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后半夜腿又疼得醒过来。
我忍不住低哼出声，身旁的林严彬立刻醒了。
他坐起身，没开大灯，只借着窗外的月光，伸手掀开我的被子。
指尖落在我僵硬的腿上，慢慢揉着肌肉。
动作很轻，指腹的温度熨帖着皮肤。
我刚要开口说"谢谢"，却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半分温柔，满是冰冷的恨意。
"疼吧？疼就对了！"
他声音很轻，却像刀子。
我浑身一僵，血液像凝固了一样。
结婚五年，林严彬总把"你开心就好"挂在嘴边。
他是工地监理，常年穿着沾满灰尘的工装回家。
每次进门，他都会先在门口拍拍身上的土，生怕弄脏了地板。
我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头也不抬：
"回来了？"
"嗯，今天工地进度有点慢，回来晚了。"
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走进厨房。
"吃饭了没？我给你热点菜。"
"吃过了。"
我随口应着，眼睛盯着屏幕。
其实我没吃，只是不想吃他做的那些家常菜。
清炒白菜，西红柿炒蛋，永远是那几样。
我腻了。
腻透了这样的日子。
结婚前，他说会给我幸福。
可结婚后，幸福就是每天的柴米油盐，是他身上永远洗不掉的水泥味。
我开始觉得无聊。
特别无聊。
朋友圈里那些女孩，都在晒精致的下午茶，晒男朋友送的鲜花。
而我，只有一个穿工装的老公，和一个永远收拾不完的家。
第一次出轨，是在他出差的周末。
我特意选的那个时间。
那个男人叫陈浩，是我在健身房认识的私教。
高大，帅气，说话温柔，完全不像林严彬那样木讷。
"周末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陈浩在微信上问我。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跳得很快。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我还是回复了：
"好啊。"
那个周末，林严彬去外地的工地验收。
他走之前，还特意嘱咐我：
"我可能要两天才回来，你在家好好休息，别总熬夜玩手机。"
"知道了。"
我敷衍地应着。
等他一走，我就开始化妆，换上最漂亮的裙子。
镜子里的我，眼睛亮晶晶的，像个要去约会的小女孩。
和陈浩见面后，我们去了市中心的商场。
他给我买了一套昂贵的护肤品，我挽着他的胳膊，觉得自己终于活成了想要的样子。
晚上，我们去了酒店。
我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空落落的。
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只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
第二天回家，我删掉了所有消费记录。
林严彬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他推开门，一身疲惫：
"我回来了。"
"嗯。"
我坐在沙发上，心跳得很快。
他会不会发现什么？
可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接过我递的外套，说：
"累了就早点睡。"
眼底没有波澜，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竟然暗自庆幸。
庆幸他老实，好糊弄。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
他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我想，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做了什么。
这个想法让我既轻松，又有些失落。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
林严彬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是做饭、洗碗、收拾屋子。
他从不抱怨，永远是那副温和的样子。
可我越来越觉得压抑。
这种平淡的生活，像一潭死水，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开始频繁地和陈浩联系。
他会在深夜给我发消息，说些甜言蜜语。
而林严彬，只会在睡前问一句"明天想吃什么"。
对比太明显了。
一个让我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魅力。
一个只会让我想起柴米油盐的琐碎。
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有天晚上，林严彬突然问我：
"最近是不是瘦了？"
我心里一紧：
"有吗？可能是健身的效果。"
"那就好。"
他笑了笑。
"你开心就好。"
又是这句话。
我突然觉得烦躁。
他就不能多问一句吗？
就不能关心一下我到底在想什么吗？
可他什么都不问，永远是那副温吞的样子。
我更加肆无忌惮了。
第二次背叛，来得更加理所当然。
第二次背叛，是在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
那天早上，林严彬起得很早。
我听见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醒了？"
他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
"今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晚上我想带你出去吃饭。"
我接过牛奶：
"晚上我约了闺蜜逛街。"
"那……"
他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那明天吧，明天我请假，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再说吧。"
我喝着牛奶，避开他的眼神。
其实我约的不是闺蜜，是陈浩。
他说要带我去看新上映的电影，还订了情侣座。
林严彬去上班后，我开始化妆。
对着镜子描眉画眼，涂上最鲜艳的口红。
镜子里的我，眼睛里有光，完全不像一个结婚五年的女人。
下午，我和陈浩在电影院门口见面。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看起来年轻又有活力。
"今天真漂亮。"
他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笑了，挽住他的手臂。
电影是一部爱情片，情节老套，但坐在黑暗的影厅里，听着他在耳边说情话，我觉得心跳得很快。
这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吧。
不是柴米油盐，不是工装和灰尘，而是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电影结束后，我们又去吃了西餐。
烛光，红酒，牛排，一切都那么浪漫。
我看着对面的陈浩，突然想起了林严彬。
此刻他在做什么呢？
大概还在工地上忙碌吧。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回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我推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
林严彬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看见我进来，立刻站了起来：
"回来了？"
"嗯。"
我脱下鞋，往卧室走。
"等等。"
他叫住我。
"我给你熬了汤，在厨房，你喝点再睡。"
我转身，看见他指着厨房的方向。
我走进去，锅里是一锅鸡汤，旁边的盘子里，摆着洗好的草莓。
那是我最爱吃的水果。
"周年纪念日，本来想陪你一起过的。"
他跟在我身后。
"不过你开心就好，和朋友出去玩也挺好的。"
他把汤端给我，笑得很温柔。
我接过碗，喝着热汤。
汤很鲜，草莓很甜。
可我心里却空落落的。
我偷偷看他，他低着头，手里的筷子攥得很紧。
指节都有些发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草莓推到我面前：
"多吃点，补补身子。"
那一刻，我突然有点心虚。
可很快，这点心虚就被我压了下去。
他不会知道的。
他那么老实，那么好糊弄。
那晚睡觉时，他躺在我身边，呼吸很轻。
我以为他睡着了，正要闭眼，却听见他轻轻地说：
"老婆，你开心就好。"
我心里一紧，没有回应。
那时我还以为，他永远会包容我的任性。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陈浩越走越近。
他时不时会给我买些小礼物，说些让我开心的话。
而林严彬，还是和从前一样。
每天早出晚归，回来就是做饭、洗碗。
他很少问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好像只要我回家，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开始觉得他无趣。
一个男人，怎么能对妻子这么放心呢？
难道他就不怀疑吗？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
这个想法让我更加肆无忌惮。
既然他不在乎，那我为什么要顾及？
第三次背叛，我甚至没有丝毫掩饰。
第三次最过分。
我竟然和陈浩约在小区附近的咖啡馆。
那是个周六下午，林严彬在家休息。
我换了件裙子，喷上香水，准备出门。
"去哪？"
他从书房里走出来，看着我。
"和朋友喝咖啡。"
我拎起包，头也不回。
"早点回来，晚上我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知道了。"
我关上门，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咖啡馆就在小区对面的商业街，走路五分钟就到。
陈浩已经在那里等我了，他订了个靠窗的位置。
"想你了。"
他握住我的手，眼神炙热。
我笑了笑，心里有种被重视的感觉。
我们聊了很久，从咖啡馆的装修聊到最近的八卦。
他会认真听我说话，时不时插几句幽默的评论。
这种感觉太好了，让我完全忘记了时间。
直到手机响起，我才意识到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是林严彬打来的：
"快回来吃饭了吗？排骨快好了。"
"马上。"
我挂了电话，和陈浩告别。
走出咖啡馆，迎面碰上了楼下的王阿姨。
她看看我，又看看陈浩，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小林啊，这是……"
"朋友，一起喝咖啡。"
我硬着头皮解释。
王阿姨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但那眼神让我心里发毛。
回到家，林严彬正在厨房忙活。
"回来了？快洗手吃饭。"
他端着排骨走出来，脸上带着笑。
我坐下，拿起筷子。
排骨做得很入味，酸甜适中，是我最喜欢的味道。
"好吃吗？"
他问。
"嗯。"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吃完饭，他收拾碗筷，我去客厅看电视。
过了一会，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
"今天和哪个朋友喝咖啡？"
我心里一紧：
"就……一个客户。"
"客户？"
他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嗯，谈点工作上的事。"
我硬着头皮说。
他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那就好。"
没有追问，没有质疑，就这样轻轻放过了。
我松了口气，心里却有点复杂。
他就这么信我吗？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
从那天起，林严彬开始给我递盐水。
每天早晚各一杯，说是淡盐水，能排毒。
"你总熬夜，喝这个对身体好。"
他把杯子递给我，眼神温柔。
"医生说的？"
"嗯，我特意问过的。"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有点咸，但还能接受。
"你突然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开玩笑地问。
"没有，就是想对你好点。"
他笑了笑，眼底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那段时间，他对我特别好。
每天准时递盐水，做我爱吃的菜，甚至还会主动问我想去哪里玩。
我觉得他是突然开窍疼人了。
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挽回我吧。
我这样想着，心里有种莫名的得意。
看，他还是离不开我的。
我继续和陈浩保持联系，但更加小心了。
不再约在小区附近，而是去市中心或者更远的地方。
林严彬没有再问过我去了哪里。
每天早晚，他都会准时递来盐水。
"你对我真好。"
有天晚上，我喝着盐水，随口说了一句。
"应该的。"
他在厨房洗碗，背对着我。
"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笑了笑，觉得心里暖暖的。
那一刻，我甚至有点后悔。
后悔自己做了那些事。
可这种后悔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我抛到了脑后。
我享受着他的好，同时继续着我的背叛。
这种生活持续了两个月。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继续下去。
我以为他永远不会发现。
直到那场意外。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下午，我开车去见陈浩。
他约我在郊外的一家民宿，说那里风景好，适合放松。
我开着车，心情很好。
手机响了，是陈浩发来的消息：
"到哪了？我在房间等你。"
我拿起手机，低头回复。
就在那一瞬间，前面突然窜出一辆车。
我猛打方向盘，车子失控，直直地撞向路边的护栏。
巨大的撞击声，车身的剧烈晃动。
我的头撞在了方向盘上，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林严彬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
"醒了？"
他握住我的手，声音哽咽。
"我……"
我想动，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
"别动，你受伤了。"
他按住我。
医生走进来，表情凝重：
"林太太，你的脊椎受到了严重撞击，目前下半身失去了知觉。"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暂时无法行走了。"
医生说得很直白。
"需要长期的治疗和康复，能不能完全恢复，还要看后续情况。"
我脑子嗡的一声。
瘫痪了？
我瘫痪了？
"医生，一定还有办法的对吧？"
林严彬急切地问。
"目前只能先保守治疗，同时配合物理康复，具体情况要看她的恢复程度。"
医生说完就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林严彬。
我躺在床上,泪水无声地流下来。
我才三十岁，我的人生才刚开始。
怎么就……
"别怕，有我在。"
林严彬握着我的手，声音很轻。
"我会照顾你的，一定会让你好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像噩梦一样。
我躺在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吃饭要人喂，上厕所要人帮，连翻个身都需要别人。
林严彬辞掉了工作，专心在家照顾我。
每天早上六点，他准时起床。
先帮我擦身，换衣服，然后喂我吃早饭。
吃完早饭，他会扶我坐起来，在背后垫上靠枕。
"舒服吗？"
他总是这样问。
我点点头，说不出话。
他的细心让我感动，也让我愧疚。
我背叛了他，可他却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我不配。
中午，他会做我爱吃的菜。
糖醋排骨，红烧鱼，清炒虾仁。
一样样端到床前，耐心地喂我。
"慢点吃，别噎着。"
他的声音很温柔，眼神很专注。
我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下午，他会帮我按摩双腿。
他说医生说了，多按摩能促进血液循环，有助于恢复。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
他从脚踝开始，一点点往上按。
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
"疼吗？"
他每次都会问。
"不疼。"
我摇摇头。
其实我什么都感觉不到，腿就像不是我的一样。
可我不想让他担心，就说不疼。
晚上，他会陪我看电视。
或者给我读书，讲故事。
他的声音低沉，很好听。
我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怎么了？"
他慌了，赶紧帮我擦眼泪。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
我摇摇头。
"就是……谢谢你。"
"傻瓜。"
他笑了，揉揉我的头。
"你是我老婆，照顾你是应该的。"
这句话让我更加愧疚。
我不是个好妻子，我不配他这样对我。
每天晚上，他都会递来一杯盐水。
"喝了再睡，对身体好。"
他说。
我接过杯子，一口喝光。
习惯了这个味道，也习惯了他的照顾。
可最近，我的腿开始疼。
那种疼不是普通的疼，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疼。
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又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
特别是夜里，疼得我睡不着觉。
"又疼了？"
林严彬听见我的呻吟，立刻坐起来。
"我帮你按按。"
他掀开被子，手落在我的腿上。
轻轻地揉，慢慢地按。
他的动作很轻柔,指腹的温度熨帖着皮肤。
可疼痛并没有减轻。
反而越来越疼。
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
"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他一边按,一边说。
声音里带着我听不懂的情绪。
05
瘫痪第三个月,林严彬的照料变得更加规律。
每天早上七点,他准时递来一杯盐水。
"喝了再吃早饭。"
他说。
我接过杯子,仰头喝下。
盐水的味道我已经习惯了,甚至觉得不喝还有点不习惯。
"今天想吃什么?"
他问。
"随便。"
我有气无力地说。
腿昨晚又疼了一夜,我几乎没合眼。
"那我做小米粥,配点咸菜?"
"好。"
他转身去了厨房。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还是说,我这辈子就要这样在床上度过了?
想到这里,我眼泪又掉了下来。
吃完早饭,林严彬开始给我擦身。
他的动作很熟练,显然已经做过无数次了。
温热的毛巾擦过皮肤,带着淡淡的皂角味。
"舒服吗?"
他问。
"嗯。"
我闭着眼睛,不想看他。
每次他这样照顾我,我就会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愧疚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要把我淹没。
擦完身,他会帮我换上干净的衣服。
然后扶我坐起来,在背后垫好靠枕。
"女儿今天会来看你。"
他说。
"她下午放学就过来。"
我心里一暖。
女儿今年八岁,上小学二年级。
自从我出事后,她就跟着婆婆住。
每周末才会来看我一次。
"她最近学习怎么样?"
我问。
"挺好的,老师说她很努力。"
林严彬笑了笑。
"就是有点想你,昨晚打电话还哭了。"
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这个妈妈,当得太失败了。
下午,女儿来了。
她背着小书包,手里拿着一束花。
"妈妈!"
她扑到床边,小心地抱住我。
"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也想你。"
我抱着她,心里酸涩得厉害。
"妈妈,你什么时候能好啊?"
她仰着小脸问我。
"快了,妈妈很快就能好。"
我骗她。
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好。
女儿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就跑去找林严彬。
"爸爸,爸爸。"
她拉着他的手。
"你怎么总在看那本书啊?"
"什么书?"
我听见他们的对话,心里一动。
"就是那本厚厚的书,你总在书房看,眉头皱得很紧。"
女儿说。
"那是养生书,爸爸在学怎么照顾妈妈。"
林严彬说。
"养生书?"
我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他什么时候开始看养生书了?
"爸爸很辛苦的。"
女儿说。
"每天都要照顾妈妈,还要做饭,洗衣服。"
"你妈妈更辛苦。"
林严彬说。
"她需要好好休息,才能快点好起来。"
他们的对话传进我耳朵里,我心里越来越不安。
养生书?
他为什么要看养生书?
难道那些盐水,那些按摩,不是医生说的?
我想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也许是我多想了。
也许他真的只是想让我快点好起来。
可那种不安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不去。
晚上,女儿走了。
林严彬照例给我端来盐水。
"喝了早点睡。"
他说。
我接过杯子,看着他的眼睛:
"这盐水,真的是医生说要喝的?"
他愣了一下:
"当然,医生说盐水能帮助身体排毒,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哦。"
我点点头,喝下盐水。
可心里的疑虑却没有消散。
晚上八点,他准时开始给我按摩。
手法还是和从前一样,力道不轻不重。
可我盯着他的脸,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
他很专注,眼神落在我的腿上。
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里是温柔的笑。
没有任何异常。
也许真的是我多想了。
可那晚,我的腿又疼了。
疼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厉害。
后半夜,腿又疼得醒过来。
我忍不住低哼出声,身旁的林严彬立刻醒了。
他坐起身,没开大灯,只借着窗外的月光,伸手掀开我的被子。
指尖落在我僵硬的腿上,慢慢揉着肌肉。
动作很轻,指腹的温度熨帖着皮肤。
我刚要开口说"谢谢",却对上了他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半分温柔,满是冰冷的恨意。
"疼吧?疼就对了"
他声音很轻,却像刀子。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你第一次趁我出差出轨时,有想过会有今天吗?"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我浑身一僵,血液像凝固了一样。
"你……你在说什么?"
我的声音在颤抖。
"还装?"
他冷笑。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
"第一次,你说和朋友出去玩,回来时衣服上有男人的香水味。"
他的手还在我腿上,动作依旧轻柔。
可说出的话,却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第二次,我们结婚纪念日那天,你说和闺蜜逛街,可你闺蜜当晚给我发消息,问你怎么没去她那里。"
我的脸色惨白。
"第三次,你约在小区附近的咖啡馆,被王阿姨看见了,她当天就告诉我了。"
他说完,抬起头看着我。
眼神冰冷得可怕。
"所以……"
我咽了咽口水。
"所以这盐水,这按摩……"
"都是我精心准备的。"
他打断我。
"按你三次背叛算的,一次都没少。"
我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带着疼。
"盐水里我加了点东西……。"
我愣住了,心跳瞬间加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