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库书屋：李世杰读《国家的疆域与边疆》 @大外交智库·SL小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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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大外交青年智库（GDYT）全球Smallibrary书屋2025年“3个月精读12本书”挑战计划（每本书要求25万字及以上）活动的书友阅读心得评价，观点仅代表个人，不代表平台观点。

PART 1 打卡记录

分享人：李世杰

读完时间：2025年7月18日

书名：《国家的疆域与边疆》

作者： 〔中国〕 周平

译者：/

出版：中央编译出版社

字数：26 万

评分：7分（10分制）

PART 2 读后分享

在传统政治学论述中，国家的疆域往往被视为一个静态的、给定的背景板，是主权得以运行的天然容器。然而，《国家的疆域与边疆》一书彻底颠覆了这一简单化的认知。该书通过一种历史社会学与政治地理学相交融的深邃视角，有力地论证了国家的疆域，特别是其动态前沿——边疆，并非一个先验的地理事实，而是一个持续被政治实践所塑造、争夺与重新定义的“过程”与“场域”。这篇读书笔记旨在梳理该书的核心论题、分析框架及其对理解现代国家建构与主权实践的深刻启示。

一、 核心命题：疆域作为政治建构的产物

该书的根本性贡献在于，它系统性地阐述了“疆域”本身即是国家权力的核心创造物。它挑战了将领土视为自然地理单元的朴素观点，指出现代国家的疆界是主权话语、测量技术、行政实践与暴力垄断共同作用的复杂历史成果。该书认为，对疆域的控制并非主权的被动前提，而是主权得以实现和彰显的主动过程。这一核心命题将分析的焦点从地图上那条僵硬的边界线，转向了边界内外广阔而充满张力的社会政治空间。

基于此，该书进一步提出，不能将“疆域”与“边疆”混为一谈。疆域指向的是法律上声称的主权范围，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同质化的政治-法律概念。而边疆则是这一声称与实地控制能力相互碰撞、摩擦和协商的地带，其特征恰恰是流动性、异质性与不稳定性。因此，边疆成为了观察国家权力投射、渗透、以及遭遇抵抗的绝佳窗口，是理解国家建构过程中“中心”与“边缘”互动的关键棱镜。

二、 理论框架：主权、治理术与空间生产

为了解析疆域与边疆的动态形成，该书构建了一个多层次的理论框架，巧妙地将经典主权理论与福柯式的“治理术”及列斐伏尔的空间生产理论相结合。首先，主权逻辑在边疆地区体现为对界限的划定与捍卫。该书详细考察了通过条约、勘界、立碑以及军事巡逻等方式，将模糊的势力范围转化为精确、不可侵犯的国界线的历史过程。这一过程是国家间相互承认并对领土主张进行“格式化”的关键步骤，是主权身份在空间上获得确认的仪式。然而，仅仅划界远不足以构成有效的领土控制。该书深刻指出，主权的空间化必须通过毛细血管般的“治理术”才能实现。这包括人口普查、地籍测量、税收征管、基础设施建设（如道路、电报）、以及统一的语言文字教育等微观实践。正是通过这些日常的、行政化的技术，抽象的主权宣称才得以在边疆的土壤中扎根，将分散的、异质的人群整合进一个可被管理、被识别的国家共同体之中。该书用大量史料证明，地图的绘制与人口的登记，其政治重要性丝毫不亚于一场边境战役。进而，该书引入“空间生产”的视角，论证了国家权力并非作用于一个预先存在的空间，而是积极地生产和再生产着符合其治理需求的空间秩序。在边疆，这一过程尤为明显：国家通过建立定居点、重置人口、推行特定的土地利用方式（如将游牧草场变为农田），从根本上改变了边疆的社会生态与空间结构，从而将“化外之地”改造为“国家空间”。

三、 关键概念的深化：从“边疆”到“跨境区域”

该书对“边疆”概念的剖析极具启发性。它区分了“前沿”与“边境”两种理想类型：前者是国家权力辐射的末梢，控制力随距离递减，呈现出模糊和渗透性；后者则是经过精密界定的线性边界，象征着主权国家的彼此分割。现代国家建构的历史，在某种程度上正是将“前沿”彻底转化为“边境”的努力史。然而，该书并未止步于此。它进一步探讨了当代全球化背景下边疆意义的演变。随着资本、人员与信息的跨境流动日益频繁，传统的线性边界控制模式面临挑战。边疆地区在许多场景下，不再仅仅是主权防卫的屏障，而是演变为活跃的“跨境区域”。在这种新的空间形态中，国家权力与地方性实践、正式制度与非正式网络、全球市场与地方社群紧密交织，形成了一种复杂的、超越单一国家管控逻辑的治理生态。这一分析使得该书的理论框架不仅适用于历史回顾，也同样具备解释当代政治现实的生命力。

四、 学术价值与现实意义

《国家的疆域与边疆》的学术价值在于，它成功地将领土问题从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中一个相对边缘的地带，重新置于理解国家与主权的核心位置。该书提供的研究路径，促使学者们必须将空间维度纳入分析视野，关注权力是如何通过空间的组织、分配和管理来运作的。

在现实层面，该书为理解当今世界众多的地缘政治热点——如边境争端、跨境民族问题、资源争夺、非法移民潮等——提供了极为深刻的理论工具。它揭示出，这些冲突的本质远不止于对一条线、一块地的争夺，其深层逻辑在于不同空间生产逻辑、治理模式与主权想象的激烈碰撞。

五、结论

总而言之，《国家的疆域与边疆》是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著作。该书通过令人信服的历史分析与理论建构，揭示了国家的疆域绝非沉默的自然舞台，而是国家权力最基础、最核心的“作品”之一。它将边疆从地理的边缘提升为理论的中心，展示了这一充满张力的地带如何持续地形塑着国家的形态、主权的性质以及治理的技艺。对于任何旨在深入理解政治权力之空间逻辑的研究者而言，该书所提供的视野、概念与方法，都将成为不可或缺的思想资源。

PART 3 书屋咨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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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外交青年智库（简称“大外交智库”）（Glory Diplomacy Youth Think-tank，Glory Diplomacy或GDYT）是一家创办于2017年的以外交安全为主的综合性战略研究机构、社会/青年智库，总部在中国深圳，是深圳首家非官方外交安全智库、中国首家青年智库，创始人是王盖盖。

GDYT一直坚持“只有修炼好内功，才能放心去实战”的发展理念，围绕“大外交”“青年”“智库”三大核心展开探索与创新发展。

2017年，在深圳市罗湖区的一家青年驿站起步，坚持青年原创与社群研讨，稳扎稳打筑造智库基座；

2018年，成立青年原创评论组（后于2022年改组为《智本青析》编辑部）并创办《智本青析》电子刊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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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成立统一战线研究院、企业家精神研究中心、大外交研究院、土耳其研究中心、文化外交研究中心等研究机构，设立上海联络处、厦门联络处、北京联络处、邯郸联络处、英国联络处、韩国联络处、墨西哥联络处、西班牙联络处以及埃及联络处等海内外联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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