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此为创意虚构作品，图片素材源自网络分享，仅供叙事需要。愿以此传递美好能量，共建和谐友善社区。
"考虑？考虑什么？"
林浩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像一记闷雷。
我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屏幕上银行短信还亮着——年终奖到账：200,000.00元。这个数字我盯了一整个下午，从欣喜到不安，再到此刻的心寒。
"你妈说要拿15万给你妹妹开店。"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这不是小数目，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我妈说得对，雨晴开店正缺钱，你拿出来有什么问题吗？"林浩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目光停留在电视屏幕上，仿佛我说的只是今晚吃什么这样的琐事。
窗外的霓虹灯闪烁着，这座城市的夜晚总是喧嚣而冷漠。我们的婚房在二十三楼，够高，却依然能听到楼下的车流声。五年了，从恋爱到结婚，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钱，和这个男人变得如此陌生。
"林浩，这是我的年终奖。"我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
他终于转过头，眼神里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冷漠："你的？结婚这么多年，还分你的我的？"
这场争吵的导火索，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天下午，我刚从公司拿到年终奖的消息，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怎么花这笔钱。二十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这是我做了五年产品经理，熬过无数个加班夜晚，拿下三个大项目才换来的。
我想着可以给父母各一万，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再拿五万还房贷，剩下的存起来，说不定明年可以考虑要孩子了。想到这里，我甚至傻傻地笑出声来。
回到家，婆婆王秀芳正在厨房忙活。这位五十出头的女人总是精力充沛，退休后就搬来和我们住，美其名曰帮我们操持家务。
"妈，今天吃什么？"我换了鞋，故意轻快地问。
"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王秀芳从厨房探出头，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晓婷啊，听说你们今天发年终奖了？"
我心里一紧。林浩肯定已经和她说了。
"是啊，发了一些。"我含糊其辞。
"发了多少？"王秀芳擦着手走出来，那双精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二十万。"我没法撒谎，这个家里没有秘密，尤其是关于钱的秘密。
王秀芳的眼睛亮了："二十万！不错不错。晓婷啊，妈跟你商量个事。"
我的心沉了下去。每次婆婆用这种口气说话，接下来准没好事。
"雨晴想在商场开个服装店，差不多要十五万启动资金。你看你这年终奖来得正好，要不就..."
"妈，这个..."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怎么，不愿意？雨晴是你小姑子，一家人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人家开店是正事，又不是拿去挥霍。"王秀芳的脸色变了，慈祥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深吸一口气："妈，不是不愿意，但这钱我有安排。我想给爸妈一些，剩下的还房贷..."
"还房贷？"王秀芳冷笑一声，"房子写的是我儿子的名字，你着什么急？你爸妈那边，他们又没为你们小两口做过什么，给那么多干什么？"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爸妈确实没钱，但结婚时他们把能拿出来的二十万全给了我做嫁妆。那是他们半辈子的积蓄，是爸爸开出租车一单一单攒下来的，是妈妈在超市做收银员站到腿都肿了挣来的。
"妈，我爸妈也不容易..."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王秀芳挥挥手，"等林浩回来，你们商量商量。雨晴那边挺急的，最晚下周就得把钱打过去。"
那天晚上，林浩回来得很晚。我在卧室等他，窗外的月亮很圆，但我的心却像被乌云笼罩。
"你妈和我说雨晴开店的事了。"我开门见山。
林浩正在解领带，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那你怎么想？"
"我想先问问你怎么想。"我看着他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些答案。
"我觉得可以帮。"他说得很随意，好像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雨晴是我妹妹，她想创业，我们做哥哥嫂子的应该支持。"
"十五万不是小数目。"我说。
"你不是拿了二十万年终奖吗？拿出十五万不还有五万？"
"林浩，那是我的年终奖！"我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他转过身，眼神变得锐利："什么你的我的？我们是夫妻，还分得这么清楚？"
"我没说分清楚，但这笔钱我有安排。我想给我爸妈..."
"又是你爸妈！"林浩打断我，"晓婷，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你爸妈要钱，我妹妹就不能要了？再说了，这是借，又不是白给，等雨晴店开起来赚了钱，肯定会还的。"
借？我苦笑。林雨晴这些年找我们"借"过多少钱？上次说买电脑要八千，借了之后再也没提过还。前年说要考研报培训班，要了两万，结果考研没考上，钱也没了下文。
"你确定她会还？"我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妹妹的人品？"林浩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让步。最后我说："让我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林浩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但最终还是摔门而去。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王秀芳对我爱答不理，做饭也不再叫我。林浩更是能躲就躲，回家就钻进书房，连话都不跟我说。
我试图和我的好友苏敏倾诉。
"你说我是不是太小气了？"我在电话里问她。
苏敏是我的大学室友，也是唯一一个了解我家庭情况的人。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晓婷，你不小气。这钱是你辛苦赚的，你有权决定怎么用。"
"可是林浩说我们是夫妻..."
"夫妻就意味着你要无条件付出吗？"苏敏的声音有些激动，"你看看你结婚这五年，给他家花了多少钱？他妹妹的学费是你出的，他妈妈生病住院是你跑前跑后的，去年他爸过六十大寿，你还自掏腰包买了五千块的手表。你为这个家做得还不够多吗？"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晓婷，听我一句劝。这钱你可以给，但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给。"苏敏说，"至少要有个说法，有个借条，有个归还日期。否则这十五万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更是关系的问题、立场的问题、在这个家里我到底算什么的问题。
第三天晚上，也就是开头那一幕，王秀芳终于忍不住了。
"晓婷啊，考虑得怎么样了？雨晴那边催得挺急的。"她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问，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我欠她钱一样。
"妈，这个事我想和林浩再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商量？"王秀芳不高兴了，"你一个月薪水也就一万多点，这年终奖要不是公司好，你能拿这么多？说到底还是沾了林浩的光，他在这个城市打拼这么多年..."
"妈！"我忍不住打断她，"我的年终奖和林浩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他给你介绍的工作，你能进那家公司？"王秀芳理直气壮地说。
我愣住了。确实，五年前我是通过林浩的关系进的现在这家公司，但那只是一个面试机会，我能留下来，能升到产品经理，能拿到这份年终奖，全靠我自己的努力。
"妈，我的工作是我自己做出来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行行行，是你自己做出来的。"王秀芳不耐烦地挥挥手，"那你就说吧，这钱给不给？"
"我说了，我要考虑一下。"
就在这时，林浩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出气氛不对，但还是换了鞋走到沙发前坐下。
"妈，怎么了？"他问。
"还能怎么了？"王秀芳立刻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我就问问她钱的事，她就这个态度。雨晴是她小姑子，帮一把怎么了？"
林浩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不满，也有无奈："晓婷，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说过了，我想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林浩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是不想给是吧？"
"我没说不给！"我也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但十五万不是小数目，我想和你好好商量..."
"商量什么？我妈说得对，雨晴开店正缺钱，你拿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我终于爆发了，"这是我的年终奖，是我辛辛苦苦加班熬夜换来的！我有权决定怎么用！"
"你的？结婚这么多年，还分你的我的？"林浩冷笑，"晓婷，你是不是越来越自私了？"
自私。这个词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我心上。
"我自私？"我感觉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林浩，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五年我为这个家做了什么？你妹妹的学费是谁出的？你妈生病是谁在医院照顾的？你爸过生日的礼物是谁买的？现在我想给我自己的父母一点钱，我就自私了？"
"你给你爸妈钱，我说什么了吗？"林浩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但雨晴是我妹妹，她要创业，我们应该支持！"
"支持可以，但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我也站起来，和他对视，"至少要有个借条，有个还款日期吧？"
"借条？"王秀芳一听就炸了，"一家人还写借条？晓婷，你到底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妈，我没有别的意思，但这是我辛苦挣来的钱，我有权知道它的去向..."
"去向？"王秀芳冷笑，"你这是不信任我们？不信任雨晴？"
"我..."我一时语塞。
"行了行了。"林浩不耐烦地说，"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明天我去找朋友借。"
他这话说得很重，像是在怪我不识大体。
那天晚上，我们冷战了。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林浩背对着我，连翻身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我去上班时，王秀芳连招呼都没跟我打。整个家里冷得像冰窖。
我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同事小张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没事。但我知道，事情大了。
中午休息时，我接到林雨晴的电话。
"嫂子，听说你年终奖拿了不少啊？"她的声音里带着讨好，也带着理所当然的期待。
"嗯，还行。"我敷衍道。
"那个...你是不是听我妈说了？我想开个服装店，差点启动资金。"林雨晴小心翼翼地说，"嫂子，你能不能帮帮我？等我店开起来了，肯定会还你的。"
肯定会还。这话我听过太多次了。
"雨晴，不是嫂子不想帮你。"我深吸一口气，"但十五万真的不是小数目..."
"我知道我知道。"林雨晴连忙说，"所以我才更要努力把店开好啊。嫂子，你就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沉默了。
"嫂子，你知道的，我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林雨晴的声音开始哽咽，"爸妈年纪大了，哥嫂又要还房贷，我总不能一直靠家里吧？我想自己创业，想自己挣钱，这有什么错？"
她说得很动情，但我却感觉心里更乱了。
"雨晴，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好吗？"
"考虑？嫂子，你是不想帮我是吧？"林雨晴的声音陡然变了，"我早就知道，你看不起我们家，看不起我！"
"我没有..."
"算了算了。"林雨晴冷笑，"我自己想办法好了。不过嫂子，你别后悔。"
她挂了电话，留下我一个人对着手机发愣。
下班回家，气氛更加凝重了。
王秀芳压根不理我，晚饭做好了也不叫我。林浩回来后直接进了书房，连门都没敲我一下。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着桌上的饭菜，突然觉得很可笑。这是我的家吗？为什么我像个外人一样？
晚上十点多，林浩终于从书房出来。他走到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进来了。
"钱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吧。"他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林浩，我们能好好谈谈吗？"我坐起来看着他。
"谈什么？"
"谈谈我们的关系，谈谈这个家。"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想过？"
"我没想过你的感受？"林浩冷笑，"晓婷，你才是那个只想着自己的人吧？雨晴是我妹妹，她要创业，我作为哥哥帮一把怎么了？"
"我没说不帮！但至少要有个章程吧？借条、还款日期，这些都应该有的！"
"一家人，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那我爸妈呢？"我终于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是一家人？"
林浩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你爸妈是你爸妈，雨晴是我妹妹。这能一样吗？"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我最后的幻想。原来在他心里，我爸妈永远是外人。
第四天早上，我醒来时发现林浩已经去上班了。我拿起手机，看到一条未读短信。
是银行发来的：您的账户发生支出，金额150,000.00元。
我整个人都懵了。
手指颤抖着打开网银，余额上明明白白地显示：50,000.00元。
十五万，不见了。
我的心跳得很快，快到几乎要跳出胸腔。我拨通林浩的电话，一遍又一遍,但他没接。我又拨,还是不接。
我冲到林浩的书房，翻开他的电脑。登录记录显示，昨晚十一点，有人用我的账号进行了转账操作。
收款人：林雨晴。
我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竟然背着我,用我的账号给林雨晴转了钱？
手机响了,是王秀芳打来的。
"晓婷啊,林浩说你同意把钱给雨晴了？真是个好孩子,妈没看错你..."
我挂断了电话,因为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门开了,林浩回来了。他看到我坐在书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你..."我指着他,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敢..."
"我知道你会生气。"林浩叹了口气,"但我真的没办法了。雨晴那边催得很急,店面都定下来了,再不交钱就要违约。我想着,反正最后你也会同意的,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直接偷我的钱？"
"什么偷？那是我们的钱!"林浩的声音陡然提高,"晓婷,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家子气？十五万而已..."
"十五万而已？"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林浩,你知道这十五万是什么吗？这是我一年的心血,是我无数个加班的夜晚,是我的尊严!"
"你的尊严值十五万？"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我们俩都愣住了。
我看着这个和我结婚五年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还是说,他一直就是这样,只是我从来没看清过？
"林浩,我们离婚吧。"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惊呆了。但说完之后,我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