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同学会,初恋嘲笑我一事无成,开发区主任进来直接找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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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包间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男人冲了进来,气喘吁吁。

马文涛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看着进来的男人,像是见了鬼。

进来的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径直走向角落里的王庚。

腰弯成了近九十度,声音带着颤。

“王处长!”

“您从市里下来考察,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全场死寂。

林晓燕手里的酒杯晃了一下。

红色的酒液,洒在白色的桌布上。

像一滩干涸的血。



01

2009年的风,吹在人脸上,带着一股子尘土和机会混杂的味道。

王庚坐在省城发改委的办公室里,窗户外面是灰蒙蒙的天。

他知道这种灰色会持续很久,就像他案头那些永远也批不完的文件。

他的诺基亚手机在桌子上震动了一下,像一条垂死的鱼。

手机也是单位统一配发的,用了快三年了。

是大学的QQ群在闪,班长钱进发了一条消息。

群里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某个同学结婚的时候。

“同学们,毕业十年了,聚一下吧。”

十年这个词,像一颗小石子,在他心里砸开了一圈涟漪。

“地点:云州,滨河大酒店,钻石厅。”

钱进的名字前面,有一个金色的皇冠图标,是QQ会员。

下面是一连串的“收到”和“一定到”。

还有几个同学在问,能不能带家属。

钱进回复说,当然欢迎。

王庚的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很久,最后什么也没敲。

他不想回复,也不想被人发现他看到了消息。

云州,滨河。

这两个地名让他心里一动。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

他正好在云州,带着两个年轻人,对滨河经济开发区搞一个前期的摸底。

这事是保密的。

所以他不能在群里说自己就在云州。

市里对云州这个省级开发区的某些项目有不同看法,让他们下来先看看,不打招呼。

不打招呼,意味着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

他跟带队的老处长请了个假,说去见个老同学。

他没说是十年未见的大学同学。

老处长挥挥手,说年轻人多走动走动好,别喝酒误事就行。

老处长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过来人的通透。

王庚换下了上班穿的衬衫,套上一件深色的夹克。

衬衫的领口有些硬,那是身份的束缚。

夹克是妻子前年给他买的,袖口有点磨白了。

这件衣服让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普通人。

他站在单位门口,打了一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

他本来可以打单位的车的,但他没有。

司机问他去哪,他说,滨河大酒店。

司机的语气没什么波澜,似乎已经习惯了拉着各式各样的人去那个地方。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一眼里有打量,也有几分了然。

车子开起来,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像他逝去的十年。

十年里,他从一个理想主义的青年,变成了一个谨言慎行的公务员。

滨河大酒店是云州这几年新盖起来的,最气派的地方。

他这次下来摸底的材料里,就有关于这个酒店的土地审批问题。

门口的停车场里,黑色的奥迪A6和银色的宝马5系挤在一起,像一窝甲虫。

他认识这些车的型号,因为工作需要。

王庚付了钱下车,门口的保安看了看他的夹克,又看了看他的脸。

保安的姿势站得很直,但眼神却很活络。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走错地方了。

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他没理会,径直走了进去。

他想,自己或许真的不属于这里。

大厅里铺着能照出人影的地砖,头顶的水晶灯明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疼。

空气里有香水的味道,很高级,也很呛人。

钻石厅在三楼。

电梯里人很多,都在谈论着生意和项目。

他走到包间门口,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喧嚣。

这喧嚣让他有些迟疑,脚步也慢了下来。

男人吹牛的笑声,女人尖锐的附和声,混杂着麻将牌碰撞的脆响。

每一种声音,都像是在宣告着一种他没有的成功。

这声音让他觉得陌生,又有点熟悉。

熟悉的是某些人的声线,陌生的是声线里的内容。

他推开门,一股热浪夹着烟味和酒气扑面而来。

屋里的人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所有人都朝门口看过来。

短暂的寂静之后,喧闹声又重新响起。

班长钱进第一个认出了他,大步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

钱进的手很重,带着不容置疑的热情。

“王庚!你可算来了,还以为你不给面子呢。”

钱进的脸上油光光的,看来这些年过得不错。

他的肚子也凸起来了,当年的清瘦少年早已不见踪影。

他把王庚拉进去,介绍给一桌子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这是咱们班的老实人,王庚,现在在省里当大领导呢。”

钱进的介绍半真半假,带着调侃。

王庚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大部分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就迅速移开了。

那短暂的一秒里,包含了评估,比较,以及结论。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是马文涛。

马文涛靠在椅子上,手指间夹着一根“中华”烟,烟灰烧了很长一截。

他正唾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那个单子,不大,也就几百万。主要是给开发区领导一个面子。”

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条拆开的“中华”烟。

他给每个走过来的男同学都递上一根,像在分发某种恩赐。

王庚的目光,越过那些烟雾缭绕的脸,落在了马文涛身边的女人身上。

林晓燕。

她穿着一件很时髦的连衣裙,脖子上戴着一串看不出真假的珍珠项链。

妆画得很浓,但还是能看出眼角的细纹。

她也看见了王庚。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笑,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十年了,她还是班花的样子,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东西。

一些王庚看不懂,也不想看懂的东西。

02

王庚被安排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他身边是一个叫赵卫东的同学,当年睡在他上铺,现在头发已经掉了一半。

赵卫东在老家县城开了个小超市,说生意不好做,一天到晚净是些赊账的。

他问王庚现在在哪高就。

王庚说,在省城,一个单位里。

“单位好啊,稳定。”赵卫东羡慕地说,“不像我们,吃了上顿没下顿。”

王庚笑了笑,没接话。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凉拌海蜇。

海蜇很脆,就是醋放多了,有点酸。

同学会的气氛,围绕着马文涛和林晓燕展开。

大家的话题,不是谁换了新车,就是谁买了新房。

马文涛是云州本地人,家里早年做建材生意,算是赶上了好时候。

毕业后,他没费什么劲就接了家里的班。

林晓燕一毕业就嫁给了他,当时在同学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毕竟,大学那会儿,谁都知道林晓燕和王庚是一对。

分手的原因很简单,林晓燕的母亲来学校找了王庚一次。

那个下午,阳光很好。

阿姨坐在学校池塘边的长椅上,很客气地对王庚说。

“小王,我们家晓燕,从小没吃过苦。”

“你是个好孩子,有志气,但志气不能当饭吃。”

王庚记得自己当时什么也没说。

他看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金鱼,觉得它们比自己自由。

后来,他就跟林晓燕分了手。

林晓燕哭了两天,然后就接受了马文涛的追求。

现在,林晓燕挽着马文涛的胳膊,一桌一桌地敬酒。

她走到王庚这一桌时,脚步停了一下。

“王庚,好久不见。”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只是调子变了。

“好久不见。”王庚举起面前的茶杯。

马文涛的大手搭在林晓燕的肩膀上,像是宣示主权。

他打量着王庚,眼神里带着几分醉意和炫耀。

“兄弟,在省城哪个单位啊?”他问。

“发改委。”王庚淡淡地回答。

“发改委?好单位啊!”马文涛的嗓门很大,“实权部门!混到处级了吧?”

没等王庚回答,林晓燕就笑了起来。

那笑声像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文涛,你别开玩笑了。他上学那会儿就那个闷葫芦性子,在单位里肯定不讨领导喜欢。”

她转向王庚,眼神里带着一丝“我懂你”的怜悯。

“王庚啊,十年了,还是个普通科员吧?一个月工资多少?三千?四千?”

“在省城买房了吗?那里的房价,可不便宜。”

她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一样射过来。

周围的同学都安静下来,看着这边。

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假装在夹菜。

王庚没有看她。

他看着自己茶杯里浮起来的茶叶梗子。

“还行,够生活。”他说。

03

王庚的回答,在林晓燕听来,就是一种无力的承认。

她脸上的优越感更浓了。

“哎,我就说嘛,你这性格得改改。”

“现在这社会,光埋头干活是没用的,得会来事儿。”

她说着,把自己手腕上一个金光闪闪的手镯亮了亮。

“你看我,我什么都不用干。女人啊,关键还是得嫁对人。”

马文涛很受用,他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自己发福的肚子。

“晓燕说得对!兄弟,不是我说你,死工资有什么意思?”

他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车钥匙,往桌子上一扔。

那是一个蓝天白云的标志。

“看见没?宝马。去年刚换的。开着就是比桑塔纳得劲儿。”

“人活着,图个啥?不就图个舒坦嘛。”

他喝了一口酒,脸更红了。

“我跟你说,我最近在滨河开发区那边,看上了一块地。”

他故意把“滨河开发区”几个字说得很重。

“准备建个新厂,扩大规模。现在就等管委会那边的审批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瞟着王庚,又好像在说给全桌人听。

“不过问题不大,我跟开发区的刘主任关系不错。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等我的厂子建起来,一年赚的,啧啧。”

他咂了咂嘴,没说具体数字,留给别人去想象。

“到时候,兄弟你要是觉得在单位待得不舒心,来我这儿。”

“给你个副总干干,年薪……这个数!”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十万,怎么样?比你那点死工资强多了吧?”

周围响起一片恭维声。

“马总大气!”

“涛哥真是我们同学里的骄傲!”

王庚始终没有说话。

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喝一口茶。

他的沉默,在别人看来,就是窘迫和尴尬。

林晓燕看着他,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当年你不是清高吗?不是有骨气吗?

现在怎么样?还不是被现实压得抬不起头。

她觉得,自己当年的选择,真是太正确了。

她靠在马文涛的身上,笑得花枝乱颤。

“文涛,你就别拿王庚开玩笑了。”

“人家是文化人,搞研究的,怎么能跟你这个大老粗比。”

这话听着是解围,实际上是把刀子又往深处捅了捅。

马文涛搂紧了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对对对,我老婆说得对。我们是俗人,就认钱。”

“来,喝酒,喝酒!今天不醉不归!”

包间里的气氛又热烈起来。

只有王庚坐的那个角落,像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他看着眼前这群人,觉得他们像在演一出戏。

一出关于成功和失败的戏。

他自己,好像是被分配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色。

连台词都只有几句。

他不想再待下去了。

他拿出手机,准备给班长发个短信,说自己先走了。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04

进来的是酒店的经理。

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中年男人。

他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神里有点慌张。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各位老板。”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个人个子不高,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领口敞开着。

他跑得有点急,额头上全是汗。

他一进门,眼睛就在包间里飞快地扫了一圈。

马文涛正端着酒杯,准备继续他的高谈阔论。

他看到进来的人,手顿在了半空中。

脸上的醉意,瞬间消散了一大半。

“刘……刘主任?”

他嘴里下意识地喊出了一个称呼。

全场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身上。

刘建军。

滨河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

在云州这片地界上,这可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开发区里所有的土地审批、项目引进,都得经过他的手。

可以说,他跺一跺脚,整个滨河开发区都要抖三抖。

马文涛刚才还在吹嘘自己跟刘主任关系有多铁。

没想到,正主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所有人都以为,刘主任是来找马文涛的。

毕竟,马文涛刚刚才说过,他约了刘主任的秘书晚上“坐坐”。

也许是刘主任念着旧情,或者是有什么急事,亲自跑过来了。

马文涛的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快步迎了上去。

“哎呀,刘主任!您怎么亲自来了?”

“快请进,快请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这儿正跟老同学聚会呢,您来了正好,我给您介绍介绍。”

他的腰微微弯着,姿态放得很低。

就像一只急于讨好主人的哈巴狗。

林晓燕也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矜持又得意的微笑。

她觉得,这是她丈夫最有面子的时刻。

当着所有老同学的面,开发区的一把手亲自登门拜访。

这份荣耀,足够她在同学圈里炫耀好几年。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会儿要怎么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跟别人提起这件事。

周围的同学,也都用一种羡慕又敬畏的目光看着马文涛。

他们觉得,马文涛是真的混出来了。

这人脉,这面子,在云州,绝对是个人物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那个被众人瞩目的刘建军主任,像是没听见马文涛的话一样。

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马文涛一眼。

他径直从马文涛的身边穿了过去。

马文涛伸出去准备握手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刘主任的目标很明确。

他穿过一张张错愕的脸,穿过一片死寂的空气。

他快步走到了包间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落。

那个王庚坐着的角落。

然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

他对着王庚,深深地鞠下躬,腰弯成了近九十度。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恭敬,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惶恐。

他说。

05

“王处长!您从市里下来考察,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

“我们下面工作没做到位,让您在这种地方用餐,是我们的严重失职啊!”

一句话,像一颗炸雷,在钻石厅里炸响。

整个包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连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处长?”

这两个字,从班长钱进的嘴里哆哆嗦嗦地冒出来。

他看着王庚,又看了看刘建军,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死死地钉在王庚身上。

那个穿着旧夹克,戴着黑框眼镜,从头到尾没怎么说话的男人。

那个被林晓燕嘲笑为“一事无成”的男人。

那个被马文涛许诺给“年薪二十万副总”的男人。

处长?

市里的处长?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分量有多重,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那不是马文涛这种靠着家里发家的土老板能比的。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维度的力量。

马文涛还保持着那个迎上去的姿势,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

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

王庚……是处长?

市发改委的处长?

他感觉自己的腿有点软,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是林晓燕。

她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在微微颤抖。

她死死地盯着王庚,那个她曾经爱过,后来又鄙夷过的男人。

她记忆里的王庚,是那个穿着白衬衫,在图书馆里安静看书的少年。

是那个在月光下,笨拙地对她说未来和梦想的穷学生。

她怎么也无法把那个身影,和眼前这个让开发区主任卑躬屈膝的“王处长”联系在一起。

这不可能。

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或许,只是同名同姓?

对,一定是这样。

她心里拼命地给自己找着理由。

可刘建军那张写满惶恐和敬畏的脸,是那么真实。

王庚,还是那个王庚。

他坐在那里,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

面对着刘建军近乎九十度的鞠躬,他没有立刻站起来。

他脸上没有惊讶,没有得意,什么都没有。

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里一直捏着的筷子。

筷子和瓷碗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然后,他抬起头,平静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刘建军。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特别是砸在马文涛和林晓燕的心上。

“刘主任,我今天是私人聚会。”

“不过……既然碰上了,你刚才在电话里跟别人提到的,关于马家建材厂那块地性质不符、存在违规占用的问题,现在倒是可以跟我具体汇报一下。”

王庚的话一说完,刘建军的脸色比林晓燕还要白。

他额头上的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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