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林晓月收到银行短信提示时，正在咖啡厅里擦拭咖啡机。看到账户余额里多出的六十万，她的手抖了一下，咖啡粉撒了一桌。她爸真的把钱打过来了——这是她出国留学的全部费用。
“晓月，今晚八点老地方见。”男友张昊的微信消息紧接着跳了出来，语气一如往常般亲昵，但林晓月隐约觉得有些不安。
暮色中的滨江长廊，张昊穿着她送的那件灰蓝衬衫，眼睛比江面倒映的霓虹还要亮。“晓月，你爸那六十万到账了吧？”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动作温柔依旧，但指尖残留的烟草味却让她莫名烦躁。
“嗯，刚到的。”她轻声应答，目光不自觉避开他的注视。
张昊脸上瞬间绽放出兴奋的光彩，握住她的手：“听我的，别去英国了。三十万用来装修我们的婚房，三十万帮我还车贷，这样我们的生活压力会小很多。”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谈论明天的天气一般自然。
林晓月怔住了，三个月前他“不小心”点开她手机时看到的网贷平台界面，那些红得刺目的待还金额，和此刻他眼中的灼热如出一辙。她下意识地抽回手，后退了半步。
“上个月你说要买求婚戒指，刷了我三万备用金。”她解锁手机，调出转账记录，“去年你换车时说需要周转，借走了五万。”屏幕的冷光映照下，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现在，你要拿走我全部的未来？”
江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新换的LV皮带。林晓月突然想起半年前同学聚会，张昊听说闺蜜拿到哈佛offer时不屑的嗤笑：“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
“张昊，你知道我爸是怎么攒下这六十万的吗？”她指向对岸灯火通明的CBD，“他在工地绑了二十年钢筋，我妈在流水线每天站十二个小时。”她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苦涩，“他们吃酱油拌饭的时候，你在用校园贷买限量球鞋。”
张昊脸色骤变，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生疼：“你查我征信？”
“不查怎么知道你的‘车贷’其实是二十万赌债？”她甩开他的手，退到路灯下。飞蛾撞在灯罩上发出细碎声响，像极了这些年来她为他的种种借口自欺欺人的声音。
回到家，林晓月打开电脑，剑桥大学的offer静静躺在邮箱里。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如今触手可及。她想起收到录取通知那天，张昊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说了句“恭喜”，就继续打他的游戏。现在她明白了，他早就盘算着如何用这笔留学费用来填补自己的债务窟窿。
手机不停震动，张昊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
“晓月，我这是为我们的未来着想。”
“留学回来你都快三十了，哪个单位还要你？”
“女人最重要的是家庭，相夫教子才是正经。”
“你要是坚持去留学，我们就分手。”
林晓月一条都没有回。她走进浴室，用冷水冲了把脸，镜中的自己眼神逐渐坚定。第二天一早，她直接去了留学中介机构，签完了所有手续。
从机构出来时，阳光正好洒在合同签名处。她拍了张照片发给父亲，很快收到回复：“钱够吗？不够爸再想办法。”
她眼眶一热，飞快打字：“够了，谢谢爸。”
“出去照顾好自己，别亏待。”
“我知道。”
她正要收起手机，父亲又发来一条消息：“张昊知道了吗？他什么意思？”
林晓月沉默片刻，回复：“他支持我。”
父亲发来一个笑脸，没再说什么。
小高潮：三天后，张昊发来最后通牒：“要么打钱，要么分手。”林晓月看着手机屏幕，突然笑了。她想起这些年为他准备的无数个深夜加班餐点，为他凑钱还的信用卡，为他放弃的每一次晋升机会。现在，他连她最后的梦想都要夺走。
钩子：就在她准备拉黑张昊时，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是林晓月小姐吗？这里是市人民医院，张昊先生出车祸了，他手机通讯录里您是紧急联系人......”
第二章：病房博弈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难闻。林晓月推开病房门时，张昊一条腿裹着厚厚的石膏，高高吊起，脸上还有几处擦伤。看见她来，他眼睛一亮，随即露出委屈的表情。
“晓月，你终于来了。”他声音虚弱，伸手想要拉她。
林晓月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他吊起的腿上：“怎么回事？”
“昨天开车分神，撞护栏上了。”他苦笑，“还好只是腿骨折，医生说休息三个月就能好。”
她点点头，把包放在椅子上：“需要我联系你父母吗？”
“别！”张昊急忙阻止，“他们年纪大了，不想让他们担心。晓月，你能不能...陪陪我？”他眼神期待，语气近乎哀求。
林晓月想起三年前自己急性肠胃炎住院，父亲正好在外地出差，是张昊守了她整整三天。那时他眼里的关切和心疼，不像装的。
“我只是来看看你。”她语气平静，“护工我已经请好了，费用我出，一会就到。”
张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我很忙，张昊。下个月就要出国，很多事要处理。”
“出国？”他提高音量，“你还真要去？我都这样了，你心里就只有你的留学？”
护士推门进来量体温，不满地瞥了林晓月一眼：“病人需要静养，情绪不能激动。”
张昊立刻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护士小姐，我女朋友要出国，不要我了。”
年长的护士摇摇头，一边记录体温一边说：“年轻人，感情最重要，什么学业事业的，都比不上身边有个人实在。”
林晓月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等护士离开，她才开口：“张昊，我们结束了。”
“就因为那六十万？”他激动地想坐起来，碰到伤腿，痛得龇牙咧嘴，“林晓月，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拜金的人！有了钱就翻脸不认人？”
她几乎要笑出声：“到底是谁在惦记那六十万？”
“我是为我们的未来考虑！”他涨红了脸，“你一个女孩子，非要跑那么远读什么书？等我腿好了，我们就结婚，你在家当全职太太不好吗？”
林晓月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可怕。四年恋爱，她竟然没发现他们之间的价值观有如此大的差异。
“你知道吗？”她轻声道，“我拿到剑桥offer那天，我爸高兴得哭了。他说我妈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我出国深造。”
张昊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
“你说你爱我，可你连我的梦想都要剥夺。”她继续说，“而我爸，拼尽全力托举我，让我飞得更高。”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昊试图辩解。
林晓月的手机响了，是留学中介来电：“林小姐，您之前咨询的退费流程，需要您本人携带证件来机构办理，款项只能原路返回，不能转到他人账户。”
她开的是免提，中介的声音在病房里清晰可闻。张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林晓月盯着他，一字一顿：“你联系过中介？想退款？”
“我...我只是帮你问问...”他结结巴巴地解释。
她想起前几天张昊以“帮她整理材料”为名，翻过她的书包。当时她没在意，现在全明白了。
“张昊，你真让我恶心。”她抓起包，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林晓月！你敢走！”他在身后咆哮，“我这样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非要出国，我怎么会分心出车祸！”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医药费我会负责，到此为止吧。”
拉黑张昊所有联系方式后，林晓月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直到一周后，她下班回家，发现张昊拄着拐杖守在她公寓楼下，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恐惧。
“晓月，帮帮我...”他声音发抖，“那些人说再不还钱，就卸我一条腿...”
看着他身后几个逐渐逼近的黑影，林晓月握紧了口袋里的防狼喷雾。这时，她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焦急的声音：“晓月，有几个自称是你男朋友债主的人来家里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