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长途司机周海龙拖着疲惫回家，却发现儿子三万块的“补习费”不翼而飞。
妻子支支吾吾，儿子行踪诡异，当真相浮出水面，他彻底崩溃了……
1
周海龙把那辆十八轮重卡的刹车阀按到底，长长的气压声，像是他胸口吐出的一口浊气。
跑了二十天川藏线，他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老婆，我到楼下了，把汤热热。”
他挂断电话，拖着酸痛的身体往楼上走。
家里的门虚掩着，妻子许莉正端着一锅汤从厨房出来。
“回来了，快洗手，给你炖了你最爱的猪肚鸡。”
许莉系着围裙，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她是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虽然快五十了，但皮肤依旧白皙，全职在家的生活让她远离了风霜。
“儿子呢？”
周海龙脱掉外套，一股浓烈的汗臭和柴油味瞬间弥漫开来。
“在房间做题呢，下周就月考了，孩子压力大。”
许莉赶紧帮他把外套拿到阳台去晾。
周海龙“嗯”了一声，换了鞋，习惯性地往儿子周凯的房门看了一眼。
门关得紧紧的。
这个家，就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
周海龙拿命在外面跑车挣钱，许莉则把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在了这个17岁的独子周凯身上。
当初为了要这个孩子，许莉差点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从此周凯就成了她的命。
儿子吃的每一口饭，穿的每一件衣，都必须是最好的。
周海龙常年不着家，对这个家而言，他更像是一个按时汇款的提款机，而不是一个父亲。
2
“吃饭了，凯凯，别学了！”
许莉柔声喊道。
房门打开，周凯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他个子很高，但脸色苍白，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阴郁。
“爸，回来了。”
他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就坐下拉开椅子。
“在学校怎么样？”
周海龙夹了块鸡肉，例行公事地问。
“还那样呗。”
周凯头也不抬地扒拉着米饭。
“什么叫还那样！”
许莉立刻瞪了丈夫一眼，抢着回答。
“我们凯凯这次模拟考又进步了十名！班主任都夸他了，说他有冲劲！”
她语气里的骄傲，仿佛在炫耀一件稀世珍宝。
周海龙看了看儿子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压了压。
他常年不在家，管教孩子的事，他也插不上嘴。
只要儿子别学坏，成绩过得去，他就谢天谢地了。
“行，考得好，这个月我多给你五百零花钱。”
周海龙说。
“谢了爸。”
周凯的语气依旧平淡，好像那五百块还不够塞牙缝。
吃完饭，周凯立刻回了房间，门再次关上。
周海龙洗完澡，准备去银行处理一下这趟车的运费。
“老婆，咱家这个月的开销单子给我，我顺便把账结了。”
“哎，在这儿呢。”
许莉递过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菜钱、水电费。
周海龙一边穿鞋一边翻看，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凯凯补习费：三万。”
那个“三万”的数字，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睛生疼。
“许莉！”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给我过来！这三万块钱是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三万？”
许莉从厨房跑出来，眼神慌乱。
“你别装蒜！上个月不是刚交了一万的补习费吗？这个月怎么又冒出来三万！他补的是金子吗！”
周海龙怒吼道。
“你小声点！”
许莉慌忙把丈夫往门外推。
“孩子在学习！别打扰他！”
“是他报了个一对一的冲刺班！人家是清华的教授，一节课就要三千块！这不快高考了吗！”
“放你娘的屁！”
周海龙一把甩开她的手，他跑车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但他从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补课费。
“你是不是拿钱贴补你娘家了？”
“周海龙你血口喷人！”
许莉一听这话也炸了毛。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我娘家我给过一分钱吗！我都是为了儿子！为了我们老周家有后！”
“好，好，为了儿子是吧？”
周海龙被气得心口疼。
“我现在就去学校问问！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教授，敢收我三万块！”
他不顾许莉的阻拦，摔门而出。
3
周海龙冲到学校时，晚自习刚下课。
他在校门口堵住了周凯的班主任，一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年轻男老师。
“周凯爸爸？您怎么来了？”
“我问你，王老师。”
周海龙递过去一根烟，强压着火气。
“周凯是不是报了什么冲刺班？三万块钱那个。”
王老师愣了一下，疑惑地推了推眼镜。
“没有啊，周凯同学……他这个月都没怎么来学校啊。”
“什么？”
周海龙感觉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他……他妈妈说他每天都来上学的啊！”
“没有。”
王老师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他已经连续旷课半个月了，理由全是病假，假条都是许女士您爱人签的字……”
“我们打电话到家里，许女士也每次都说孩子病了，让我们别打扰他休息……”
后面的话，周海龙已经听不清了。
他只知道，他老婆，和他儿子，两个人，合起伙来，把他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耍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学校的。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浑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
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儿子平时最常去的几家网吧。
在第三家，那个最偏僻、最阴暗的“战火网吧”，他在二楼的角落里，找到了那个他以为在“冲刺清华”的宝贝儿子。
周凯正戴着耳机，和几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一起，疯狂地嘶吼着。
电脑屏幕上，不是什么学习资料，而是血腥的砍杀游戏。
周海龙二话不说，冲过去，一把揪住周凯的后脖领，把他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小畜生！你他妈的长本事了啊！”
周凯被吓了一跳，耳机掉在地上，当他看清是父亲时，脸上的惊恐瞬间变成了厌恶和恼怒。
“你干什么！放开我！丢不丢人！”
“丢人？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丢人！”
周海龙一巴掌扇过去，拖着他就往外走。
第四章
防盗门被周海龙一脚踹开。
许莉看到丈夫拖着儿子进来，吓得脸都白了。
“你……你们这是……”
“你给我闭嘴！等会儿再跟你算账！”
周海龙把周凯狠狠扔在客厅地上，反锁了大门。
“说！那三万块钱，到底花哪儿去了！”
他解下腰间的皮带，那根跟着他跑车多年的厚牛皮带，带着风声就抽了下去。
“啊！”
周凯发出一声惨叫。
“别打了！周海龙你疯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许莉尖叫着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儿子。
“孩子？十七岁了还是孩子？”
周海龙双眼通红，一把扯开许莉。
“你给我滚开！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打死这个骗子！”
“你打死他，我就跟你拼命！”
许莉死死抱着儿子的头，任凭皮带抽在自己的后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骗你妈就算了，你他妈的连老子都敢骗！旷课半个月！你长能耐了！”
周海龍打得手都麻了。
周凯躲在母亲怀里，一开始还求饶，后来干脆咬着牙，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瞪着父亲。
“行，行！”
周海龍打累了，他喘着粗气，指着这对抱在一起的母子。
“你不说是吧？我他妈自己看！”
他抢过周凯掉在地上的手机，周凯脸色大变，想去抢，被他一脚踹开。
手机有密码。
周海龍试了儿子的生日，不对。
他又试了妻子的生日。
开了。
周海龍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点开微信，点开了置顶的聊天框，备注是“静静老师”。
聊天记录不堪入目。
全是周凯发过去的骚扰信息和各种污言秽语，还有一些从网上下载的恶心图片。
而那个“静静老师”的回应，充满了惊恐和哀求。
“周凯同学，请你自重！”
“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周凯的回应更加嚣张：
“报警啊？你去啊！你猜警察是信你这个刚来的实习老师，还是信我这个年级前十的好学生？”
“你也不想你洗澡的照片，在学校贴吧里火起来吧？”
周海龙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
他点开了一个加密的相册。
里面，全是各种角度的偷拍照片。
一个年轻女孩在换衣服、在洗澡、甚至是在卧室睡觉的照片……
照片的主角，正是楼下新搬来的，那个在隔壁职高当实习老师的女孩！
5
周海龙感觉自己的血都凝固了。
他的儿子，不仅仅是撒谎、逃课、骗钱。
他是在犯罪！
他是个偷窥狂！是个敲诈犯！
他终于明白那三万块钱是干什么用的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补课费。
那是封口费！
他点开儿子的转账记录，三万块，转给了一个叫“黄毛”的人。
微信聊天里，黄毛威胁他：“照片是你拍的，但我也有底片，三万块，不然我马上发给那个女的，大家一起完蛋！”
这个畜生，竟然是被自己的同伙给黑吃黑了！
而他妈，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真的信了他的鬼话，把钱给了他！
“你……你这个畜生！”
周海龙举起手机，气得浑身发抖。
“你都干了些什么！”
许莉也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她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但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儿子的罪恶，而是……
“这……这个女老师，她怎么这么不检点！洗澡睡觉都不拉窗帘吗！”
她竟然还在为儿子的罪行开脱！
“你……你……”
周海龙指着妻子，一口气没上来，气得直咳嗽。
“是你把他害成这样的！是你这个是非不分的臭娘们！”
“我怎么了？”
许莉从地上爬起来，擦掉眼泪，竟然开始反驳。
“男孩子，青春期，对女孩子好奇，不很正常吗？谁没年轻过？”
“再说了，他……他也没真把人家怎么样啊！不就是拍了几张照片吗！那个黄毛才是坏人！我儿子也是受害者！”
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彻底击溃了周海龙的理智。
他意识到，跟这个女人，已经无话可说了。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
“他不是受害者吗？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个‘受害者’！”
他说着，就掏出自己的手机，要拨打110。
“不要！”
许莉疯了一样冲过去，抢走了他的手机。
“周海龙你敢！你要是敢报警毁了我儿子，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给我！”
夫妻俩在客厅里撕扯起来。
而那个闯下滔天大祸的始作俑者，周凯，只是冷冷地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切。
“啪！”
周海龙一巴掌打在妻子脸上，抢回了手机。
“这个家，完了！”
他嘶吼着，摔门而出。
他没有去报警。
他要去楼下，他要去给那个被毁了清白的女孩下跪，去求人家不要报警。
6
客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许莉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这辈子所有的指望，所有的骄傲，在今晚，被砸得粉碎。
周凯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悔意，只有一种计划被打乱的烦躁。
“哭什么哭！”
他冲着母亲低吼道。
“要不是你把钱的事写在本子上，老头子能发现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你这个孽子！”
许莉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
“你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怪我？”
“我闯祸？”
周凯冷笑一声。
“我就是想弄点钱花花而已！是那个黄毛不讲信用！再说了，那个女的活该！谁让她长那么骚！”
他毫无廉耻地说道。
许莉彻底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儿子，感觉自己养了一个魔鬼。
周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走到母亲面前，蹲了下来。
“行了，妈，别哭了。”
他的语气，突然又软了下来，像小时候撒娇一样。
“现在老头子肯定去擦屁-股了，这事儿多半能压下去。”
他帮母亲擦了擦眼泪。
“妈，我难受。”
他把头靠在母亲的膝盖上，声音黏糊糊的。
“爸打得我浑身都疼。”
许莉的心，立刻就软了。
她下意识地去摸儿子的脸。
“疼……疼妈也没办法啊，谁让你爸脾气那么爆……”
“不光是身上疼。”
周凯握住了母亲的手，他的手心一片滚烫。
“我心里也难受……压力太大了……”
他抬起头，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潮红。
“妈……我憋得慌……你明白吗？”
许莉的心猛地一跳，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
“你……你又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
周凯猛地抓紧了她的手，力气大得吓人。
“我都17了！我什么都懂！”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让许莉感到恐惧又熟悉的、疯狂的光芒。
“爸常年不在家，这个家，不就只有我们俩吗？”
“妈，我就是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