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端着温水和药片走进卧室,岳母正坐在床边发呆,浑浊的眼神望着窗外。
我在她身边坐下,轻声说道:"妈,该吃药了。"
她机械地张开嘴,我把药片放进去,正准备递水杯给她。
就在这时,她突然把药片吐了出来,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我的手腕。
那一刻,她的眼神变得无比清醒,那种清醒让我心里发毛。
她的嘴唇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对我说出了一句话。
她颤声道:"快逃,她不是我的女儿,是她害死了小雯!"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妻子回来了,她站在门口看着我们,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
岳母见到她,整个人像受惊的小动物,蜷缩到床角瑟瑟发抖。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岳母的话在我脑海中不断回想。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生根发芽,我开始怀疑,和我结婚八年的妻子,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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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那天晚上妻子突然提出要把母亲接来同住。
我们正在客厅看电视,她忽然放下手机,转头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察觉到她的异常,关掉电视问她:"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她咬了咬嘴唇说道:"伟民,我想把我妈接过来住,你觉得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岳母一直住在老家县城,独自生活已经好几年了。
自从岳父十年前去世后,她就一个人守着那套老房子过日子。
我想了想说道:"当然可以啊,妈一个人在老家也挺孤单的。"
妻子眼眶泛红说道:"我妈最近记性越来越差,我怕她一个人不安全。"
她说上个月回去看母亲,发现老人经常忘记关煤气,出门也会忘记带钥匙。
有一次邻居发现岳母穿着睡衣在小区门口转悠,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我听了也有些担心,岳母今年62岁,身体一直还算硬朗。
但这些症状听起来不太对劲,很可能是阿尔茨海默症的早期表现。
我握住妻子的手说道:"那就接过来吧,我们家房子够住,正好也能照顾妈。"
妻子感激地看着我说道:"谢谢你伟民,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第二天是周末,我们开车回了趟县城,准备接岳母过来住。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进入县城时已经是下午,街道两旁都是些老旧的楼房。
岳母住在一栋八十年代的老式居民楼里,六层楼没有电梯,我们爬到四楼。
妻子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
岳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盯着墙上的老照片发呆,听到开门声才回过神。
她看到我们,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回来了,快进来坐。"
妻子走过去拉着母亲的手说道:"妈,我来接你去市里住。"
岳母愣了一下说道:"去市里住,为什么,我在这儿住得好好的。"
妻子耐心解释说道:"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跟我们住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岳母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跟我们走。
我帮着收拾东西,在卧室里看到墙上挂着很多照片,大多是岳母年轻时的。
其中有一张特别显眼,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穿着校服笑得很灿烂。
我指着照片问道:"妈,这是婉清高中时候的照片吗?"
岳母走过来,看着照片眼神变得恍惚,嘴里喃喃说道:"小雯,我的小雯。"
我正想问小雯是谁,妻子突然从后面走过来,把那张照片从墙上取了下来。
她笑着说道:"这些老照片就别带了,都褪色了,回头我们拍新的。"
我察觉到她的语气有些急促,但也没多想,继续帮忙收拾其他东西。
收拾了大半个下午,我们终于把岳母的行李都装上了车。
开车回市里的路上,岳母一直看着窗外,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妻子坐在副驾驶,不时回头看母亲,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
我试图活跃气氛说道:"妈,到了市里我带你到处转转,这边比县城热闹多了。"
岳母轻轻点头,却没有说话,整个人显得有些沉默。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我把岳母的行李搬进了客房,这间房一直空着备用。
妻子帮母亲铺床整理,我则去厨房准备晚饭,想着做些老人爱吃的菜。
晚饭时,岳母的胃口不太好,只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筷子。
她看着餐桌,突然问道:"小雯呢,小雯怎么没回来吃饭?"
妻子的筷子停在半空,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正常。
她温柔地说道:"妈,我就是婉清,你看清楚了。"
岳母愣愣地看着她,眼神里透出迷茫,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问妻子:"妈说的小雯是谁,是你小时候的名字吗?"
妻子背对着我说道:"没什么,她记混了,阿尔茨海默症病人经常这样。"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我也就没再追问,关了灯准备睡觉。
就在快要睡着时,我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我侧耳倾听,确定那是岳母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在夜里听起来格外凄凉。
我想起身去看看,但妻子按住了我,她小声说道:"别去打扰她,让她哭一会儿吧。"
我躺回床上,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岳母搬来的头几天,生活还算平静,我每天下班回来都会陪她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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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家物流公司当部门经理,工作虽然忙碌但时间还算固定。
妻子在银行上班,有时候需要加班,我就负责照顾岳母的起居。
那天下班回家,我发现岳母正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发呆。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说道:"妈,在看什么呢,楼下有什么好看的?"
岳母转过头看着我,眼神突然变得很清醒,不像平时那样迷糊。
她握住我的手说道:"小伙子,你对我家婉清好吗?"
我笑着说道:"当然好,我们结婚八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岳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她喃喃说道:"八年了,都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我正想问她怎么了,她却突然站起来往卧室走去,嘴里说着找不到东西了。
我跟过去,发现她正在翻箱倒柜,把刚整理好的衣服弄得乱七八糟。
我问她找什么,她说要找一个装照片的铁盒子,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我帮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这时妻子下班回来了,看到房间里的混乱,脸色有些不好看。
她走进来问道:"妈,你这是在干什么,好好的房间怎么弄成这样?"
岳母看到女儿,情绪更加激动说道:"我的照片呢,我的铁盒子呢?"
妻子皱着眉说道:"什么铁盒子,老家那些破烂我都没带过来。"
岳母突然抓住她的手说道:"不对,那里面有小雯的照片,我一定要找到。"
听到这个名字,妻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她甩开母亲的手往厨房走去。
我安抚岳母说道:"妈别着急,改天我们回老家帮你找,现在先去吃饭吧。"
岳母这才平静下来,但眼神里的失落让人心疼,她不停地念叨着照片的事。
那天晚饭的气氛很压抑,妻子一直板着脸,岳母也不怎么吃东西。
饭后我去洗碗,听到客厅里传来母女俩说话的声音。
岳母问道:"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吗,我怎么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妻子的声音有些冷硬说道:"妈你又糊涂了,我当然是你女儿。"
岳母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可是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和小雯不一样。"
妻子突然提高音量说道:"够了,别再提小雯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客厅里安静下来,我赶紧走出去打圆场,看到岳母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
我对妻子使了个眼色,她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抱住母亲低声道歉。
她说道:"对不起妈,我不该冲你发火,我只是工作压力大,心情不好。"
岳母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眼神里却依然透着疑惑。
2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回想着岳母说的话。
小雯到底是谁,为什么妻子听到这个名字反应这么大。
我想起白天岳母说的话,她说妻子的眼睛和小雯不一样,这是什么意思。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妻子,她背对着我,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月光从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她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
就在我快要睡着时,突然听到她轻声说道:"伟民,你说人能不能改变过去?"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她翻过身来,在黑暗中看着我说道:
"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能不能用一辈子来赎罪?"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苦笑着说道:"算了,当我没说,睡吧。"
我想追问,但她已经翻过身去,我只好把疑问压在心底。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在河边向我招手。
她的脸模糊不清,但眼神里充满了哀伤,嘴里一直在说着什么。
我想走近听清楚,她却突然转身跳进了河里,溅起的水花惊醒了我。
我睁开眼,发现天已经亮了,身边的妻子早就起床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岳母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经常会做出一些让人不解的事。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她正站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我走近听,她在镜子前反复说道:"你不是小雯,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轻声叫她,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恐惧和茫然。
她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那个人不是我,她是谁,她怎么会在我家?"
我明白这是阿尔茨海默症的典型症状,病人会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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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耐心地解释说道:"妈,那是镜子,里面的人就是你自己。"
岳母摇着头说道:"不对不对,我不是这个样子的,我的脸不是这样的。"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安抚住她,把她扶回卧室休息。
妻子晚上回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她,建议带岳母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再等等吧,现在医院人多,怕交叉感染。"
我觉得不太对,但她坚持说等过段时间再去,我也就没再坚持。
那天晚上,我起夜时经过岳母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我以为她又在自言自语,推开门一看,她正坐在床上翻看着什么东西。
走近一看,是一本很旧的相册,不知道她从哪里翻出来的。
她看到我进来,赶紧把相册藏到被子底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温和地说道:"妈,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看什么呢?"
她紧紧抓着被子说道:"没什么,我就是睡不着,随便翻翻。"
我没有追问,帮她盖好被子,关了灯出去了。
回到房间,我把这事告诉妻子,她猛地坐起来问道:
"她在看相册,哪来的相册?"
我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说道:"不知道啊,可能是从行李里翻出来的。"
妻子立刻下床往岳母房间走去,我跟在后面,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
她推开门,岳母已经睡着了,被子底下露出相册的一角。
妻子轻手轻脚地把相册抽出来,打开看了几眼,脸色变得煞白。
我凑过去想看,她却合上相册说道:"没什么,就是些老照片,别吵醒她。"
我们退出房间,回到卧室后,妻子把相册放进了柜子最里面。
我问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她说只是担心母亲触景生情,勾起不好的回忆。
那天晚上,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妻子对母亲的照片为什么这么紧张,那些照片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第二天一早,妻子很早就去上班了,说是有个重要会议。
我送完她出门,趁岳母还在睡觉,悄悄打开柜子拿出那本相册。
相册很旧,封面已经发黄,里面的照片大多是二三十年前的。
我一页页翻看,大部分是岳母一家三口的合影,还有一些是孩子成长的照片。
翻到中间时,我发现有几页被人撕掉了,只留下一些边角。
我仔细看那些残留的碎片,隐约能看出是一个女孩的侧脸。
继续往后翻,有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张高中毕业照。
照片上有两个女孩并肩站着,其中一个我认出是妻子年轻时的样子。
另一个女孩的脸被人用笔涂掉了,但能看出她和妻子穿着同样的校服。
照片背后用钢笔写着几个字,字迹已经模糊,我凑近才看清是:小雯和小曼。
小曼是谁,为什么照片上的另一个女孩会被涂掉。
我正想继续看,突然听到岳母房间传来声音,我赶紧把相册放回原处。
岳母走出房间,看到我站在那里,眼神里闪过一丝警惕。
她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在偷看什么东西?"
我连忙解释说道:"没有啊妈,我就是路过,看你醒了没有。"
岳母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神色变得急切。
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要小心,那个女人不对劲,她不是我的女儿。"
我心里一惊,正要问清楚,她却又松开手,转身走向卫生间,像什么都没说过。
整个上午我都心神不宁,岳母的话和相册里的照片在脑海中盘旋。
中午时分,我决定打电话给妻子的高中同学,但发现我根本不认识她的同学。
我们结婚八年,她从来没带我参加过同学聚会,也很少提起高中时的事。
我突然意识到,我对妻子的过去知之甚少,她的家庭、她的成长、她的朋友。
那天下午,岳母突然情绪很激动,说要回老家,死活不肯待在这里。
我好说歹说才稳住她,给她泡了杯热茶,哄着她喝了下去。
茶里我放了妻子准备的安神药,她说这是医生开的,能帮助岳母稳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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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喝完茶没多久,岳母就安静下来,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看着她沉沉睡去,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安,这药的效果是不是太强了。
我拿起药瓶看,上面的说明标注是镇定安神类药物,但剂量好像比普通的要大。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我去开门,发现是快递送来一个包裹。
包裹是寄给妻子的,我签收后放在桌上,没有打开。
到了傍晚,妻子回来了,我把包裹给她,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堆药品。
她解释说道:"这是给我妈买的进口药,听说效果比国内的好。"
我拿起其中一瓶看,发现也是镇定类药物,而且剂量更大。
我问道:"妈需要吃这么多镇定药吗,会不会有副作用?"
妻子说道:"医生说的,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必须控制住才行。"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也说不出具体的问题,只好把药放回包装盒。
那天晚饭时,岳母依然昏昏沉沉的,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妻子说这是正常反应,药物起效需要时间,过几天就会好转。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白天的那些事。
相册里被涂掉的照片,岳母说的那些话,还有妻子对药物的执着。
这一切串联起来,让我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转头看向身边的妻子,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匀,脸上看不出任何异常。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妻子的身份证生日是九月,但她平时过生日是八月。
我当时问过她,她说身份证上弄错了,懒得去改,就一直这样。
我当时没多想,但现在想来,这会不会也是一个疑点。
第二天是周末,我早早起床,趁妻子还在睡觉,我决定做一件事。
我要去老家县城一趟,找岳母从前的邻居打听一些事情。
我给妻子留了张纸条,说是公司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中午就回来。
开车上高速时已经是早上七点,路上车不多,两个小时后我到了县城。
我没有直接去岳母住的那栋楼,而是先在附近的早餐店坐下来。
点了碗豆浆和几个包子,我一边吃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老小区住的大多是退休工人,早上都会出来买菜遛弯。
我吃完早饭,在小区里转了一圈,碰到一个在楼下晒太阳的老太太。
我走过去搭话说道:"大姐,您是住这栋楼的吗,我来找人。"
老太太抬头看我说道:"找谁啊,这栋楼我都住了三十多年了,谁家我都认识。"
我说道:"我找韩桂芝家,就是四楼那户,我是她女婿。"
老太太眼睛一亮说道:"哦,你说老韩家啊,她女儿把她接走了,你不知道吗?"
我点点头说道:"知道,我就是来收拾点东西,顺便了解一下我妈以前的情况。"
老太太很健谈,拉着我坐下来说道:"老韩这些年不容易啊,一个人带大孩子。"
我趁机问道:"她女儿从小就跟她住这里吗,我听说还有个亲戚的孩子?"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唉,说起来也是造孽,老韩命苦啊。"
她告诉我,韩桂芝原本有个亲生女儿,叫苏小雯,聪明伶俐成绩又好。
小雯高三那年暑假,和同学出去玩,结果在河边出了事,溺水死了。
老太太说道:"那时候老韩整个人都疯了,天天哭,差点跟着女儿去了。"
我心里一紧,继续问道:"后来呢,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太太说道:"也就是半年以后吧,她突然带回来一个女孩,说是收养的。"
那个女孩叫妻子,是老韩远房亲戚家的孩子,父母都不在了,无依无靠。
老太太回忆说道:"说来也怪,那女孩和小雯年纪差不多,但长得一点都不像。"
我追问道:"怎么不像,有什么区别吗?"
老太太想了想说道:"小雯长得水灵,眼睛大大的,笑起来特别甜。"
她说那个被收养的女孩,眼睛比较小,五官也没那么精致,性格也不一样。
小雯活泼开朗,婉清刚来时沉默寡言,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
我问道:"那小雯出事那天,是和谁一起去的河边?"
老太太说道:"好像就是和那个叫小曼的女孩,她们是同班同学。"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小曼这个名字,在相册照片背后我见过。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说道:"那个小曼后来怎么样了?"
老太太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小雯出事后,那女孩就再没出现过。"
她说当时派出所也调查过,小曼说她们在河边玩了一会儿就分开了。
小雯说要再待一会儿,让小曼先回去,结果就出了事。
老太太叹息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人都没了,问也问不出什么。"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各种猜测在心中翻腾。
我又问道:"那婉清被收养后,和韩桂芝相处得怎么样?"
老太太说道:"刚开始老韩对她挺好的,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养着。"
但这些年老太太发现,老韩看婉清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说不出的感觉。
有时候老韩会一个人坐在楼下,对着小雯的照片发呆,眼泪止不住地流。
老太太说道:"我看着都心疼,一个母亲失去女儿,那种痛是一辈子的。"
3
我又和老太太聊了一会儿,从她口中得知了更多关于小雯和婉清的事。
小雯生前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还是班长,很多老师都喜欢她。
婉清被收养后,用的是小雯的学籍继续读高三,后来考上了省里的大学。
老太太说道:"老韩为了供她上学,在工厂加班加点,把身体都累坏了。"
我听完这些,心里百感交集,告别了老太太,我在小区里又转了一圈。
我来到那栋楼下,抬头看着四楼韩桂芝住过的窗户,阳台上还晾着几件衣服。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一个中年男人走过来问道:"你找谁,我是这楼的管理员。"
我说明来意,管理员想了想说道:"老韩家啊,她走之前还让我帮忙浇花呢。"
他说韩桂芝走得很匆忙,家里很多东西都没收拾,托他照看着。
我灵机一动说道:"那您手上有钥匙吗,我想进去拿点东西。"
管理员犹豫了一下,看我确实像是她家人,就带我上楼开了门。
房间里和上次来时差不多,只是多了些灰尘,显得更加冷清。
我独自走进卧室,开始仔细翻找岳母可能留下的东西。
在床底下,我找到了那个岳母说的铁盒子,盒子锁着,我找了半天才找到钥匙。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些旧照片,还有几封信,信封已经发黄了。
我拿起照片仔细看,大部分是小雯从小到大的照片,记录着她的成长。
其中有一张是小雯和另一个女孩的合影,背景是河边,两人笑得很开心。
照片背后写着:小雯和小曼,夏天。
我把那个女孩的脸和现在的妻子对比,发现确实有些相似之处。
虽然岁月改变了容貌,但眉眼间的神韵是相近的。
我又拿起那几封信,发现是小雯写给母亲的,时间都是她去世前的那年。
信里大多是些学校生活的琐事,还有对未来的憧憬,字迹工整秀气。
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是她去世前一周,信里提到要和好朋友小曼一起去河边玩。
她在信里写道:小曼最近心情不太好,我想陪陪她,帮她解解闷。
信的结尾她写道:妈妈,我很快就毕业了,到时候我要考最好的大学,让您过上好日子。
看完这些,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我把照片和信都放进口袋,又在房间里找了一会儿,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张剪报。
剪报是当年小雯溺水事件的新闻报道,标题是:花季少女河边溺水身亡。
报道里简单提到了事情经过,说她是独自一人在河边玩时不慎落水。
文章里没有提到小曼,看来当时的调查把她撇清了。
我把剪报也收好,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房间,心里五味杂陈。
走出房间时,我感谢了管理员,告诉他过几天会有人来继续收拾。
开车回市里的路上,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各种信息拼凑起来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如果妻子就是当年的小曼,那她为什么要顶替小雯的身份?
小雯的死真的只是意外吗,还是另有隐情?
韩桂芝为什么会收养小曼,是真的不知道真相,还是选择了原谅?
这些疑问像针一样扎在我心里,让我坐立不安。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妻子正在厨房做饭,看到我回来问道:"怎么这么晚,公司的事处理完了?"
我点点头说道:"嗯,路上有点堵,刚到家。"
岳母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神情呆滞,应该是又吃了镇定药。
妻子端出饭菜说道:"快来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
我坐下来吃饭,却食不知味,脑子里全是上午打听到的那些事。
妻子察觉到我的异常,问道:"怎么了,工作上有什么烦心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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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累,吃完饭想休息一下。"
饭后妻子去收拾碗筷,我坐在客厅陪着岳母,电视里正播着一档娱乐节目。
岳母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眼神又变得清明,她小声说道:"你去老家了?"
我一惊,问道:"您怎么知道?"
岳母说道:"我闻到你身上有老家的味道,那个小区的味道。"
她拉住我的手说道:"你查到什么了,是不是关于小雯的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岳母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她说道:"我的小雯死得冤枉,她不是自己失足落水的。"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压低声音问道:"您是说,有人害了她?"
岳母的眼泪流了下来说道:"我不确定,但我心里一直有疑惑。"
她说小雯从小就会游泳,暑假经常和同学去河边玩,不可能轻易溺水。
而且那天河水不深,只到腰部,一个会游泳的人怎么会淹死。
岳母说道:"我当时问过小曼,她说她们分开了,她不知道小雯怎么出的事。"
但岳母总觉得小曼的眼神躲躲闪闪的,好像在隐瞒什么。
她说道:"可是没有证据,派出所也查不出什么,我也只能认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正要继续问,厨房里传来妻子的声音。
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声音这么小?"
岳母立刻闭上嘴,眼神又变得呆滞起来,像什么都没说过。
妻子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水和几粒药片。
她温柔地对母亲说道:"妈,该吃药了,吃完药好好睡一觉。"
岳母看到那些药片,眼神里突然露出恐惧,她往后缩着摇头。
妻子耐心地说道:"乖,吃了药病才会好,不吃药会越来越严重的。"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这些药真的只是治疗药物吗?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岳母说的话和白天查到的信息。
凌晨三点多,我实在睡不着,轻手轻脚地起床来到书房。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阿尔茨海默症的相关资料,特别是关于用药的部分。
我发现如果长期过量使用镇定类药物,会加速病人的认知衰退,甚至让人变得痴呆。
我想起妻子给岳母吃的那些药,剂量确实比说明书上建议的要大很多。
如果她是故意的,那目的是什么,是想让岳母更快地失去记忆和判断力吗?
我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我身边睡着的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第二天我请了假,说是要处理一些私事,其实是想趁妻子上班去做些调查。
我在网上找到了小雯当年就读的那所高中,查到了学校的联系方式。
我给学校打了电话,说想了解一下二十年前一个学生的情况。
接电话的是教务处的老师,听我说明来意后,她说需要查一下档案。
过了一会儿,她告诉我,学校里确实有个叫苏小雯的学生,当年是高三的学生。
我问道:"那她有个同学叫赵小曼,您能帮我查查这个人的资料吗?"
老师在电脑里查了查说道:"赵小曼,有这个人,和苏小雯是同班同学。"
她说赵小曼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她一直寄居在姨妈家。
老师说道:"我记得这个学生,成绩不太好,性格也比较内向孤僻。"
反倒是苏小雯,成绩优异人缘又好,是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的学生。
老师说道:"小雯出事后,学校还开了追悼会,很多人都很难过。"
我又问道:"那赵小曼后来怎么样了,她还在这个学校读书吗?"
老师说道:"小雯出事后,赵小曼就转学了,说是搬家了,后来就没她的消息了。"
我挂断电话,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