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婆，我明天要去看看思远，高考了。"陈墨轩站在书房门口，试探性地看着顾清雅。
"去吧，孩子高考是大事。"顾清雅头也不抬，继续整理着桌上的营养品，"这些给孩子带去，我专门找人配的。"
陈墨轩接过包装精美的盒子，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三十年了，妻子从来没有为这事为难过他。他不知道的是，有些宽容，代价昂贵得超乎想象...
01
三十年前的那个春天，雨下得特别大。
陈墨轩记得很清楚，他穿着刚买的西装去设计院谈项目，在楼梯间遇到了林婉舒。她抱着一摞图纸，被雨声吓了一跳，图纸散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陈墨轩蹲下来帮她捡。
林婉舒的脸红了，"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那时候的林婉舒二十八岁，刚从建筑系毕业分配到设计院。她穿着白色的衬衫，长头发扎成马尾，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咬下唇。
陈墨轩那年三十二岁，结婚两年，公司刚起步。他觉得自己的婚姻像一潭死水，妻子顾清雅温顺是温顺，但总让他觉得隔着什么。
和林婉舒合作那个项目用了三个月。
三个月里，陈墨轩每天都有理由去设计院。起初是讨论方案，后来是修改细节，再后来就是单纯想见她。
"陈总，图纸改好了。"林婉舒把修改过的图纸递给他。
"叫我墨轩就行，陈总听着太生分。"
林婉舒笑了，"那我叫你墨轩哥吧。"
那个"哥"字让陈墨轩的心跳了一拍。
项目结束的那天，陈墨轩约林婉舒吃饭。
"婉舒，我..."他欲言又止。
"墨轩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婉舒低着头，"可你已经结婚了。"
"我和清雅之间没有感情，是父母安排的。"陈墨轩握住她的手，"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林婉舒没有抽回手。
那一年，陈墨轩的公司接了几个大项目，顾清雅的父亲在其中帮了不少忙。顾清雅的父亲是建设局的老领导，关系网复杂，陈墨轩很多时候需要借助这层关系。
"墨轩，爸爸说有个项目想让你去投标。"顾清雅在厨房里说。
"好，我明天去找叔叔谈谈。"陈墨轩应着，心里想的却是林婉舒。
他和林婉舒约会总是小心翼翼。有时在咖啡馆，有时在公园，更多时候是在林婉舒的小公寓里。
林婉舒的公寓很小，一室一厅，但收拾得很温馨。她会给陈墨轩煮咖啡，会在他疲惫的时候给他按摩肩膀。
"墨轩哥，你什么时候和她离婚？"林婉舒问过很多次。
"快了，等公司再稳定一点。"陈墨轩总是这样回答。
快了，这两个字说了一年。
第二年春天，林婉舒怀孕了。
"孩子怎么办？"林婉舒坐在床边，手抚着肚子。
陈墨轩沉默了很久，"生下来吧，我会负责的。"
"那你什么时候离婚？"
"等孩子出生吧，到时候一起公开。"
林婉舒辞掉了设计院的工作。她说不想让同事们看笑话，陈墨轩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安心养胎。
那段时间陈墨轩几乎每天都去看林婉舒。他会给她买各种营养品，会陪她去医院检查，会在她夜里睡不着的时候陪她聊天。
"如果是儿子，就叫思远，女儿就叫思雨。"林婉舒说。
"为什么叫思远？"
"思念远方的父亲啊。"林婉舒笑着说，但眼里有泪光。
林思远出生的那天，陈墨轩赶到医院时，孩子已经在哭了。护士把孩子抱给他看，小小的一团，皱巴巴的脸。
"真像你。"林婉舒虚弱地笑着。
陈墨轩抱着儿子，第一次有了当父亲的感觉。他想起自己和顾清雅结婚三年，一直没有孩子。
"婉舒，等你坐完月子，我就和清雅摊牌。"
可是月子里发生了一件事。顾清雅的父亲突然心脏病发作住院，家里乱成一团。陈墨轩的几个项目也到了关键时刻，他根本抽不开身。
离婚的事又被推迟了。
林婉舒没有催促，她安静地在小公寓里带孩子。陈墨轩每周会去看她们两三次，每次都会带生活费和孩子用品。
"思远长得真快。"陈墨轩抱着三个月大的儿子。
"他总是半夜哭，可能是想爸爸了。"林婉舒说。
陈墨轩心里一酸，"再等等，等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
这一等就是三年。
02
三年里，陈墨轩的公司越做越大，在顾清雅父亲的帮助下拿下了几个政府项目。
顾清雅也更加贤惠，她学会了做各种菜，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在外人面前永远是完美妻子的形象。
"墨轩最近累瘦了，我得给他好好补补。"顾清雅对朋友们说。
陈墨轩听到这话时，心里涌起愧疚。清雅这么好，他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但一想到林婉舒和思远，他又心软了。
林思远三岁的时候，开始学说话。他第一次叫陈墨轩"爸爸"时，陈墨轩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爸爸，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住？"思远用稚嫩的声音问。
林婉舒赶紧打岔，"爸爸在外地工作呢，很忙的。"
陈墨轩看着儿子纯真的眼神，喉咙发紧。
那天晚上，他对顾清雅说："清雅，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顾清雅正在织毛衣，头也不抬。
"我们...我觉得我们之间..."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顾清雅放下毛衣，平静地看着他。
陈墨轩看着妻子平静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起岳父刚刚帮他拿下的那个大项目，想起顾清雅这些年的付出。
"没什么，我就是想说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
顾清雅笑了，"夫妻之间说什么谢谢。"
她重新拿起毛衣，继续织着。陈墨轩看着她专注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林思远上了幼儿园，上了小学，成绩一直很好。他经常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林婉舒总是说快了快了。
陈墨轩给他们换了更大的房子，在一个环境很好的小区。林婉舒有时会抱怨生活太孤独，除了思远就没有别的寄托。
"墨轩哥，我想出去工作。"林婉舒说。
"不用，我养得起你们。"陈墨轩拒绝了，"思远还小，需要人照顾。"
林婉舒没有坚持。她知道陈墨轩不希望她抛头露面，怕被人发现什么。
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
林思远从懵懂的孩子长成了高高瘦瘦的少年。他继承了陈墨轩的聪明和林婉舒的细心，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
"妈妈，我爸爸真的在国外工作吗？"思远问，"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的照片？"
林婉舒心里一紧，"照片在箱子里放着呢，改天找给你看。"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给我打电话？"
"国外时差不同嘛，他怕影响你学习。"
思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再问。
陈墨轩那些年事业越来越成功，公司规模不断扩大。顾清雅也变得更加优雅，她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在太太圈里很有地位。
朋友们都羡慕她有个这么成功的丈夫。
"清雅真是有福气，墨轩对你这么好。"
"是啊，他工作再忙也会陪我。"顾清雅总是微笑着回应。
她开始管理家里的财务，陈墨轩的工资卡都交给她保管。她说这样方便统一规划，陈墨轩也没反对。
"墨轩，公司的账目我也可以帮你管理，我学过会计。"顾清雅提议。
"这个不用了，公司有专门的财务。"陈墨轩拒绝了。
顾清雅没有坚持，但她开始学习投资理财，把家里的钱打理得很好。
陈墨轩有时会想，如果当年没有遇到林婉舒，他和顾清雅是不是也能过得很幸福。顾清雅确实是个好妻子，温柔、贤惠、聪明，还有良好的家庭背景。
可是感情这种事，不是光有这些就够的。
林思远高三那年，学习压力很大。他经常学到很晚，身体也变得瘦弱。
"妈妈，我想见见爸爸。"思远说，"就算他很忙，见一面总可以吧？"
林婉舒心里很难受，但还是说："等你高考完吧，到时候爸爸会回来的。"
"真的吗？"思远眼里有光。
"真的。"林婉舒点头，心里却不知道怎么实现这个承诺。
她找到陈墨轩，"墨轩哥，思远想见你。"
"现在不行，他马上高考了，不能分心。"陈墨轩说，"等考完再说吧。"
"那考完以后呢？你总不能永远躲着他。"
陈墨轩沉默了。这些年他经常想这个问题，可是一直没有答案。
现在离婚的成本太高了，公司的很多资源都和顾清雅家有关。而且二十多年的夫妻，他也不忍心伤害顾清雅。
"我再想想办法。"他只能这样说。
高考前一个月，顾清雅突然对陈墨轩特别关心。
"墨轩，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脸色不太好。"
"还行吧，就是项目多一点。"
"那你要注意身体。"顾清雅拿出一盒包装精美的营养品，"这是我托朋友从香港买的，专门补身体的。"
陈墨轩看了看，"我不需要这些。"
"年纪大了就要注意保养。"顾清雅坚持，"而且我听说你朋友家的孩子快高考了？这个对学生也很好，补脑的。"
陈墨轩一愣。顾清雅怎么知道思远的事？
"朋友的孩子是吧？"顾清雅笑着说，"高考是人生大事，做长辈的都想帮帮忙。这个营养品很贵的，一盒就要几千块，你带给孩子补补身体。"
陈墨轩看着妻子关切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清雅真是善良，连别人家的孩子都关心。
"那谢谢了。"他接过营养品。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顾清雅拍拍他的手，"记得让孩子按时吃，一天两次，饭后服用。"
03
接下来的几周，顾清雅每隔几天就会准备新的营养品让陈墨轩带给思远。有时是补钙的，有时是补维生素的，包装都很精美，看起来很专业。
"这个朋友家的孩子身体不太好吗？"顾清雅问。
"是有点瘦弱。"陈墨轩说。
"那更要好好补补。"顾清雅认真地说，"我专门找了中医朋友咨询，这些都是温补的，对身体很好。"
林思远每次见到陈墨轩带来的营养品都很开心。
"爸爸，顾阿姨对我真好。"思远说。他知道陈墨轩的妻子叫顾清雅，林婉舒告诉过他。
陈墨轩心里一动，"你怎么知道是顾阿姨准备的？"
"妈妈说的啊，说顾阿姨人很善良，知道我要高考了，特意买营养品给我补身体。"
陈墨轩看向林婉舒，林婉舒点点头，"我觉得应该让思远知道这份好意。"
陈墨轩心情复杂。他没想到顾清雅竟然这么大度，连情敌的孩子都关心。
"思远，要记得顾阿姨的好。"
"我知道的，爸爸。等我考上大学了，一定要当面谢谢顾阿姨。"
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思远每天按时服用营养品，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林婉舒有时会担心孩子压力太大，但看他吃了营养品后精神挺好的，也就放心了。
"婉舒，等思远考完试，我们好好谈谈。"陈墨轩说。
"谈什么？"
"我们的未来。"陈墨轩握住她的手，"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林婉舒眼里有泪光，"墨轩哥，我不奢求什么，只希望思远能有个好前程。"
"会的，思远这么优秀，一定能考上好大学。"
高考前三天，思远突然说头有点晕。
"是不是复习太累了？"林婉舒担心地问。
"可能吧，休息一下就好了。"思远揉着太阳穴。
林婉舒让他早点睡，第二天思远说好多了。
高考前一天，陈墨轩去看思远。
"爸爸，我有点紧张。"思远说。
"别紧张，你平时成绩这么好，正常发挥就行。"陈墨轩拍拍儿子的肩膀。
"嗯，我会努力的。"思远笑了，但笑容有些勉强。
那天晚上，林婉舒给思远准备了他最爱吃的菜，又让他按时吃了营养品。
"妈妈，明天如果我考得不好..."
"不会的，你一定能考好。"林婉舒打断他，"早点睡吧，明天要早起。"
高考第一天早上，阳光很好。
林婉舒和陈墨轩一起送思远到考场门口。
"爸爸妈妈，你们等我的好消息。"思远挥挥手，走向考场。
陈墨轩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十八年了，这是他第一次以父亲的身份公开陪儿子参加这么重要的考试。
考试开始半小时后，林婉舒和陈墨轩在考场外的咖啡馆等候。
"你说思远能考多少分？"林婉舒问。
"以他的水平，重点大学没问题。"陈墨轩喝着咖啡，"他一直是年级第一。"
第一科语文考完，思远走出考场，脸色有些苍白。
"怎么样？题目难吗？"林婉舒迎上去。
"还行吧，就是有点头晕。"思远扶着额头。
"是不是没睡好？"
"可能吧。"思远勉强笑笑，"没事的，下午数学我最拿手。"
午饭时，思远胃口不好，只吃了几口就说饱了。林婉舒有些担心，但想着可能是紧张的缘故。
下午数学考试前，思远又吃了一粒营养品。
"这个能提神吗？我还是有点晕。"他问。
"应该可以吧，顾阿姨说这个对大脑很好。"林婉舒说。
考试开始后，陈墨轩和林婉舒继续在外面等。
一个小时后，有家长匆匆跑进考场。
"好像有学生出事了。"有人说。
林婉舒心里一紧，"不会是思远吧？"
"别乱想。"陈墨轩安慰她。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监考老师跑出来找120急救车。
林婉舒再也坐不住了，她冲向考场。
果然是林思远。
医院里，医生检查了很久才出来。
"病人的情况有些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