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人的一念之间,真的可以改变一生的命运。
那一年,我35岁,和妻子结婚十年,生有一子一女,在老家四川农村务农,种些田地和蔬菜瓜果,有时打临工,勉强维持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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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孩子们渐渐长大,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我和妻子商量,她在老家做农活,照顾孩子读书,我去广东另谋出路。
我投奔一个同乡,他在广东珠三角一个小镇上开三轮车收废品、拉货或搬家,收入还行,比在工厂上班强,而且自在洒脱。我寻思自己年龄不小了,进工厂上班没有竞争力,而且担心受不了工厂制度的约束,便打算做同乡这一行。
说干就干,我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印了一些名片,见到工厂楼梯口、卷闸门和实体店都放一张。每天在大街小巷里转悠,捡些废纸皮、废铜烂铁、旧瓶子,有时在等客点等客拉货或搬家。
渐渐地我有了一些熟客,每天忙忙碌碌,早出晚归,回到出租屋,自己炒两个菜,喝点小酒,倒也自得其乐。
在收废品和拉货的日子里,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见过很多老板事业兴衰、命运沉浮,曾被人家看不起,也曾有很多暖心的感受。
有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让我过他工厂收废品,说是在电梯里看到我的名片。
我兴冲冲地赶过去,那家工厂有几个人正在整理仓库,把库存几年的成品和半成品拆掉,当废品卖。
花了一上午时间,把废纸皮、废铁、废铜各自归类,整理好后,我称了重量,付钱给老板,随后又出去买了几瓶饮料回来,分给老板和仓库的几个人,要老板以后多关照下。
老板姓刘,本地人,见我很会来事,也很高兴,叫我不要算便宜了,以后他这里的废品就包给我了。
这样,我每隔两三天就去刘老板的工厂收废品,他见我做人踏实,后来也让我拉拉货,见面就递我一支烟,没有一点架子。我办完事,有时也去他办公室喝喝茶、聊聊天,递给他一支便宜烟,他也接过去抽,一点不讲究。他对我说,他在当地人脉广、朋友多,有什么事找他,他可以出面搞定。
后来有一次,我骑三轮车经过一个巷子,和一辆小车错车,三轮车伸出的废铁管不小心把小车刮了一条痕。车主下车后,趾高气扬,十分嚣张,把我臭骂一顿,说他的车很贵,要我赔1000元钱。我和他据理力争,说赔不了这么多。车主叫来两个人,要把我的三轮车扣押,拿钱就还三轮车给我。
没有办法,我打电话给刘老板,十分钟后,他开着车过来了,和那个车主说了几句话后,车主明显对他客客气气。后来谈妥,我给了那个车主200元,事情就摆平了。
我不由感慨,这个社会很现实,一个底层人,没有人脉,没有朋友,遇上不讲理的人,只能受欺负。就像一个明星所说,他成功之前,身边没什么朋友,当他成功后,仿佛身边都是朋友,什么事都好办。
刘老板有很多做生意的朋友,他也介绍了几家让我承包了他们的废品。刘老板对我一个收废品的底层人如此关照,让我感动,也让我明白,无关富贵贫贱,世间自有真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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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上午,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是刘老板的朋友,现在在搬工厂,让我去她旧工厂把废品和垃圾清理下。
我到了女老板说的地址,见到了女老板,三十几岁,气质温婉,精干利索。办公室和车间一片狼藉,到处是废纸、废铜烂铁,她说便宜卖给我了,随便作个价,但需要把厂房打扫干净,方便她退租。
我答应了,先从办公室开始清理,把地上的废纸张、废单据、旧书籍归类。我看到有一个新笔记本,随便翻了一下,寻思自己可以留下来,记记账、记录下事情。
突然,笔记本里掉出几张花花绿绿的美金,飘到地上,很是醒目。我点了下,是八张100元的美金,心想,可能是女老板夹在笔记本里忘记了,用不上笔记本,就直接丢掉了。
女老板去办公室外面了,旁边没有人,我完全可以把美金放进口袋里,装作若无其事,也要值好几千元钱,可以发笔小财。但我的本性让我做不出这种事,不是自己应该得的钱,良心上也会不安。
我走出办公室,找到女老板,把美金给了她,说是笔记本里掉出来的。她接过美金,又惊讶,又感动。她说可能是接的国外客户的订金,随手夹在笔记本里,时间长了就忘了,直接当废品丢掉了。
收拾好后,打扫干净,女老板让我把废纸皮和废铜烂铁都拉走,没有收我的钱,并留下我的电话号码,说是搬到新厂后,还会找我,把废品包给我。
后来得知,女老板姓钟,别人称她钟总。我在她的新工厂收了一段时间的废品,和她比较熟悉了,见面打打招呼,偶尔开开玩笑。有一天,我收完废品,准备离开,她把我喊进办公室,对我说:“老郑,有没有考虑做别的工作,你真的打算一直收废品吗?”
我叹口气说:“我年龄偏大,去车间上班又怕不适应,又没有什么好工作,就做这一行了,图个自在,赚不了大钱,也饿不死。”
钟总说道:“是这样的,我这里的采购经理被我炒掉了,他喜欢拿回扣、赚外快,给工厂造成损失。我见你人比较踏实本分,又勤劳肯干,想让你接替我们工厂采购经理这个职位,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我一脸懵,赶紧说:“钟总,谢谢你关照我,可是我完全不熟悉啊,也没在工厂干过。”
“没关系,我会派个人协助你,其实很简单,熟悉下就知道了,配套的供应商都很稳定,只需和他们沟通好就行。人品很重要,我相信你能干好。”钟总说。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有这样一个机会,我自然不会放弃,便答应了钟总,反正到时能干下去就干,干不下去,我继续收废品。于是,我停止收废品,进钟总的工厂上班了。
我努力熟悉产品和零配件,熟悉单价,了解每个供应商,了解工作程序,渐渐地对工作上手了。我尽心尽力干好自己的事,从来不会想着拿回扣、赚外快,钟总对我十分相信,当然给我的工资待遇也不错。
两年后,钟总办了一个分厂,订单稳定,不担心没生意。她让我投一点钱,两人各占一半股份,交给我来管理。
我感谢钟总给我的机会,尽心尽力管理着工厂,付出很多艰辛,当然也收获巨大。后来,我按揭买房买车,把妻子和儿子也接到身边,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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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我一个收废品的底层人能咸鱼翻身。人生在世,努力工作和生活,凭自己的良心做事,堂堂正正做人,说不定,有一天机遇降临到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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