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在人声鼎沸的超市里,表嫂赵晓曼指着我的鼻子,声嘶力竭地重复着那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钉子,一遍遍钉进我的尊严里。
周围投来的目光,混杂着鄙夷与好奇,将我围困成一座孤岛。
我死死攥着购物车冰冷的扶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当她的咒骂进行到第四遍时,我所有紧绷的神经,忽然就松弛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满是洗涤剂香味的空气,缓缓回过头,看向她身后那个一脸错愕的男人,我的表哥,然后用我能发出的最平静的声音问:“表哥,你想不想知道,你含辛茹苦养了五年的双胞胎,到底是谁的?”
![]()
01
二零一八年的春天,江城市的空气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寒意。
我叫林雨柔,二十八岁,刚从灯红酒绿的深圳辞职,回到了这座生我养我的三线小城。
我在外面漂了五年,像一棵无根的浮萍,最终还是一事无成地飘了回来。
父母在我二十岁那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双双离世,只在市区给我留下了一套陈旧的两居室。
这些年,房子一直租给别人,现在租客的合同刚好到期,我索性收回了房子,打算在这里找份安稳的工作,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回家的第一天,姑妈就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补品来看我了。
她一边帮我收拾屋子,一边絮絮叨叨地讲着表哥林建军的近况。
表哥在市里开了家规模不小的装修公司,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五年前,他娶了材料供应商老板的独生女赵晓曼做老婆,三年前,表嫂生下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
现在,他们一家四口,住在城南新开发的那片高档别墅区里。
“你表哥现在可真是出息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埋头在工地上打工的穷小子了。”姑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是藏不住的骄傲和欣慰。
“晓曼那丫头,人虽然厉害了点,但也真是能干,把你表哥的公司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们两口子,配合得算是天衣无缝。”
在我的记忆里,比我大三岁的表哥,一直是个老实本分、甚至有些木讷的人。
小时候,他是亲戚里对我最好的孩子,总会把省下来的零花钱给我买糖吃。
我父母去世后,忙前忙后帮我处理后事的,也是他。
我至今还记得,他把四处借来的两万块钱塞到我手里,红着眼圈对我说:“雨柔,别怕,哥在。”
那两万块钱,成了我远走深圳的启动资金。
“改天我领着你,上你表哥家去吃顿饭,咱们一家人,也好久没正经聚过了。”姑妈热情地张罗着。
我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地升起了一丝忐忑。
五年没见了,表哥,应该已经变了很多吧。
那个周末,我跟着姑妈,第一次踏进了表哥位于江南新区的新家。
那是一栋三层的独栋别墅,门前的花园打理得整整齐齐,装修风格是那种金碧辉煌的欧式,处处都透着一股“我很贵”的气息。
来开门的,正是表嫂赵晓曼。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套装,一头精心打理过的大波浪卷发,脸上的妆容精致得像是时尚杂志里的封面模特。
“你就是雨柔啊?”赵晓曼抱着手臂,从头到脚地将我打量了一遍,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不屑。
“在深圳那地方,混得怎么样啊?”
“还行吧。”我攥紧了衣角,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表哥林建军正好从二楼的旋转楼梯上走下来,看到我时,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雨柔!真的是你!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
他快步走下来,脸上还是我记忆中那种真诚而温暖的笑容。
但我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眼角已经爬上了细密的皱纹,鬓角也夹杂着几根刺眼的白发。
他明明才三十一岁,看起来,却像个年近四十的操劳中年人。
两个五岁的双胞胎女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长得粉雕玉琢,一模一样,都扎着可爱的羊角辫。
但奇怪的是,我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都没从她们的眉眼间,找到一丝一毫与表哥相像的地方,反而像是从表嫂的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饭桌上,气氛有些微妙。
大部分时间,都是表嫂赵晓曼在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讲着公司里的事情。
“建军啊,我跟你说,明天城东王总那个别墅的项目,你必须得亲自过去谈,这单子要是拿下来,至少是两百万的利润。”
“我知道了。”表哥只是温和地应着,默默地往碗里扒着饭。
“还有,你妈那边,最近又打电话来要钱了,我可告诉你,你这次别再心软了。”赵晓曼一边用公筷夹菜,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姑妈。
“咱们自己的日子也要过,房贷车贷,孩子上学,哪样不要钱?不能什么事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她只是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顿饭,我吃得食不下咽。
我算是看出来了,表哥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家里,并没有什么家庭地位。
他就像一个高级的打工仔,所有重大的决定,似乎都是由强势的表嫂在做。
![]()
02
饭后,表哥坚持要送我和姑妈到别墅门口。
临走前,他趁着表嫂不注意,悄悄塞给我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你生日。算是哥补偿这些年没能照顾你。你在江城重新开始,找工作租房子都要钱,你先拿着应急。”
“表哥……”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咱们是一家人,不说那些两家话。”表哥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拍了拍我的肩膀。
“以后在江城,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回去的出租车上,姑妈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表哥啊,这些年过得其实很不容易。晓曼那丫头,厉害是真厉害,但就是性子太强势了,你表哥在她面前,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我最终没有动用表哥给我的那笔钱。
我用自己最后的一点积蓄,在老城区租了个小小的单间,然后开始海投简历,四处找工作。
一周后,我意外地接到了江城日报社的面试通知。
面试我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女主编,姓周。
她仔细地看完了我的简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问我:“你在深圳的那家公司,具体都做过些什么?”
“主要是新媒体运营,有时候也需要自己写一些宣传稿件。”我有些紧张,但还是如实地回答。
周主编点了点头:“嗯,有点文字功底。我们报社现在正好缺一个跑社会新闻的记者,工作很辛苦,风里来雨里去的,试用期三个月,月薪四千,包五险一金,你干不干?”
我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就答应了。
在江城这样的三线城市,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已经是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了。
上班的第一天,我就被分配去采访一起发生在十字路口的交通事故。
当我气喘吁吁地赶到现场,挤进围观的人群时,我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赵晓曼。
她正站在一辆白色的宝马车旁边,双手叉腰,正激动地跟处理事故的交警争执着。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闯红灯!是那个骑电动车的,他自己不要命地冲过来的!”
不远处,一个穿着外卖制服的小伙子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着,他的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地上流了一滩刺目的鲜血。
我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对着现场拍了几张照片。
赵晓曼听到了快门声,猛地转过头来,看到我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林雨柔?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报社的记者,过来采访的。”我举了举胸前挂着的工作证。
赵晓曼的脸色立刻又变了,她快步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雨柔,看在你表哥的面子上,今天这事,你最好别写。这样,我私下给你两万块钱,算是你的封口费。”
我当时就愣住了:“可是……那个外卖小哥,他伤得很重……”
“他的医药费我会全部负责的!”赵晓曼极其不耐烦地打断我,“你一个刚入行的小记者,别在这里多管闲事!”
最终,交警通过调取路口监控,判定是赵晓曼闯红灯在先,需要负事故的全部责任。
她当场就炸了,指着交警的鼻子骂了半天,还扬言要打电话找关系,态度极其嚣生。
我将这一幕,原原本本地都记录了下来,回去后写成了一篇新闻稿,交给了周主编。
稿子在第二天,就登上了报纸社会版的头版,标题十分醒目——《宝马女司机闯红灯撞人,态度嚣张拒绝担责》。
当天下午,我接到了表哥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陌生。
“雨柔,你怎么能这么做?晓曼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嫂啊!”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表哥用这种冰冷的语气和我说话。
“表哥,我只是做了我作为一名记者,应该做的事情。”我拿着电话,平静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你这篇报道对我们公司的声誉影响有多大?就在刚才,已经有好几个合作客户打电话来质问了!”表哥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
“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那天晚上,我收到了赵晓曼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只有短短的六个字。
“林雨柔,你等着。”
![]()
03
一个月后,我在报社的工作逐渐走上了正轨。
周主编似乎很欣赏我身上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破格让我独立负责一个关于本市房地产行业乱象的深度调查报道。
在调查的过程中,我通过暗访和取证,发现江城有好几家本地的装修公司,都涉嫌在施工中偷工减料,用劣质的建材坑害业主。
其中一家公司的名字,让我的心里猛地一紧。
“建军装饰”,那正是表哥的公司。
我从几个受害业主的手里,拿到了几份言辞恳切的投诉材料,还有一些触目惊心的现场照片作为证据。
证据链非常完整,如果这篇报道真的发出去,建军装饰的口碑和生意,肯定要彻底完蛋。
我拿着那份沉甸甸的材料,犹豫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先去找表哥谈一谈。
那天晚上,我来到了位于市中心写字楼的建军装饰办公室。
表哥不在,只有赵晓曼一个人在亮着灯的办公室里加班。
她看到我,像看到一只苍蝇一样,露出了一个冰冷的笑容。
“哟,这不是我们报社的林大记者吗?怎么,又找到什么黑料,准备来曝光我们了?”
“表嫂,这些业主的投诉材料,上面说的是真的吗?”我没有理会她的嘲讽,将文件夹直接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赵晓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不以为意地说道:“装修这个行业,水深着呢,哪家公司不偷点工减点料?现在那些业主,就是太矫情了。”
“可是你们用劣质的电线和防水材料,是会出人命的!”我有些急了。
“出人命?”赵晓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缓缓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林雨柔,你别在这里跟我假惺惺地装什么圣母。你不就是嫉妒我吗?你嫉妒我嫁得比你好,住着别墅,开着豪车,过着比你这种下等人舒服一万倍的日子!”
“我没有……”
“你有!”赵晓曼尖声打断我,“从你第一次踏进我们家门,我就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你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表面上装得清清高高,其实心里头,恨不得把别人的老公都抢过去!”
我被她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笑了出来:“你想得太多了。”
“想多了?”赵晓曼发出一声冷笑,“那你为什么总找各种借口往我家跑?你为什么要写那篇报道故意害我?你就是见不得我过得比你好!”
我懒得再跟她这种不可理喻的人争辩,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你给我站住!”赵晓曼在我的身后大声喊道,“我警告你,林雨柔!你要是敢把这篇报道写出去,我保证让你在江城待不下去!”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那间办公室。
回到我那间狭小又阴暗的出租屋,我对着电脑屏幕,思考了一整晚。
最后,我还是把稿子写了出来。
但是在文章里,我隐去了“建军装饰”的名字,只是泛泛地谈论了整个行业的乱象和监管的缺失。
周主编看了我的稿子,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雨柔,你这篇稿子,写得没有以前那么犀利了。是不是……有什么私人的顾虑?”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算了,先这样发出去吧。”周主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但是你要记住,作为一个新闻记者,最重要的职业操守就是客观和公正。如果因为私人关系就轻易地放弃了原则,那你就永远也做不成一个好记者。”
![]()
04
这件事过去三个月后,一个平静的周末,我去家附近那家新开的沃尔玛超市采购下周的生活用品。
我正站在水果区,认真地挑选着苹果,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极其尖锐的女声。
“就是她!那个不要脸的贱人!”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赵晓曼正站在不远处,伸手指着我。
她的旁边,还站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时髦女人,看起来应该是她的牌友或者闺蜜。
赵晓曼踩着高跟鞋,快步向我走来,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
“林雨柔,你这种人,还有脸出来逛超市?”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想用力甩开她的手,但她抓得死死的,指甲都快嵌进了我的肉里。
“干什么?”赵晓曼故意提高了音量,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我今天,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超市里原本正在购物的人们,纷纷停下了脚步,好奇地向我们这边看了过来。
“贱人!一个专门勾引别人老公的贱人!”赵晓曼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又气又急:“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赵晓曼发出一阵夸张的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个月背地里都在干些什么吗?到处打听我们公司的情况,大半夜地给我老公打电话,还像个变态一样,经常偷偷跑到我们家别墅楼下去转悠!”
“我没有!”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还敢说没有!”赵晓曼像是早有准备,猛地从她那个名牌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从里面甩出几张照片,狠狠地摔在我的脸上。
“你自己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照片上,确实是我站在表哥公司写字楼楼下的情景,拍摄的角度十分刁钻,显得我鬼鬼祟祟,十分可疑。
可实际上,那天我只是碰巧路过那里,根本就没进去过。
“你……你居然偷拍我?”我惊愕地看着她。
“偷拍?”赵晓曼的声音变得更加尖利,“我这是在保护我自己的家庭!你这个贱人,破鞋,不知廉耻的狐狸精!”
周围的人群开始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那些投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那股滔天的怒火和委屈。
就在这时,我看到表哥林建军提着两大袋东西,从超市的入口处走了进来。
他看到了这边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情况,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便急匆匆地快步走了过来。
“晓曼,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干什么?”赵晓曼像是见到了救兵,又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更加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林建军!你还有脸问我?你给我说清楚,你跟这个贱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表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雨柔是我的亲表妹。”
“表妹?”赵晓曼冷笑着,声音里满是讥讽,“有表妹能半夜三更地给你打电话吗?有表妹能让你背着自己的老婆,偷偷摸摸地给她打钱吗?”
“那是因为……”表哥刚想开口解释。
“够了!”我猛地打断了他,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歇斯底里的赵晓曼。
“你骂我可以,但在这之前,我有个埋藏了很久的问题,想问问我亲爱的表哥。”
我缓缓地转过身,迎上表哥那充满了困惑和焦急的目光,然后一字一句地,用我能发出的最平静的声音问道:
“表哥,你想不想知道,你含辛茹苦养了五年的那对双胞胎,到底是谁的?”
这句话,像一颗被引爆的炸弹,瞬间让整个嘈杂的超市,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表哥当场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变得煞白。
而刚才还嚣张跋扈的赵晓曼,脸上的表情也彻底僵住了,她的眼神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
05
超市里,落针可闻。
赵晓曼是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发出了一阵干涩而尖利的笑声。
“林雨柔,我看你是真的疯了吧?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她那只紧紧抓住我的手,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表哥林建军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呆呆地看着我,嘴唇蠕动了好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深深的困惑,还有一种我当时读不懂的、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林建军!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赵晓曼回过神来,用力地扯着表哥的衣袖,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就是在这里胡说八道,故意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表哥缓缓地转过头,他的目光第一次从我的脸上,移到了赵晓曼的脸上,声音沙哑得可怕:“雨柔……她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
“她就是嫉妒我们过得好!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幸福!故意在这里挑拨离间!”赵晓曼的声音因为心虚,变得越来越尖锐。
我深吸一口气,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牛皮纸文件袋。
“表哥,你先看看这个东西。”
表哥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了那个文件袋,慢慢地打开。
他只看了几眼,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骨头,猛地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这……这是什么意思?”表哥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是寒风中的一片落叶。
赵晓曼一把抢过了那份病历,当她看到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内容时,她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比死人还要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