江西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防盗门"咔哒"一声打开。
婆婆拖着两个大号行李箱站在门口，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她身后，老公张伟满脸期待，像个等着看好戏的观众。
"晓晓啊，妈这次可要好好教你——"
话音未落，她看见了站在玄关处的我。职业套装，高跟鞋，手里拉着登机箱。
我微笑着开口："妈，您来得正好。我刚被公司外派到国外三年，您可以手把手教老公了。"
行李箱从婆婆手中滑落，"咚"地砸在地板上。
空气瞬间凝固。
01
这场战争的导火索，要从一个月前那场家庭聚餐说起。
那天是周日，婆婆过生日。张伟非要我请假陪他回老家，我推不掉手头的项目会议，最后还是比他们晚到了两个小时。
推开包厢门的时候，满屋子人都在。
"哟，大忙人终于舍得来了。"小姑子张敏第一个开口，声音里带着刺。
我笑着放下礼物："路上堵车，不好意思啊。"
"工作要紧，我们理解。"婆婆笑得意味深长，"就是苦了我儿子，天天吃外卖。"
张伟正在剥虾，听到这话抬起头："妈说得对，家里确实照顾不过来。"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没接话。
饭吃到一半，婆婆突然叹气："我昨天去小伟家里，天哪，那个乱啊。衣服堆了一沙发，厨房油腻腻的，碗都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妈——"张伟脸红了。
"我说的不对吗？"婆婆声音提高了，"结婚五年，你连洗衣机都不会用。这都是谁惯的？"
她看向我，眼神里写满了指责。
张敏立刻接话："嫂子工作忙嘛，哪有时间管这些。不过话说回来，家还是要有个家的样子吧？"
"就是就是。"婆婆的姐妹们纷纷附和，"女人再能干，家务还是要会做的。"
我放下筷子："伯母们说得对。不过我想问一句，为什么家务一定是女人做？"
包厢里一静。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婆婆瞪大眼睛，"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那从古至今，女人也没有自己的事业。"我语气平静，"时代变了。"
"你看看你这话说的！"婆婆拍了桌子，"我就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被社会教坏了。女强人女强人，家都不要了！"
"妈，您消消气。"张伟赶紧打圆场，转头看我，"晓晓，你就别顶嘴了。妈也是为咱们好。"
为我们好？
我看着他，这个在外人面前永远站在他妈那边的男人。
"行，我不说了。"我站起身，"你们慢慢吃，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哎哟，又是工作。"张敏阴阳怪气，"难怪我哥连个像样的媳妇都找不到。"
我顿住脚步，回头看她："我年薪四十万，你老公呢？"
张敏脸色煞白。
我拿起包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婆婆气急败坏的声音："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
回家的路上，张伟的电话打了七八个，我一个都没接。
晚上十点，他回来了。
"你今天太过分了。"他一进门就开始指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妈下不来台。"
我坐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没抬："她说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过分？"
"她是我妈！"
"我是你老婆。"
"老婆就可以不尊重长辈？"张伟声音越来越大，"晓晓，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我终于抬起头看他："以前的我，是你们眼里听话的好媳妇。结婚前装的，你们没看出来吗？"
他愣住了。
"张伟，我问你。"我站起来，"这个家，谁挣得多？"
"你。"
"那为什么家务我做得比你多？"
"我、我工作也累啊。"
"我不累？"我冷笑，"上个月我连续加班一周，回家还要做饭洗衣服。你呢？下班就躺沙发上玩手机，碗筷从来不碰。"
"那是男人该干的活吗？"
"女人就该干？"
我们对视着，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
"算了，不跟你说了。"张伟摆摆手，"我妈说得对，你确实该好好学学怎么做家务了。对了，她下周要来住一段时间，说要教你。你好好学着点。"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可笑。
"好啊，让她来。"我点点头，"我等着。"
张伟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他转身进了卧室，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客厅。
我打开手机，翻到工作群，找到总监三个月前发的那条消息：
"海外项目明年启动，需要一名项目负责人，有意向的可以找我详谈。"
那时候我犹豫了很久。三年太长了，我舍不得这个家。
可现在，我突然不舍得了。
我给总监发了条消息："陈总，那个海外项目，还有名额吗？"
回复很快："有。你要去？"
"对，我现在就要。"
"这么着急？项目原定明年三月启动。"
"能提前吗？我可以提前过去做准备工作。"
手机屏幕亮了很久，对方终于回复："你确定？三年，而且不能中途回来。"
"确定。"
"好，明天来我办公室详谈。"
我放下手机，走到阳台。
夜色里，城市灯火通明。三年后，这里还会是我的家吗？
02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公司。
陈总的办公室在十八楼，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天际线。他坐在办公桌后，仔细地看着我。
"林晓，你真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这个项目在欧洲，时差六个小时。语言你没问题，但生活上会很不适应。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家人那边怎么办？"
"正好可以处理一些事情。"我笑了笑，"陈总，我就想问，这个机会能给我吗？"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以你的能力，我当然愿意给。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着急。"
"谢谢陈总。"
"别急着谢我。"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项目合同。三年期，不可撤销。除非有重大家庭变故，否则不允许提前回国。你真的可以接受？"
我接过文件，快速翻阅。薪资是国内的三倍，项目奖金另算。三年下来，至少能存下两百万。
"可以。"我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名。
陈总看着我的签名，叹了口气："行吧。人事那边我会去沟通，你这边做好交接准备。出发时间初定在两周后。"
"能不能再快点？"
"你到底急什么？"
"家里有些事，越快越好。"
他沉默了几秒："最快也要一周。签证、机票、住宿都需要时间安排。"
"那就一周。谢谢陈总。"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回到工位,同事小雨凑过来："姐，听说你要去欧洲？"
"嗯。"
"三年啊，你老公同意吗？"
我笑了笑："他很支持。"
"那就好。"小雨羡慕地说，"我男朋友肯定不会让我去。他说女人不该离家那么远。"
"那是他的观念。"我关掉电脑，"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说得也是。"她突然压低声音，"姐，你是不是和你老公吵架了？"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就感觉你这次特别着急。"她挠挠头，"而且你脸色也不太好。"
"被你看出来了。"我苦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理解理解。"她拍拍我肩膀,"反正出去散散心也好。三年后回来，说不定一切都变了呢。"
一切都变了。
但愿如此。
接下来几天，我都在忙项目交接。张伟以为我只是正常出差，完全不知道我签了三年的合同。
周三晚上，他突然告诉我："妈说周五就来。"
"这么快？"
"嗯，她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张伟很高兴，"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学习啊。"他理所当然地说，"我妈做家务那是一把好手，你好好跟她学学。"
我点点头："放心，我一定好好学。"
他没听出我的讽刺，还在继续说："妈说了，她要从最基本的教起。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一样一样来。"
"哦。"
"你就不能表现得积极一点？"张伟皱眉，"妈那么大年纪了，专门来教你，你起码态度好点。"
"我态度很好啊。"我抬起头看他，"我还准备了一个惊喜给她呢。"
"惊喜？"他眼睛一亮，"什么惊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周四，我把行李箱收拾好了。两个大箱子，一个小的登机箱。
张伟看见了，问："你这是要出差？"
"嗯，临时任务。"
"那妈来了怎么办？"
"不是有你吗？"我笑着说，"你好好陪陪她。"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知道妈是专门来教你的吧？你现在走了算什么？"
"我不是还没走吗？"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等妈来了我再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我含糊地说，"可能要一段时间。"
"又是工作。"他嘟囔着，"你什么时候能以家庭为重？"
我没回答。
周五下午三点，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上最正式的套装，化了精致的妆。高跟鞋擦得锃亮，登机箱放在玄关。
四点半，门铃响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开门。
03
婆婆站在门外，身后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她穿着花衬衫，头发烫得卷曲，脸上是志在必得的笑容。
张伟在她身边，也笑得很开心。
"晓晓，开门这么慢啊。"婆婆率先开口，"是不是在打扫卫生？这就对了，女人就该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我让开身位："妈，您进来吧。"
她拖着行李进门,一边走一边说："我这次可是做好长期准备了。带了不少东西，都是要教你用的。有围裙、清洁剂、各种工具..."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住了。
因为她看见了我身后的行李箱。
"你这是...?"她愣了一下。
张伟也看见了,脸色立刻变了："晓晓,我不是说了吗,妈今天来,你怎么还要出差?"
"不是出差。"我平静地说。
"那是什么?"
"外派。"
空气安静了两秒。
"外派?"婆婆先反应过来,"派到哪里?多久?"
"欧洲。三年。"
"什么?!"张伟惊叫出声,"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们震惊的脸,心里竟然有种痛快的感觉。
"我说,我被公司外派到欧洲,为期三年。合同已经签了,不可撤销。"我的声音很轻,"妈,您来得正好,可以手把手教儿子了。"
婆婆手里的箱子"咚"地掉在地上。
"你、你疯了吗?"她反应过来,声音变得尖锐,"三年!你要离开三年?"
"对。"
"那小伟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有您在,不是挺好的吗?"我笑了笑,"您不是要教人做家务吗?正好,儿子就在这里。"
"你!"婆婆气得说不出话。
张伟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林晓,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商量?"我反问,"您让我跟您妈学做家务的时候,跟我商量了吗?"
"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我看着他,"您说我该学做家务,行,我接受。那现在我工作需要出国,您也该接受。"
"这是工作需要,还是你故意的?"张伟死死盯着我。
"你说呢?"
客厅里的气氛降到冰点。
婆婆率先爆发:"林晓,你别太过分!小伟是你丈夫,你说走就走,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
"他不是一个人。"我指了指她,"不是还有您吗?"
"我能在这里待多久?我还有自己的家!"
"那就让他自己学。"我耸耸肩,"您不是说,要从头教起吗?正好,让他从头学。"
"你!"婆婆气得脸都红了,"你这是报复!你就是因为上次饭局的事,故意报复我们!"
"报复?"我笑了,"我只是接受了一份工作。再说了,您不是觉得我工作太忙,顾不上家吗?现在好了,我走了,家里就没人跟您儿子抢时间了。"
"你胡说什么呢!"张伟上前一步,"林晓,我最后问你一遍,这个外派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从包里掏出合同,递给他,"你看,白纸黑字,我的签名。"
他接过合同,手都在发抖。翻开第一页,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外派时间三年,不可撤销。
"你什么时候签的?"他的声音都变了。
"上周。"
"上周?!"他猛地抬头,"你早就计划好了?"
"对。"我承认得很干脆,"从您让我跟您妈学做家务那天起,我就开始计划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张伟喃喃自语,"你故意等到我妈来了才说。"
"对,我就是故意的。"我直视着他,"怎么样?生气吗?觉得我不尊重你吗?那上次饭局,您尊重我了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声音提高了,"您的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说我不会做家务,说我是女强人不顾家。您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学做家务。那我为什么不能接受一份更好的工作?"
"你这是强词夺理!"婆婆插话,"小伟让你学做家务,那是为你好!你现在扔下家里不管,这叫什么?这叫不负责任!"
"不负责任?"我冷笑,"我每个月工资上交,家里大部分开支都是我出。这叫不负责任?那您儿子呢?他一个月工资一万五,花在家里的有多少?"
"你怎么能这么算账?"婆婆气急败坏,"夫妻之间怎么能谈钱?"
"那谈什么?谈做家务?"我看向张伟,"行,那您说说,这五年您做过几次饭?洗过几次衣服?打扫过几次卫生?"
张伟脸色煞白,说不出话。
"说不出来吧?"我笑了,"我帮您算。五年,您做饭不超过十次,都是我生病的时候点的外卖。洗衣服零次,衣服永远是我洗或者送洗衣店。打扫卫生?您连垃圾都懒得倒。"
"我、我工作累..."他辩解。
"我不累吗?"我打断他,"我工作不累吗?我加班的时候不累吗?可我回家还要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女人?"
"你本来就是女人!"婆婆大声说,"女人就该做这些!"
"那男人该做什么?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男人要养家!"
"我年薪四十万,他年薪十五万。"我一字一句地说,"谁在养家?"
婆婆被噎住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
张伟突然坐到沙发上,把头埋在手里。
"你们有完没完?"他闷声说,"吵什么吵?林晓,你要去就去吧。反正你也从来没把这个家当回事。"
"对,我是没把这个家当回事。"我笑了,"因为这个家,从来没把我当回事。"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五年,我一直在努力做个好妻子。努力工作挣钱,努力照顾家里,努力讨好您的家人。可结果呢?"我的声音有些哽咽,"结果您的妈觉得我不会做家务,您觉得我该多学学,您的妹妹觉得我配不上您。"
"晓晓..."张伟想说什么。
"别叫我。"我擦了擦眼角,"我累了。真的累了。三年,就当给我们彼此一个冷静期吧。"
"冷静期?"婆婆抓住了关键词,"你是想离婚?!"
"我没这么说。"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她激动起来,"你就是想离婚,想甩掉我儿子!"
"妈,您别激动。"张伟站起来,看着我,"晓晓,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沉默了几秒,从包里掏出手机。
"我想让你们看一样东西。"
我打开相册,翻出一个特殊的文件夹。里面是这五年来,我拍下的所有照片和视频。
有我加班回家做饭的场景。
有张伟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画面。
有堆满脏衣服的洗衣篮。
有凌乱的客厅。
还有我深夜洗碗的背影。
我一张一张滑过去,他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今年三月,我发烧39度,您去应酬。回来的时候我还在厨房做饭。"
"这是五月,我连续加班一周,回家还要收拾您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
"这是七月,我生日那天,您在打游戏,我一个人在厨房做了一桌菜。"
每说一句,张伟的头就低一分。
"这些年,我没抱怨过。因为我觉得,夫妻就该互相体谅。您工作累,我工作也累,但家总要有人管。"我深吸一口气,"可我错了。我的体谅,换来的是您的理所当然。您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因为我是女人。"
"晓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我打断他,"您让我跟您妈学做家务,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他说不出话了。
婆婆也沉默了。她看着手机里的那些照片,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走了。"我拉起行李箱,"机票是后天的。这两天我住酒店。您们好好聊聊吧。"
"等等!"张伟拦住我,"你真的要走?"
"对。"
"那我怎么办?"
"您有手有脚,怎么就不能照顾自己?"我看着他,"您妈不是要教人做家务吗?正好,您好好学。三年,足够您学会所有家务了。"
"你就这么狠心?"
"狠心?"我笑了,"上次饭局,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的时候,怎么不说您狠心?"
"我那是..."
"您不用解释了。"我推开他的手,"三年后,我们再谈。"
"谈什么?"
"谈以后。"我看着他,"三年,够您想清楚很多事情了。也够我想清楚,我还要不要这个家。"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婆婆的哭声:"小伟,你看看,你看看你娶的什么人..."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
我靠在电梯壁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04
在酒店住了两天,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可每次想起那天的场景,我就觉得自己做得没错。
张伟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信息,我都没回。
直到周日早上,他发来一条:"我们谈谈吧。"
我回了个地址,是酒店楼下的咖啡厅。
十点,他准时出现。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也没刮。
"你看起来很糟糕。"我说。
"你也是。"他坐下来,"我们不该这样的。"
"那应该怎样?"
"我不知道。"他苦笑,"晓晓,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我承认,我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然后呢?"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你能不能不去?"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签了合同。"我平静地说,"而且,我真的需要这段时间。"
"需要什么?"
"需要离开。"我看着他,"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环境。"
他脸色变了:"我有那么让你窒息吗?"
"不是你,是这一切。"我叹了口气,"张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嫁给你吗?"
"因为爱?"
"因为你当初说,会尊重我的事业,会和我一起分担家务,会把我当成平等的伴侣。"我苦笑,"可结婚后呢?您慢慢变了。或者说,你从来没变过,只是婚前装的。"
"我没有..."
"你有。"我打断他,"刚结婚那会儿,您还会帮忙洗碗。可慢慢的,您就不干了。您说您累,您说您是男人不该干这些。然后您的妈来了,她说女人就该做家务,您就更理直气壮了。"
张伟沉默了。
"这五年,我一直在妥协。"我继续说,"我妥协您不做家务,妥协您的家人对我指手画脚,妥协您在外人面前永远站在您妈那边。可您呢?您妥协过什么?"
"我..."
"您没有。"我摇摇头,"所以这次,我不妥协了。"
"那我们的婚姻怎么办?"他突然激动起来,"你说走就走,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感受?"我笑了,"上次饭局,您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他又说不出话了。
"张伟,我再问您一遍。"我看着他,"您觉得,我该做家务吗?"
"我..."他张了张嘴,"该做一些。"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女人。"
"那如果我挣得比您多呢?"
"那也..."他顿了一下,"也该做。"
"为什么?"
"因为..."他说不下去了。
我站起来:"您看,您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您只是觉得,女人就该做家务。不管她挣多少钱,不管她有多累,只要她是女人,就该围着锅台转。"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您说清楚啊。"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说:"晓晓,你变了。以前的你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对,我变了。"我拿起包,"因为我终于明白,一味地妥协换不来尊重。张伟,这三年,您好好想想吧。想想您到底要什么样的妻子,也想想您能不能成为我想要的丈夫。"
"如果三年后,我还是没变呢?"他突然问。
"那我们就..."我停顿了一下,"再说吧。"
走出咖啡厅,阳光刺眼。
我戴上墨镜,拦了辆出租车。
"去机场。"
司机师傅看了我一眼:"这是要出远门啊?"
"嗯,很远。"
"一个人?"
"对,一个人。"
"女孩子一个人出门要注意安全。"他善意地提醒。
"谢谢。"我笑了笑,"我会的。"
车窗外,城市的风景飞速后退。
三年,会改变什么呢?
我不知道。
但至少,我为自己做了一次选择。
飞机起飞前两小时,我在候机厅给张伟发了最后一条消息。
"对了,差点忘了给你们一样东西。我放在书房抽屉里了,记得看。"
他很快回复:"什么东西?"
我没再回。
关掉手机,准备登机。
此刻,我们家里。
张伟看着手机,愣了几秒,转身冲进书房。
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个牛皮纸袋。
他拿出来,手有些发抖。
婆婆跟了进来:"小伟,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纸张。
第一页,是几个醒目的大字。
他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纸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婆婆凑过来,看清上面的字,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她往后退了一步,险些撞到书架,撑住桌沿的手指关节泛白,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僵在原地。
张伟颤抖着翻开下一页,那是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打印件,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数据统计,时间轴……他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后背的衬衫被浸湿了一片,喉结剧烈滚动却咽不下一口唾沫,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这、这是……"婆婆终于找回声音,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她的双手在空中无助地挥动,想抓住什么,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模糊了视线,却还死死盯着那些纸张,仿佛想从上面找出一丝不真实的证据。
张伟翻到最后一页,那上面只有一行字。
他看完,闭上眼睛,两行泪从眼角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