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此为创意虚构作品，图片素材源自网络分享，仅供叙事需要。愿以此传递美好能量，共建和谐友善社区。
"林浩,你能不能最后帮我一个忙?"
民政局门口,苏晴拿着那本烫红的离婚证,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冷笑一声,把自己那本证塞进包里:"还有什么好说的?房子归你,车也归你,我净身出户,你还想要什么?"
"我想让你去一趟车库。"她的眼神里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去车库?"我嘲讽道,"车不是已经归你了吗?还让我去看什么?炫耀你的胜利品?"
苏晴没有说话,只是递给我一串钥匙,转身走进了初冬的寒风里。她的背影单薄得像一片落叶,随时会被风吹散。我握着那串钥匙,手心里传来冰冷的触感。
那一刻,我不知道,这串钥匙将打开一个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真相。
三年前的秋天,我和苏晴在朋友的婚礼上相识。
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站在落地窗前看夕阳。金色的余晖洒在她的侧脸上,整个人都在发光。那时的我刚创业成功,意气风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
追求她的过程很顺利。苏晴是个温柔的女孩,从不提过分的要求,总是安静地听我讲工作上的事,在我累的时候给我做一碗热汤面。婚礼办得很简单,她说不想铺张浪费,我也正好忙着公司上市的事。
婚后的第一年,我们还算幸福。
苏晴辞掉了她在广告公司的工作,专心在家做起了全职太太。每天下班回家,都能看到她忙碌的身影,闻到饭菜的香味。她会给我讲白天在小区里遇到的趣事,问我工作顺不顺利。
但渐渐地,我开始觉得厌烦。
公司业务扩张,应酬越来越多,我常常深夜才回家。有时候喝多了,进门就倒头便睡,连她准备的宵夜都懒得看一眼。她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地帮我脱鞋、盖被子,在床头放好醒酒茶。
这种无声的关怀,在我看来却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林浩,周末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有一天晚上,苏晴小心翼翼地提议。
"没时间,公司要谈一个大项目。"我头也不抬地回答,手指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可是你已经连续三个月没休息了..."她的声音更小了。
"你不懂!这个项目要是谈成了,公司的估值能翻一番!我现在每分每秒都很宝贵!"我不耐烦地打断她。
苏晴没再说话,转身回了卧室。那天晚上,我工作到凌晨三点,迷迷糊糊回房间的时候,看到她蜷缩在床的一角,似乎哭过,眼角还有泪痕。
我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困意淹没了。
那个大项目最终谈成了,公司估值确实翻了番,我却离苏晴越来越远。
我开始频繁地出差,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每次回来,她都会在机场接我,拿着我最喜欢的便当。但我总是急着赶回公司处理堆积的工作,顾不上和她多说几句话。
"你变了。"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说。
"我怎么变了?我这么拼命工作,还不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我反驳道,"你看看现在的房子,车子,哪一样不是我挣来的?"
"可我要的不是这些..."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那你要什么?天天腻在一起才叫爱情吗?苏晴,你要现实一点!"我摔门而去,留下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朋友陈凯劝过我:"老林,你对嫂子是不是太冷淡了?女人要的是陪伴,不是钱。"
"你懂什么,等我事业再上一个台阶,自然就有时间陪她了。"我不以为然。
陈凯叹了口气:"有些东西,错过了就回不来了。"
我当时没听进去,现在想起来,他说得太对了。
第二年,矛盾更加激化。
苏晴开始变得沉默寡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她不再主动和我说话,也不再追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你妈妈身体不好,这周末我们去看看她吧?"有天早上,她突然说。
"又要去你妈那里?上个月不是才去过?"我皱着眉头,"我周末要陪客户打高尔夫。"
"林浩,我妈妈最近身体真的很不好,医生说..."
"医生说什么都是小题大做!你妈那身体硬朗着呢!"我不耐烦地打断她,"别总拿你妈妈当借口,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陪你!"
苏晴的脸色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她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那天我去打球,心情很好,在会所里和客户谈笑风生。直到晚上九点,我才想起来苏晴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电话打过去,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今晚不回去吃了,和客户还有事。你先睡吧。"我随口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她说:"好,你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我继续和客户推杯换盏,把那通电话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苏晴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子菜,等了我整整一个晚上。
转折点出现在第三年的春天。
那天我加班到很晚回家,发现苏晴不在。我打她手机,关机。正疑惑间,岳母王姨打来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林浩!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晴晴病成那样你都不知道!你这个女婿是怎么当的!"
"什么病?她不是好好的吗?"我一头雾水。
"好好的?她发烧烧到39度,一个人在医院挂水!要不是邻居刘姨看到给我打电话,她是不是就要死在医院里了!"王姨在电话里哭喊着。
我赶到医院的时候,苏晴正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手背上扎着留置针。看到我进来,她愣了一下,然后别过头去。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问。
"打了,你没接。"她的声音很轻。
我拿出手机,果然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下午开会的时候打来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生病了..."
"没关系,反正你也习惯了。"她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滑下。
那天晚上,我陪着她直到输完液。回家的路上,她一直看着窗外,一句话都没说。我想找话题,却发现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苏晴,我们..."
"林浩,我累了。"她打断我,"我真的很累。"
那种累,不是身体上的疲惫,而是心死了的那种累。
接下来的几个月,苏晴变得更加安静。她不再等我回家吃饭,不再问我工作的事,不再对我笑。家里像是住着两个陌生人,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我试图挽回,买了花,买了她喜欢的首饰,约她出去吃饭看电影。但她总是礼貌地拒绝,说不用了,说我工作要紧。那种疏离感,比争吵更让人绝望。
"我们离婚吧。"
那天晚上,苏晴突然说出这句话。她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眼神平静得可怕。
"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离婚吧。"她重复了一遍,"这段婚姻已经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我慌了。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们的问题。"她摇摇头,"林浩,你爱的从来都不是我,你爱的是你的事业,你的公司,你的成功。而我,只是你生活中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不是这样的!苏晴,我承认我以前忽略了你,但我可以改,给我一次机会!"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她站起来,眼睛红了,"每一次我鼓起勇气跟你说话,你都在看手机;每一次我想和你出去走走,你都说没时间;每一次我需要你,你都不在。林浩,一个人可以失望多少次?我真的失望够了。"
我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她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我不同意。"最后,我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那我们就协议离婚。"苏晴拿出一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房子给我,车给我,其他财产你拿走。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要一个自由。"
"这不公平!房子是我买的,车也是我买的!"
"那你说什么条件?"她看着我。
"房子给你,车我要留下!那是我第一次创业成功后买的,对我有纪念意义!"
她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冷战,谁也不肯让步。我找了律师,她也找了律师,两边扯皮扯了两个月,最终还是同意了协议的内容:房子归她,车归我。
那段时间,我其实很痛苦。我开始反思自己这三年的婚姻,发现我确实是个混蛋。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给了工作,却忘了给身边最重要的人一点关怀。
我试图挽回,但苏晴的态度很坚决。她甚至搬回了娘家,只在办手续的时候才见面。每次见面,她的脸色都越来越差,人也瘦了一圈,但我以为那只是因为离婚的压力。
直到今天,我们终于办完了所有手续。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这段婚姻就这样结束了,我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林浩,你能不能最后帮我一个忙?"苏晴突然说。
我握着那串钥匙,站在地下车库里,看着那辆白色的SUV。
这是我创业成功后买的第一辆车,也是我和苏晴一起选的。当时她说喜欢白色,干净,像云朵一样。我说那就买白色的。那时候的我们,还会为这种小事一起商量,一起开心。
我打开车门,一股药味扑面而来。
副驾驶座位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沓病历本,几盒药,还有一个笔记本。我拿起最上面的病历本,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诊断书上写着:肺癌晚期。
日期是一年前。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疯狂地翻着其他病历,看到了化疗记录,放疗记录,还有各种检查报告。
每一张纸,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一年前?那不就是她开始变得沉默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