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新加坡一度是东亚富豪们资产避险和身份配置的应许之地。尤其是在前几年,一些人高调唱衰香港的时候,新加坡的媒体和部分精英没少阴阳怪气,摆出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似乎“亚洲金融中心”的地位不日就将花落狮城。
风水轮流转。最新的风向,开始变了。
最近,英国老牌主流财经媒体《金融时报》上刊登了一篇重磅报道,直指新加坡,标题的指代意味就非常明显:《富裕的中国人绕开新加坡,转向迪拜》(Wealthy Chinese sidestep Singapore for Dub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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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报道的信息量极大。它释放了一个清晰的信号:曾经那股涌向新加坡的中国资本热潮,正在快速降温,甚至开始调转船头,西进中东。
为什么“坡县”突然就不香了?
«——【·新加坡:移民和税收的“门”越收越紧·】——»
中国富人对新加坡没那么热了,最先感觉到的是当地移民顾问和私人银行家。新加坡当地移民顾问直言,现在办家族办公室、申请工作准证还不算难,但要拿永久居留权甚至公民身份,门槛比以前高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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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少中国人把办家族办公室当拿身份的“敲门砖”,那时候政策松,钱够了基本就能成,去年一年新加坡家族办公室就涨了43%,总数破了2000家。现在不一样了,新加坡开始挑人,用顾问的话说就是“要的是对路的投资者,不是光有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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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收紧主要体现在两个地方:门槛提高,流程变长。2023年开始,新加坡针对家族办公室的13O、13U这些核心优惠政策陆续改了,不仅最低投资额度涨了,查资金来源也查得更细。
更关键的是永久居留权的批准率低得吓人,每年平均就批3.3万份,最低的时候10个人里才批一个不到,批准率只有8.25%。这种高不确定性,让需要稳定规划海外布局的高净值人群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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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那起福建籍人士的特大洗钱案,让新加坡对中国申请者的审查更严了。之后,就算背景没任何问题的申请者,也跟着受影响,审批周期从原来的6个月拖到一年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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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身份难拿,新加坡的税收优势也没以前明显了。以前靠低税率吸引全球资本,这些年政策调了好几次,对高净值人群的海外收入豁免卡得越来越死,想拿税收居民身份也更难,得在当地有稳定收入、长期生活才行。以前不少人把钱放新加坡,人根本不住那儿,照样能享税收优惠,现在这种好事儿基本没了。
«——【·迪拜:靠政策优势接下了转移的投资·】——»
新加坡这边收门的时候,迪拜正敞开大门给政策,黄金签证和税收优惠是它最拿得出手的两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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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吸引外资,迪拜出了不少激励政策,10年期黄金签证就是专门针对高净值人群的——只要达到投资要求就能拿到,不仅自己能长期住,家人也能一起享受权益。
官方数据显示,2022年迪拜发了近8万张黄金签证,比前一年的4.7万张快翻了一倍,其中中国申请者占了不小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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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收更是迪拜的杀手锏。新加坡个人所得税最高到24%,但迪拜基本不征直接税——没有个人所得税,没有企业所得税,连遗产税都没有。对富人来说,这笔账很清楚:一笔几千万的收入,在新加坡可能要交上千万的税,到迪拜就能全落自己兜里。
更重要的是,迪拜的配套服务也跟得上富人的需求。以前大家觉得迪拜就是个“土豪城市”,金融不如新加坡成熟,现在这种想法早过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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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25年年中,迪拜国际金融中心注册的家族类实体已经有1000家了,2023年才600家,2024年底也才800家,一年多就涨了近七成。中国客户多了,当地会说普通话或粤语的财富管理人才都不够用了,不少金融机构特意从香港、新加坡挖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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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兴行业上,迪拜的监管比新加坡松得多。就说加密货币行业,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管得严,只发了36张数字支付牌照,还老查无牌平台;迪拜虚拟资产监管局已经给39家加密公司发了全牌照,对行业明显更包容。
不少中国做加密货币的创业者都搬到迪拜,就是看中这儿监管松。有从业者说:“在新加坡做加密业务,天天得操心合规;到迪拜,拿到牌照就能安心干活。”这种不一样的监管态度,让迪拜抢了一批特定领域的富人创业者。
«——【·中国富人:需求早就不是“存点钱”那么简单了·】——»
不管新加坡和迪拜怎么变,最终拿主意的还是中国富人,他们的需求早不是十几年前“找个地方放钱”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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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丰银行一位财富主管总结过,现在中国高净值人群管钱,有四个大趋势,全球化布局和资产多元化是最核心的——他们不再只盯着“一种货币+一套房子”的老路子,更想搞跨国家、跨币种的“抗风险”投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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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中国人扎堆去新加坡,主要是为了“避险”。那时候国内房地产火,不少人卖了房把钱转到新加坡,买套房子或者办个家族办公室,既能保值又能拿身份。
现在不一样了,这些富人大多是企业家,特别是年轻一代,更看重投资能不能“赚钱”、能不能“帮着做生意”。迪拜在欧亚非三大洲中间,做跨境生意太方便了——跟中东的能源公司、非洲的矿产公司合作,迪拜就是天然的中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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