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连长，我问个事儿。"赵天华叼着烟，斜靠在办公室门框上。
马志刚头也没抬："说。"
"像我这样的兵，部队敢动吗？"
马志刚停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他："为什么不敢？"
赵天华笑了，那种胸有成竹的笑："我爸的名字，在这可不是白叫的。"
01
1988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
某军区步兵团的营房里，赵天华正躺在床上抽烟。
"天华哥，连长查房呢。"新兵小刘跑进来报信。
赵天华懒洋洋地弹了弹烟灰："让他查去。"
小刘急得直跺脚："天华哥，烟头灭了吧，被抓到要挨处分的。"
"处分？"赵天华嗤笑一声，"老子在这儿两年了，见过哪个敢真处分我的？"
说话间，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
几个新兵赶紧站好，假装在整理内务。
赵天华依然躺着，烟还在嘴里叼着。
门开了，进来的是副连长老韩。
老韩看了看赵天华，又看了看其他人："都挺好的，继续保持。"
说完就走了。
赵天华对着新兵们挤挤眼："看见没？这就是差别。"
小刘佩服得五体投地："天华哥，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赵天华弹掉烟头："我爸？省建设厅的。管着全省的工程项目，你说厉害不厉害？"
新兵们都倒抽一口凉气。
在那个年代，能在省里工作的，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怪不得连干部都不敢惹你。"小刘恍然大悟。
赵天华从床上坐起来："不光是不敢惹，我告诉你们，我爸一个电话，这个团长都得客客气气的。"
这话说得有点狂，但在场的人都信。
因为这两年来，赵天华在部队里确实是横着走的。
训练不参加，集合经常迟到，晚上偷偷溜出去喝酒。
这些事情放在别的兵身上，早就被开除了。
可赵天华屁事没有。
甚至连批评都很少挨。
"天华哥，那你为啥还要当兵啊？"有新兵好奇地问。
赵天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爸说了，男人总得历练历练。再说了，在部队里当个军官，以后回地方上也有面子。"
"那你打算当到什么时候？"
"看心情吧，反正我爸有的是办法把我弄出去。"
赵天华说着话，拿起茶缸去打水。
走到水房门口，迎面碰上了新来的连长马志刚。
马志刚是个壮实的汉子，皮肤黑得发亮，一看就是从农村出来的。
"赵天华。"马志刚叫住他。
"马连长。"赵天华应了一声，语气挺随便的。
"下午的体能训练，你去不去？"
赵天华挠挠头："马连长，我这两天肚子不舒服，能不能请个假？"
马志刚盯着他看了几秒："肚子不舒服？"
"对啊，昨天晚上吃坏东西了。"
"那你去卫生队看看。"
"不用不用，休息两天就好了。"
马志刚点点头："行，但是明天的训练必须参加。"
"那肯定的。"赵天华满口答应。
马志刚走了，赵天华松了口气。
这个新连长看起来也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
下午训练的时候，赵天华确实没去。
他躺在宿舍里看小说，偶尔还哼两句歌。
小刘他们训练回来，一个个累得像死狗。
"天华哥，你真舒服啊。"小刘羡慕地说。
"这有什么，以前老韩当连长的时候，我一个月都不训练几次。"
"那新连长不会有意见吗？"
赵天华摆摆手："能有什么意见？他敢有意见吗？"
晚上熄灯后，赵天华照例摸黑溜出宿舍。
营门口的哨兵认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让他过去了。
赵天华直奔县城里那家小酒馆。
老板娘李嫂子早就认识他："小赵又来了？"
"给我来二两白酒，再来几个下酒菜。"
"好嘞。"
赵天华在角落里坐下，一边喝酒一边想事情。
他知道自己在部队里的日子过得很滋润。
但说实话，他也有点厌倦了。
部队里除了训练就是学习，太没意思了。
要不是为了混个军官身份，他早就回家了。
喝到一半，进来几个地方上的小青年。
他们看见穿军装的赵天华，眼神里带着点不服气。
"哟，这不是部队的爷吗？"其中一个说道。
赵天华抬眼看了看："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问问，当兵的是不是都这么牛？"
赵天华放下酒杯："我牛不牛跟你有关系吗？"
"还真有关系。"那青年走过来，"上次我表弟在你们部队被欺负了，听说就是被你给欺负的。"
赵天华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个新兵不懂规矩，被他教训了一顿。
"你表弟活该，不懂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
"当兵的规矩。"
那青年冷笑："当兵的规矩就是欺负人？"
赵天华站起来："你想怎么样？"
"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道歉？"赵天华觉得这话很好笑，"我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你欺负人了。"
赵天华摇摇头："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做错事就得道歉。"
赵天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告诉你，我爸是省建设厅的，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青年面面相觑。
省建设厅，这确实不是小衙门。
但那个领头的青年明显不服气："就算你爸是天王老子，做错事也得道歉。"
赵天华乐了："有种。"
他掏出钱放在桌上："李嫂子，结账。"
走到门口，他回头对那几个青年说："我叫赵天华，有本事来部队找我。"
回到部队，已经快半夜了。
哨兵还是那句话："注意安全。"
赵天华点点头，摸黑回到宿舍。
02
第二天早上出操，马志刚特意点了他的名。
"赵天华，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
赵天华楞了一下："报告连长，我没出去。"
马志刚看着他："没出去？"
"没有。"
"那哨兵为什么说你半夜才回来？"
赵天华心里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可能是哨兵看错了。"
马志刚走到他面前："赵天华，我问你，部队有没有规定不许私自外出？"
"有。"
"那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赵天华抬起头，看着马志刚："马连长，我确实没出去。"
马志刚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说："解散。"
大家散了，马志刚把赵天华单独留下。
"跟我到办公室。"
两人来到连部办公室。
马志刚给自己倒了杯水，没给赵天华倒。
"坐下说话。"
赵天华在椅子上坐下。
马志刚在他对面坐下："赵天华，我刚当这个连长，有些情况不太了解。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就是部队有部队的规矩。"
"马连长，我知道规矩。"
"知道规矩就要遵守规矩。"马志刚看着他，"私自外出这种事，以后不能再有了。"
赵天华点点头："好的。"
"还有，训练也不能再逃了。你是个老兵，要给新兵做个榜样。"
赵天华有点不耐烦："马连长，我这人身体不太好，剧烈运动容易出问题。"
"身体不好？"马志刚翻了翻档案，"你的体检报告显示一切正常啊。"
"那个...报告不一定准确。"
马志刚合上档案："赵天华，我再说一遍，以后训练必须参加，外出必须请假。听明白了吗？"
赵天华心里有点火："马连长，我在这个连队两年了，从来没出过什么大问题。"
"没出大问题不代表可以违反纪律。"
"我..."赵天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马志刚看出了他的不服气："还有什么想说的？"
赵天华摇摇头："没有了。"
"那就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
赵天华走出办公室，心里很不爽。
这个马志刚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个农村出来的土包子，也敢管到他头上来。
接下来几天，马志刚确实盯得很紧。
训练的时候，他总是特别注意赵天华。
赵天华被迫参加了几次训练，但明显是在应付。
跑步的时候他跑在最后面，做操的时候他动作懒散。
马志刚看在眼里，但没有当场发作。
一个星期后，马志刚又把他叫到办公室。
"赵天华，这几天的训练怎么样？"
"还行。"
"还行？"马志刚拿出训练记录本，"五公里跑步，全连最后一名。单杠引体向上，一个都拉不上去。这叫还行？"
赵天华有点尴尬："马连长，我正在努力。"
"努力？"马志刚把本子拍在桌上，"你这叫努力？"
赵天华被他的气势震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马连长，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
赵天华靠在椅背上："我在这个团里待了两年，也算是老人了。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了解。"
马志刚看着他："什么事情？"
"我的家庭背景。"赵天华慢慢说道，"我爸在省里工作，级别不低。"
马志刚没有接话。
"所以呢，有些训练我可以适当参加，但不能太较真。毕竟我来部队不是为了当一辈子兵的。"
马志刚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赵天华，我问个问题。"
"马连长请说。"
"你觉得在部队里，家庭背景比纪律重要吗？"
赵天华想了想："马连长，这不是重要不重要的问题，这是现实。"
"现实？"
"对，现实就是有些人天生就比别人有优势。这不是谁的错，这就是命。"
马志刚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马连长明白就好。"赵天华松了口气，"我们可以配合，但是要互相理解。"
"配合？"马志刚站起来，"赵天华，我告诉你什么叫配合。从明天开始，所有的训练你都得参加，而且要认真参加。外出必须请假，违反纪律必须接受处罚。这就是配合。"
赵天华脸色变了："马连长，我觉得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我理解得很清楚。"马志刚走到门口，"回去吧，明天早上六点出操，别迟到。"
赵天华坐在椅子上没动："马连长，我爸的名字叫赵建设，你可以打听打听。"
马志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打听什么？"
"打听打听他在这个省份的分量。"
马志刚看了他几秒钟，然后说："我不需要打听，我只需要知道一点——在这个连队里，我是连长，你是战士。就这么简单。"
说完，马志刚走了。
赵天华坐在办公室里，感觉很憋屈。
这个马志刚真是不识时务。
不过他也不太担心，像马志刚这样的愣头青，早晚会撞南墙的。
晚上，赵天华又想溜出去喝酒。
但这次哨兵拦住了他："赵同志，马连长交代了，没有请假条不能出营门。"
赵天华皱眉："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下午开始的。"
赵天华掏出一包烟："兄弟，通融一下。"
哨兵摇摇头："不行，这是命令。"
赵天华没办法，只能回宿舍。
他躺在床上想，看来这个马志刚是真的要跟他较劲了。
不过无所谓，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03
第二天早上，赵天华故意迟到了十分钟。
马志刚看见他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脸色很难看。
"赵天华，为什么迟到？"
"昨天晚上失眠了，早上起不来。"
"失眠？去卫生队看了吗？"
"没什么大问题，不用看。"
马志刚记录在本子上："迟到十分钟，记录在案。"
"记录就记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赵天华满不在乎地说。
马志刚抬头看着他："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训练开始了，赵天华还是老样子，能偷懒就偷懒。
跑步的时候，他跑一段就走一段。
做俯卧撑的时候，他做几个就停下来喘气。
马志刚全程都在旁边看着，但没有说话。
训练结束后，马志刚宣布："今天下午加训，所有人参加。"
大家都有点意外，一般下午是休息时间。
"马连长，为什么要加训？"有人问。
"因为今天早上的训练质量不合格。"马志刚看了一眼赵天华，"特别是某些同志，态度极其不端正。"
赵天华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但他依然无所谓。
下午加训的时候，赵天华干脆就没去。
他躺在宿舍里睡觉，任凭小刘怎么劝都不起来。
"天华哥，马连长点名了，你不去不行啊。"小刘急得满头汗。
"不去就不去，他能把我怎么样？"
"这样不好吧，马连长火气很大。"
赵天华翻个身："让他大去，老子不伺候了。"
训练结束后，马志刚果然来找赵天华了。
"赵天华，为什么不参加下午的加训？"
赵天华慢慢坐起来："马连长，我身体不舒服。"
"又身体不舒服？"
"对，头疼。"
马志刚看着他："头疼是吧？那你现在跟我去卫生队。"
"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行，必须去检查。"马志刚语气很坚决，"如果真的有病，就该好好治疗。如果没病，就该好好训练。"
赵天华有点慌："马连长，真的不用去卫生队。"
"为什么不用？怕检查出没病？"
赵天华被说中了心思，脸有点红："我..."
"走吧，现在就去。"马志刚转身往外走。
赵天华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卫生队。
军医给他做了简单检查，结论是身体完全正常。
马志刚拿着检查报告看了看："赵天华，军医说你身体很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赵天华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既然身体没问题，那以后所有的训练都必须参加。再有无故缺席的情况，我就按违反纪律处理。"
赵天华点点头："知道了。"
回到宿舍，小刘他们都围了过来。
"天华哥，怎么样？"
赵天华摆摆手："没事，就是这个马志刚有点较真。"
"那以后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天华躺回床上，"一个土包子连长，还能翻了天不成？"
但是接下来的日子，马志刚确实让赵天华很难受。
每天的训练，马志刚都会特别盯着他。
稍有偷懒的行为，立马就会被叫出来单独训练。
而且马志刚还规定，所有人的外出都必须经过他的批准。
赵天华想出去喝酒，得先写请假条。
这让他很不爽，但又没有什么好办法。
一个月过去了，赵天华明显瘦了一圈。
天天高强度训练，他有点吃不消。
"天华哥，要不你跟家里说说，把马连长调走？"小刘出主意。
赵天华摇摇头："不能这么干，太明显了。"
"那怎么办？"
"再等等看，也许他自己就受不了了。"
但是马志刚显然没有受不了的意思。
他不但没有放松对赵天华的管理，反而越来越严格。
有一次，赵天华在训练中偷懒被发现，马志刚当着全连的面批评了他。
"赵天华，你这样的训练态度，对得起身上的军装吗？"
赵天华被说得面子上挂不住："马连长，我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马志刚指着训练场，"五公里跑步，你跑了四十分钟。一般人走路都比你快。"
全连的人都在看着，赵天华感觉很丢脸。
"我...我确实跑不快。"
"跑不快是能力问题，但是你中途偷懒是态度问题。"马志刚很严肃地说，"态度问题比能力问题更严重。"
赵天华低着头不说话。
"从明天开始，你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进行额外训练。"
"啊？"赵天华抬起头，"为什么？"
"因为你的体能不合格。"
"马连长，这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马志刚看着他，"有点过分？"
赵天华不敢说是，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天华，我问你，如果战争爆发了，敌人会因为你跑不快就不杀你吗？"
这话问得赵天华哑口无言。
04
从那天开始，赵天华真的每天五点就要起床训练。
马志刚亲自监督，容不得半点马虎。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赵天华实在受不了了。
他决定动用一下家里的关系。
晚上，他偷偷给家里打了电话。
"爸，我在部队遇到点麻烦。"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疲惫的声音："什么麻烦？"
"有个连长专门跟我过不去，天天找我麻烦。"
"连长？什么级别？"
"正连级。"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这点小事你自己解决。"
"爸，你就打个电话，找团长说一声。"
"不行，这种事我不能出面。"
赵天华有点着急："为什么不能出面？以前你不是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父亲打断了他的话，"最近风声很紧，我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去求人。"
"可是..."
"没有可是，你自己想办法。"
父亲挂了电话。
赵天华握着电话听筒，心里有点发凉。
父亲的态度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遇到这种事，父亲总是二话不说就帮忙解决。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谨慎？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可能是父亲最近工作忙，心情不好吧。
第二天，马志刚照常监督他训练。
"赵天华，今天的五公里跑步成绩有进步。"
赵天华气喘吁吁地说："谢谢马连长。"
"但是还不够，继续努力。"
赵天华心里很不爽，但表面上还得装出虚心接受的样子。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又过了一个星期，部队里来了新的指导员。
新指导员姓李，是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赵天华觉得这是个机会，准备从指导员这里下手。
"李指导员，我有点事想跟您聊聊。"
李指导员很客气："什么事？坐下说。"
"是这样的，我觉得马连长对我有些偏见。"
"偏见？"李指导员有点意外，"为什么这么说？"
赵天华编了一套说辞，说马志刚因为个人恩怨故意刁难他。
李指导员听完，皱着眉头："这件事我了解一下再说。"
"李指导员，我希望组织能给我一个公平的环境。"
"放心，如果真有问题，组织不会坐视不管的。"
赵天华心里暗喜，觉得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但是几天后，李指导员找到了他。
"赵天华，关于你反映的情况，我调查了一下。"
"怎么样？"
"经过了解，马连长对你的管理完全符合部队规定，不存在故意刁难的情况。"
赵天华脸色一变："李指导员，您可能不了解实际情况。"
"我了解得很清楚。"李指导员看着他，"反倒是你，入伍两年来违反纪律的次数不少。马连长对你严格要求，是为了帮助你进步。"
"可是..."
"没有可是。"李指导员站起来，"我建议你端正态度，好好配合马连长的工作。"
赵天华彻底傻眼了。
连指导员都站在马志刚那一边。
看来这个马志刚在团里的人缘还不错。
从指导员办公室出来，赵天华心情很沮丧。
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遇到麻烦了。
又过了几天，发生了一件让赵天华更加郁闷的事。
团里来了检查组，专门检查各连队的训练情况。
检查组看了他们连的训练，对马志刚大加赞赏。
"马连长，你们连的训练很不错，战士们精神面貌很好。"
马志刚很谦虚："还有很多不足，需要继续努力。"
"谦虚了，你们连确实是团里的先进单位。"
检查组走后，团政委专门来了一趟。
"马志刚，干得不错。团里准备推荐你参加今年的优秀基层干部评选。"
马志刚很高兴："谢谢首长信任。"
"继续保持，争取更大的成绩。"
赵天华在旁边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他本来以为马志刚会因为得罪自己而倒霉，没想到人家反而要被评先进了。
这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也许马志刚真的有两把刷子？
晚上，赵天华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这两个月来，他确实过得很不好。
每天高强度的训练让他身心俱疲。
而且在连队里，他明显感觉到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也变了。
以前大家都巴结他，现在只是客气而已。
特别是那些新兵，以前对他言听计从，现在更愿意听马志刚的话。
这种变化让他很不适应。
他开始怀念以前那种混日子的生活。
虽然没什么意思，但至少轻松自在。
现在天天被马志刚盯着，连个偷懒的机会都没有。
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跟不上训练的节奏了。
其他人的体能都在提高，只有他还在原地踏步。
这让他在连队里显得很突兀。
有时候他也想过要认真训练，但是身体条件和意志力都跟不上。
两年的懒散生活已经把他的身体搞垮了。
想要在短时间内赶上其他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种状况让他很焦虑。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他在部队里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
周末的时候，赵天华想出去透透气。
他写了请假条交给马志刚。
马志刚看了看："去哪儿？"
"县城里转转。"
"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八点之前。"
马志刚在请假条上签了字："按时回来，不要出问题。"
赵天华拿着批准的请假条，感觉很憋屈。
以前他想出去就出去，从来不需要请假。
现在要出个营门都得低三下四地求人。
这种落差让他很难接受。
走出营门，赵天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外面的世界还是那么美好，空气都感觉新鲜了很多。
他走在县城的街道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路过那家熟悉的小酒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小赵，好久没来了。"李嫂子热情地招呼。
"最近部队管得严，不太容易出来。"
"那就更应该好好放松一下。"
赵天华要了酒菜，一个人慢慢地喝着。
喝到一半，进来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赵天华认识，就是上次起冲突的那个青年。
那青年也看见了他，眼神立马就不友善了。
"哟，这不是部队的爷吗？"
赵天华心里有点烦，但没有理他。
"怎么，不敢说话了？"那青年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赵天华抬起头。
"没想干什么，就是想问问，上次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
"道歉的事情。"
赵天华放下酒杯："我说过了，不可能。"
"那就是还想硬撑着？"
"不是硬撑，是没必要。"
那青年冷笑："没必要？欺负了人还没必要道歉？"
"我没欺负谁。"
"你没欺负我表弟？"
赵天华有点不耐烦："你表弟在部队不守规矩，我教训他是应该的。"
"教训？凭什么？"
"凭我是老兵。"
"老兵就能随便欺负新兵？"
赵天华站起来："行了，别说了。我没时间跟你们扯这些。"
"想走？没那么容易。"那青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赵天华皱眉："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要么道歉，要么我们算算账。"
"算账？"赵天华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做错事就得承担后果。"
赵天华摇摇头："你们这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掏出证件晃了晃："看清楚了，解放军。"
"解放军怎么了？解放军就能胡作非为？"
"不是胡作非为，是你们惹不起。"
那青年上前一步："今天我就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惹不起。"
赵天华也不甘示弱："来啊，看看谁怕谁。"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气氛很紧张。
05
酒馆里的其他客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着这边的动静。
李嫂子赶紧过来劝架："两位，都是熟人，有话好好说。"
但是两人都没有退让的意思。
那青年突然伸手推了赵天华一把："道不道歉？"
赵天华被推得退了一步，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敢动手？"
"怎么了？不服气？"
赵天华也推了那青年一把："老子今天就让你长长见识。"
于是两人就打了起来。
一开始只是推推搡搡，后来越打越激烈。
李嫂子在旁边大声劝阻，但根本拉不开。
那青年的朋友们也加入了战斗，局面变得很混乱。
赵天华虽然受过军事训练，但毕竟寡不敌众。
很快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最后还是有人报了警，派出所的人来了才把事情平息下来。
"连长，我问个事儿，像我这样的兵，部队敢动吗？"赵天华斜靠在马志刚办公室的门框上，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狂妄。
马志刚抬起头，目光平静："为什么不敢？"
赵天华笑了，那种胸有成竹的笑："我爸的名字，在这个省份可不是白叫的。"
马志刚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看这个鼻青脸肿的战士："赵天华，你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吗？"
"什么？"
"你的除名通知书。"
赵天华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你开什么玩笑？"
"我从来不开玩笑。"马志刚站起来，"昨天晚上在县城酒馆打架斗殴，影响极其恶劣。团部决定给你除名处分。"
赵天华猛地站直了身体："马连长，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马志刚头也不抬，继续整理文件，淡淡地说："谁来都没用。"
赵天华愣住了，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