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战死边疆,申氏打开他从未离身的旧铠甲箱,在箱底找一张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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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二奶奶,您都三天没怎么合眼了。” 贴身丫鬟素心端着一碗清粥,声音里满是心疼,“吊唁的宾客都散了,您好歹用一点,歇歇吧。”

申氏坐在空荡荡的堂屋里,背脊挺得像一根竹竿。她成了世人眼中贞烈刚强的寡妇,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份刚强是被悲伤抽干了所有力气后,剩下的一副空壳。

她没有看那碗粥,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我不饿。”

“可您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啊。” 素心把粥碗放在桌上,小声劝道,“府里上下都说,多亏了您撑着。连宫里都夸您是典范呢,可再刚强,也得顾着身子。”

“刚强?” 申氏嘴角扯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像是在嘲讽什么。她站起身,不再理会素心,径直走向里屋。

“把小公爷那口从未离身的铠甲箱,抬到我房里来。”

素心的脸色白了白,“二奶奶,那箱子……刚从边疆送回来,上面还沾着……不吉利。要不,等过些时日,您缓过来了再整理?”

“就现在。” 申氏的声音不大,却不容置喙。

箱子被两个小厮沉重地抬了进来,放在地中央。申氏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素心,你也出去,我想一个人陪陪他。”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那口黑漆漆的箱子。

所有人都以为她守着丈夫最后的遗物,是在缅怀一份哀荣。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找的是一个答案,一个关于他死亡的答案。

她打开箱子,一股血腥和尘土的气味扑面而来。她没有躲,反而凑得更近。

在箱底的夹层里,她找到了那个不该存在的东西——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秘密,一个随时能要了她性命的诅咒。

那是一枚陌生的女子耳坠,和一张字条。

上面是她丈夫再熟悉不过的笔迹,却写着一句让她浑身血液都凝固的话:

“她若登门,申氏必死。”



01

国公府的丧礼办了整整七天。

申氏穿着一身最粗的白麻衣,跪在灵堂的正中央。

她的后背挺得笔直,像一根随时会断掉的琴弦。

灵堂里很吵,又很安静。吵的是和尚念经的声音,还有宾客们虚伪的哭嚎。安静的是申氏自己的世界,她什么也听不见。

香火熏得人眼睛疼,空气里全是纸钱烧成的灰,还有一种木头和布料腐烂的气味。

申氏不哭,一滴眼泪也没有。

她只是跪在那里,有人进来,她就磕一个头。有人出去,她再磕一个头。

府里的下人们在背后小声议论,说二奶奶真是刚强,不愧是申首辅的孙女。

他们什么都不懂。有些悲伤是流不出眼泪的,它像一块冰,死死地堵在你的喉咙里,让你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吊唁的人里,有朝中的大官,有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他们走到申氏面前,说几句“节哀顺变”的空话,声音里听不出任何东西。申氏听着,麻木地磕头。

她看见了宁远侯府的顾廷烨和盛明兰。

盛明兰也穿着素色的衣服,站在人群里,远远地看着齐衡的灵位。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像在看一幅和自己无关的画。

申氏的心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不疼,就是有点麻,像冬天里冻僵的手指。

她知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齐衡的心里,有过这么一个人。

这个人现在是别人的妻子,是宁远侯府风光无限的当家主母。而她的丈夫,死了。

人群里还有邕王府派来的女眷。邕王妃没有亲自来。

那几个女人凑到申氏跟前,握住她的手,嘴里说着最体己的同情话。可她们的眼睛里,却藏着一丝看好戏的亮光。

那光很细,像针尖,但申氏看见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地、用力地把手抽了回来,又重重磕了一个头。地上的青砖很凉,那股凉气顺着膝盖,一直钻进骨头里。

她觉得整个国公府都像一座巨大的、华丽的坟墓。她自己,就是第一个陪葬的活人。

齐衡的母亲,平宁郡主,在葬礼开始的第二天就病倒了。偌大的国公府,里里外外,都靠申氏一个人撑着。

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处理府里的杂事,应付外面的人情。她像一个精准的傀儡,不出一点差错。

到了晚上,她回到自己和齐衡的院子。院子空荡荡的,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有无数个人在对她窃窃私语。

她睡不着,就睁着眼睛看床顶的帐幔,上面用金线绣着鸳鸯戏水。她以前觉得这图案俗气,现在看着,只觉得刺眼。

她和齐衡,算是什么呢?他们之间,是一片干涸的河床,连一滴水都没有过。

第七天,送葬的队伍出了城。

申氏捧着齐衡的牌位,走在最前面。天还是阴着,风很大,吹得白色的幡旗呼啦啦地响,像无数鬼魂在哭。

她看着那口沉重的黑漆棺材,被缓缓放进挖好的墓穴里。

泥土一铲一铲地盖上去,直到把那口棺材完全淹没。

申氏想,就这样结束了。

她的一辈子,好像也跟着那口棺材,一起被埋了进去。



02

送走了所有宾客,国公府终于安静了下来。

那种安静,比办丧事时的人声鼎沸更让人害怕。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不敢弄出一点声响,好像生怕惊扰了这座府邸里游荡的鬼魂。

申氏让所有人都退下,一个人走进了齐衡的书房。

书房里还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书案上放着他没写完的字,笔架上挂着他常用的那支狼毫。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墨香,混着旧书纸的味道。

申氏伸出手,想去摸一下那支笔。手到半空,又停住了。

她有什么资格呢?她连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都从来不知道。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墙角。那里放着一只黑漆木箱。

那是他的铠甲箱。跟着他去过很多地方,南征北战。府里的人都知道,小公爷最宝贝这只箱子,从不离身。

这一次,也是这只箱子,装着他带血的战袍和几封短信,从遥远的边疆被送了回来。代替了他的尸骨。

申氏走过去,慢慢蹲下身。她的手指抚摸着箱子表面粗糙的纹路。

上面有刀剑划过的痕迹,也有风沙磨损的印记。她想,他最后看到的,是不是就是这箱子上的某一道划痕?

箱子没有上锁。她打开它。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土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她没有躲,反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想闻一闻他最后的气息。这气味,比他身上的墨香要真实得多。

箱子里东西不多。一件叠得整整齐齐,但被暗红色血迹浸透了的软甲。几件换洗的内衫,还有一个用油纸包好的信封。

她把那个信封拿出来,拆开。里面是几封家书。

她一封一封地看。信写得很简单,无非是“一切安好,勿念”,或者“边关风大,多添衣物”。

字迹还是那么清俊,但内容,却像白水一样,没有一点味道。

她和他之间,永远都是这样。客气,疏离,像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申氏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在地上摆好。箱子空了。

她伸手进去,想用袖子擦一擦箱底的灰尘。就在这时,她的指尖触到了一块木板,感觉有些松动。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试探着用力按了一下。

那块木板“咔哒”一声,弹了起来,露出下面一个浅浅的夹层。

夹层很小,只放着一个东西。一个用深蓝色丝绸做的小锦囊,上面用银线绣着一丛挺拔的竹子。

申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她知道齐衡喜欢竹子,自比君子。但这个锦囊,她从未见过。

她的手有些抖,慢慢地,把那个锦囊拿了出来。

锦囊很轻,里面好像装着什么小而硬的东西。她解开系带,把它倒在手心。

是一枚耳坠。

一枚小小的珍珠耳坠。珍珠不大,但光泽温润,在昏暗的书房里,像一滴凝固的月光。

耳坠的款式很简单,甚至有些旧了,不是时下京中流行的样子。

申氏盯着那枚耳坠,看了很久很久。

这不是她的东西。她从不戴这种式样的首饰。

那这是谁的?

一个念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猛地钻进了她的脑海。她不敢想,却又控制不住地去想。



03

申氏的手心里全是冷汗。那枚温润的珍珠耳坠,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血肉模糊。

她的目光在空了的锦囊里逡巡,发现底下还压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纸条已经泛黄,边角有些磨损,看得出被人反复看过很多次。

她的手指僵硬得像冰块,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张纸条捏起来,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

是齐衡的笔迹,她认得。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子刻在纸上的,力透纸背,带着一种决绝的狠厉。

“她若登门,申氏必死。”

申氏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她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只有那八个字,黑色的,狰狞的,在她眼前不断地放大,旋转,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黑洞,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她若登门,申氏必死。

哪个“她”?还能有哪个“她”?

除了那个已经成为宁远侯夫人的盛明兰,还能有谁?那个他放在心尖上,念了一辈子,到死都忘不掉的人。

巨大的荒谬和冰冷的恨意,像潮水一样,瞬间将她淹没。

她一直以为,齐衡只是心里放不下过去,对她,至少还有一份夫妻间的尊重。他们相敬如宾,他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她也尽心尽力地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国公府的儿媳。

她以为,时间久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以为,只要她等,他总会回过头来看看她。

她甚至天真地想过,等他们有了孩子,有了共同的牵挂,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原来,全都是假的。

他所有的尊重,所有的客气,所有的疏离,都是一层虚伪的壳。在这层壳下面,是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极致保护,和对她这个妻子的极致残忍。

他怕她去找盛明兰的麻烦?他怕她这个“悍妻”会去伤害他纯洁无瑕的“白月光”?

所以他留下这样一句恶毒的诅咒。用她的性命,去威胁她,去警告她,让她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申氏突然很想笑。她真的笑了出来,笑声嘶哑,像破了的风箱,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回荡,听上去无比凄厉。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不是悲伤的泪,是屈辱,是愤怒,是心死的泪。

她嫁进齐家这么多年,活得像一个影子,一个精美的摆设。她以为自己守着的是一个家,原来她守着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的丈夫,到死,都在算计她,都在防着她。他把她的性命,当成了保护另一个女人的武器。

她死死地攥着那张纸条和那枚耳坠,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这点痛,和心里的痛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她想把这两样东西撕碎,烧掉,扔进最肮脏的泥地里。可是她没有。

她慢慢地,把耳坠和纸条重新放回锦囊,然后把锦囊贴身收好,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她要让那份冰冷时时刻刻提醒自己。

她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周围是齐衡留下的书卷和笔墨。那些曾经让她觉得安心的东西,现在看来,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愚蠢。

夜很深了。申氏站起身,脸上已经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了任何表情。

她走到书案前,拿起那支齐衡没用完的笔,蘸了蘸冰冷的墨。

她在一张白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三个字:盛明兰。

她看着那三个字,眼神像淬了冰的刀。

她想,齐衡,你死了。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护着她一辈子吗?

我偏不让你如愿。

我倒要看看,这个让你至死都念念不忘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要看看,你用我的命来保护的,到底值不值得。



04

申氏没有声张。

第二天早上,她还是那个沉稳端庄的国公府二奶奶。她像往常一样,去给病中的婆母请安,安排府里的用度,检查下人的差事。

没有人看出她有任何异样。她脸上的平静,像一层厚厚的雪,盖住了底下所有的波涛汹涌。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换了一个人。以前的申氏死了,和齐衡一起,埋在了城外的土里。

现在的她,活着只为一件事:搞清楚真相。

她把那个藏着秘密的锦囊,放进了自己妆匣最深的夹层里。白日,她对着所有人微笑,处理着繁杂的事务。

到了晚上,她就点上一盏小灯,一遍遍地回想所有细节。

齐衡的死,真的只是战死沙场那么简单吗?一封语焉不详的军报,一具无法运回的尸骨,一箱带血的铠甲。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仓促,那么潦草。邕王府那些人幸灾乐祸的眼神,像一根刺,反复扎在她心里。

她开始不动声色地调查。

她不能动用申家的势力。她父亲和祖父都是朝中重臣,行事必须谨慎,不能因为齐家的私事,给申家带去任何麻烦。

她只能用自己的人。她有一个陪嫁过来的丫鬟,叫素心,最是忠诚机敏。

她找了个由头,说想打个新首饰,让素心拿着那枚耳坠的画样,去京城里最老道的首饰铺子里打探。她没有说耳坠的来历,只说是家里翻出来的旧物,想知道是哪年的款式。

几天后,素心带回了消息。

铺子里的老师傅说,这耳坠是七八年前的宫廷样式,当时只有少数几家顶级勋爵府上的姑娘们才能得着赏赐。

老师傅还说,盛家当年虽然只是个五品官,但盛家的老太太是勇毅侯府的独女,年轻时在宫里待过,和宫里关系匪浅。盛家六姑娘,得过类似的赏赐。

这个消息,像一把锤子,又一次狠狠地砸在了申氏的心上。所有的线索,都严丝合缝地指向了盛明兰。

申氏的心越来越冷,但她的理智告诉她,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她了解齐衡。他是一个君子,一个有些迂腐,甚至有些软弱的君子。

他再怎么痴情,也做不出写下“申氏必死”这种话来构陷自己妻子清白的事。这不像他的为人。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这张字条,或许不是威胁,而是别的什么意思?

她把目标转向了齐衡身边的人。她找到了跟随齐衡一同从边疆护送铠甲箱回来的老仆,齐安。

她以“为亡夫整理生平事迹,好让孩子以后知道他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为由,向齐安询问齐衡出征前的细节。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眼圈是红的。

齐安是齐家的家生子,对齐衡忠心耿耿。他听了申氏的话,老泪纵横,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说,小公爷出征前的一天晚上,谁都没带,独自一人骑马去了城外的相国寺。

回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神情非常凝重。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烧掉了一些信件。

齐安还说,小公爷在军中时,曾不止一次地抚摸那只铠甲箱。他叮嘱身边的人,说这箱子比他的命还重要,万一他有什么不测,一定要把这箱子原封不动地送到夫人手上。

“送到我手上?”申氏敏锐地抓住了这几个字,她的心猛地一跳。

“是,小公爷亲口说的,一定要送到夫人您手上。”齐安肯定地回答,“一个字都不能差。”

申氏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果箱子里的东西是用来构陷她的,齐衡为什么要强调“一定”要送到她手上?这不合情理。

他去相国寺见了谁?他烧掉的又是什么信?

这只箱子,这枚耳坠,这张字条,它们串在一起,像一个巨大的、充满了恶意的谜团。而谜底,似乎依然和那个女人有关。



05

日子一天天过去,京城里的风向开始变了。

齐衡战死,使得朝中一个重要的军方派系失去了主心骨。朝堂之上,原本被压制的邕王一派开始活跃起来。

他们在皇帝面前,频频举荐自己的人马去填补边防的空缺。

矛头,甚至隐隐指向了另一路边防的统帅,宁远侯顾廷烨。有人上奏,说顾廷烨治军策略过于激进,耗费国库,应该予以节制。

申氏坐在深宅大院里,却能从父亲和兄长偶尔带回来的消息中,嗅到那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她猛然意识到,齐衡的死,可能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敌人的目标,或许不只是一个倒下的齐国公府,还有风头正盛的宁远侯府,甚至包括她背后的申家。

他们都是朝中的清流派,是邕王一派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不能再等了。她必须知道真相。

所有的疑点都像一团乱麻,而线头,似乎就在盛明兰那里。

她要去见她。

她不是去质问,也不是去寻仇。她要去确认一件事,一件能让她看清全局的事。

她要亲眼看看,这个被齐衡念了一辈子的女人,在面对这枚耳坠和这张字条时,会是什么反应。

她的反应,将决定申氏下一步怎么走。是玉石俱焚,还是另有出路。

做出这个决定后,申氏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心里那团烧了多日的火,被一层冰封住了。

她挑选了一个晴朗的午后,备上了一份厚礼,以答谢顾家在齐衡丧礼上诸多照拂为名,递了帖子,正式拜访宁远侯府。

马车摇摇晃晃地驶过长街。申氏坐在车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个藏在袖中的锦囊。

她不知道,这一去,等待她的,究竟是解开谜团的钥匙,还是一个早已为她设好的、万劫不复的陷阱。

宁远侯府门前车水马龙,一派煊赫。管家恭敬地将她迎了进去。

穿过几重庭院,她见到了盛明兰。

盛明兰穿着一身家常的湖蓝色褙子,头发简单地挽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她看上去比在齐衡葬礼上时要轻松一些,但眉宇间,似乎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申姐姐来了,快请坐。”盛明兰亲自为她倒茶,语气亲切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尊重。

申氏看着她。这就是齐衡爱了一辈子的女人。

确实很美。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美,而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温婉和大气,像春天的风。

申氏接过茶杯,说了几句客套话。

两人聊着天气,聊着京中的一些趣闻,气氛看似融洽。但申氏知道,她们的心里,都横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那个人,像一道看不见的墙,隔在她们中间。



06

宁远侯府的花园里,玉兰树开得正好。大朵大朵白色的花,像雪一样堆在枝头。

风一吹,就有花瓣飘落下来,落在石桌上,落在两人的茶杯里。

申氏看着杯中漂浮的白色花瓣,觉得它像极了国公府里那些没烧尽的纸钱。

她没有再绕圈子。寒暄和试探已经够了。她需要一个答案。

她放下茶杯,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盛明兰。那目光很冷,很沉,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盛明兰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下去。她知道,正题来了。

周围的下人都被远远地屏退了,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和满树的玉兰花,以及越来越紧张的空气。

“侯夫人,”申氏开口,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喜怒,“我今天来,其实是有一件私事,想请教你。”

“申姐姐但说无妨。”盛明-天明兰坐直了身子,也放下了茶杯。

申氏没有说话。她只是从宽大的袖子里,慢慢地,取出了那个深蓝色的丝绸锦囊。

她把锦囊放在石桌上,推到盛明兰的面前。

她的动作很慢,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仪式感,像是在进行一场庄重的审判。

“侯夫人,这枚耳坠,你可认得?”

盛明兰的目光落在那个锦囊上。然后,她看到了从锦囊里露出来的一角珍珠。

她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了。

不是装出来的惊慌,而是一种混杂着震惊、追忆,和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恐惧的复杂神情。

她伸出手,指尖有些颤抖地捏起那枚耳坠。

她把它拿到眼前,仔细地看着。过了很久,她才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这是……这是很多年前的东西了。”

“当年我还没出阁,小公爷……齐大人,托人送我的。但我没有收,当场就退了回去。”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掩饰的困惑,“它怎么会……怎么会在你这里?”

申氏一直紧紧地盯着她。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呼吸的停顿,都没有逃过申氏的眼睛。

盛明兰的反应,不像作伪。但申氏心里的那块冰,还没有融化。

她需要最后一击,最致命的一击。

“那这张字条,也是你和小公爷之间的约定吗?”申氏一字一句地问。

她没有拿出那张字条,而是用一种冰冷、清晰、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将上面的内容复述了出来。

“她若登门,申氏必死。”

这八个字,像八口丧钟,在安静的花园里沉闷地敲响。玉兰花的香气,似乎也变得阴冷起来。

盛明兰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像被雷击中一样,猛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她身子一晃,带倒了手边的茶杯。青瓷茶杯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茶水和茶叶溅了一地。

她完全顾不上这些,只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骇然的目光看着申氏。她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恐惧。

“这不可能!”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拔高,甚至有些尖锐,“这绝不可能!元若……齐大人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绝不会写这样的话!”

她向前一步,急切地说:“这字条……这字条是什么意思?它不是冲着我来的,它是冲着你来的!申姐姐,你我……我们都落入了一个圈套!”

就在此时,顾府管家神色慌张地疾步跑来,在远处就跪了下来,声音发着抖,几乎是在嘶喊:

“夫人!宫里来人了!说...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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