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妈，687万全给志远，我没意见。"沈慧敏放下茶杯，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沈桂英愣了愣，她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话突然堵在喉咙里。
女儿这么痛快地答应，反倒让她有些不安。
三个月后的70大寿那天，沈桂英穿着新买的红色唐装，满脸笑容地等着儿子回来庆生。
电话响起时，她以为是志远要回家的好消息...
01
老城区的拆迁通知贴出来那天，整条街都炸了锅。
沈桂英拿着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公告上的补偿标准。算来算去，她家这套老房子能拿到687万。
"687万啊！"她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逢人就说这个数字，"我活了70年，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多钱。"
邻居王大妈羡慕得直咂嘴："桂英，你这下可发财了。志远和慧敏都有福气了。"
沈桂英摆摆手："钱是给志远的，慧敏嫁出去了，就是别人家的人。"
王大妈一愣："全给志远？慧敏一分不给？"
"女儿嫁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回娘家分家产的道理。"沈桂英理直气壮，"再说志远要养家糊口，压力多大。慧敏嫁得好，不缺这点钱。"
王大妈想说什么，但看沈桂英那副坚决的样子，最终还是闭了嘴。
那天晚上，沈桂英把儿女都叫到家里。
沈志远一进门就搓着手问："妈，拆迁的事怎么样了？"
沈慧敏什么都没问，默默地收拾着茶几上的瓜子皮。
"我想好了。"沈桂英清了清嗓子，"这687万，全部给志远。"
沈志远眼睛一亮，但还是做出推辞的样子："妈，这怎么行呢？慧敏也是你女儿啊。"
"你是我儿子，将来要传宗接代，需要钱。慧敏嫁人了，有她老公养着。"
沈慧敏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收拾桌子。
"慧敏，你说话啊。"沈志远看向妹妹。
沈慧敏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妈决定的事，我没意见。这本来就是妈的钱。"
沈桂英松了口气，她最怕女儿闹腾。
"真的？"沈志远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沈慧敏点点头，"不过志远，这钱你得好好用，别乱花。"
"那当然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沈志远拍着胸脯保证。
沈桂英满意地笑了："还是慧敏懂事。"
拆迁款到账的那天，沈志远特意请了假去银行。
看着银行卡里的数字，他在ATM机前站了十分钟，一遍遍地查余额。
687万。
这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数字。
回到家，沈志远把银行卡放在茶几上，像供菩萨一样摆好。
"妈，以后你就享福吧。我一定会好好孝敬你。"
沈桂英乐得合不拢嘴："我就知道，还是儿子靠得住。"
第二天，沈志远就辞职了。
"这点工资算什么，我要做大生意。"他对同事们说。
沈桂英起初有些担心："志远，你不上班了，怎么养家？"
"妈，我现在有本钱了，做生意比上班赚得多。"
听儿子这么说，沈桂英也就放心了。
沈志远确实变了。以前穿的都是地摊货，现在一身名牌。以前骑电动车，现在开上了宝马。
他还给沈桂英买了一堆保健品，什么燕窝、虫草、海参，摆满了整个客厅。
"妈，这些都是好东西，你每天都要吃。"
沈桂英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志远真是有出息了。"
邻居们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
"看看人家志远，有钱了就孝敬老娘。"
"桂英这下真是享福了。"
沈桂英听着这些话，走路都带风。
而沈慧敏还是那样，每天早上来给母亲买菜做饭，晚上来陪着吃饭聊天。
"慧敏啊，你看志远多有本事。"沈桂英总是在女儿面前夸儿子。
沈慧敏点点头："志远确实变了。"
"你不眼红吧？"
"眼红什么？钱是妈给他的，他孝敬妈是应该的。"
沈桂英更加满意了。女儿不闹，儿子有出息，这日子过得真是舒心。
02
好日子没过多久，沈桂英就发现不对劲了。
沈志远开始经常不回家，有时候三四天都见不到人。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说在忙。
偶尔回来，也是匆匆忙忙的，说几句话就走。
"志远最近怎么这么忙？"沈桂英问沈慧敏。
"做生意嘛，肯定忙。"沈慧敏一边择菜一边说。
"可是他都不陪我说话了。"
"妈，男人有了事业就是这样。你应该高兴才对。"
沈桂英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那天深夜，沈志远回来了，一身酒气，脚步虚浮。
"志远，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沈桂英心疼地扶着儿子。
"应酬，懂不懂？做生意就得喝酒。"沈志远推开母亲的手，"你别管了，我去睡觉。"
说完就摇摇晃晃地进了房间。
沈桂英站在客厅里，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她那个儿子吗？
第二天早上，沈慧敏来做早饭的时候，沈桂英把昨晚的事说了。
"慧敏，你说志远是不是变了？"
沈慧敏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看母亲："妈想让他变成什么样？"
"我就希望他能陪陪我，像以前那样。"
"以前他没钱的时候？"
沈桂英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妈，你不是一直希望志远有出息吗？现在他有出息了，你又不满意了？"
"我不是不满意，我只是..."
"只是什么？"
沈桂英说不出来。她确实希望儿子有出息，但她没想到有出息的儿子会变得这么陌生。
问题来了。
先是有陌生人打电话到家里，问沈志远在不在。
"他不在，有什么事吗？"沈桂英问。
"没事，就是找他有点事情。"对方说完就挂了。
这样的电话一天能接好几个。
然后是有人在楼下转悠。
王大妈告诉沈桂英："有几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家伙，在楼下问你们家的情况。"
"问什么？"
"问志远住几楼，最近回不回家，还问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
沈桂英心里开始发毛。
她给沈志远打电话，但总是关机或者无人接听。
沈慧敏听说这事，脸色变了。
"妈，最近有陌生人给你打电话吗？"
"有啊，还挺多的。都是找志远的。"
沈慧敏沉默了一会："妈，志远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说什么？"
"比如生意上的事，或者缺钱什么的。"
"没有啊，他不是说生意很好吗？"
沈慧敏点点头，但眼神有些复杂。
那天晚上，沈志远终于回来了，但看起来很疲惫，眼圈发黑。
"志远，你最近怎么了？总有人找你。"沈桂英关切地问。
"没什么，就是生意上的事。"沈志远敷衍地说。
"那些人看起来不像做生意的。"
"妈，你懂什么？现在做生意都这样。"沈志远有些不耐烦，"你别瞎操心了。"
"我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
沈桂英想说什么，但看儿子那副样子，最终还是闭了嘴。
03
沈慧敏开始调查哥哥的情况。
她找到沈志远以前的同事，打听他最近的行踪。
"志远？他现在混得可厉害了，天天出入那些高档场所。"
"什么高档场所？"
"夜总会、会所，还有那些棋牌室。听说他现在专门赌钱。"
沈慧敏心里一沉。
她又找到几个知情人，拼凑出了真相。
沈志远确实在做"生意"，但这个生意是赌博。他把拆迁款拿去赌，起初赢了一些，就以为自己天赋异禀。后来输得一塌糊涂，就借高利贷继续赌。
现在不仅本钱亏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那些打电话的人，楼下转悠的人，都是债主派来的。
沈慧敏知道了真相，但没有告诉母亲。
她默默地开始做准备。
查账户，算资产，联系律师，办手续。
沈桂英什么都不知道，还在等着儿子回来陪她过70大寿。
"慧敏，妈快70了，志远会回来给我过生日吧？"
"会的，妈。"沈慧敏说。
"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
"那件红色的唐装挺好看的。"
"对，喜庆。志远一定会很高兴的。"
沈桂英开始准备生日宴。
她列了单子，要买什么菜，请哪些人，都写得清清楚楚。
"慧敏，你觉得请几桌合适？"
"看妈想请多少人。"
"我想想，老王家、老李家、老张家...大概能坐两桌。"
"那就两桌。"
沈桂英高兴得像个孩子："70大寿，一辈子就这一次。"
沈慧敏看着母亲兴奋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生日前三天，沈志远消失了。
电话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桂英急得团团转："怎么办？志远不会不回来给我过生日吧？"
"妈，别着急，可能是去准备礼物了。"沈慧敏安慰道。
"真的吗？"
"男人都这样，喜欢搞突然袭击。"
沈桂英勉强笑了笑，但心里还是不踏实。
第二天，沈志远还是没有消息。
沈桂英坐在沙发上，一直盯着手机，希望儿子能打电话回来。
"慧敏，你说志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会的，妈。志远那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
"可是他从来没有这么久不回家。"
"也许是生意太忙了。"
沈桂英点点头，但眉头还是紧锁着。
生日前一天，沈慧敏开始准备寿宴。
买菜，洗菜，收拾房间，摆桌椅。
沈桂英也忙前忙后，但总是心不在焉。
"慧敏，如果明天志远还不回来怎么办？"
"妈，别想太多。志远一定会回来的。"
"你确定？"
沈慧敏停下手里的活，认真地看着母亲："妈，不管志远回不回来，你的生日我们都要好好过。"
沈桂英眼圈红了："还是慧敏想得周到。"
那天晚上，沈桂英怎么也睡不着。
她一遍遍地给沈志远打电话，但都是关机。
70大寿那天早上，沈桂英起得很早。
她穿上那件红色的唐装，照着镜子左看右看。
"慧敏，你看妈这样好看吗？"
"很好看，妈今天最漂亮。"
沈桂英笑了，但眼里还是有担忧："志远还没回来。"
"会回来的。"沈慧敏一边摆桌子一边说。
上午十点，客人们陆续到了。
王大妈、李大妈、张大妈，还有几个老邻居，大家都带着礼物和祝福。
"桂英，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大家。"沈桂英笑着招呼客人，但眼神总是往门口瞟。
"志远呢？怎么没看见？"有人问。
"他马上就回来，可能路上堵车了。"沈桂英解释道。
客人们坐下聊天，夸沈桂英保养得好，夸沈慧敏孝顺。
但沈桂英心不在焉，一直看着手机。
十一点了，沈志远还是没有出现。
十一点半，客人们开始询问什么时候开饭。
"再等等，志远马上就到。"沈桂英强颜欢笑。
十二点了，沈慧敏开始上菜。
"妈，我们先吃吧，志远可能真的有急事。"
沈桂英不甘心："再等一会吧。"
十二点半，沈慧敏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你是沈慧敏吗？"
"是的，你是谁？"
"你弟弟在我们手里，现在在城西火葬场，想见最后一面就快点来。"
沈慧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