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把失忆的婆婆接来同住,她却在翻看旧相册时问我:我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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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说啊。”

女人枯瘦的手指像鹰爪一样攥着我的手腕,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去。

她浑浊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我不懂的火焰,像是要把我吞噬。

我丈夫周诚站在她身后,脸上挂着那种我最熟悉的、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轻声哄着:“妈,您又认错了,我是阿诚啊,晚晚是您的儿媳妇。”

她却猛地回头,死死盯着他的脸,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你不是他。你这个骗子。你滚开。”

滚开,两个字像烂泥一样砸在客厅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也砸在了我的心上。



01

那一天是我们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空气里浮动着香槟玫瑰的甜腻香气,像一层半透明的琥珀,把我们的家包裹得密不透风。

周诚,我的丈夫,从背后拥住我,下巴轻轻搁在我的肩窝上,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

“晚晚,喜欢吗。”

他的声音总是这样,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磁性,像是调音师精心调试过的提琴,每一个音节都拉得饱满而深情。

我看着满屋子的玫瑰,从玄关一路铺到客厅,像是走在一条用金钱和爱意织就的地毯上。

我说:“太破费了。”,声音里是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微弱的飘忽。

结婚三年,周诚给予我的,永远是这种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完美。

他英俊,多金,一手创办的公司正处在蒸蒸日上的风口。

对外,他是雷厉风行的青年才俊;对内,他是我无懈可击的“完美丈夫”

他记得我们之间每一个微不足道的纪念日,他会为我亲手剥开坚硬的蟹壳,他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把温热的红糖水递到我嘴边。

他像一个技艺最高超的工匠,用三年时间,为我雕琢了一个名为“幸福”的精致鸟笼,而我心甘情愿地住了进去。

唯一的缺憾,来自他的母亲,我的婆婆,张秀兰。

我从未真正意义上和她有过一次清醒的交流。

听说,她曾是一位优雅的退休教师,知书达理,温婉可亲。

但在两年前,一场至今被周诚讳莫如深的“意外”之后,她的世界坍塌了,记忆和心智都退回到了孩童时代。

这些年,她一直住在市郊最昂贵的私人疗养院里。

周诚定期会去看她,但从不让我跟着。

他的理由总是那么无懈可击:“妈现在的情况,见了陌生人会受刺激,我不想你受委屈。”

而今天,在这个被玫瑰花海淹没的下午,周诚给了我一个我始料未及的“惊喜”

“晚晚,我把妈接过来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淬了星光,充满了某种自我感动的孝顺与期待。

我有些措手不及,精心打理的二人世界突然要闯入一个“孩子般”的婆婆,这让我心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但看着周诚那张写满“快夸奖我”的英俊脸庞,我还是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说:“你做得对,是我们该好好照顾她了。”

门铃响了。

周诚像一只雀跃的鸟儿一样飞过去开门,疗养院的护工搀扶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就是张秀兰,我的婆婆。

她穿着干净的碎花布裙子,头发花白,梳理得整整齐齐,但那张脸上却是一片与年龄不符的惶恐与茫然,像一只在森林里迷了路的小鹿。

她的眼神怯生生地扫过这栋华丽的房子,像是在打量一个充满潜在危险的陌生环境。

“妈,我们回家了。”,周诚张开双臂,试图给她一个拥抱。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成了这片玫瑰花海里刺出的第一根尖刺。

张秀兰看到周诚靠近的脸,那双本就惶恐的眼睛里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更原始的恐惧所占据。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身体猛地向后一缩,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尖叫,然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绕开周诚,一把躲到了我的身后。

她枯瘦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角,身体筛糠般地颤抖着。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

护工的脸上写满了尴尬,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周、周先生,夫人她……她就是有点怕生,您别往心里去。”

周诚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那是一种玻璃面具上裂开细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我听见了。

他很快恢复了常态,用一种近乎完美的、带着自嘲的温柔语气说:“看我,太心急了。妈,别怕,我是阿诚啊。”

他试图伸出手,去触摸张秀兰的头发。

可他的指尖还没碰到,张秀兰就又往我身后缩了缩,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像小兽一样的呜咽声。

那不是怕生。

我清晰地看到,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对一个特定对象的恐惧和排斥。

这个“不和谐的音符”,尖锐地划破了我们三周年纪念日的完美序曲。

为了迎接婆婆的到来,也为了弥补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尴尬,我决定亲自下厨,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我钻进那间光洁如新的、仿佛从未沾染过人间烟火的厨房里,系上周诚从巴黎给我买的、印着抽象派图案的围裙。

我问周诚:“妈以前喜欢吃什么?”

周诚倚在厨房门口,双臂环胸,姿态闲适,像是在欣赏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红烧肉。”,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妈做的红烧肉是一绝,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我从小就最爱吃这个。”

他的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神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怀念,仿佛已经闻到了记忆中的香味。

我信以为真。

于是,那个晚上,餐桌的正中央,摆上了一盘色泽红亮、香气四溢的红烧肉。

我用公筷夹了一块最大、最漂亮的放到张秀兰的碗里,柔声说:“妈,尝尝看,这是阿诚从小最爱吃的。”

张秀兰一直很安静,像个漂亮的瓷娃娃,只是呆呆地看着桌上的菜,不说话也不动筷子。

当那块红烧肉落入她的白瓷碗时,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

她低着头,看着碗里的肉,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诉说,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儿子……他不吃肥肉的……”

“他对酱油里的一种……一种叫什么谷氨酸钠的东西过敏,一吃身上就起红疹子……”

她的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我心中那片看似平静的湖。

我下意识地看向周诚。

周诚的脸上依然挂着那种春风化雨般的笑容,他夹起一大块流着油的红烧肉,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大口咀嚼着,用一种宠溺而无奈的语气说:

“妈,您看您,又记错啦。”

“那是小时候肠胃敏感,早就好了。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嘛,我现在可喜欢吃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他又夹了一块,吃得津津有味,仿佛那是人间至味。

我看着他油亮的嘴唇,附和着笑了笑:“是啊妈,您看阿诚多爱吃。”

可我的心里,那颗小石子却沉了下去,激起了一圈又一圈冰冷的涟漪。

一个对某种食物过敏到会起红疹子的人,真的会因为“口味变了”,就变得如此热爱吗?。

我看见张秀兰不再说话了,她只是默默地把碗里那块红烧肉拨到了一边,像是拨开了一块什么肮脏的东西。

那一顿饭,周诚吃得兴致高昂,仿佛要用自己的食欲来填补餐桌上诡异的沉默。

而我,却第一次觉得,这满屋的玫瑰花香,闻起来,竟有种腐烂的味道。

张秀兰像一只受惊的猫,在我们这栋空旷华丽的别墅里,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她的新领地。

她总是避开周诚,却很黏我。

我走到哪里,她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到哪里。

周诚的书房是他个人的禁地,装修得极简又奢华,井井有条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秩序感。

他有轻微的洁癖,所有的书都按照出版社和作者姓氏首字母排列,任何一件物品的摆放角度都像是用量角器测量过的。

周诚曾不止一次地告诉我,他从小就爱整洁,讨厌一切杂乱无章的东西。

那天下午,我正在客厅插花,一转眼,却发现跟在我身后的张秀兰不见了。

我心里一慌,找遍了楼上楼下,最后才在书房门口看到了她小小的身影。

书房的门虚掩着,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正踮着脚,颤颤巍巍地从一排高大的书柜上取着什么东西。

我怕她摔倒,赶紧走过去。

然而,我看到的景象却让我愣在了原地。

张秀兰没有去碰那些被周诚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精装书籍。

她那双干枯的手, 熟练地伸向了书柜第三层最右侧,在一本厚重的大辞典后面摸索着。

那个角落极为隐蔽,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根本不会有人发现那里还藏着一个小小的空间。

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楠木雕刻的小马摆件,造型质朴,线条却很流畅,看得出雕刻者的用心。

小马的身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是很久没有人触碰过了。

张秀兰抱着那个木雕小马,把它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着,脸上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安详而满足的笑容。



她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喃喃自语:“这是小越……我们家小越自己雕的……”

“他从小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不爱说话,就爱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捣鼓……还喜欢把宝贝东西到处藏,这里就是他的一个秘密基地……”

小越。

这个名字像一枚针,轻轻地扎了我的心脏一下。

周诚,他的小名,不就叫阿诚吗?。

就在这时,周诚回来了。

他看到书房里的景象,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那种精心维持的温柔面具出现了一丝更为明显的裂痕。

“妈!您怎么又乱翻东西!”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和恼怒,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像一根紧绷的琴弦突然被拨响。

张秀兰被他吓得浑身一抖,怀里的小马“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周诚快步走过去,捡起那个木雕,脸上的表情已经迅速切换回了那种熟悉的、带着歉意的温柔。

他转向我,解释道:“不好意思晚晚,吓到你了。我妈以前就这样,总喜欢把一些没用的东西到处塞。”

他看了一眼那个木雕,眼神复杂,随即拉开书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把它扔了进去,动作里透着一股不耐烦。

我清晰地记得,就在上个月,我们去逛一个手工艺品集市时,我曾看中一个类似的木雕,当时周诚是怎么说的?。

他笑着揽过我的肩膀,用那种充满爱意的、不容置喙的语气说:“这种手工玩意儿有什么好的,粗糙得很,我从小就不喜欢。”

一个“从小就不喜欢”这些手工玩意的人。

一个有洁癖、不允许书房里有任何杂物的人。

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蒙着灰的、被他称为“没用的东西”的旧摆件,藏在书柜最隐蔽的角落里?。

还有,“小越”

婆婆口中那个爱雕刻、爱藏东西的“小越”,和我的丈夫周诚,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我看着周诚那张俊朗的侧脸,他正弯下腰,耐心地哄着受惊的婆婆,那画面看起来无比孝顺,无比和谐。

可我的后背,却窜上了一股凉飕飕的寒意。

02

不安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长出无数盘根错节的藤蔓,缠得你透不过气来。

我开始像个侦探一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诚的一举一动,试图从那些被完美表象掩盖的缝隙里,窥探到一丝真相。

一个周末的午后,我借口要整理换季的衣物,打开了储藏室里那个积满灰尘的旧皮箱。

那是周诚从他父母的老宅里搬过来的,里面装的都是他过去的一些旧物。

周诚对此似乎并不上心,这个箱子从我们结婚起,就一直被遗忘在角落里。

我翻出了一本厚厚的相册,相册的封面是那种老气的深红色,烫金的“青春纪念”四个字已经有些斑驳。

里面的照片大多已经泛黄,记录了一个男孩从牙牙学语到青春勃发的成长轨迹。

我很快就翻到了他大学时期的照片。

照片上,一群青涩的年轻人在篮球场上笑得肆无忌惮,阳光在他们汗湿的头发上跳跃。

我一眼就认出了周诚。

他站在人群中间,笑容灿烂得像正午的太阳,一手搭在旁边一个男生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比着一个胜利的“V”字。



他那时比现在清瘦一些,眉眼间却已经有了如今的英挺轮廓。

我的目光,却被他左边眉角处的一个细节牢牢吸引住了。

那里,有一道清晰的、淡色的疤痕,虽然不长,但足以在阳光下留下一个浅浅的凹陷。

那道疤痕,像一道小小的、不完美的缺口,却让他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多了一丝桀骜不驯的少年气。

我拿着照片,反复看了好几遍,甚至用手指去触摸照片上那个位置。

然后,我抬起头,看向正坐在不远处沙发上处理邮件的丈夫。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柔和地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完美的下颌线。

他的眉角,光洁平滑,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更别提什么疤痕了。

我拿着相册走过去,把那张照片指给他看,用一种尽量轻松随意的语气问道:“阿诚,你这里以前是不是有道疤呀?怎么现在没有了?”

周诚从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抬起头,目光落在照片上,仅仅停留了不到两秒钟。

他笑了,那笑容一如既往地从容不迫,仿佛在回答一个再也平常不过的问题。

“哦,你说那个啊。”

“那是上大学时打篮球撞的,留了条小疤。”

“几年前吧,公司要拍宣传照,我觉得有点不好看,影响形象,就顺手去家医美机构做个小手术给去掉了。”

他的解释天衣无缝,合情合理到了极点。

在今天这个时代,做个小小的医美手术去除疤痕,简直就像女人去做一次皮肤护理一样平常。

我甚至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理由。

我只能笑着说:“原来是这样,我说呢,现在的技术真厉害,一点都看不出来。”

周诚伸出手,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颊:“傻瓜,这么老的照片都给你翻出来了,是不是又想我了?”

他的手指温暖而干燥,他的笑容温柔而深情。

可我却在那一瞬间,清晰地感觉到,我与他之间,隔着一层冰冷的、透明的玻璃。

我看着他完美的眉角,再看看照片里那个带着疤痕的桀骜少年,一个荒诞而可怕的念头,第一次不受控制地从我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口味可以变。

习惯可以改。

疤痕可以祛。

每一样单独拿出来看,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合情合理。

可是,当这些“巧合”全都发生在了同一个人身上时,它们就串联成了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让我感到一阵阵窒息。

我开始害怕。

我害怕我身边的这个男人,这个我爱了三年、每晚与我同床共枕的男人,他到底是谁?。

03

风和日丽,这是一个用来形容虚伪的词语。

至少在那个下午,我是这么觉得的。

阳光像融化的金子一样,懒洋洋地淌进客厅,把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照得一清二楚。

周诚去公司开一个重要的季度会议了,他说晚上会有应酬,会很晚回来。

这意味着,这栋大房子里,暂时只剩下我,和那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婆婆,张秀兰。

自从上次我翻出那本旧相册后,我的内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

那些疑问像一群嗜血的蚂蚁,日夜啃噬着我的理智。

我决定铤而走险,用一种最直接,也可能最残忍的方式,去试探一下。

我从储藏室里再次取出了那本深红色的相册,像捧着一个潘多拉的魔盒。

张秀兰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怀里抱着那个我从周诚抽屉里偷偷拿出来的木雕小马,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把相册摊开在她的膝盖上。

“妈,我们一起看看照片吧。”,我的声音有些发紧。

张秀兰的目光被相册吸引了,她低下头,干枯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些泛黄的旧照片。

她的记忆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开始缓缓地倒带。



她指着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这是我,我小时候最喜欢穿带蕾丝的裙子了。”

她又指着一张黑白的结婚照,照片上的她年轻漂亮,依偎在一个同样年轻英俊的男人身边,她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这是……你爸爸,他笑起来真好看……”

她一页一页地翻着,时而微笑,时而落泪,沉浸在那些早已被她遗忘的、破碎的时光里。

我感到一阵心酸,几乎就要放弃我那个可怕的念头。

然而,当我的手指翻开新的一页时,一切都变了。

那一页上,贴着的是我和周诚的婚纱照。

照片上,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甜蜜而幸福,身边的周诚西装革履,英俊挺拔,他低头凝视着我,眼神深情得足以溺毙任何人。

那曾是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我觉得它定格了爱情最美好的模样。

可是,张秀兰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这张照片的瞬间,就如同被冰冻的湖面,瞬间凝固、碎裂了。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那双原本沉浸在回忆里的、温和的眼睛,此刻却像是两口深井,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颤抖地伸出手指,那根因为年迈而有些弯曲的食指,像一把迟疑的、生了锈的匕首,指向了照片上那个西装革履、笑容完美的男人——我的丈夫,周诚。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我的皮肤里。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极度的惊恐和无法理解的困惑,那种眼神,不像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而像是在看着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她把嘴唇凑到我的耳边,拼命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房间里某个看不见的东西听见,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颤抖的气息:

“晚晚……你……你和这个陌生男人是谁?”

“我儿子呢?我的小越……我的小越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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