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秋风里的稻香‖刘蓉

秋风里的稻香

刘 蓉

一场淅淅沥沥小雨之后,秋天乘着一片片落叶轻悄悄地来了。

稻田里,谷穗修长,颗粒饱满,低垂着头。秋风拂过,一片金色的谷浪便此起彼伏。不远处,绿色的收割机正慢速地在稻田里行进,所到之处,一堆堆谷秆参差不齐散落在田间,谷秆顶部还残留着些许谷粒。一缕缕草本清香裹着机器的轰鸣声,在田野里升腾。

几只白鹭等收割机走远一点,便大胆来到田间觅食,冲向一个方向争食时,洁白的双翅微展,细长的红脚轻点地面,瞬间起飞,优雅得如仙子般飘逸。另一处的几只大麻鸭,它们长得又矮又胖,远远看去,肚皮好像已贴着地面,跑得慢慢吞吞地,又急慌慌地滑进田里,扁平的嘴巴还不停地“嘎嘎嘎”,仿佛在互相责怪谁挡了谁的路。

炽热的阳光倾洒在谷穗上,以及开收割机的中年人身上,师傅的国字形脸黑里透红,嘴角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来自浙江,来川西平原收割稻子已有五年了。眼前这一片金色的稻田,在阳光下格外耀眼,仿佛能闻到大米饭的浓郁香味。他坐直身体,双手握着方向盘,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好像在感慨 : 又是一年好光景。

村民们三三两两站在田埂上,他们双手叉着腰,笑谈着今年的收成,顺便等收割机到下一块自家的稻田里。男人们大口大口地吸着烟,仿佛要将田野里的味道吸进肺里。女人们在一旁窃窃私语着,脸上满是笑容。有的蹲下,揪下一株沉甸甸谷穗放在手心,指尖轻摘下一颗谷粒,剥开,放在嘴里细细咀嚼。

在那芬芳满枝的春天里,人们在田里播下谷种,秧苗沐浴着阳光、迎着风雨慢慢生长,清亮亮的稻田水养大了不少的鱼,小蝌蚪也变成了大青蛙。白天,秧苗为大地披上一层柔软的绿毯,夜晚,蛙声一片,为乡村演奏小夜曲。

每逢周末,城里人便带着孩子来到这片土地,看秧苗开花,抽穗,稻谷快要成熟时,让孩子认识大米饭最初的模样。孩子们奔跑在开满小花的田埂上,快乐地穿行在谷浪间,稚嫩的童声在金色的原野里久久回荡。那些离乡去了外地的人们,偶尔回到村里时,总是满心欢喜,在两旁长满稻子的田埂上走走停停,闻闻稻子的味道,捋捋谷穗……离开家时,亲人们提着大袋小袋,把产于秋天的金色礼物塞满了他们的行囊,他们带着故乡的味道从容走向远方。

“呜呜呜”的机器声由远及近。这块地的稻子快要收割完了,稻子将被机器运到各家各户的晒坝里,谷粒裹着暖暖的阳光,挤挤挨挨地铺满晒坝。田野里,金黄色的稻谷已被收割,只留下短短的稻茬,白鹭正在里面悠闲踱步,麻花鸭在田埂上,弯曲着头正梳理羽毛。天空蓝蓝的,秋风轻轻的,风里风外全是稻草和稻谷的香味,

还有人们爽朗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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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作者:刘 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