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九几年那会儿,侯义从老家天津撂下营生,揣着点家底奔了济南。凭着会来事的机灵劲儿,再加上代哥在背后搭的桥,没两年就在济南站稳了脚跟 —— 手底下的建材市场天天流水不断,帕斯厅夜里亮着的灯能照半条街,新开的大局更是场场爆满,日子过得比在天津时还红火。
当初侯义从天津出来,身边跟了四个兄弟:大眼镜、小眼镜、大蛤蟆、小蛤蟆。可惜后来大眼镜为了护场子,让人给揍得半残,如今身边最贴心的,就剩仨人了。
这天晚上,大局里跟往常一样热闹,抽烟的、吆喝的、算输赢的声音裹着烟味飘满屋子,不少济南本地的社会人和老板都来捧场。侯义坐在办公室里翻账本,指尖划过数字,嘴角忍不住往上挑 —— 这局一个月下来,纯挣一百六七十万,比预想的还多。
“咚咚咚”,门被敲了两下,小眼镜推门进来。侯义抬头瞥了眼:“咋了?”
“义哥,门外来个叫大刚的小子,三十四五岁的样子,说老家是天津的,跟你认识。在门口站了一个多小时,外面还下着雨,浑身都浇透了,非说要见你。我一开始让保安撵了,没成想没过十分钟又回来了,我寻思着过来问问你,见不见?”
侯义手指顿了顿:“叫啥名?”
“大刚,说跟你是天津老乡。”
“没印象。” 侯义皱了皱眉,“长啥样?”
“个头挺高,得有一米九,虎背熊腰的,脸上还带着点连毛胡子,说话有点憨,瞅着像心眼不全似的。”
“人现在在哪儿?”
“还在门口台阶上站着,没敢进屋。”
“把他叫进来,我瞅瞅是哪个熟人。”
小眼镜点头出去,没一会儿就领了个汉子进来。大刚穿得朴素,洗得发白的夹克衫往下滴水,头发一缕缕贴在脑门上,进门时还下意识往门口挪了挪,怕把地板弄湿。
侯义抱着手靠在桌沿上,上下打量他:“老弟,找我有事?”
大刚抬眼瞅了瞅,又低下头:“我问下…… 您是义哥不?”
小眼镜在旁边乐了:“你不是说见过义哥吗?这咋又不认识了?搁这儿忽悠我呢?”
“不是不是,义哥我……” 大刚急得摆手,脸都红了。
侯义摆手拦了小眼镜:“别吓他。有话直说,为啥在门口死等?我听兄弟说,你非见我不可。是输多了想找补,还是有别的事?要是输急了,我给你拿一千两千当路费;要是想要点啥,也直说,屋里没人难为你。”
大刚俩肩膀往下一塌,脑袋耷拉得快抵着胸口,没等侯义再问,“咚” 一声就跪地上了,膝盖砸在水泥地上,响得人耳朵发颤。
侯义立马直起身:“哎!给他扶起来!你干啥呢?”
小眼镜刚要上前,大刚却猛摆手:“别别别,别拽我!义哥,我跪着跟你说!”
“咱都是顶天立地的老爷们,有啥坎儿过不去?” 侯义声音沉了沉,“你直接说事儿,别整这出 —— 你越这样,我越烦。听明白没?赶紧站起来!你要不起来,我现在就给你撵出去。我既不是你长辈,也不是你大哥,你给我下跪算怎么回事?人都有落难的时候,站起来说!”
大刚咬了咬嘴唇,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手还在裤腿上蹭了蹭。侯义指了指沙发:“坐。我问你几个事儿。”
等大刚坐下,侯义从烟盒里抽了根 “小快乐”:“会抽不?”
“我…… 我戒了。”
侯义把烟盒扔到茶几上:“自己点一根,没事。”
“不不不,义哥,我真戒了。” 大刚把烟盒往旁边推了推。
“那你说说,咋就听过我的名?又咋想到要跟我当兄弟?”
大刚抬头看着侯义,眼神突然亮了些,带着股子较真的劲儿:“义哥,我要是撒一句谎,出门口就让车撞销户;要是我说错一个字,外面打雷就把我劈销户!”
侯义笑了:“不用赌咒,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能听出来。直接说就行。”
“我家就在天津边上,离大邱庄不远,家里就我跟老娘俩人。老娘身体不好,腿脚还瘸了一条。前阵子家里房子要拆迁,正常算下来能值十二三万,可来的拆迁队就给五万。我跟老娘都不乐意,没搬。那天我在厂子当保安,值夜班,后半夜拆迁队就来了 —— 等我赶回去,院墙都让人推倒了,老娘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还没出院门,就被塌下来的墙砸底下了,当场就没了……”
侯义的手慢慢攥紧了:“你老娘多大岁数?”
“不到七十…… 要是腿脚好点,能跑开的……” 大刚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眶红得厉害。
“那你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出头?”
“不是,义哥,我小的时候在天津就听过你。后来你回天津整建材、开煤矿,那俩事儿我都知道,听说你连大小钢柱都敢打……” 大刚咽了口唾沫,“我说实话,我心里一直挺敬重你的。”
“往下说,后来呢?” 侯义身子往前倾了倾。
“包拆迁队那小子叫常勇,上个礼拜让我蹲着了。我本来想干销户他,可他身边兄弟多,我就一个人。最后往他身上扎了四刀,砍了十多刀 —— 就算他不死,想完好无损从医院出来,也费劲了。” 大刚的拳头攥得发白,“义哥,我没地方去了。换成别人,就算让我去,我也不去。我挺服你,也不想让你为难 —— 你要是方便,就把我留下,给口饭吃就行,让我干啥我干啥;要是不方便,我现在就走,以后干啥也不用你管。但要是你肯收我…… 我没家没孩子,老娘也没了,现在啥都没有了,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小眼镜在旁边听得直皱眉,侯义却摆了摆手:“你先出去,我跟大刚聊聊。”
小眼镜出去关上门,办公室里瞬间静了下来。侯义站起来走到大刚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 大刚眼里带着股天生的戾气,不是装出来的,是从骨头里透出来的狠劲。
“知道我是干啥的不?” 侯义问。
“知道,义哥现在在济南,是有本事的人。”
“你是奔钱来的,还是奔我这个人来的?”
“义哥,我一分钱都不要,能在你身边待着就行。要不你考验我 —— 你说谁招惹你了,谁让你不痛快,给我三天时间,我要是办不成,自己走,打死打残都我自己担着。你考验考验我,办成了我回来跟你当兄弟,办不成我立马消失。”
“你咋就想到找我来了?”
“常勇他大哥老潘子厉害,现在整个天津都在抓我,家肯定回不去了。说实话,南方我也能去,但我寻思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 老婆孩子没有,爹妈也没了,就剩我一个人,不如混社会。死就死了,能活下来就跟个好大哥,以后能不能留名、能不能有房子车,都不重要。义哥,我就想找个能靠得住的人,好好跟着干。”
侯义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行,老弟,你能说这话,就别走了,留下吧。从今天起,你自己说个数,一个月给你开多少钱?”
“我不要钱,义哥,我真就想在你身边待着。”
“我给你一个月五千。” 侯义不容他推辞,“平时在局子里忙活忙活,收拾收拾卫生,等过阵子看看有啥活,再给你派。管吃管住,这边有宿舍,你跟其他兄弟一起住,他们都比你大几岁,见面多叫几声哥,客气点。”
大刚 “腾” 地站起来,就要鞠躬:“义哥,我给你鞠躬了!”
“咱之间不整这个。” 侯义拦住他,“哥们在一起,不管是大哥还是兄弟,得共患难。我今天把话放这:我侯义对兄弟,从来不眼皮往上翻,我对自己人有多好,不用我自己说。但有一句话得说明白 —— 心要摆正,我能掏心窝子对你,也希望你能这样,咱哥们才能走得长远。”
“义哥,我这条命,以后就是你的了。”
“行了,出去忙活吧。” 侯义喊了一声,“燕镜!”
“哎,义哥!” 小眼镜推门进来。
“今天先这样,明天早上给大刚买身衣服,在局里给他安排点事,领他转悠转悠,告诉他该干啥。一个月给他开五千,记着点。”
“哎,行!”
小眼镜走过来,跟大刚比了比 —— 比大刚整整矮了一头。大刚赶紧点头:“大哥。”
“老弟,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义哥能收你。” 小眼镜笑了,“你叫大刚是吧?多大了?”
“三十五。”
“既然来了,义哥没定啥规矩,但对大哥的尊重得有,知道不?” 小眼镜领着他往外走,“义哥的买卖不止这个局,外面还有建材市场和帕斯厅,在济南这边,不管是老痞子还是小混子,提到义哥,没有不哆嗦的。”
“知道,大哥,你咋教我咋学,义哥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小眼镜领着大刚出去转悠,侯义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却盘算开了 —— 一是可怜大刚的遭遇,二是自己手底下确实缺这种敢拼命、没牵挂的硬茬。大刚这种兄弟,可遇不可求,要是能真心跟着自己,以后绝对是心腹。
日子一天天过,大刚确实上心。让他拖地,他能从早拖到晚,只要地上有点埋汰,立马就拿拖把过来;让他看门口,他就笔直地站着,连烟都不抽一根,脑子里像是只有 “干活” 这一根弦。侯义也在暗中观察 —— 从这些小事里,能看出这小子实在,不耍滑。
相处久了,大刚也敢跟侯义开玩笑了。这天他推门进办公室,挠了挠头:“义哥,没‘小快乐’了。”
侯义抬头瞪了他一眼:“谁教你没烟了就往我这跑?门口就是超市,自己买去。”
“大哥有,咱哪能自己花钱买?” 大刚嘿嘿笑了。
“俏你娃的,自己拿了抽去。” 侯义把烟盒扔给他。
大刚也知道中华好抽,乐呵呵地从抽屉里又拿了一盒。
从大刚来,转眼就过了十天。侯义自从开了大局,基本每天下午五点过来,忙到后半夜才回家,别的地方也很少去。
这天晚上八点多,小眼镜突然推门进来,脸色有点急:“义哥,过来几个人,脸生得很,像是钉子 —— 不知道是来盘道的,还是阿 sir。你去看看吧?”
“几个人?” 侯义放下账本。
“五个,分两批进来的,第一批仨,第二批俩,现在一伙在门口玩,一伙在里面玩,以前从来没来过。我怀疑是不是奔大刚来的?刚才我给分公司打电话,小吴说今天晚上没任务,我瞅着像钉子,过来踩盘子的。”
“大刚在哪呢?”
“在厨房吃饭呢 —— 义哥,他老能吃了,一盆饭往嘴里干,跟饿了好几天似的。”
“让他接着吃,告诉他就在厨房待着,别出来。” 侯义站起身,“走,我去看看。”
小眼镜领着他出来,往人群里指了指:“就是那伙人。”
侯义走过去,从后面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呵呵一笑:“兄弟,玩着呢?”
那人回头一看,赶紧点头:“哎哎,玩着呢。”
侯义一耳朵就听出了天津口音,心里立马明白了七八分 —— 这是冲大刚来的。
“赢了还是输了?” 侯义拉了把椅子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骰子。
“刚玩,还没看出输赢,再玩两把。” 那人笑了笑,“你是老板啊?”
“我是。” 侯义指尖转着骰子,“兄弟,借一步说话?”
“有事啊?”
“借一步,耽误不了几分钟。”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侯义走到旁边的角落。侯义开门见山:“咱都是明眼人,我能在这开这么大个局,阿 sir 不来查,社会上的人不敢找茬,证明我多少有点道航,对吧?咱也别藏着掖着 —— 我没见过你,你也不是济南的,来这是找人,找事,还是找财?这三找,你总有一找吧?”
“大哥,我不太明白你啥意思。” 那人还想装糊涂。
“话都唠到这份上了,再装糊涂就没必要了。” 侯义眼神冷了点,“你说吧,是找啥来的?”
那人叹了口气:“大哥厉害,我是来找人的 —— 听朋友说人可能到这来了,过来看看,跟大哥没关系,也跟这个局没关系。你放心,我不是阿 sir,也不是来赢钱的,按江湖规矩说,咱也是横门的,没别的恶意,你该咋干咋干。就算人在你这,我们也会把他拽出去,不影响你做生意,咱也不想在济南给自己竖个强敌。”
“那边那俩,也是跟你一起的吧?” 侯义朝另一伙人抬了抬下巴。
“大哥眼睛真毒,一眼就看出来了。”
“行了,别的不说了,进我办公室聊聊吧,把你那几个兄弟都叫上。” 侯义转身往办公室走。
“大哥这是要帮我,还是要撵我啊?” 那人跟在后面问。
“既不帮也不撵,就是有几句话说明白。” 侯义推开门,“燕镜,去把那几个兄弟叫过来。”
没一会儿,五个小子就都进了办公室。侯义让小眼睛给他们倒了茶水,自己点了根烟:“明说吧,我叫侯义,不知道你们来之前,听没听过我的名。”
“听过,听说大哥老家也是天津的。” 其中一个人赶紧说。
“哎,那这事就好唠了。” 侯义靠在椅背上,“都是天津老乡,咱谁也别难为谁。你们是不是来找一个叫大刚的?”
那人一愣:“义哥知道啊?”
“人在我这,现在是我的兄弟,在局里当保安,我好几个活都归他管。” 侯义手指敲了敲桌子,“今天咱就把话挑明了 —— 你们说是江湖横门的,那好,要是差事没办利索,我帮你们找;要是差钱,你们说个数,我能给得起,二话没有,拿着钱就走;要是想交个朋友,我请你们吃顿饭,喝点酒,认识认识。打架的环节,咱就免了,你说呢?”
“大哥这话,不像开耍米局的能说出来的 —— 倒像混社会的。” 那人有点惊讶。
“啥混社会不混社会的,以前打了无数场仗,打到最后没人敢惹了,总得赚钱养活兄弟吧?开个局,就是这么点事。” 侯义笑了笑,“所以你们直说就行,不用绕弯子。”
“那我就明唠了。” 那人往前凑了凑,“这人我们得带回去,回天津 —— 他把我们头给砍了,扎了四刀,还砍了七八刀,现在人在医院昏迷着呢,能不能活都不一定。实话说,我们总头叫老潘子,大哥要是天津人的话,应该听过他的名。”
“你接着说,这都不重要。” 侯义没当回事。
“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把人带回去。当然了,大哥要是不放人,我们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只求大哥别难为我们。等回头老潘子知道这事,可能就不好办了 —— 我们知道大哥给面子,但这事我们做不了主。”
“那行,你把老潘子的电话给我,我当着你们的面给他打,我跟他聊。” 侯义伸手要电话。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调出来,递给了侯义。侯义拨过去,没一会儿就通了,那边传来一个粗嗓门:“小亮啊,事儿办得咋样了?”
侯义看了眼那几个小子,开口说:“潘哥是吧?你好,我是济南的侯义,在历下开耍米局的 —— 你那几个兄弟,现在在我这坐着呢。”
那边顿了一下,随即笑了:“哎呀,侯义老弟啊!我那几个兄弟到你局上了?别误会,没别的意思,就是来找人的。”
“我知道,人在我这。” 侯义靠在椅背上,“你那几个兄弟说做不了主,我就寻思跟你聊聊。两句话:第一,这兄弟现在在我这当保安,对我挺有用,而且还是半个老乡;说实话,这人要是跟你们走了,他肯定活不成。不管是可怜他,还是别的原因,这人我不能交出去。第二,潘哥,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算把他整死,也解决不了问题。你要是差事没办,我帮你找;要是差钱,你说个数,我给你补上 —— 多大点事,咱没必要闹僵。”
“老弟,咱哥俩没接触过,我对你不太了解,但我得把话说明白。” 老潘子的声音沉了下来,“常勇那小子,是我半个干儿子,这话你能懂吧?”
“能懂。”
“他让人打成那样,现在能不能醒过来都不知道。你说钱,我不差;你说面子,你给的我也领了,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人我必须带回去 —— 不说别的,就冲我手下几百个兄弟,我也得把他整死,不然没法给兄弟们交代。老弟,你开个耍米局不容易,我也是混社会出身的,啥都明白。为这么个小人物伤了咱哥俩的和气,犯不上。”
“潘哥,我这么理解对不对?” 侯义笑了笑,“兴你那边弄人家,就不许人家还手?”
“老弟,你也是玩社会的,跟我讲啥理?” 老潘子嗤笑一声,“我不维护自己兄弟,维护一个外人?那我底下的兄弟咋看我?你年龄不大吧?咋还这么天真?”
“我年龄确实不大,但有句话得说清楚。” 侯义的声音也冷了,“人在我这,交不了。你说的对,社会人要是讲理,就不是社会人了。我就这几句话:你那几个老弟今天晚上要是好好走,我啥话没有;但凡有一点别的举动,他们走不了 —— 这是我的地盘。”
“兄弟,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么整犯不上吧?”
“有啥犯不上的?就这么点事。谈明白了,咱是朋友;谈不明白,咱就是敌人,大不了打架、定点 —— 我侯义从来不怕这个。”
“行,老弟的话我听明白了。” 老潘子叹了口气,“你把电话给我那几个老弟吧。”
侯义把电话递过去,就听老潘子在那边说:“你们先回来,那边局子多大?”
“挺大的,好几千平,在酒店负一层。”
“姓侯的那小子,看着不一般,说话唠嗑都挺稳,咱几个够呛能弄。”
“知道了,潘哥,我们这就回去。”
挂了电话,那几个小子站起来:“哥,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等会儿,我送送你们。” 侯义起身。
“不用不用,义哥你坐你的。”
“没事,送送。” 侯义陪着他们走到门口,到台阶上时,突然喊了一声:“蛤蟆!”
蛤蟆从旁边跑过来:“义哥,咋了?”
侯义指了指墙角的礼盒:“把那个拿过来。”
蛤蟆把礼盒递过来,侯义当着五个小子的面掀开 —— 里面是两个香瓜,绿油油的,看着普通。侯义伸手拿了一个,攥在手里:“兄弟,送你们个礼物。”
那几个小子一愣:“大哥,这啥意思?”
“这俩香瓜,是我前年去云南,俩哥们送我的。后来我说喜欢,他们又送了几十个,还问我要不要 —— 说手里还有好几百个。我身边兄弟都稀罕这玩意儿,说白了能防身,放家里还能镇宅,挺狠的。” 侯义把香瓜塞到其中一个人手里,“回去给你潘哥带去,来而不往非礼也 —— 也算让他认识认识我侯义。你看行不?”
“大哥,这礼物挺特殊……”
“必须特殊。” 侯义拍了拍他的手,“别半道扔了啊 —— 这玩意儿要是炸了,在车里响一下,车都能给你炸碎。跟你潘哥说,要是喜欢,我再送他几个,下次要是真想要,我亲自送天津去,送他家卧室里。走吧。”
“行,大哥,那我们告辞了。”
看着他们俩台车开走,蛤蟆凑过来:“义哥,那马三就给咱俩这香瓜,你咋还送人了?”
“我也舍不得,但没事,回头再跟三哥要,他手里还有,不行跟耀东要 —— 他那儿也有。” 侯义笑了笑,“让老潘子回去自己掂量掂量。”
刚转身进屋,就见大刚在门口站着,手里还攥着个馒头。
“义哥,找我的是吧?”
“害怕了?”
“我不怕,就是怕给你添麻烦。”
“我怕啥麻烦?” 侯义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收你的那天起,我就想到有这一步了。我还是那句话,我能掏心掏肺对你 —— 这十多天你干得咋样,我都看在眼里,挺认真,希望你以后也这样。”
“义哥,别的话我不说了,以后遇事,你看我咋做就完了。”
“把心揣肚子里,在我这,谁也不能把你弄走。你就踏踏实实干,有我在,谁也不行。”
大刚点了点头,把馒头塞进嘴里,转身去厨房了 —— 他知道,侯义这话,是真的。
另一边,几个小子把香瓜带回去,老潘子打开一看,皱了皱眉:“这啥意思?”
其中一个人把侯义的话学了一遍,老潘子拿起香瓜掂了掂:“俏他娃的,吓唬我呢?这玩意儿是真的假的?挺沉啊。”
“真的,潘哥,我刚才打开看了,里面引线拉环都有。”
“挺能耐啊,从哪弄的?还送我两个?想吓我?” 老潘子把香瓜扔在桌上,“咱五个去济南,也实打实接触了那小子 —— 挺稳重,真有派头,肯定不好惹。”
“那勇哥还在医院躺着呢,大刚跑到他那儿,这事就这么算了?” 旁边有人问。
“算了?不可能。” 老潘子哼了一声,“你们先下去,把小东给我喊来。”
没 20 分钟,小东就上楼了,一进屋就问:“大哥,找我咋了?”
“你以前认识的那些南下的人,现在能找多少?” 老潘子问。
“得从黑龙江那边先找,天津没有 —— 我从黑龙江划拉划拉,能找七八十个,再加上边边角角的,总共能凑 100 来个。” 小东挠了挠头,“大哥,你要干仗啊?”
“嗯,在济南遇着个硬茬子,得把这钉子拔了。”
“不至于吧?上济南打架还调南下的?”
“那小子挺厉害,开耍米局的,硬得很。” 老潘子敲了敲桌子,“你就照我说的做,找 100 个人,最好是虎队的。”
“虎队不少人都残了,胳膊腿让人打折的,还有在家养老不出来的。”
“你看着找,尽量凑 100 个。”
“行,那钱你认不?” 小东问。
“我给你 200 万,剩下的归你。”
“要是这么说,我这就去!” 小东立马精神了。
小东当天就回了黑龙江,四处联系以前的老兄弟。过了五六天,还真给拉回来了不少人 —— 包了两台大客,总共 80 多个,岁数都不小了,最小的也 40 往上,基本都是狼队虎队的老人。
到了天津,老潘子先给他们安排了酒店,晚上还请吃了饭。酒桌上,一个虎队的老人端着酒杯说:“潘哥,咱也别吹牛逼,都是见过场面的人。你只要把钱给到位,让咱打谁都行 —— 我是虎队的,他们是狼队的,以前都是一个队的,没别的说的,你吱声就完了。这次往哪去?”
“济南。”
“济南没说的,咱在那儿没认识的,放开了干。”
“我跟你们说好了,一个人一天 2000 块,待十天回去揣 2 万,待一个月揣 6 万。这期间管吃管住管烟酒,还管玩。” 老潘子拍了拍胸脯。
第二天一早,老潘子就给侯义打了电话:“兄弟,还记得我不?”
“你哪位?”
“我是天津的老潘子,前几天我几个兄弟去过你那儿。”
“有印象,咋了?”
“咱哥俩有啥说啥,你把大刚给我送回来,行不?” 老潘子的声音软了点,“你前脚回天津,我给你最高规格的待遇,请你吃请你喝请你玩,咱交个朋友。我手里还有个买卖,没准能合作 —— 我打听了,你在济南有建材市场,我这边正好有工地,咱俩强强联手,能挣不少钱。你何必为这么个人,少挣几百万上千万?犯不上。”
“潘哥,你这条件说完了,往下唠吧 —— 要是我不送回去,咋办?” 侯义笑了笑。
“兄弟,你老家也是天津的,往祖辈上排,没准还沾点亲带点故,你帮这么个外人,不值当。”
“潘哥,你别绕弯子,就说我不送回去,你能咋地?”
“我真不想说这话。”
“你说吧。”
“你要是不送回来,我只能过去硬抢了。到时候把你耍米场砸了,再把你伤着,咱哥俩伤了和气,犯不上。”
“说完了?”
“说完了。”
“行,那你是来济南找我,还是咱约个时间?我在济南等你,你说了算。”
“你是真不打算把人给我了?”
“不用琢磨了,说啥都不能给。”
“我真不忍心伤害你。”
“别扯那些没用的,啥时候来?是准备偷袭,还是约个时间?”
“明天晚上九点前,我到你耍米厅门口。” 老潘子咬了咬牙,“我再给你个机会 —— 我带着兄弟过去,只要你把人交出来,咱还能当朋友;要是我人到了,你还不给面子,那没办法,只能砸店抢人了。”
“行,明天晚上九点,我等着你来。” 侯义挂了电话。
小东在旁边骂道:“跟他费啥话?大哥,兄弟们都来了,在这儿吃好喝好几天了,都算钱呢!直接赶过去,给他店砸了,看他老实不!”
“我知道算钱,花不了几个。” 老潘子摆了摆手,“备人,明天上济南找他!”
侯义挂了电话,立马喊来兄弟:“把人都集合,明天晚上五点就在门口等着 —— 他们说九点前到,没准提前来。都把家伙事备好,别到时候慌了。”
“行,义哥!”
侯义想了想,又拿起电话 —— 原本想找济南本地的老痞子帮忙,但转念一想,不行:自己能在济南站稳脚跟,就是因为不跟谁攀关系,不跟谁结仇,靠的就是自己这伙人。可真要打起来,要是人手不够咋办?他想到了冷三,可冷三还在医院插氧气管呢,来不了。
最后,他拨通了聂磊的电话:“磊哥。”
“哎,大义,咋了?”
“磊哥,我明天晚上可能在耍米场门口干仗,你方便过来帮我不?”
“跟谁干?济南的还是外地的?”
“应该是外地的,天津来的,不知道能来多少人,我心里没底。”
“你等着我,明天晚上几点?”
“五点在门口集合。”
“我现在就往过走,今天晚上在你那儿住,你给我开个酒店。” 聂磊顿了顿,“你需要多少人?”
“能打能拼的,不用太多,差不多就行。”
“我给你带 30 个,清一色大五子,够不?”
“磊哥,这就够了!我这边还有 20 来个兄弟。”
“行,你等我,我这就出发。”
挂了电话,侯义心里踏实了不少。当天晚上 12 点,聂磊就带着人到了,侯义给他们安排了酒店,还特意叮嘱兄弟:“今晚上都住酒店,家伙事都备好,别马虎。”
侯义和聂磊谁都不怕打架,都是从血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越有事越兴奋 —— 你敢来,咱就敢磕。
第二天中午,俩人都睡醒了,带着兄弟吃了饭,下午三点多就到了耍米场,在屋里等着老潘子。
另一边,老潘子带着接近 100 个南下的人,再加上自己天津的 100 多兄弟,总共 200 多人,浩浩荡荡往济南来。到了济南,先找酒店住下,还特意给济南本地的一个兄弟打了电话:“兄弟,侯义那耍米场晚上几点开门?”
“下午四五点就开,一直到后半夜。”
“几点最火?”
“十点十一点左右,那会儿人最多。”
“一晚上能有多少钱?”
“两三百万吧,差不多。”
“行,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老潘子跟兄弟说,“九点之前不过去,晃他一下,十点半十一点再去 —— 等他局最火的时候,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
侯义和聂磊也不是傻子,都是玩社会多年的老炮儿。等到晚上八点半,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聂磊忍不住笑了:“你分析分析,这是咋回事?”
“要么今天不来了,要么就是想晚点来,等咱没防备的时候动手。”
“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聂磊点了根烟,“知道这招谁老用不?”
侯义笑了:“你想说驴逼?”
“不是,大懒子老用这招。”
俩人都明白,老潘子是想等局火的时候来,既能砸场子,又能让侯义丢脸。
九点半,还没来;快十点了,还是没动静。聂磊把烟摁灭:“我这话放这儿,俩小时之内必到 —— 他就等你局最火的时候来。”
“那咋办?”
“咱直接把人清空,今天晚上局不放了。” 聂磊说,“省得让大伙看着,像啥话?”
“我今晚也没叫啥大手,就是左右邻居在这儿玩,局不大。”
“再小也不行,全撵走,听我的。”
侯义点了点头,立马让兄弟去清场 —— 没一会儿,局里的人就都走光了,只剩下自己的兄弟。
十点半刚过,侯义派出去的哨探就打了电话:“义哥,有人过来了!分两个方向,我这边看着有三四十台车,另一头不知道。”
侯义挂了电话,又给蛤蟆打了过去:“蛤蟆,那边啥情况?”
“我这边看着有二十台车,人不少!”
“知道了。” 侯义挂了电话,看向聂磊,“磊哥,人不少,估计得 200 开外。”
“人叫少了,有点阵仗。” 聂磊笑了笑,“咋整?要不你给分公司打个电话?”
“你不怕让人笑话?” 侯义也笑了,“我刚在济南站稳脚跟,开个局就找阿 sir,老痞子咋看我?”
“也是。” 聂磊站起身,拿起家伙事,“打就完了呗,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牛逼,比我聂磊还能打?我告诉你,比我能打的,还没生出来呢!”
“行,听你的!”
大刚他们也都端着家伙事,在屋里等着。十点四十分,外面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 老潘子的人到了,在耍米局门口停了一排车,看着就吓人。
侯义和聂磊带着五六十个兄弟,从屋里走出来,在酒店台阶上站定。对面的人哗哗往下下,阵仗是自己这边的三四倍。老潘子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又矮又胖,但身上带着股子有钱有势的横劲。
可等后面的人下来,聂磊的脸色就变了 —— 狼队虎队的人跟天津来的小子不一样:天津的小子拎着刀、扛着五连发,还夹着烟,挤眉弄眼的,透着股张狂;可狼队虎队的人,把家伙事一拿,嘎巴一撸膛火,一声不吭,连烟都不抽,枪管往下一拎,100 来人就那么站着,眼神冷得像冰,盯着对面,连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老潘子哈哈一笑,朝着台阶上喊:“哪位是侯义兄弟?”
聂磊凑到侯义耳边:“俏你娃的,这老王八有心眼,带的都是硬茬子。”
“咋整?”
“能咋整?给他骗过来,我让刘毅给他撂了,擒贼先擒王!” 聂磊压低声音,“刘毅,有把握没?”
刘毅皱了皱眉:“太远了,哥,打不着,瞄不准。”
“你给他骗过来!”
侯义深吸一口气,朝着老潘子喊:“潘哥!”
老潘子抬头一看:“兄弟,哎呀,一表人才啊!咱哥俩也通过电话,开门见山说吧 —— 你把人交出来,行不?你也能看出来,我这阵仗、这人数,真打起来,你吃亏。”
“潘哥,我也不想打架,这局刚开没多久,因为这点事砸了,犯不上。” 侯义放缓了语气。
“哎,你这话我爱听,明白人不糊涂。”
“潘哥,那这样,你过来咱聊聊呗?离我近点,咱商量商量 —— 是提钱,还是提事,都好说。”
“老弟,你过来,我在这儿等你,保证谁也不打你。” 老潘子笑了,“你得有诚意啊。”
聂磊在旁边骂道:“这老王八,想骗你过去!”
“咋整?”
“不能去!” 聂磊又往前站了一步,朝着老潘子喊,“大哥!我是青岛聂磊!弟兄们,来的有认识我的不?山东的哥们,有知道我青岛聂磊的不?”
对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 —— 谁也不认识他。
“一个认识的都没有?” 聂磊笑了。
老潘子摆了摆手:“兄弟,你是谁不重要,有话直说。”
“这事我听明白了,侯义是我好兄弟。” 聂磊往前走了两步,“潘哥,我过去跟你说两句,行不?”
“行,你过来吧。”
侯义拉了他一把:“磊哥,太危险了!”
“没事,这种时候,不舍得命,还打鸡毛仗?” 聂磊拍了拍他的手,“我动手,你就动手 —— 我这边一有动静,你就上。”
聂磊往前走出十步远,手里攥着十一连子 —— 这个距离,差不多够了。“潘哥,我跟侯义是好兄弟,他这事跟我说了,我也劝他了 —— 为这么个小保安,犯不上。你也是讲究人,咱不如把这事唠开了。”
老潘子点头:“你这兄弟说话明白,比侯义强。侯义,你把人交出来,咱就不打了,都省事。”
“潘哥,咱握个手呗?” 聂磊又往前挪了挪,“握完手,我帮你劝侯义,咱好好唠,别打架。”
“行,握个手。”
聂磊刚要抬腿迈第三步,脚前面突然 “哐” 一声响 —— 从老潘子身后走出个满脸大麻子的人,嘴巴到眼眶有条刀疤,手里拿着五连发,枪口还冒着烟。
“你别动!” 刀疤脸指着聂磊,“有话站那儿说,听不见咋的?”
老潘子也吓了一跳:“你干啥呢?”
“潘哥,这小子不对劲,离远点好。” 刀疤脸说。
聂磊赶紧摆手:“兄弟,我能干啥?就想跟潘哥唠唠,别打别打。”
老潘子也松了口气:“老弟,站那儿说吧,我这帮人都是南下的,脾气爆,别介意。咱也别磨叽了,你让侯义把人交出来,这事就过去了,都早点回去休息。”
聂磊回头看了眼侯义,突然把手往腰后摸 —— 那把十一连子早就上了膛。“侯义,准备好!”
话音刚落,聂磊猛地把枪拽出来,“俏你娃的!” 一声骂,枪口对着老潘子那边就搂了火!“砰砰砰” 的响子连珠似的炸,火星子在夜里蹦得老高。
这五秒钟,所有的焦点都在聂磊身上 —— 太牛逼了,说打就打,一点不含糊。可没等他再开枪,狼队虎队的人就反应过来了,手里的家伙是 “砰砰” 响了起来。聂磊也不含糊,边打边往回跑,皮鞋都快跑掉了。
侯义一看聂磊动手,立马喊:“打!给我上!”
可对面人太多了,而且都是敢拼命的硬茬子。没一会儿,聂磊的后肩膀和后腰就各挨了一下,“扑通” 一声摔在地上,还往前滑了两三米,后背全是血,当场就昏迷了。
侯义想冲过去救他,可自己也被火力压得抬不起头。大蛤蟆、小蛤蟆在他身边倒下,肚子上挨了一下,站都站不起来。小眼睛在后面拽着他:“义哥,快走!快走啊!”
“大刚呢?大刚在哪?” 侯义喊着。
话音刚落,大刚就提着五连发冲了过来,挡在侯义身前,像门神似的。“义哥,你走!我顶着!”
“砰砰” 两响,大刚身子一震,当场就倒在地上,还回头喊:“义哥,快走啊!别管我!”
刘毅一看不行了,赶紧喊:“撤!先救磊哥!”
小眼镜拽着侯义,拼命往酒店旁边的商户跑。侯义没忘了大刚,趁着混乱,让人把大刚也拽了过来 —— 他知道,要是把大刚扔下,落到老潘子手里,肯定活不成。
老潘子的人没追,直接冲进耍米局,开始砸东西 —— 桌子、椅子、老虎机,全给砸得稀烂,十分钟不到,屋里就啥都不剩了。
老潘子捂着被流弹擦伤的脸,嘿嘿笑了:“这帮南下的兄弟,真邪乎!太他妈能打了!”
小东跑过来:“潘哥,现在咋办?回天津还是找侯义?”
老潘子琢磨了一下,指了指地上的大蛤蟆、小蛤蟆,还有三个内保:“把这五个拽走,先去诊所处理一下,带回天津。我就不信,侯义能不要自己兄弟!”
老潘子够狠,把五个受伤的兄弟分开送到五家医院和诊所,不让他们碰面,还安排人看着 —— 等包扎好,立马拉回天津,就是要逼侯义现身。
侯义这边跑出来,先把聂磊送进医院 —— 聂磊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医生说幸好没打在要害,还有救。侯义在手术室外急得转圈,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俏你娃的老潘子!”
“义哥,蛤蟆他们咋联系不上?” 小眼镜急得满头汗。
“再找!跟医院打听,看看有没有送过去的兄弟!”
正说着,侯义的电话响了,是老潘子打来的。
“兄弟,你说你何必呢?” 老潘子的声音带着得意,“损兵折将的,为了这么个外人,值当吗?你 20 多个兄弟让我撂倒了,干点啥不好?”
“你别得意,我早晚找你算账!”
“算账?你拿啥跟我算账?” 老潘子嗤笑,“我都堵你家门口揍你了,你不也没辙吗?别吹牛逼了。我跟你说,你五个兄弟在我手里,叫啥名我不知道,你自己对号入座 —— 看看哪个兄弟对你重要。我给你机会,明天晚上 12 点前,把大刚送回天津来,我把你兄弟还你。要是过了点,你这五个兄弟,我把他们腿全摘了!你自己看着办!”
电话 “啪” 地挂了,侯义攥着手机,指节都白了 —— 他知道,老潘子说到做到,必须得把兄弟救回来。
没办法,侯义只能给代哥打了电话 —— 这事,只有代哥能帮他了。
代哥听完,立马喊来李正光:“正光,我把小军子、沙刚沙勇叫来,再把满林的火枪队带来,给你凑 100 多个能打的,你带队,能把老潘子那帮人干趴下不?”
“哥,咱跟狼队虎队没仇,主要是帮侯义,不是跟他们死磕。” 正光想了想,“而且狼队虎队是为钱来的,不是跟老潘子拜把子 —— 他们当年谁也摆弄不了,但我去跟他们唠,肯定能给点面子。”
“你有把握?”
“他们冲我,也得冲以前的四哥,冲我跟老黄的关系 —— 老黄我管他叫黄叔,多少得给点面子。” 正光顿了顿,“哥,还有个更稳妥的 —— 于海鹏的护矿队,蓝刚带的那些人,绝对能治住狼队虎队。”
“护矿队有这么厉害?”
“哥,你是拿钱闯社会,到哪都有人给你面子,没人敢跟你下死手。但护矿队不一样,他们是真打生死仗的,抢矿的时候,啥狠招都用 —— 狼队虎队再厉害,跟护矿队比,还差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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