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年我救溺水女子做心肺复苏,7年后去工地,突然工头喊:你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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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国!你先别干了,过来一下!”

工头老张的一声吼,让整个嘈杂的工地瞬间在我耳边安静下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是哪个钉子没钉牢,还是哪块砖没砌好?

在这工地上,被工头点名,从来没好事。

我攥着手里的瓦刀,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白衬衫、在尘土飞扬的工地上显得格格不入的身影,脑子嗡嗡作响。



01

七年前,也就是2003年,我刚从部队退伍回来。

在绿色军营里待了几年,人是磨练出来了,但也跟外面的世界有点脱节。回到老家那个小县城,我像个刚睡醒的人,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有点发懵。

那时候,我爹娘还在,身体还算硬朗。他们见我回来,最高兴的事就是张罗着给我娶媳妇。经媒人介绍,我认识了翠花。

翠花是个好女人,长得不算顶漂亮,但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她话不多,总是安安静静地笑,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她不嫌我穷,不嫌我木讷,就图我当过兵,人老实,靠得住。

我们就这样结了婚。

婚后的日子,清贫,但有盼头。我在县城里找了个给工厂开货车的活儿,每天起早贪黑,一个月下来,工资也就刚够家里开销。

翠花心疼我,总是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那时候猪肉还便宜,她隔三差五就给我炖一锅红烧肉,自己舍不得吃几块,全往我碗里夹,说:“你开车费力气,多吃点,补补。”

我嘴上不说,但心里都记着。我一个从农村出来的,没文化,没背景,能娶到翠花这么好的媳妇,是我李卫国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我总想着,得拼命干,多挣点钱,让翠花过上好日子,让她也能穿上城里女人穿的那种漂亮裙子,而不是整天穿着打了补丁的旧衣服。

那时候的我,对未来充满了劲头。我觉得,只要我肯吃苦,日子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刚退伍的人,身上那股劲儿还没完全卸下去。我总觉得,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什么事能难倒我。生活就像一块石头,你硬,它就得碎。

每天下班,只要天没黑透,我就会绕到城外的清水河边走一走。河边的风能吹散一天的疲惫,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心里那些乱糟糟的念头也能跟着平静下来。

我喜欢那种感觉,世界很大,但我的生活很小,小到只有我和翠花,还有一个我们共同期盼着的未来。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像清水河的水一样,平平淡淡地流下去,一直流到老。

我怎么也想不到,一场意外,会把我的生活,冲向一个完全陌生的河道。

02

那天是个周末,天气有点阴沉,像是要下雨。

厂里没事,我难得清闲一天。翠花说想吃鱼了,我就扛上我那根旧鱼竿,揣上个小马扎,去了清水河边。

清水河是我们县城的母亲河,河面挺宽,水流也缓。河两岸长满了青草和野花,是城里人周末休闲的好去处。

我找了个常去的老钓位,把鱼饵挂好,熟练地一甩竿,然后就坐在马扎上,静静地等着鱼儿上钩。

风一阵阵地吹过来,带着水汽和青草的味道,很舒服。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盯着水面上那个红色的浮漂。

时间一点点过去,浮漂就像是被钉住了一样,纹丝不动。我也不急,钓鱼嘛,钓的就是个心境。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天色越来越暗,云层压得很低,看样子一场大雨是免不了了。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收竿回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上游不远处的水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漂着。

一开始,我以为是块木头或者是什么垃圾。

但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那东西在水里一起一伏,像是个……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站了起来,眯着眼睛仔细看。

没错,是个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脸朝下趴在水里,顺着水流正慢慢往下漂。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我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但是周围空荡荡的,除了风声,什么回应都没有。周末的河边,今天人出奇地少。

我来不及多想,把鱼竿一扔,一边脱鞋一边往河边跑。

水很凉,刺得我一哆嗦。我顾不上这些,一头就扎进了河里,拼命地朝那个身影游过去。

在部队里练就的游泳技术还在,很快我就靠近了她。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她的头发在水里散开,像一团黑色的水草。

我抓住她的胳膊,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她往岸边拖。

她很沉,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里直往下沉,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03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把她拖上了岸。

我把她平放在草地上,她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嘴唇发白,胸口没有丝毫起伏。

我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已经感觉不到了。又探了探她的脖子,脉搏也几乎停了。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在部队里,我学过急救,参加过演习,但真刀真枪地面对一个生死一线的人,这还是第一次。

“救人要紧!”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大喊。

我来不及犹豫,立刻跪在她身边,按照在部队里学过无数次的急救流程,开始对她进行心肺复苏。

我先是撬开她的嘴,清理掉里面的泥沙和水草。她的牙关咬得很紧,我费了点劲才弄开。

然后,我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按住她的额头,让她头部后仰,打开气道。

“一下,两下,三下……”我双手交叠,按在她的胸口,用尽全身力气,一次又一次地用力按压。我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记得班长当初的吼声:“力道要够!频率要对!这是救命,不是按摩!”

每按压三十次,我就俯下身,捏住她的鼻子,她做人工呼吸。

一次,两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额头上全是汗,胳膊也开始发酸,但丝毫不敢停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按了多久,一百下,还是两百下。就在我快要筋疲力尽的时候,身下的女人突然猛地呛咳了一声。

“噗——”

她吐出了一大口水,夹杂着泥沙。

紧接着,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皮也动了动。

我浑身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成了!救活了!一股巨大的喜悦和疲惫同时涌了上来。

女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很迷茫,看着我,又看了看周围,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至少,有了活人的气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一辆黑色的轿车正沿着河边的小路,快速地开了过来。

我心里一紧。我不想惹麻烦。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最怕的就是跟有钱有势的人扯上关系。这女人看着穿着就不一般,能开这种车来找她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万一他们要是赖上我怎么办?万一说是我把她推下水的怎么办?这种事,电视里演的还少吗?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个念头闪过:走!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跳了起来,看了一眼那个还在咳嗽的女人,转身就跑进了岸边的树林里,连我的鱼竿和马扎都顾不上了。

我躲在树后,看着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河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下车,冲到女人身边。

我这才松了口气,悄悄地离开了。

回到家,翠花看我浑身湿透,吓了一跳。我骗她说,不小心掉河里了。

这件事,我谁也没告诉,连翠花都瞒着。我把它埋在了心里最深的地方,希望它永远不要再被翻出来。

我只想过我的安稳日子。

04

一晃,七年过去了。

这七年里,世界变了很多,我也变了很多。

爹娘相继去世了,翠花给我生了个儿子,虎头虎脑的,叫小军。

我以为会越来越好的日子,却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到来。

我原来那个工厂,效益不好,倒闭了。我成了下岗工人。为了养家糊口,我什么活儿都干过。蹬过三轮车,送过煤气罐,最后,跟着同乡来到了这个大城市的建筑工地上,当了一名苦力。

工地的活儿,又脏又累,还危险。夏天,太阳像个火球,把钢筋晒得能烫掉一层皮。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

但我不敢停,也不敢抱怨。

因为我身后,有翠花,有小军。

小军上小学了,正是花钱的时候。学费、杂费、补习班的费用,像一座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翠花在老家一边照顾孩子,一边打点零工,但也是杯水车薪。我们俩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面。每次打电话,她总是在电话那头哭,说想我了。

我也想她们娘俩,想得心都疼。可我能怎么办?我一个大男人,不能让老婆孩子跟着我饿肚子。

当年那个觉得生活没什么能难倒自己的李卫国,早就被现实磨平了棱角。我现在觉得,生活就像一块磨刀石,我就是那把刀,越磨越薄,越磨越钝。

我不再去想什么出人头地,只想每个月能按时拿到工钱,寄回家里,让小军能安心上学,让翠花能少操点心。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样,一天天在钢筋水泥和汗水里耗下去,直到我干不动为止。

直到那天下午,工头老张的那一嗓子。

05

“李卫国!你先别干了,过来一下!”

工头老张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穿透了搅拌机的轰鸣声。我心里猛地一沉,手里的瓦刀差点掉在地上。

我抬头望去,老张正站在不远处,对着我使劲招手。他旁边,站着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那人身姿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脚上的皮鞋擦得锃亮,和我们这些满身泥浆的工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心里开始打鼓。干我们这行的,最怕的就是这种场面。肯定是上面来检查的领导。难道是我哪里的活儿干得不标准,被领导看见了?要是被扣了工钱,这个月给小军买学习机的钱可就泡汤了。

我不敢耽搁,放下手里的活儿,在满是灰尘的裤子上使劲擦了擦手,快步走了过去。

“张头儿。”我低着头,小声地喊了一句,不敢去看那个白衬衫。

老张的脸色有点复杂,既紧张又带着点讨好。他拍了拍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卫国,别紧张。这位是上面集团下来的赵总,来咱们工地视察的。”

我心里更慌了。集团的赵总?那得是多大的官?这种大人物,怎么会注意到我这么个小工?

我偷偷抬眼瞄了一下那位赵总,他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面容冷峻,眼神像鹰一样锐利,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那眼神,不像是看一个工人,倒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让我浑身不自在。

“赵总,”老张陪着笑脸,对那位赵总说,“他就是李卫国。”

我大气都不敢出,脑子里飞快地回忆着,这几天是不是干了什么错事。

赵总没有说话,还是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工地上嘈杂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像打鼓一样,咚咚作响。

时间仿佛凝固了。



就在我快要站不住的时候,那位赵总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对我说:

“李卫国,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猛地抬起头,大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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