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四九城的天刚蒙蒙亮,丁健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窗外的老槐树影影绰绰,晨风吹得窗棂微微作响。他刚摸过床头的烟盒,大哥大就尖锐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小康”两个字,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这是他在蛇口海鲜市场时的老兄弟,自打九五年跟着加代回了四九城,就把留在深圳的八个兄弟托付给了常鹏照看。
“健哥,您起得这么早啊?”电话那头的小康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丁健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道:“最近事多,习惯早起了。怎么了?听着不对劲儿,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小康压抑的哭声:“健哥,我不知道咋跟您说……蛇口海鲜市场来了个潮汕帮的,叫老付,非要抢我们的档口。昨天他带着人来,把我们几个兄弟都打了,我左手四根手指被砍了,小雨和大猪也伤得不轻,老莫被打得昏迷不醒,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啊!”
“哐当”一声,丁健手里的打火机掉在地上,火星溅到裤脚他都没察觉。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愤怒而变调:“没给常鹏打电话?让他带人过去啊!”
“打了!昨天就给常鹏哥打了电话,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您了……健哥,我们被欺负惨了啊!”小康的哭声越来越大,带着绝望的无助。
“你等着!我现在就回深圳!”丁健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刚到门口又折回来,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黑色布袋,里面装着五万现金和一张存有一百万的银行卡——这是他随时备着的应急钱。他一边穿鞋一边给加代打电话,听筒里却只有单调的忙音,想来是加代还没起。
丁健没敢耽搁,立刻打给武猛:“三哥,我回深圳处理点事,你跟代哥说一声,我打他电话没通,估计还没醒。”武猛在电话那头听出他语气不对,赶紧应道:“行,我知道了,你当心点,有事随时打电话。”挂了电话,武猛越想越不对劲,丁健那声音里带着哭腔,肯定是出大事了,赶紧又给加代拨了过去。
丁健揣着钱和卡,一路小跑赶到机场,刚好赶上最早一班飞深圳的航班。飞机起飞时,他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四九城,拳头攥得咯咯响,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想起当年离开蛇口时,拍着常鹏的肩膀说“我就这几个兄弟了,你帮我照看好了”,常鹏当时拍着胸脯保证“健子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他们”,可现在……
武猛给加代打电话时,加代刚睡醒,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哥,丁健回深圳了,听他语气不对,好像哭了,估计是出大事了。”武猛的话让加代瞬间清醒,他赶紧回拨丁健的电话,却提示已经关机——丁健肯定上飞机了。
下午两点,飞机降落在深圳宝安机场。丁健几乎是跑着冲出航站楼,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小康躺在床上,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露出的手腕处还渗着血;旁边病床上的大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胳膊吊在胸前;最里面的病床上,老莫插着氧气管,双眼紧闭,医生说能不能醒过来还不好说,就算醒了也可能成植物人。
“健哥……”小康看到丁健,眼泪又流了下来。
丁健走到床边,声音沙哑地问:“住院费交了吗?钱够不够?”
“钱够,我们几个凑了点,就是……”小康哽咽着说不下去。丁健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布袋里掏出五万现金放在床头柜上:“先用着,不够再跟我说。你们等着,哥给你们报仇!”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决绝。
出租车直奔福田区常鹏的耍米场。半小时后,丁健拎着黑色布袋,脸色铁青地走进酒店负一层的耍米场。服务员和内保一见是他,赶紧笑着打招呼:“健哥来了!”丁健连理都没理,径直往办公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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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常鹏正和大东聊天,桌上摆着刚泡好的功夫茶。大东一眼就看见丁健,笑着站起来:“健哥,你啥时候回深圳了?快坐!”
“滚出去!”丁健突然大喊一声,声音里的怒火吓得大东一哆嗦。
常鹏也懵了,皱着眉问:“健子,怎么了?吃枪药了?”
丁健没搭理他,眼睛死死盯着大东:“我让你滚出去,没听见?”大东尴尬地看了看常鹏,常鹏挥了挥手,他赶紧低着头溜了出去,出门时还特意把门虚掩着,里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我是哪里对不起你常鹏?”丁健抓起桌上的茶杯,“啪”地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当年我跟代哥回四九城,怎么跟你说的?我说我就这几个兄弟了,交给你照看,你就是这么照看的?昨天我五个兄弟在蛇口被人砍了,给你打电话你管都不管!”
常鹏这才知道出事了,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地说:“昨天他们给我打电话了,我以为就是小打小闹,毕竟他们平时也不怎么跟我联系,逢年过节也没个动静,我就没当回事……”
“没当回事?”丁健气得浑身发抖,“一个被砍了四根手指,一个被打得可能成植物人,这叫小打小闹?常鹏,我丁健是不是在你眼里一文不值?就算看不上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不能伸个手?”他越说越激动,眼睛通红,“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咱们不再是兄弟!”
说完,丁健转身就走。大东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赶紧追上去,可刚到门口,就看见丁健上了出租车。“健哥!”大东大喊一声,丁健从车窗里探出头,红着眼睛说:“大东,回去吧。”
大东回到办公室,常鹏正坐在椅子上抽烟,脸色难看。“哥,健哥哭着走了。”大东低声说。常鹏狠狠把烟摁在烟灰缸里,掏出大哥大就给江林打电话,语气急促地把事情说了一遍。电话那头的江林一听就骂开了:“常鹏你脑袋有坑啊!健子的兄弟你也敢不管?他现在肯定去蛇口报仇了,你赶紧带人过去,别让他吃亏!”
此时的出租车上,丁健再也忍不住,一米八大的汉子,哭得像个孩子。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好几眼,也不敢多问。丁健抹了把眼泪,给陈耀东打了电话,声音还带着哭腔:“耀东,你在哪儿?”
陈耀东正在广州帮朋友要账,一听丁健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健哥,我在广州,出什么事了?你别哭啊!”
“我兄弟在蛇口被人打了,你能不能帮我安排点兄弟过来?就算健哥求你了。”丁健的声音带着哀求。
“健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陈耀东赶紧说,“我让阿泰带十多个兄弟过去找你,再给你带把十一连子,你在蛇口海鲜市场等着。”
挂了电话,丁健心里稍微暖了点。他想起刚才对常鹏说的话,心里又堵得慌。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深圳的兄弟情分都还在,可常鹏的态度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离开久了,那些情分早就淡了。
出租车到蛇口海鲜市场时,阿泰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了,两台凌志4700停在路边。阿泰手里拎着个黑色包裹,见到丁健就迎上来:“健哥,十一连子带来了。”丁健接过包裹,里面的十一连子沉甸甸的,他拍了拍阿泰的肩膀:“谢了兄弟。”
“健哥,跟我客气啥!”阿泰说,“咱们先去问问老付的档口在哪儿。”两人走到丁健以前熟悉的海鲜店,老板一见是他,赶紧迎上来:“健子,你可回来了!小康他们被打得太惨了!前面老陈家那三层楼,就是老付的档口,前几天刚把人家的地盘抢了。”
丁健点点头,没说话,拎着十一连子就往老陈家的档口走。刚到一楼,就看见四个穿着花衬衫的小子在门口抽烟,见到丁健等人,斜着眼睛问:“你们找谁?”丁健二话不说,举起十一连子就扣动扳机,“砰砰”两声,两个小子当场倒地。剩下两个刚要掏家伙,阿泰抬手就是两枪,也把他们放倒了。
楼上的人听到枪声,顿时乱了起来。丁健带着人直奔三楼,老付的办公室就在那里。刚到三楼楼梯口,就看见老付拿着五连子往下冲,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小弟。“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我这儿闹事!”老付大喊着,举枪对准丁健。
“我兄弟是你打的?”丁健举着十一连子,眼神冰冷,“今天我跟你赌命,我数三个数,3……2……”
老付的额头开始冒汗,他看得出来,丁健是真的敢开枪。他要是动手,今天肯定得交代在这儿;可要是服软,以后在潮汕帮就没法立足了。就在他犹豫的瞬间,丁健扣动了扳机,“砰砰砰砰”四枪,分别打在老付的两条胳膊和两条腿上。老付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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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健看都没看他一眼,带着人转身下楼。刚到门口,就看见黑压压的一群人站在那里,常鹏、徐远刚、江林、小毛带着一百多个兄弟来了,手里都拿着家伙。徐远刚快步走上来,拍了拍丁健的肩膀:“健子,报仇也不等我们一声!”
江林也说:“就是啊,回来也不跟我们说,要不是常鹏给我打电话,我们还不知道呢。”丁健看着他们,又看了看常鹏,转身就要走,徐远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跟我走,回表行再说!”不由分说就把他拽上了车。
众人开车回忠盛表行的路上,江林给加代打了电话,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加代一听丁健出事了,赶紧让武猛和王瑞订机票,自己则在电话里吩咐:“看好丁健,别让他再冲动,我马上就到深圳。”
回到表行时,陈耀东也赶回来了。一进门,陈耀东就指着常鹏骂:“常鹏你太不是东西了!健哥的兄弟你都不管,以后我再也不跟你玩了!就算不看健哥的面子,也得看代哥的面子吧?”
徐远刚也皱着眉说:“常鹏,你现在是不是混大发了?眼里没人了?要是哪天我出事了,你是不是也不管?”常鹏低着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是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要是早知道老付把人打得这么惨,就算看在丁健的面子上,他也肯定会带人过去。
丁健坐在角落里,眼睛通红,一言不发。就在这时,江林的大哥大响了,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嚣张的声音:“江林,我是汕头帮的杜华鹏,你手下兄弟丁健把我兄弟老付打了!要么把丁健交出来,要么给我拿五百万赔偿,不然我踏平你深圳的地盘!”
江林冷笑一声:“杜华鹏,你敢跟我这么说话?想要人可以,想要钱也可以,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在汕头,有本事你来!”杜华鹏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林把电话一摔,怒道:“妈的,敢威胁我!兄弟们,抄家伙,去汕头干他!”
“等等!”徐远刚站起来,“代哥还没到,咱们先别急着冲动。不过杜华鹏既然敢这么说,肯定有恃无恐,咱们得叫够人。我做主,大家都打电话叫兄弟,今天必须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常鹏赶紧说:“健子,这次我肯定帮你,你看我的表现!”
“不用你假好心!”丁健冷冷地说。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怎么,我不在,你们就敢自己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