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交3500取暖费,邻居笑我太傻说没那么冷!第二天我家装了保温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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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刚把三千五的采暖费转过去,手机界面还停留在转账成功的页面。这时,隔壁赵晓敏“砰砰砰”地敲起门来,那敲门声带着股子炫耀的劲儿。

门一打开,她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嘴角高高扬起,挂着得意到快溢出的笑容。她双手叉腰,声音里满是炫耀:“淑华啊,我老公江浩身体底子可好了,压根儿不怕冷。所以我们家年年都能省下这采暖费呢。”

我看着她那副洋洋自得、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的样子,胃里一阵翻腾,心里就像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这些年,我一直默默忍着。我家的暖气,就像个不知疲倦的小太阳,源源不断地温暖着她家。可她倒好,反过来还向我炫耀她的“精打细算”。

终于,我心里那根忍耐的弦“啪”地断了。我咬着牙,暗暗决定:一定要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我找了个赵晓敏不在家的日子,悄悄请来施工队。看着施工队的师傅们开始在那面该死的共享墙内侧加装厚厚的隔热层,我心里别提多解气了。

第二天黎明,寂静的清晨被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原来是赵晓敏家的水管,炸了。

01

我叫陈淑华,今年五十四岁。在这栋老式住宅楼里,我已经生活了将近十八年。我跟丈夫林建国都退休了,养老金不算多,但过日子也算踏实。

我们住的是两居室,客厅里有张老式沙发。这沙发紧紧挨着一堵墙,墙的那一边,就是隔壁赵晓敏家的主卧。这堵共享墙,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好多年。

从搬进来那年冬天起,赵晓敏家就再也没交过采暖费。起初我心里直犯嘀咕,数九寒天的,他们家咋熬过去呢?后来我才明白,人家根本不冷。因为整栋楼的住户,都在免费给他们家供暖,特别是我们家。这堵共享墙,简直成了他们的「专属热源」。

每到供暖季,我家客厅的暖气片热得发烫,都能煎鸡蛋了,就为了让屋子暖和点。可这热量啊,顺着那堵墙,一股脑儿地往赵晓敏家跑。

我们家是整个单元的东侧户型,一天见不着几个小时太阳,冬天冷得刺骨。为了保证室温,暖气必须开到最大。可结果呢,我们家靠墙的那块地方,永远比其他地方凉好几度。

特别是晚上,我窝在沙发里看电视,背后就像有个小冰窖,阴嗖嗖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我不是没找过赵晓敏。刚开始那几年,我说话可客气了。我笑着对她说:“晓敏啊,你们家冬天不冷吗?我看你家暖气片温度也不低啊。”

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赵晓敏那会儿也就三十出头,她特别注重保养,每天脸上都化着精致的淡妆,穿着时尚得体的衣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明劲儿,脸上总挂着那种精明又得意的笑。她一听我这话,立马用手捂嘴,轻轻笑了起来,眼睛还微微眯着,娇声说道:“哎呀,淑华姐,您不晓得吧?我们家老江啊,他身体底子特别好。”

“从小就不怕冷,一年到头都恨不得光膀子呢!”

“所以我们家呢,采暖费年年都省下了。反正开了也是浪费,他受不了那个热劲儿。”

她说这话的时候,腰板挺得直直的,眼神里满是理所当然,好像占了全楼的便宜是多么明智的决定。我当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大,嘴巴微微张开。心里想着,身体底子好?不怕冷?这算哪门子理由?难道江浩一个人不怕冷,就该让全楼邻居给他家烧暖气?我心里窝着一团火,可想着邻里关系,还是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可这事儿,年复一年。每到供暖季一开始,我刚把采暖费交上,赵晓敏就雷打不动地来我家“报喜”。她一进我家门,就扯着嗓子说:“淑华姐,您家采暖费交啦?”

“我们家老江今年还是那样,特别怕热,所以又没交。”

她总是这么说,语气里带着一种让人恶心的炫耀,仿佛不交采暖费是多么高明的生存智慧。说完,她还会故意往我家客厅里瞄,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在检查她的“免费热源”是不是正常运转。那眼神,就像在巡视自己的私人财产,让我心里特别不舒服。

林建国一开始也劝我:“算了算了,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咱交了采暖费自己用,管她干嘛。”

可我心里堵得慌。这那是“管她干嘛”?这分明是她在占我们便宜!我们每年三千五百块的采暖费,有一大部分,就这样白白流到她家去了。

时间长了,这堵共享墙成了我们家的“寒墙”。冬天里,我家客厅靠墙的温度,总比客厅中央低个三四度。

我女儿林思雨寒假回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抱怨:“妈,这墙怎么跟冰窖似的?暖气不是开着吗?”

我只能苦笑,无奈地说:“这不是隔壁赵阿姨家不交采暖费,蹭咱们的嘛?”

思雨听了,直摇头,气愤地说:“太过分了,这不就是变相偷窃吗?”

我答不上来。

物业我也找过。那天,我气冲冲地跑到物业办公室,一进门就大声说:“你们得管管我那邻居蹭暖的事儿啊!”

物业工作人员坐在办公桌后,慢悠悠地抬起头,脸上带着敷衍的笑,说:“陈大姐,这蹭暖的事儿,我们也管不了啊。”

我一听就急了,提高音量问:“为啥管不了?”

他摊开手,解释道:“供暖管道是连通的,人家不开,我们没法强制啊。”

我皱着眉头,不甘心地又问:“那我家墙冷怎么说?”

他还是那副和稀泥的样子,说:“至于您家墙冷,这可能是房屋结构的问题,或者是保温没做到位。”

他们的潜台词,就是让我自认倒霉。我心里那个气啊,可又没办法。

我试过很多办法。我先是去商店精心挑选了好几块又厚又重的窗帘,费了好大劲把它们挂在墙上。可过了几天,屋里还是冷。我又去建材市场买了保温板,一块块地在沙发后垫好。我满心期待能有点效果,可根本无济于事。那股寒意,就像一条条小蛇,总能穿透一切,侵入骨髓。

更让我愤怒的是,赵晓敏还时不时发牢骚。有一天,她在小区花园碰到我,假惺惺地说:“哎呀,淑华姐,今年这暖气怎么不如往年热啊?”

我没好气地回了句:“是吗?”

她接着又说:“我家老江都说有点儿凉了呢。”

她这话听在我耳朵里,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她自己一分钱不花,还要对我们的供暖质量品头论足。那一刻,我气得双手握拳,真想冲过去,指着她鼻子骂个狗血喷头。我心里想着,要骂她厚颜无耻,骂她贪小便宜,骂她这么多年白白占了我们的便宜。

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我这人,脾气虽然不算好,但到底讲究体面。吵架?骂街?这种事儿我做不出来。我一直觉得,邻里之间,抬头不见低头见,闹僵了谁都不好过。

可我的隐忍,换来的却是她越发猖狂的得寸进尺。今年,我刚把三千五的采暖费转账完,赵晓敏又来了。她敲门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做晚饭。锅里的油滋滋作响,我正忙着翻炒着菜。听到敲门声,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又来了”。

我关掉煤气灶,擦了擦手,慢慢走到门口。一开门,她那张堆满笑容的脸就凑了过来。她眼睛眯成一条缝,热情地说:“淑华姐,忙着呢?”

接着又夸张地说:“哎呀,您家这屋子真暖和!”

她说着,还故意往屋里探头,目光在我家客厅的暖气片上停了好一会儿。我心里厌恶极了,但还是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说:“还行。”

她立刻又开始了她的表演。她双手一拍,说:“淑华姐,您家采暖费交了吧?”

不等我回答,她又接着说:“我们家老江啊,今年还是老毛病,特别怕热,所以我们又没交。”

然后带着那种小市民的得意劲儿说:“反正开了也是糟蹋钱,他受不了,还不如省下来呢。”

她这话,语气里满是那种小市民的得意和炫耀。好像她不交采暖费,是多么高明的一招。

她还特地把「省下来」这三个字咬得极重,那语气,简直就像是把我的钱当成是她省下来的一样。我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直冲脑门,三千五百块啊!那可是我辛辛苦苦,一分一厘攒下来的养老钱!就这么被她年年白白蹭走一大半,她倒好,还反过来炫耀!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用力到都快掐进肉里去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吵,不能吵。吵架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局面变得更糟糕。

可不吵,难道就一直这么忍下去吗?我满心愤懑。

她说完那些气人的话后,又贼溜溜地往我家客厅瞟了一眼,眼睛仔仔细细地确认着我家的暖气确实开得很足。然后,她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气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走后,我关上了门,整个人无力地背靠在门板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望着客厅里那堵被她家蹭暖的共享墙,它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无奇,可我心里清楚得很,从它的内部,正源源不断地往隔壁输送着热量。而我呢,却要为这白白流失的热量掏腰包买单。

那一刻,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一个大胆,甚至可以说有些「阴损」的念头。我不能再这么忍气吞声下去了。我下定决心,要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02

赵晓敏走后,我呆呆地站在客厅里,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堵白色的共享墙,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抓了一样,又痒又难受。愤怒、委屈、不甘,各种情绪乱糟糟地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乱麻。

这时,林建国从卧室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我脸色不对,连忙关心地问道:「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我越想越气,把赵晓敏刚才那番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语速飞快,声音都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

林建国听完,轻轻叹了口气,劝我说:「算了,跟那种人计较啥?气坏了自己不值得。」

他总是说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可我这次是真的听不进去了,我拔高了嗓门,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不计较?她都骑到咱头上拉屎了,还不计较?」

我接着说道:「每年三千五的采暖费,咱们老两口要攒多久啊?凭什么让她家白白享受?」

林建国被我这一吼给愣住了,他也看出我这次是真的动了肝火。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想怎么办?总不能跟她打一架吧?」

我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地说:「打架?我才不跟她一般见识。」

「我要让她明白,占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满是少有的狠厉。林建国在一旁看着我,神情有些不安,他皱着眉头,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说道:「淑华,你可别乱来啊。咱都退休的人了,平平安安过日子多好,别去惹麻烦。」

我没搭理他,心里那股子气正往上涌呢。我径直走进书房,一屁股坐在电脑前,“啪嗒啪嗒”地打开电脑。我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开始在网上搜「房屋隔热」、「墙体保温」的资料。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在自家墙上做保温。以前啊,我碍于面子,总觉得这样做有点「绝情」。我怕这么一弄,邻里关系就彻底撕破脸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呀。但现在呢,赵晓敏的所作所为,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彻底撕碎了那层薄薄的邻里情分。

我眼睛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仔细研究着各种保温材料。从传统的聚苯泡沫板、挤塑板,到新型的真空绝热板、气凝胶,我看得那叫一个认真。我一边看,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对比它们的隔热效果、施工难度、价格,还有对墙体的影响。

我的目标很明确,我心里想着:一定要让那堵共享墙彻底变成一道冰冷的屏障。让赵晓敏家再也蹭不到我家一丝热量。同时呢,还要保证我家这边既美观又好用。

经过一番仔细筛选,我锁定了两种方案:内墙保温和外墙保温。我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外墙保温显然不现实,那涉及整栋楼的外立面,我个人根本做不了。」所以,只能选内墙保温。

要在自家客厅的共享墙上做保温,这可不是我自己能干的活儿,得找专业施工队。我又坐在电脑前,在网上找了几家口碑好的装修公司。我拿起手机,挨个打电话咨询。

“喂,你们公司做墙体保温吗?我有个需求……”我对着电话说道,特别强调了我的需求:隔热效果要好,施工要隐蔽,不能破坏墙体结构,最好用环保材料。

有几家公司一听我的描述,就猜到了我的意图。一个装修师傅在电话里笑着问:「大姐,您是不是想给邻居隔热啊?」我脸一下子就红了,有点尴尬,但还是承认了:「是啊,没办法,被邻居蹭暖蹭怕了。」

师傅一听,爽快地说:「哎哟,这种活儿我们接得多了!好多邻居都被蹭暖蹭怕了,才想这招。您放心,我们有经验,做得又快又好,保证您邻居察觉不出来。」

我心里一喜,原来我不是孤军奋战啊。我又和师傅聊了几句,问了问施工时间、价格这些事儿。

最终,我选了一家口碑好、报价也合理的装修公司。

他们给出的方案是这样的。在共享墙内侧,工人师傅们会先安装轻钢龙骨。那轻钢龙骨一根根笔直而硬朗,就像忠诚的卫士,稳稳地立在那里。然后,在龙骨之间填充厚挤塑板。这挤塑板质地厚实,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能把所有热量都阻挡在外。最后,封上石膏板,再批灰刷漆。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就能让它看起来和原来的墙一模一样。

我问师傅:“整个工程大概得多久呀?”师傅想了想,说:“大约需要三天的时间。”我又问:“那费用呢?”师傅报出了价格:“费用嘛,大概要九千块。”九千块!这可不是小数目啊。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比我预想的要高些。

我跟林建国商量这件事。我把情况跟他一说,他听了眼睛瞪得老大,直咂舌。“淑华,你真要花九千块去治她?”林建国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赞同,“这也太……太不划算了!”

林建国觉得,为了争这口气,花这么多钱实在是得不偿失。我听了,态度坚决地说:“值!这九千块,买的是我的清净,买的是我的尊严!”我越说越激动,“不然每年三千五白白送人,还受她气,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我平时很少这么强硬,林建国见我态度这么坚决,最终还是拗不过我。他嘴里嘟囔着:“随你吧。”但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担忧,他还是心疼这九千块钱啊。

我跟装修公司约好了时间,打算趁着赵晓敏家白天没人的时候,悄悄施工。施工那天,我特意把工人师傅们叫到跟前,嘱咐道:“师傅们,动静要小点儿啊,垃圾也要及时清理,可不能让隔壁察觉出任何异样。”工人们都笑着点头,说:“您放心吧,我们都有经验。”

工人们先在我家客厅靠共享墙的地方忙活起来。他们把一块块防尘布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把家具都遮起来。一边遮,还一边互相提醒着:“这儿遮好点儿,别让灰尘落到家具上。”然后,便小心翼翼地开工了。

电钻打孔的声音“嗡嗡”作响,石膏板切割的声音“嘶嘶”刺耳。虽然工人们已经尽量控制声音了,但在这老旧的楼房里,这些声音还是显得格外响亮。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生怕赵晓敏或江浩突然回来。

我时不时就跑到猫眼那儿,透过猫眼观察着楼道的动静。我心里想着,万一他们回来,我该怎么解释呢?说家里装修吧,可只动一面墙,这也未免太奇怪了。我越想越着急,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

不过,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赵晓敏和江浩白天一般都在外面,很少回家。第一天,工人们干得很起劲。他们熟练地完成了龙骨安装和挤塑板填充。我看着那厚厚一层挤塑板,伸手摸了摸,感觉凉凉的,心里已经感到一丝凉意。我自言自语道:“这下,热量应该传不过去了。”

第二天,工人们又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开始封石膏板,动作十分娴熟。封好石膏板后,就开始批灰。我看着那面墙一点点恢复平整,心里充满了期待。我对工人师傅说:“师傅,你们干得真好,辛苦啦。”师傅笑着说:“应该的,保证给您弄好。”

到第三天,墙面已经刷好漆。那漆刷得均匀又光滑,看起来和周围的墙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施工的痕迹。

除了墙壁比原来厚了那么一丁点儿,若不拿着专业的测量工具仔细测量,根本就察觉不出有什么变化。我伸出手,缓缓地摸了摸新做的墙面,那触感,冰凉冰凉的。这种冰凉的感觉,让我心里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从今往后,这面墙就是真正的「隔热墙」了。它就像一位忠诚的卫士,将彻底阻断赵晓敏家蹭暖的企图。

晚上,林建国回家了。他一进家门,就好奇地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墙。

“哎,还真看不出来有啥不一样呢。”他啧啧称奇,接着问道,“这下你心里该舒坦了吧?”

我笑着点头,感觉心里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当然舒坦啦!”我兴奋地说,“这九千块,花得太值了!”

我甚至已经开始在心里期待,赵晓敏家今年冬天会是什么样的光景。是会像往年一样,继续嘴硬不交采暖费,然后冻得在屋里直哆嗦?还是会乖乖去交采暖费?

“不管是哪种情况,我都觉得自己赢了。”我得意地对林建国说,“她再也不能一边享受我的暖气,一边在我面前炫耀她的‘身体底子’和‘省钱妙招’了。”

我甚至想象着,赵晓敏坐在她家客厅,紧紧靠着那堵白色共享墙,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时的表情。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不过,我万万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比我想象的还要戏剧化。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刺耳的尖叫给惊醒了。那声音,就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直直地撕开了清晨的宁静。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心里一惊,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建国也被吵醒了,他迷糊地揉着眼睛,抱怨道:“大清早的,谁家在鬼哭狼嚎啊?”

“是赵晓敏家!”我顾不上跟他解释,匆匆套上外套,就冲出了卧室。

我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猫眼那儿往外看。只见赵晓敏家的门大开着,赵晓敏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口,手指着屋里,对着屋里的江浩大喊大叫。

“江浩!你快来看!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她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我仔细听,隐约听到屋里传来水流哗啦啦的声音。

“水?”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

“水管炸了?”我立刻想到我刚装的保温层。

保温层严严实实地隔绝了热量。要是她家不交采暖费,室温必然会急剧下降。老旧小区的水管,好多都是贴着墙走的。一旦共享墙那侧的温度过低,水管确实存在冻裂的风险。

我心里涌起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报复的快感,那感觉就像成功反击了敌人一样;又有一丝慌乱,好似做了错事怕被发现。毕竟,要是真的是我的保温层导致她家水管爆裂,那我也脱不了责任。

但我转念一想,她家不交采暖费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我家装保温层也是合法合理的行为。她家水管冻裂,那就是她家室温过低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可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我缓缓打开门,装作一副刚被吵醒的模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慢悠悠地走出去。

「晓敏啊,大清早的,这是发生啥事了呀?怎么这么吵啊?」我语气里带着关切,眼神却不动声色地扫向她家屋里。

赵晓敏看到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她急匆匆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手指着屋里,大声说道:「淑华姐!您快看看!我家水管炸了!客厅里全是水!这可怎么办啊!」

她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眼睛瞪得大大的,眉头紧紧皱着。

我装作十分惊讶地往她家客厅看。只见她家客厅地面,果然已经积了一层水。一些家具的底部,已经被浸湿了,湿漉漉的。特别是我家共享墙那侧,水迹最为明显。

我心里暗自爽了一把,但脸上却表现出同情的样子。「哎哟,这可真糟糕!怎么好端端的水管就炸了呢?」我明知故问。

江浩也从屋里冲了出来,他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冻得脸色发青,嘴唇都有点发紫了。

「还不是因为冷!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家里比往年冷太多了!我昨晚睡觉都觉得透心凉,被窝里一点热气都没有!」他一边抱怨着,手里拿着破抹布,却站在那里,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赵晓敏一听,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我昨晚也觉得特别冷,还以为自己生病了呢!没想到是家里温度太低!」

她说着,又指了指我家共享墙那面。「您看,淑华姐,就这面墙!往年都热乎乎的,今年特别冰!我昨晚摸了一下,简直跟冰窖似的!」

我心里一紧,她竟然已经察觉墙壁变冷了。但我脸上依然不动声色。

「是吗?我家也感觉今年暖气不如往年热乎呢。」我皱着眉头,一脸苦恼地说道,「可能是供暖公司的问题吧。」我边说边摊开双手,很自然地把责任推给了供暖公司,反正他们每年都会收到不少投诉。

赵晓敏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用力地点点头,附和道:「对对对!肯定是供暖公司的问题!这采暖费每年都往上涨,可这暖气的质量却越来越差!」

江浩更是气得满脸通红,抬起脚狠狠地踢了一脚地上的水,嘴里还嘟囔着:「这供暖公司也太不靠谱了!」

「现在怎么办啊?家里全是水,这可怎么收拾啊!」赵晓敏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都带着哭腔。

「赶紧找物业啊!」我赶忙提醒他们,「让他们先把总阀关掉,再找人来修水管。」

江浩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物业的电话。「喂,是物业吗?我家水管爆了,屋里全是水,你们赶紧派人来啊!」他对着电话大声说道。

不一会儿,物业维修师傅扛着工具,匆匆赶来了。师傅一进门,就先环视了一圈屋里的情况,然后迅速走到水阀旁边,熟练地关掉了赵晓敏家的水阀。接着,他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检查爆裂的水管。

赵晓敏和江浩也没闲着,他们一个拿着水盆往外舀水,一个拿着拖把在地上使劲地擦。我则站在门口,眼睛时不时地往他们那边瞟,表面上装作很关心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却在紧张地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维修师傅检查了好一会儿,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说道:「这水管爆裂,主要是长期受冻导致的。你们这屋里温度也太低了吧?」说着,他伸手摸了摸赵晓敏家的墙壁,特别是我们两家的共享墙那一侧。

「哎哟,这面墙可真够冷的!跟没开暖气似的!」师傅惊讶地说道。

他无意中的这句话,让赵晓敏和江浩对视了一眼。赵晓敏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那堵白色的共享墙上,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是啊!这面墙今年特别冷!往年不是这样的啊!」赵晓敏自言自语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

我心里猛地一紧,但是脸上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是吗?可能今年天气特别冷吧。」

维修师傅也没多想,只是认真地叮嘱道:「你们赶紧把屋里烘干,不然容易受潮发霉。水管修好后,最好还是把暖气开起来,不然下次可能还会冻裂。」

江浩一听,苦着脸说道:「师傅,我们家没交采暖费啊……」

维修师傅一听,顿时明白了,他无奈地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修水管的速度。

没过多久,水管修好了,物业师傅收拾好工具就走了。赵晓敏和江浩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脸上满是欲哭无泪的表情。地面积水虽然已经清理了大部分,但是地板和墙角还是湿漉漉的。有些家具的腿部,已经被水泡得发胀。最让他们头疼的是,家里依然冰冷冰冷的,一点暖意都没有。

水管突然爆裂,这突如其来的事故,让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没有暖气的刺骨痛苦。房间里的温度急剧下降,寒意瞬间弥漫开来,他们被冻得瑟瑟发抖。

而且啊,这次事故造成的损失,可远远不止三千五的采暖费那么简单。修水管得花钱,师傅来了之后,在那水管跟前捣鼓了半天,说这水管损坏得挺严重,换管子加上人工,费用可不少。清理现场也得花钱,满地的水和杂物,得请专门的清洁人员来弄。还有家具也受损了,那沙发被水泡得变了形,木质的柜子也开始发胀,估计这些损失加起来也得好几千呢。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焦头烂额的样子,心里那股恶气终于出了一口。哼,这就是占便宜的代价!我假惺惺地走上前,拍了拍赵晓敏的肩膀,说道:“哎呀,晓敏啊,这事儿真不巧,你们也别太着急了,慢慢处理。”说完,我就回了自己家。

关上门,我忍不住对着林建国比了个「耶」的手势,脸上满是得意。林建国看着我这副模样,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说:“你啊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神里却也带着一丝赞许。他知道,我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这么多年来,赵晓敏一家总是蹭暖,还在我面前各种炫耀,我都只能默默忍受。

接下来几天,赵晓敏家一直忙着清理、烘干。他们家客厅窗户整天大开着,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发出呼呼的声响,就像一头猛兽在咆哮。赵晓敏还找来几台大功率除湿机和烘干机,那些机器整天嗡嗡作响,吵得人脑袋都疼。

整个楼层,都能听到她家传来的噪音。我在自己家里,都被这噪音弄得心烦意乱。我忍不住跟林建国抱怨:“这赵晓敏家,这噪音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家白天晚上都亮着灯,也不知是不是借着电器热量取暖。我透过窗户,看着他们家忙碌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

这几天,赵晓敏再也没来我家炫耀过什么「身体底子」和「省钱妙招」了。她见到我,也只是勉强挤出一个笑,然后匆匆走过。她脸上原本的得意和炫耀,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焦躁,她的眼神都变得黯淡无光。

她家水管爆裂事件,很快在楼里传开。邻居们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赵晓敏家水管冻炸了?活该!谁让她家不交采暖费!”一个邻居大声说道。

“就是!每年都蹭暖,还那么嚣张!这下报应来了吧!”另一个邻居也跟着附和。

“陈淑华家也够忍的,这么多年都没吭声。不过这次赵晓敏算是踢到铁板了!”还有邻居感慨道。

这些议论声,或多或少会传到赵晓敏耳朵里。我甚至能想象她听到这些话时的脸色,肯定是又气又恼,说不定脸都涨红了。我心里更是畅快。

我没有直接跟她撕破脸,没有跟她吵架,没有降低自己身份。我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给了她一个教训。这个教训,比任何争吵都来得直接,来得深刻。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我以为赵晓敏会知趣地去交采暖费,或者至少会收敛她的嚣张气焰。可我没想到,赵晓敏的疑心病比我想象的还重。她并没有放弃追查,她把水管爆裂的原因归结到别处。而且,她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我家那堵共享墙上。

04

水管爆裂事件发生后一个星期,赵晓敏家表面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客厅里弥漫的湿气渐渐散去,那烘干机整日整夜发出的嘈杂噪音也终于停了。可家里那种寒意,却像顽固的幽灵,依旧挥之不去。

每天早上,我出门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总会看到赵晓敏家门口堆着几个大纸箱。那些纸箱看起来有些陈旧,上面还有一些被水浸湿后留下的痕迹。纸箱里装着各种除湿剂和干燥剂,花花绿绿的包装在清晨的微光下显得有些杂乱。

她见到我,还是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却怎么也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和忧虑。我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轻声打个招呼:“晓敏,早啊。”然后和她擦肩而过。

我以为这场无声的较量,我已经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可我万万低估了赵晓敏的执着和精明。

一个周六的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懒洋洋地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我正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看得入神。突然,门铃“叮咚”一声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我起身打开门,发现赵晓敏正站在门口。她手里拿着一把卷尺,卷尺的金属头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光。她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那眼神里透着探究和怀疑,眉头微微皱着,嘴唇也紧紧抿着。

“淑华姐,方便进去坐坐吗?”她的语气不再是往日那种炫耀的腔调,反而透着一丝谨慎,声音也比平时低了几分。

我心里一紧,但还是立刻微笑着,侧身把她请了进来,热情地说道:“晓敏啊,怎么突然来了?快进来坐。”

我把她引到沙发上,转身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当我端着水杯回来时,发现她没有立刻坐下。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家客厅那堵共享墙,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她甚至慢慢地走上前,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墙面,手指在墙面上缓缓滑动。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她果然还是怀疑到这面墙了。

“淑华姐,我问你个事儿。”赵晓敏突然转身,直直地看着我,目光锐利得让我有些不敢直视。

“我们家水管爆裂,物业师傅说是冻裂的。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她的声音很平稳,但我能听出她语气里的笃定。

她停顿了一下,紧紧地观察着我的表情。我心里虽然紧张得像揣了只小兔子,但脸上却努力保持着平静,笑着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冬天冷,水管冻裂也正常啊。”

赵晓敏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怀疑:“不是。我们家虽然不交采暖费,但往年也没这么冷过。而且,最冷的就是这面墙!”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我们之间的共享墙。“往年这面墙可热乎了,我冬天睡觉都觉得这边暖和。可今年,它就跟冰块一样,透着股阴冷。”

她说着,又用力拍了拍墙面,那“砰砰”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而且,我总觉得这面墙好像比以前厚了点?”

她这话一出口,我的心瞬间就像掉进了冰窖,凉了半截。完了完了,她竟然真的察觉到了!我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手里那把卷尺,大脑飞速运转,拼命地盘算着对策。不行,我必须坚决否认,而且得让这否认无懈可击。

我赶紧堆出一脸关切,语气里满是不解,说道:“晓敏啊,你是不是最近被水管的事儿搞得神经太紧绷啦?这墙都住了好多年了,咋可能突然就变厚呢?”

我又接着劝她:“是不是你自己心理作用呀?人一紧张,看啥都觉得有问题。”

可赵晓敏根本不为所动。她“唰”地一下打开卷尺,大步走到墙边,开始认真测量起来。她先是仔细地量了量墙壁的宽度,接着又去量墙面到我客厅另一侧的距离。

我站在旁边,眼睛假装盯着电视,可心里却紧张得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直跳。我压根儿不知道她到底想测啥,也不清楚她能测出个啥结果。但我的直觉一个劲儿地提醒我,她已经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赵晓敏测量完我家这边的墙面后,又走回到我身边。她突然换了种稍微温和的语气说:“淑华姐,我今天来是想求你帮个忙。”

不过,她眼神里那怀疑的光芒,一点儿都没减弱。她指了指我家客厅,接着说:“你能不能让我去你家客厅,也量一下这面共享墙的宽度呀?”

“我就是想对比对比,看看是不是我自己多心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她这话刚说完,我心里的警报瞬间拉响。去她家量墙?那不是立马就会露馅嘛!我做的保温层可都在我家这边的墙壁上呢。要是她量了她家那边的墙,再量我家这边的,一旦发现墙壁厚度不一样,那我的秘密就彻底藏不住了!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但还是强忍着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晓敏啊,这恐怕不太方便呢。我家客厅这面墙摆了柜子和沙发,不好量呀。”

我想用这些家具当借口把她打发走。可赵晓敏就是不松口,坚持道:“没关系的,淑华姐,我可以帮你把家具挪开。我就量一下,很快的,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她那语气,透着一股说一不二的劲儿,好像不量清楚就绝对不会罢休。我心里开始慌了起来,真没想到她会这么执着。

如果我坚决不让她量,那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她肯定会更加起疑心的。可要是让她量了,我苦心隐藏的秘密就会彻底暴露。我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我的脑子飞速地转动着,就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拼命地想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突然,我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我堆起一脸笑容,拉着赵晓敏的手说:“晓敏啊,你看这样行不行呀?我今天正好有点要紧的事儿要出去呢。要不咱们改天再量,好不好呀?”我眼巴巴地看着她,心里祈祷着她能答应。

可赵晓敏就像个精明的侦探,一下子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微微皱起眉头,一脸认真地说:“不用改天啊,淑华姐。我今天正好有空,现在就可以量。你有什么事儿你先去忙,我可以等你忙完了再量。”她的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坚持。

她这坚持的语气,就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看着她手里紧紧握着的卷尺,那卷尺就像一把锋利的剑,似乎随时都会刺破我的秘密。我心里清楚,这场较量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我是让她量,然后承担秘密暴露的风险呢?还是坚决拒绝,让她更加怀疑呢?我站在那里,犹豫不决,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声,声音很大,就像炸开了锅一样。好像是物业的人在楼下吵架,那嘈杂的声音直往我耳朵里钻。

赵晓敏也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她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赶紧往窗外看了一眼,满脸疑惑地问:“怎么回事呀?楼下怎么吵起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说不定是个机会。我假装镇定,随口说道:“可能是物业又在跟业主吵架吧。最近物业费涨价,好多业主都不满意呢,吵起来也不奇怪。”

赵晓敏听了我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好奇。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窗外,然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卷尺收了起来。

她扬起笑脸,对我说道:“那淑华姐,你先忙你的吧。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说完,她就匆匆离开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松了口气。危机暂时算是解除了。

但我心里明白,这只是暂时的。赵晓敏的疑心病已经种下了,就像一颗种子,迟早会发芽。她不会轻易放弃的,迟早会再次找上门来。而且下次她可能会带着更充分的准备,就像一个有备而来的战士。

我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来应对她接下来的攻势。我慢慢地走到客厅那堵共享墙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它。这面墙,现在已经成了我和赵晓敏之间的一道无形战线。

我不知道她下一步会怎么做,但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要想办法,彻底打消她的疑虑,或者让她彻底无话可说。

我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身体陷进沙发里,脑袋向后仰着,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彻底赢得胜利呢?05

赵晓敏走后的那个下午,我就一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窗外的阳光斜斜地透进来,带着一种慵懒的气息。那光线落在那堵共享墙上,映出一片惨淡的白,白得有些刺眼,就像我此刻乱糟糟的心情。

林建国下午出去打太极拳了,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周围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可这份静谧不但没让我安心,反倒让我心里越发焦躁不安。

我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赵晓敏刚才的举动。那把明晃晃的卷尺,在她手里晃来晃去;她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墙壁;还有她测量墙壁时专注的神情,每一个细节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她已经起疑了,而且,这疑心不会轻易消除。我必须想个万全之策。

就在我思绪纷乱的时候,手机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是女儿林思雨打来的。

“妈。”电话那头传来思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哎,思雨啊。”我应了一声。

“我下周末回家住两天,学校有个调研项目要在市区做。”思雨接着说。

思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毕竟大四的课业压力不小。

“好好好,妈给你准备你爱吃的红烧排骨。”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可那声音还是带着一丝勉强。

“妈,你声音怎么听着不对劲?是不是又跟隔壁那个赵阿姨生气了?”思雨很敏锐,一下就听出我情绪不对。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最近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妈装了个保温层。”

“赵晓敏家水管爆裂了。”

“今天她还拿着卷尺来量墙。”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妈,你这样做……有点不妥啊。”思雨的语气里带着担忧。

“怎么不妥了?她年年蹭咱家暖气,我装个保温层合理合法!”我有些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我知道你委屈,可是妈,你想过没有,如果她真查出来了,会怎么样?”思雨耐心地说。

思雨的话让我一愣。

“她能怎么样?我又没犯法。”我嘴硬道。

“可是妈,邻里关系彻底撕破脸了,你们以后怎么相处?而且……”思雨顿了顿。

“而且如果她家真因为这个出什么意外,你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我被女儿的话噎住了。良心不安?

我一直都认定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心里想着,该良心不安的人怎么着也得是赵晓敏啊。可思雨那番话,就像一颗小石子,“噗通”一声掉进我心里的湖,泛起了丝丝不舒服的涟漪。这种感觉,就好似有个东西卡在喉咙里,使劲儿吞,吞不下去;用力吐,又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妈,我可没说您做错了。”思雨的语气里满是劝慰,轻柔得像春日里的微风,“我就是觉着吧,这事儿说不定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呢。”

停顿了一下,她又接着说:“您等我下周回去,我帮您好好想想办法,成不?”

挂了电话,我的心里就像有一团乱麻,越理越烦躁。思雨的话,就像一只小苍蝇,在我脑海里“嗡嗡”地响个不停。更好的解决办法?啥才算是更好的解决办法啊?难道要我继续像个软柿子一样,任人捏,让赵晓敏那家伙继续占我的便宜?不,我可做不到!我受够了这种憋屈的日子。

不过呢,女儿的话也像一把小锤子,敲得我开始反思起来。我真的做对了吗?我装保温层,本意就是想维护自己的权益啊。可谁能想到,最后闹得赵晓敏家水管爆裂,损失惨重。虽然我嘴上一直硬气地说她活该,可我的心里,就真的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我坐在沙发上,眼睛呆呆地盯着那堵白色的墙,就像着了魔似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夕阳一点点西下,金色的余晖慢慢散去,整个客厅也渐渐暗了下来,像被一块大幕布罩住了。我也没想着去开灯,就那么静静地坐在暗处,任由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四处飘荡。

晚上,林建国回来了。他一进客厅,看到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黑暗中,“哎呀”一声,吓了一大跳。

“淑华,你咋不开灯啊?坐这儿干啥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墙边,“啪”地一声打开了灯。

刹那间,整个客厅亮堂起来,灯光刺得我眯了眯眼,我得适应适应这突然的光亮。

“建国,你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突然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林建国愣了一下,像是被我的话给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轻轻坐在我身边,脸上满是疑惑。

“咋突然这么说呢?你之前做这事儿的时候,不是挺解气的吗?”

“可思雨说……”我把女儿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林建国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满是无奈。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这事儿,可又怕你生气。”

他看着我,眼神里就像有一潭深水,藏着复杂的情绪。

“淑华,你做这件事,初衷我懂,是赵晓敏那女人太过分了。可咱们都这把年纪了,真要跟人斗个鱼死网破吗?”

“我没想鱼死网破,我就是想让她知道,占别人便宜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急忙辩解,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可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林建国皱着眉头,眼睛紧紧盯着共享墙,嘴里嘟囔着:“她家水管炸了,听说损失好几千呢。咱们虽说没出钱,可这账啊,迟早她会算到咱头上。”

他说完,缓缓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又接着说道:“更重要的是,你现在心里安稳吗?”

他这句话,就像一把锐利的箭,直直地射进我内心深处。安稳吗?我心里反复问自己。不安稳,真的不安稳。我本以为给赵晓敏一个教训后,我能痛痛快快、解解气。可实际上,这几天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就像有只小兔子在乱蹦。

我既担心她发现我装了保温层,又隐隐对水管爆裂的事有些愧疚。晚上睡觉,我甚至做了几个噩梦。梦里,赵晓敏气势汹汹地带着物业和警察,“砰砰砰”地来砸我家的门。

“我……”我嘴唇动了动,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林建国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淑华,咱不能为了出一口气,把自己搭进去。更不能做了亏心事,余生都不得安宁。”

他的话,就像一记重重的锤子,“咚”地敲在我心上。我突然一下子意识到,我可能真的做错了。不是说装保温层这件事本身错了,而是我的心态错得离谱。

我太想报复赵晓敏了,整个人就像着了魔一样,以至于失去了理智和分寸。我根本没考虑后果,没想到她家可能真的会出事。我只顾着自己心里的愤怒和委屈,却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人性原则——害人之心不可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声音特别响。我和林建国对视了一眼,我俩心里都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唉,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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