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手机屏幕亮起，微信转账的提示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沈晨心盯着那个橙色的数字——200，感觉指尖都凉了。厨房水龙头的滴答声像是在给这一刻打拍子，一下，又一下，敲得她心里发慌。
“十天给你200块还不够吗？昨天我可是扣了50，不就是因为你做饭没花那么多钱吗？”丈夫秦易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幕，语气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沈晨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她转头看向餐桌，上面摆着她精心准备的三菜一汤：青椒肉丝、西红柿炒鸡蛋、清炒小白菜，还有一锅热气腾腾的冬瓜排骨汤。
这些菜花了她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一大早去菜市场和摊贩讨价还价，拎着沉重的购物袋挤公交，回家后又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
婆婆王秀英慢悠悠地从阳台走进来，瞥了一眼餐桌，嘴角往下撇了撇：“晨心啊，不是我说你，小易一个人在外挣钱不容易，你在家带孩子能花几个钱？我们那会儿，200块钱够用一个月的。”
沈晨心默默盛饭，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想起昨天秦易检查厨房时，发现酱油瓶见底了，当场就从说好的250元生活费里扣了50，美其名曰“教你学会勤俭持家”。
“妈，您尝尝这个排骨，我特意炖了很久。”沈晨心把最大的一块肉夹到婆婆碗里，试图缓和气氛。
王秀英用筷子拨弄了一下排骨，眉头皱得更深了：“又买排骨？现在猪肉多贵啊，你们年轻人就是不会过日子。”
秦易终于放下手机，凑过来看了一眼汤锅，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这个月生活费都超支了吧？我看你就是太大手大脚。”
沈晨心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现在菜价涨得厉害，排骨三十五一斤，冬瓜三块，再加上青椒、西红柿、小白菜，这顿饭光原料就花了将近五十。这还不算米、油、盐、酱油……”
“行了行了，就你算得清楚。”秦易不耐烦地打断她，“每天就是钱钱钱，我在外头累死累活，回家就想清静会儿。”
三岁的女儿瑶瑶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小手扯着沈晨心的衣角：“妈妈，饿。”
沈晨心弯腰抱起女儿，感觉眼眶有些发酸。瑶瑶身上穿着邻居孩子穿剩的旧衣服，袖口已经磨出了毛边。她已经有半年没给自己买过新衣服了，连护肤品都是用最便宜的大宝。
“宝贝乖，妈妈给你盛饭。”她亲了亲女儿的脸颊，声音微微发抖。
晚饭后，沈晨心在厨房洗碗，水流声哗哗地响着。秦易和婆婆在客厅看电视，笑声阵阵传来。她望着水池里堆积的碗碟，突然感到一阵窒息。
“晨心，切点水果来。”秦易在客厅喊道。
她擦干手，从冰箱拿出仅剩的两个苹果和一个梨。刀起刀落，水果被切成整齐的小块，摆成精致的拼盘。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三年——从她怀孕辞职开始。
记得当初秦易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她刚查出怀孕，秦易抱着她转了好几圈，兴奋得像个孩子：“晨心，你把工作辞了吧，以后我养你。你就在家安心带孩子，把我伺候好就行。”
那时她是一家外贸公司的销售主管，月薪一万二。秦易软磨硬泡了半个月，说她身体不好，怀孕需要休息，再加上医生也建议静养，她最终同意了辞职。
如今想来，那可能是她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
洗完碗，沈晨心鼓起勇气走到秦易面前：“秦易，我想出去工作。”
秦易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你开什么玩笑？你上班孩子谁带？”
“妈可以帮忙带一下，或者我请个保姆……”
“请保姆？”秦易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知道现在保姆多贵吗？一个月起码四五千，你挣的那点钱够干嘛的？”
婆婆王秀英也插话道：“晨心啊，不是妈说你，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相夫教子。你都这个年纪了，又和社会脱节这么久，哪家公司愿意要你？”
沈晨心紧紧攥着围裙一角，指节发白：“可是我听说楼下的李姐上个月就找到了工作，在超市当收银员，一个月三千五呢。”
“收银员？你要去当收银员？”秦易的声音陡然提高，“我秦易的老婆去当收银员，你让我的脸往哪放？”
“我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有什么丢人的？”沈晨心终于忍不住反驳。
“我说不行就不行！”秦易猛地站起来，“你就在家好好待着，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缺钱我给你就是了，至于这么闹吗？”
沈晨心看着丈夫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还是那个曾经说过要让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吗？
夜里，沈晨心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秦易的鼾声在耳边起伏，她轻轻起身，走到女儿的房间。瑶瑶睡得正香，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脸颊旁。沈晨心俯身亲了亲女儿的额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打开手机，悄悄查看银行卡余额——321.76元。这是她最后的积蓄了。自从秦易开始控制生活费，她不得不动用自己的存款来贴补家用。结婚时的六万块彩礼，现在只剩下这个零头。
第二天一早，沈晨心照常起床做早饭。秦易吃完就匆匆上班去了，连一句再见都没说。婆婆王秀英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时不时瞥她一眼。
“晨心啊，不是妈说你，女人要知足。”王秀英放下碗，语气意味深长，“小易赚钱不容易，你得多体谅他。你看对门老王家的媳妇，多能干，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今年又生了个大胖小子。”
沈晨心闷头收拾碗筷，一言不发。这样的话她听得太多了，多得已经麻木了。
送走婆婆后，她看着镜中憔悴的自己，突然做了一个决定。她拿出尘封已久的简历，开始仔细修改。然后打开招聘网站，一口气投了十几份简历。
“妈妈，玩积木。”瑶瑶抱着她的腿，仰着小脸看她。
沈晨心蹲下身，轻轻抱住女儿：“宝贝，妈妈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子。”
傍晚秦易回家时，脸色铁青。他把公文包重重摔在沙发上，吓了瑶瑶一跳。
“沈晨心，你给我过来！”
沈晨心从厨房走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说我虐待你们母女？为什么今天李会计莫名其妙问我是不是家里有困难？”
沈晨心一愣：“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家里的事。”
“还敢狡辩？”秦易猛地掏出一张购物小票，“这是我在你钱包里发现的！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奶粉？”
小票上显示着某品牌奶粉的价格：365元。这是沈晨心用最后一点私房钱给女儿买的奶粉，因为秦易给的生活费根本不够买这么好的奶粉。
“这是……”
“够了！”秦易打断她，“从下个月开始，生活费减到150。我看你还乱不乱花钱！”
深夜，等秦易睡熟后，沈晨心悄悄起身，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备注为“向凌”的名字。那是她大学时代的学弟，如今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她犹豫再三，最终发出了一条短信：“你好，请问你们公司还招人吗？”
第二章
沈晨心发出那条短信后，一整夜都没睡好。天快亮时，她才迷迷糊糊睡着，却梦见自己又回到了职场，穿着利落的职业装，在办公室里忙碌地穿梭。
“妈妈，起床！”瑶瑶的小手拍打着她的脸，把她从美梦中唤醒。
沈晨心睁开眼，看到窗外天已大亮。她猛地坐起身——已经七点半了，秦易八点就要出门上班。
她慌忙冲进厨房，却发现婆婆王秀英已经在那里熬粥了。这反常的景象让她心里一紧。
“妈，我来吧。”沈晨心伸手要去接勺子。
王秀英挡开她的手：“不用，你坐着去。我看你最近累得很，睡到这个点才起。”
沈晨心忐忑不安地摆着碗筷。秦易阴沉着脸从卧室走出，看都没看她一眼，坐下就喝起了粥。
“小易啊，多吃点咸菜，今天这粥是我熬的。”王秀英殷勤地给儿子夹菜，意有所指地说，“有些人啊，就是命好，能睡到自然醒。我们那会儿，天不亮就得起来干活。”
沈晨心低头默默吃饭，味同嚼蜡。她知道婆婆是故意的，但今天她有更重要的事——向凌回复了她的短信，约她上午十点去公司面试。
好不容易熬到秦易和婆婆都出门了，沈晨心赶紧给闺蜜张晓燕打电话。张晓燕是她大学同学，现在在一所小学当老师，今天正好没课。
“晓燕，能不能帮我带半天瑶瑶？我、我有个面试。”沈晨心握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
“面试？太好了！”张晓燕声音里满是惊喜，“早就劝你出来工作了。快把瑶瑶送过来，正好跟我家妞妞做个伴。”
沈晨心匆匆给女儿换好衣服，抱着她就要出门。刚到楼下，却撞见了买菜回来的婆婆。
“这么早带娃去哪啊？”王秀英打量着她，目光犀利。
沈晨心心跳加速，强装镇定：“瑶瑶说想晓燕家的妞妞了，我带她过去玩会儿。”
“哦？就只是去玩？”王秀英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包，“出门玩还带简历干什么？”
沈晨心心里一沉，她忘了把简历从包里拿出来了。
“那是……社区的调查表，顺便带过去填一下。”她编了个借口，手心渗出冷汗。
王秀英似笑非笑：“那快去快回，中午我还要去教堂呢。”
沈晨心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小区。把瑶瑶送到张晓燕家后，她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二十了。面试地点在市中心，打车过去要半小时。
她站在路边招手打车，一连几辆都载着客。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急得直跺脚。终于打到车时，已经九点四十了。
“师傅，麻烦快点，我十点有面试。”沈晨心焦急地说。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这个点堵得很，我尽量吧。”
车流缓慢得像蜗牛，沈晨心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心跳如擂鼓。她已经三年没有面试过了，简历上漫长的空窗期是她最大的硬伤。
到达写字楼时，已经十点过五分了。沈晨心冲进电梯，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镜子里的女人穿着三年前的职业装，衣服有些宽松，显然她比生孩子前瘦了不少。脸色苍白，眼角的细纹即使用粉底也遮不住。
向凌的公司占据了整层楼，装修现代大气。前台小姐领她走进会议室时，向凌正站在窗前打电话。他转过身来的那一刻，沈晨心几乎认不出他了——大学时那个腼腆的学弟，如今已是气场十足的成熟男人。
“晨心学姐，好久不见。”向凌挂断电话，微笑着向她伸出手。
沈晨心有些拘谨地和他握手：“向总，你好。”
“别这么客气，还像以前一样叫我向凌就好。”他示意她坐下，目光温和，“你的简历我看过了，虽然有空窗期，但之前的工作经验很出色。”
沈晨心简单介绍了自己之前在外贸公司的工作经历，尽量突出自己的优势。向凌听得认真，时不时点头。
“我们公司现在缺一个产品助理，需要英语好、有销售经验的人。我觉得你很合适。”向凌说。
就在这时，沈晨心的手机响了。是婆婆打来的。她尴尬地挂断，手机又响了起来。
“没关系，你先接。”向凌体贴地说。
沈晨心只好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婆婆不耐烦的声音：“你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瑶瑶一直哭闹要找你。”
“妈，我在外面有点事，很快就回去。”她压低声音。
“什么事比孩子还重要？我看你就是不想带孩子！”王秀英的声音大得连向凌都能听见。
挂断电话后，沈晨心满脸尴尬：“对不起，是我婆婆。”
向凌表示理解：“有孩子的女性重返职场确实不容易。不过我们公司有弹性工作制，如果需要，你可以偶尔在家办公。”
面试进行得很顺利。向凌甚至用英语和她交流了几句，沈晨心流畅地对答如流。三年在家带娃的日子并没有让她的专业能力生疏。
走出写字楼时，沈晨心长舒一口气。天空似乎都蓝了几分。她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张晓燕。
然而，当她兴高采烈地来到张晓燕家接瑶瑶时，开门的却是秦易阴沉的脸。
“面、面试？”秦易冷笑一声，“沈晨心，你长本事了啊？敢背着我偷偷去找工作？”
客厅里，婆婆王秀英正抱着瑶瑶，一脸幸灾乐祸。张晓燕站在一旁，表情尴尬。
“秦易，你听我解释……”沈晨心慌了。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撒谎骗妈说去社区填表，实际上是去面试？解释你怎么把孩子丢给别人带，自己跑去抛头露面？”秦易每问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
瑶瑶被爸爸的怒吼吓得哇哇大哭。沈晨心想去抱女儿，却被秦易一把拉住。
“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向凌的？”
沈晨心震惊地看着他：“你翻我手机？”
“我不该翻吗？我是你丈夫！”秦易吼道，“从今天起，你不准出门！手机也没收了！好好在家带孩子！”
张晓燕看不下去了：“秦易，你冷静点。晨心只是想找份工作，这有什么错？”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管！”秦易毫不客气地回怼。
回家的路上，秦易开车，沈晨心抱着哭累睡着的瑶瑶坐在后排。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当晚，秦易果然收走了沈晨心的手机和身份证，还打电话把她的银行卡全部挂失了。沈晨心坐在床上，感觉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
深夜，沈晨心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晨心学姐，恭喜你通过面试，请下周一来办理入职。——向凌” 她赶紧删掉短信，心跳如鼓。秦易就睡在身边，她必须想办法在周一前拿回身份证。
第三章 绝地反击
第二天是周六，秦易一反常态地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里“陪”孩子。沈晨心清楚，他这是在监视她。
“妈妈，画画。”瑶瑶拿着彩笔和纸蹭到沈晨心腿边。
沈晨心刚要接过笔，秦易就插话道：“让你妈休息，爸爸陪你画。”
瑶瑶怯生生地看了爸爸一眼，小声说：“我要妈妈陪。”
秦易脸色一沉，但没发作。这时婆婆王秀英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话里有话地说：“孩子还是跟妈亲啊。可惜有的妈不知足，好好的家不顾，非要去外面抛头露面。”
沈晨心咬紧下唇，抱起女儿：“走，妈妈陪你画画去。”
她坐在瑶瑶的小桌子前，心不在焉地看着女儿涂鸦。周一向凌就要她报到，可她既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手机，连出门都成问题。秦易把她看得死死的，连买菜都要婆婆代劳。
周末两天，沈晨心度日如年。周日晚饭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秦易，把我的身份证还给我吧，我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
秦易正在看电视，头也不回：“哪不舒服？让妈去药店给你买点药就行。”
“可能是妇科问题，我想去医院详细检查一下。”沈晨心编了个理由。
王秀英立刻竖起耳朵：“妇科问题？你是不是又怀上了？”
沈晨心心里一动，顺着她说：“可能吧，月事推迟好几天了。”
秦易终于转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真的？”
“所以我想去医院确认一下。”沈晨心摸着小腹，装出羞涩的样子。
秦易犹豫了一下，起身去卧室拿来了她的身份证：“明天我陪你去。”
沈晨心心里一沉，强装笑颜：“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让妈陪我去就行。”
王秀英连连摆手：“我可不去医院，一股消毒水味闻着头晕。让你老公开车送你去，请半天假怎么了？”
第二天一早，秦易果然请了假，要带沈晨心去医院。沈晨心急中生智，在出门前突然“晕倒”在客厅。
“晨心！晨心你怎么了？”秦易慌忙扶起她。
沈晨心“虚弱”地睁开眼：“可能、可能是低血糖……我躺会儿就好。”
王秀英赶紧端来糖水：“怀瑶瑶的时候你也这样，说不定真是个儿子！”
秦易态度软化下来：“那你在家休息，我下午再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你上班去吧，我睡会儿就好。”沈晨心“有气无力”地说。
好不容易把秦易哄去上班，婆婆也出门买菜了，沈晨心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她找到被秦易藏起来的手机，开机后发现向凌又发了一条短信，问她今天能否报到。
沈晨心快速回复：“一小时后到。”
她翻箱倒柜找出一件还算得体的衣服，匆匆化了个淡妆。看着镜中久违的职业女性形象，她鼻子一酸——这才是真正的沈晨心，不是那个整天围着锅台转的家庭主妇。
出门前，她给张晓燕打电话：“晓燕，帮我最后一次，一小时后如果秦易问起来，就说我在你家。”
“你要去上班了？”张晓燕惊喜地问。
“嗯，等我安定下来，一定好好谢你。”
沈晨心打车来到向凌公司，向前台说明来意后，被带到了人事部。办理入职手续时，她的手一直在抖——三年了，她终于又有了自己的收入来源。
向凌开完会出来，看到她明显一愣：“晨心学姐，你今天气色真好。”
沈晨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是因为终于上班了，有点激动。”
向凌带她熟悉工作环境，介绍同事给她认识。沈晨心努力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和职务，专注的样子让向凌不禁微笑。
“看来请你来是对的，我就知道你还是当年那个认真的学姐。”
中午，向凌请她到公司附近的餐厅吃饭。沈晨心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需要这份工作，不能得罪老板。
饭吃到一半，她的手机响了——是秦易。沈晨心挂断电话，他又打来。
“接吧，可能是家里有急事。”向凌体贴地说。
沈晨心只好接起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秦易的咆哮：“沈晨心！你死哪去了？妈说你去张晓燕家了，晓燕说你根本不在！”
“我、我在外面办点事……”沈晨心结结巴巴地说。
“办事？办什么事？你是不是去那个向凌的公司了？”秦易的声音大得连向凌都能听见。
向凌皱了皱眉，示意沈晨心把电话给他：“你好，我是向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爆发出更大的怒吼：“果然是你！你勾引我老婆是不是？”
向凌冷静地说：“秦先生，请你放尊重一点。沈小姐是我们公司正式员工，我们在谈工作。”
“员工？我看是床上员工吧！让她接电话！”
沈晨心接过电话，秦易还在破口大骂：“沈晨心，我给你半小时滚回来！否则别怪我让你好看！”
向凌看着脸色苍白的沈晨心，轻声道：“需要我帮你解决吗？”
沈晨心摇摇头，对电话说：“秦易，我们离婚吧。”
说完，她挂断电话，关机。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向凌惊讶地看着她：“你还好吗？”
沈晨心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下午沈晨心下班回家，一开门就看见秦易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婆婆王秀英在一旁抹眼泪。秦易一把抢过她的包，翻出工资卡和劳动合同，当场撕得粉碎。
沈晨心没有哭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撕吧，反正我还有电子版。”她转身开始收拾行李，“这个家，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第四章
秦易撕合同的手停在半空，似乎没料到沈晨心会是这个反应。婆婆王秀英的哭声也戛然而止，客厅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你、你说什么？”秦易结结巴巴地问。
沈晨心没有回答，径直走进卧室，拿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她的动作不慌不忙，每一件衣服都叠得整整齐齐。
“沈晨心！你发什么疯！”秦易冲进卧室，一把打翻她手中的箱子，“为了个外人，你要跟我离婚？”
沈晨心抬头看着他，眼神平静得令人心寒：“秦易，你到现在还觉得问题出在别人身上吗？”
她继续收拾行李，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这三年，我过得怎么样，你心里清楚。十天二百块生活费，连买菜都不够，我还要用自己的积蓄贴补家用。瑶瑶的奶粉、尿布，哪一样不是我省吃俭用买的？”
王秀英挤到门口，声音带着哭腔：“晨心啊，是妈不好，妈以后不管你们的事了，你们好好过日子行不行？”
“妈，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沈晨心拉上行李箱拉链，“我给过你们太多机会。”
秦易突然跪倒在地，抱住她的腿：“晨心，我错了！我不该限制你花钱，不该不让你工作。我改，我一定改！”
若是从前，沈晨心一定会心软。但今天，她只是轻轻推开他：“秦易，太晚了。”
她拖着行李箱走出卧室，瑶瑶被吵醒了，揉着眼睛站在儿童房门口：“妈妈，你要去哪？”
沈晨心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她蹲下身抱住女儿：“宝贝，妈妈要出去住一段时间。你跟着爸爸和奶奶要听话。”
“不要！我要妈妈！”瑶瑶哇哇大哭，死死拽住她的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