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客厅里的灯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
姑姑跪在地上，拽着我的裤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林晓，我求求你，就20万，救救你弟弟的命！"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声音冷得像冰："我说了，不借。"
"你还是人吗！"老公陈宇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吼，"姑姑把你从8岁养到硕士毕业，你现在年薪200万，连20万都不肯拿出来救人命？"
婆婆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我面前，一巴掌甩在茶几上："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冷血！当初就不该让你娶她！"
姑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晓，那是你弟弟啊，白血病，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就来不及了！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
我抬起眼，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姑姑，"我一字一顿，"有些账，是时候算清楚了。"
陈宇愣住了，姑姑的哭声戛止，客厅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我转身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还有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
当我再次走出来时，所有人的命运，都将被彻底改写。
01
事情要从三天前的那个深夜说起。
我刚结束一场跨国视频会议，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姑姑"两个字。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起来。
"晓晓！"姑姑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弟弟病了，查出来是白血病，医生说要马上住院治疗，需要20万！"
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医院怎么说的？"
"说是急性白血病，必须马上做化疗，不然撑不过一个月！"姑姑哭得声嘶力竭，"晓晓，姑姑求你了，你现在有能力，救救你弟弟吧！"
我沉默了很久。
客厅里，陈宇端着热牛奶走过来，看到我的表情，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捂住话筒，对他说："姑姑说弟弟病了。"
还没等他开口，我对着电话说："我不会借这笔钱。"
姑姑的哭声顿时拔高："晓晓！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了，不借。"
我挂断电话。
陈宇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你疯了？那是你弟弟！"
"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陈宇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姑姑把你从8岁养到硕士毕业，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你现在年薪200万，连20万都不肯拿出来？"
我转过身，看着他涨红的脸。
"你不了解情况。"
"那你说啊！"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倒是告诉我，到底什么理由能让你眼睁睁看着自己弟弟去死？"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陈宇失望地看着我，转身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站在客厅里，看着窗外的夜色，手指慢慢攥紧。
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
有些账，必须等到时机成熟。
02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炸了。
家族群里，姑姑发了一条长语音，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冷血。
"我把林晓从8岁养到25岁，整整17年！她父母去世的时候，要不是我收留她，她早就去孤儿院了！"
"我一个月工资才3000块，省吃俭用供她读书，她考上重点高中，我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后来她考上985大学，又读了硕士，我砸锅卖铁也要供她念完书！"
"现在她出息了，年薪200万，住大房子开好车，我儿子病成这样，她连20万都不肯借！"
语音后面，是一张张截图。
转账记录，密密麻麻，从我上高中到大学毕业，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还有我小时候的照片，姑姑牵着我的手，笑容慈祥。
下面是我穿着学士服、硕士服的照片，姑姑站在我身边，满脸骄傲。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三姑："这孩子怎么能这样？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二叔："有钱了就忘本，这种人迟早会有报应！"
表姐："姑姑，你当初就不该对她那么好！"
信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每一条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
我把手机扔在桌上，闭上眼睛深呼吸。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总监李姐走进来，脸色有些为难。
"林晓，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
"有人在网上发了你的事，现在闹得挺大的。"李姐把手机递给我，"公司领导问了，让我了解一下情况。"
我接过手机，屏幕上是一个短视频。
姑姑站在我们公司楼下，声嘶力竭地哭喊："林晓，你就是从这个楼里走出来的吧？你现在做高管，住豪宅，你就忍心看着你弟弟死吗？"
视频已经有几十万的播放量，评论区全是骂我的。
"年薪200万连20万都不借，这种人良心被狗吃了！"
"姑姑含辛茹苦养她17年，她就这么回报？"
"建议公司开除这种人，三观不正！"
我把手机还给李姐，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林晓，"李姐犹豫了一下，"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跟公司说清楚，领导也是想了解实际情况。"
"谢谢李姐，我会处理的。"
李姐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打开抽屉，拿出那个生锈的铁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沓发黄的纸张，每一张都被我小心翼翼地保存着。
我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纸张，闭上眼睛。
爸，妈，再等等，快了。
03
晚上回到家，陈宇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拖着箱子往外走。
"我回我妈那儿住几天。"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陈宇。"
"我不想听你解释。"他打断我，"我只知道，姑姑养了你17年，你现在连20万都不肯拿出来救人命，这让我觉得很陌生，我不认识你了。"
"你听我说——"
"我妈说得对，我当初就不该娶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陈宇拖着箱子走了，连门都没关。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突然觉得很冷。
手机又响了，是婆婆打来的。
"林晓，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借钱给你姑姑，我就让陈宇跟你离婚！"婆婆的声音又尖又刺耳，"我们陈家不要你这种没良心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妈，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姑姑都把证据发到网上了，转账记录、照片，样样都有！你还想狡辩？"
"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人家把你养大，你连20万都不肯借，这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妈——"
"你别叫我妈！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慢慢蹲下身子，把头埋进膝盖里。
这些年，我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能让所有人看清真相的时机。
我以为我已经够坚强了，但此刻，我还是忍不住想哭。
可是不能哭。
我抬起头，眼泪憋了回去。
我走进书房,打开电脑,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是我这些年收集的所有证据。
银行流水、通话记录、聊天截图、录音文件。
每一份,都是我用时间和耐心换来的。
我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律师张建国的电话。
"张律师,可以准备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确定吗？一旦启动，就没有回头路了。"
"确定。"
"好,我明天就整理材料,后天可以正式立案。"
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爸妈,您们在天上看着,女儿没有忘记您们临终前的话。
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忘记。
04
第三天,姑姑直接带着侄子林浩来了。
门铃响的时候,我正在吃早餐。
打开门,姑姑跪在地上,林浩扶着墙,脸色苍白。
"晓晓,姑姑求你了!"姑姑抓住我的裤腿,"你看看你弟弟,他才22岁,还有大好的人生,你忍心看着他死吗?"
林浩咳嗽了几声,虚弱地叫:"姐姐,救救我。"
我看着他们,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不是因为同情,是因为愤怒。
愤怒她们还在演戏,愤怒她们把我当傻子。
"姑姑,起来吧。"我的声音很平静,"地上凉。"
姑姑以为我心软了,眼睛一亮:"晓晓,你答应了?"
"我没说答应。"
"那你什么意思?"
"我说地上凉,你起来说话。"
姑姑的脸色变了,又哭起来:"林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
"您养我,用的是什么钱?"
这句话一出,姑姑的哭声顿了顿。
"什么,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转身进屋,"您要是愿意,就进来坐,不愿意就回去吧。"
姑姑犹豫了一下,扶着林浩进了屋。
我给他们倒了水,坐在对面。
"姑姑,我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
"我爸妈去世的时候,留下了多少钱?"
客厅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姑姑的手抖了一下,水杯差点掉在地上:"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
"你爸妈,你爸妈走得突然,哪有什么钱。"姑姑低下头,"要不是我收留你,你早就——"
"早就去孤儿院了,对吗?"我打断她,"姑姑,这话您这些年说了多少遍了?"
"我说的是实话!"
"是吗?"我从茶几下面拿出那个铁盒子,"那这些是什么?"
姑姑看到铁盒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你哪来的?"
"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我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文件,"里面有遗嘱,有银行流水,有房产证复印件。"
"姑姑,您要不要看看?"
姑姑的嘴唇开始发抖,站起来就要走:"我还有事,先走了!"
"别急。"我也站起来,挡在门口,"您不是说要救林浩吗?怎么突然要走了?"
"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
"姑姑。"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这么多年,该算账了。"
林浩也察觉到不对劲,拉着姑姑的衣角:"妈,怎么了?"
姑姑的脸色青白交加,嘴唇抖得说不出话。
我回到沙发上坐下,把铁盒子放在茶几上。
"姑姑,明天下午两点,我家客厅,把所有亲戚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我不——"
"您不来也可以,我直接把材料交给律师,到时候法院见。"
姑姑浑身一颤,眼神里闪过恐惧。
"你,你要干什么?"
"讨回属于我的东西。"
05
姑姑走后,我给陈宇发了条信息:"明天下午两点,回家一趟,有重要的事要说。"
很快,他回了一个字:"哦。"
我知道他还在生气,但没关系,明天他就会明白了。
夜里,我又失眠了。
我打开铁盒子,一张张翻看里面的文件。
这是妈妈在病床上,用颤抖的手写下的遗嘱。
"家里有拆迁款200万,还有两套房子,都留给晓晓。"
"晓晓才8岁,这些钱暂时交给她姑姑保管,等晓晓成年了,全部还给她。"
"我知道她姑姑不是省油的灯,所以我留了个心眼,把所有银行流水、房产证都复印了一份,藏在晓晓最喜欢的铁盒子里。"
"晓晓,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
"记住妈妈的话,那些钱是你爸妈用命换来的,一分都不能少。"
"如果姑姑不还,就去法院告她。"
"妈妈对不起你,没能陪你长大,但妈妈相信,我的女儿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
我的眼泪滴在纸上,把字迹晕染开。
妈,我做到了。
我活下来了,而且活得很好。
但这些年,真的太累了。
18岁那年,我在整理房间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个铁盒子。
当我看到里面的文件时,整个人都傻了。
原来,姑姑供我读书的钱,全都是我爸妈留下的遗产。
原来,那200万拆迁款和两套房子,早就被姑姑转到了自己名下。
原来,这些年姑姑对我的"恩情",都是用我爸妈的钱买来的。
我当时想立刻去找姑姑对质,但律师告诉我,光有这些文件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证据。
于是,我忍了下来。
这一忍,就是十年。
十年里,我拼命读书,拼命工作,拼命赚钱。
一边赚钱,一边收集证据。
每次姑姑找我借钱,我都给了,因为每一笔转账,都是证据。
这些年,我给了她超过80万。
但我知道,这些钱,终有一天会要回来的。
连本带利。
06
第二天下午,客厅里挤满了人。
陈宇和婆婆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
姑姑带着姑父和林浩,坐在另一侧。
还有三姑、二叔、表姐,家里所有的亲戚几乎都来了。
"林晓,你到底要干什么?"二叔第一个发难,"打电话把我们都叫来,还神神秘秘的!"
"就是,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表姐也附和道,"姑姑养你这么多年,你现在连20万都不肯借,还要兴师动众?"
婆婆冷笑一声:"我早就说过,这个女人不对劲!"
陈宇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我看。
我站在客厅中央,环视一圈。
"谢谢大家今天能来。"我的声音很平静,"我之所以把大家叫来,是因为有些事,必须说清楚了。"
"说什么?"三姑不耐烦地说,"你不就是不想借钱吗?这还用说?"
"我确实不想借这20万。"我点点头,"但不是因为我冷血,而是因为,这笔钱,本来就不该我出。"
姑姑的身子颤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二叔皱眉。
我走到茶几前,把那个铁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文件。
"我妈在去世前,留下了一份遗嘱。"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遗嘱上写得很清楚,我爸妈去世时,留下了200万拆迁款和两套房产,这些都是留给我的。"
"因为我当时才8岁,所以我妈把这些钱交给姑姑保管,等我成年后,全部还给我。"
我抬起头,看着姑姑:"姑姑,您还记得吗?"
姑姑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