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内容纯属虚构，所配图片来自网络，仅用于增强表现力。愿通过分享传递温暖，共同营造和谐社会氛围。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我按下接听键。
"请问是陈默先生吗?我是阳光幼儿园的李老师。"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您能不能现在过来接一下陈思雨?她发烧了,需要送医院。"
我愣住了,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你是不是打错了?我没有孩子。"我努力保持镇定。
"陈默先生,陈思雨的入园资料上,您是她的父亲,监护人一栏也填的是您的名字。"李老师的声音带着些许焦急,"孩子现在烧得很厉害,您能尽快过来吗?"
我看着窗外十月的阳光,脑子里一片空白。离婚十三年,我确定自己从未有过孩子,可一个幼儿园却告诉我,有个叫陈思雨的女孩是我的女儿?
"陈先生?您还在吗?"
"我马上过来。"我听到自己这样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未完成的设计图,却什么也看不进去。脑海中不断涌现出一个名字——江语嫣,我的前妻,那个十三年前在民政局门口转身离开,从此再也没有联系的女人。
开车前往幼儿园的路上,我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到十三年前。
那是2010年的冬天,我和江语嫣的婚姻走到了尽头。不是因为出轨,不是因为家暴,而是因为一个残酷的现实——经过两年的努力和无数次检查,医生最终确诊我患有不可逆转的生育障碍。
"陈默,我们还年轻,可以领养一个孩子。"江语嫣抓着我的手说。
"不,我不想让你为了我放弃做母亲的权利。"我转过头,不想让她看到我眼中的泪水,"离婚吧,趁现在还来得及,你可以重新开始。"
我们争吵了无数次,她哭着说不要离婚,我狠下心来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最后,她终于妥协了,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名字。
"陈默,你会后悔的。"这是她离开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十三年了,我从未后悔,也从未再婚。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从一个普通设计师做到现在的创意总监,在这个城市买了房买了车,过着表面平静实则孤独的生活。
幼儿园到了。
这是一所私立幼儿园,环境优美,看起来收费不菲。我走进保安室登记时,手还在微微颤抖。
"陈先生,您终于来了!"李老师快步走过来,是个三十出头的女性,脸上写满了焦急,"思雨烧到三十九度,我们试着联系她妈妈,但电话一直打不通。"
"她妈妈是......"
"江语嫣女士。"李老师翻开资料给我看,"这是入园登记表,上面有您和江女士的信息。"
我接过资料,手指在看到江语嫣三个字时颤抖了一下。资料上贴着一张照片,是个大约五岁的小女孩,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
那双眼睛,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孩子在哪里?"我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
李老师带我来到医务室,小女孩躺在小床上,脸颊通红,额头上敷着湿毛巾。她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向我,那双眼睛里充满了陌生和茫然。
"爸爸?"她虚弱地叫了一声,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我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小女孩叫我爸爸,而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们去医院。"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她很轻,身体滚烫,在我怀里轻轻挣动了一下,然后安静下来。
在去医院的路上,我不断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离婚后,我彻底失去了江语嫣的联系方式,她换了电话,搬了家,像是从我的世界里蒸发了一样。我曾经试图寻找,但都无功而返,最后只能放弃。
可现在,她给了我一个女儿?不,确切地说,她隐瞒了我一个女儿整整五年?
医院里,医生给孩子做了检查,确诊是急性扁桃体炎导致的高烧,需要输液观察。我坐在病床旁,看着护士给小女孩扎针,她疼得哭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不怕不怕,很快就好了。"我本能地握住她的另一只手,笨拙地安慰着。
她抽泣着看向我,眼睛红红的:"爸爸,我要妈妈。"
"妈妈很快就来。"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充满了不确定。
输液要好几个小时,我坐在病床旁,给江语嫣发了信息——用了她留在幼儿园的电话号码。
"我是陈默,思雨在第一人民医院输液,你在哪里?"
信息发出去很久,都没有回复。
我看着病床上的小女孩,她因为药物作用渐渐睡着了,睫毛很长,鼻子和嘴巴的轮廓都有几分像我。如果这真是我的女儿,那么这十三年来,江语嫣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她是怎么怀上的?医生的诊断难道是错的?
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傍晚时分,病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女人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看起来是一路跑过来的。她瘦了很多,头发剪短了,脸上有了细细的皱纹,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江语嫣。
我们对视着,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思雨怎么样?"她冲进来,第一时间查看孩子的情况,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输完液观察一下就可以回家了。"我站起来,声音冷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江语嫣检查完孩子,确认她睡得安稳,才转过身面对我。她的眼睛里有慌乱,有愧疚,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陈默......"
"我们出去说。"我打断她,率先走出病房。
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我们站在窗边,谁也没有先开口。
"她是我的女儿?"我终于问出了这个憋了一下午的问题。
江语嫣沉默了很久,然后点了点头。
"可是医生说我不能生育。"
"那个医生误诊了。"江语嫣低着头,"我们离婚的时候,我已经怀孕一个月了,但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往事像潮水一样涌来。离婚前的最后一个月,我们确实还有过几次亲密接触,那是最后的温存,也是最后的告别。
"所以你就这样瞒了我十三年?"我的声音在颤抖,"你知道这十三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我活在愧疚里,觉得自己毁了你的人生!"
"对不起。"江语嫣的泪水落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当时离婚协议都签了,你态度那么坚决,我想你大概是真的不想要孩子,不想要我了。"
"所以你就自己把孩子生下来,自己养大,把我排除在外?"
"我打算等孩子大一点再告诉你的,但一年拖一年,我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江语嫣抬起头看着我,"陈默,这些年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样做,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能不能......"
"能不能怎样?"我冷笑,"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是你想让我感激你这些年独自抚养孩子的辛苦?"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提高了,"你把我女儿藏了五年,现在幼儿园打电话我才知道她的存在,你让我怎么接受这一切?"
江语嫣哭得说不出话来,她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愤怒、委屈、心痛、释然,所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我无所适从。
"我需要时间。"我最后说,"你也需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天晚上,我把江语嫣送回家。那是一个老旧小区的两居室,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客厅里摆满了孩子的玩具和图书,墙上贴着她的绘画作品。
陈思雨烧退了一些,但还是很虚弱。江语嫣把她安顿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入睡。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突然意识到,这样温馨的场景,我已经错过了整整五年。
"能坐下聊聊吗?"江语嫣走出卧室,轻声问我。
我们坐在客厅里,她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开始讲述这些年的经历。
离婚后,她在一家公司找了份文员的工作,发现怀孕时已经三个月了。她想过要不要打掉,但最终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
"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不忍心。"她说,"而且我想,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补偿,让我在失去你之后,至少还能拥有一部分的你。"
怀孕期间她辞了职,靠着积蓄和打零工维持生活。生产时因为难产大出血,差点丢了命,是邻居及时发现送她去医院才救回来。
"坐月子的时候,是我妈来照顾的。"江语嫣苦笑,"但她只待了半个月就走了,说我自己选的路,就要自己走下去。"
一个人带孩子的辛苦,超出了她的想象。没有收入,没有帮手,还要照顾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她做过微商,送过外卖,当过钟点工,只要能赚钱的活都干过。
"最难的是思雨一岁多的时候,得了肺炎住院,医药费要好几万。"江语嫣的眼圈红了,"我把所有能借的人都借遍了,还是不够,最后是把妈妈留给我的一个金镯子卖了,才凑够钱。"
我听着这些,心像是被人用钝刀子一点一点地割。
"为什么不找我?"我哑着嗓子问,"就算你恨我,孩子也是无辜的。"
"我试过。"江语嫣说,"思雨两岁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去你公司找你,但前台说你出差了。我在公司楼下等了三天,第三天看到你和一个女人一起出现......"
我愣住了,努力回想两年前的事。确实有过一次长期出差,回来后秘书小周帮我整理了很多积压的工作,我们一起加班到很晚......
"你误会了,她只是我的秘书。"
"我知道,后来我打听到了。"江语嫣低下头,"但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你有你的生活,我不应该再去打扰。而且我想,如果你真的想找我们,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找到。你没找,说明你真的放下了。"
"所以你就继续瞒着?"
"我想等思雨再大一点,等她懂事了,能够理解这一切了,再告诉她关于爸爸的事,也告诉你关于她的存在。"江语嫣抬起头看着我,"但这次她突然发烧,幼儿园打了你的电话,我知道瞒不住了。"
"为什么要在幼儿园资料上填我的名字?"
"因为学校要求必须填写父母双方的信息。"江语嫣解释,"我想着反正你也不知道,就填了真实信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意外。"
我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卧室里传来孩子的哭声。江语嫣立刻站起来跑进去,我跟了过去。
陈思雨坐在床上哭,看到我们进来,伸手要江语嫣抱。江语嫣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宝贝,做噩梦了吗?"
"妈妈,我梦到你不要我了。"小女孩哭得很伤心。
"怎么会呢,妈妈永远都不会不要你。"江语嫣亲吻着她的额头,"你看,爸爸也来看你了。"
陈思雨转头看向我,眼睛里带着探寻和不确定。
"爸爸......"她小声地叫了一句,然后又把脸埋进江语嫣怀里。
那一瞬间,我的心彻底软了。不管江语嫣做过什么,不管这五年我错过了多少,眼前这个小女孩是我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我走过去,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思雨,爸爸在这里。"
小女孩抬起头,眼睛亮了亮,然后羞涩地笑了。
可就在我以为事情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时,江语嫣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陈默,我要结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