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借走我15000退伍费,要走了我的卡号,此后18年没有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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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张承载着过往记忆的银行卡,在我钱包最里层的夹缝中,静静躺了整整18年。

2005年冬天,与我一同退伍的战友王建军,在火车站台上红着眼眶借走了我全部的15000复员费。

他哽咽着承诺,最多两年,一定还钱,随后便消失在茫茫人海,音讯全无。

这些年来,我从最初的坚信,到后来的失望,再到最终无奈的释怀,生活虽清贫,但也一步步熬了过来。

直到今天,我为了清理旧账户来到银行,准备注销这张早已被遗忘的卡片。

柜员在操作时却忽然愣住,反复查看屏幕,表情变得十分奇怪。

“先生,您的这张卡有些……特殊情况。”

我的心莫名一紧,一张18年未用的废卡,能有什么特殊情况?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压低声音对我说:“系统检测到,这张卡在过去的18年里,持续收到多笔来自同一个账户的转账尝试,备注都是相同的4个字……您要看吗?”

01

北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营区,卷起地上的尘土。

陈志刚和王建军并肩坐在宿舍的床沿上,两人的目光都落在面前那张薄薄的退伍通知书和装着复员费的信封上。

八年的军旅生涯,仿佛一眨眼就到了尽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离愁别绪。

“志刚,明天……明天咱们就要回老家了。”王建军望着窗外空荡荡的训练场,声音有些沙哑。

“是啊,八年了,真快。”陈志刚摸出烟盒,递给王建军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们是同年入伍的兵,从一个新兵连分到一个班,又在一个宿舍住了八年。

王建军个子不高,但为人活络,是班里的开心果,总能想出各种点子逗大家笑。

陈志刚则是那种典型的山东大汉,性格憨厚,做事踏实,脏活累活总是抢在第一个干。

“志刚,我……我有件事,想求你帮帮忙。”王建军突然转过身,脸上惯有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凝重。

“什么事?你说,跟我还客气什么。”陈志刚吐出一口烟,关切地看着战友。

王建军低下头,双手用力地搓着脸,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眼圈已经红了。“我妈……她查出是癌症,医生说必须尽快做手术,不然就晚了。”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家里为这事已经掏空了,亲戚朋友也借遍了,手术费还差一大截……我实在没办法了……”

“还差多少?”陈志刚的心揪紧了,他见过王建军母亲的照片,那是一位慈祥的农村妇女。

“一万五。”王建军说出这个数字,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志刚,我知道这是你全部的复员费,我开这个口太不是东西了……”

陈志刚没有说话,他直接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那个还没拆封的信封,动作利落地数出厚厚一沓钱,正好是一万五千元,塞到了王建军手里。“拿着,给阿姨治病要紧。”

王建军捧着那沓沉甸甸的钱,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志刚,这恩情……我这辈子记在心里!两年,最多两年,我一定还你!”

“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兄弟之间,互相帮衬是应该的。”陈志刚用力拍了拍王建军的肩膀,试图传递一些力量。“阿姨的身体最重要。”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喝了不少酒。



王建军哭了好几回,反复念叨着自己对不起兄弟,拖累了陈志刚。

陈志刚则一直安慰他,说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再赚,人命比什么都金贵。

“志刚,你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我记下来。”王建军翻出一个小本子和笔,格外认真地记下了陈志刚的身份证号码和银行卡信息。“等我缓过劲来,一定把钱打给你。”

离别的时候终于到了。

王建军要回河南老家照顾母亲,陈志刚则要回山东老家,和等他多年的未婚妻李静完婚。

“志刚,一定常联系啊!”在嘈杂的火车站台上,王建军紧紧抱住陈志刚,眼泪又涌了出来。

“那必须的,咱们是一辈子的兄弟!”陈志刚也红了眼眶,用力回抱战友。

临上车前,王建军从自己的行李包里掏出一个军绿色的水壶,郑重地递给陈志刚。“这个你留着,上面我请人刻了字。”

陈志刚接过来,看到水壶上刻着“肝胆相照”四个字,虽然刻得有些歪斜,却透着真诚。

他也把自己戴了八年、表盘都有些磨花了的军用手表摘下来,戴到王建军手腕上。“这表跟了我八年,没出过岔子,现在给你,也算是个念想。”

“志刚,等我还了钱,咱们一定再聚!”火车汽笛长鸣,王建军从车窗探出身子,用力挥手。

陈志刚也一直挥着手,直到火车消失在视野尽头,才抹了把脸,感觉心里空了一块。

回到山东老家,陈志刚和李静办了一场简朴的婚礼。

婚礼的花销几乎用光了他身上仅剩的几百块钱。

新房是租来的旧平房,家具是从亲戚家淘汰下来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李静知道丈夫把全部的复员费都借给了战友,起初难免有些怨言。

“志刚,咱们这婚结得也太寒酸了,连身像样的新娘衣服都没买,你倒好,一万五说借就借出去了。”

“小静,建军他妈妈是癌症,等着钱救命啊。再说了,他跟我保证了,两年之内肯定还。”陈志刚试图解释。

“希望他真的说话算话吧。”李静叹了口气,“可你看看咱们现在,下个月的房租都快交不上了。”

为了撑起这个家,陈志刚在镇上的纺织厂找到了一份工作,三班倒,每个月工资九百块。

除去房租和必要的生活开销,几乎剩不下什么钱,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2006年春节前,陈志刚特意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王建军打了个电话。

“建军,过年好啊!”

“志刚!过年好!”电话那头,王建军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我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

“阿姨的身体怎么样了?手术顺利吗?”陈志刚关切地问。

“手术很成功,现在在家休养呢,恢复得挺好。志刚,真的太谢谢你了,你就是我们家的恩人。”

“咱们兄弟之间不说这个。钱的事不急,你先把阿姨照顾好,自己也别太累着。”

“志刚,我在郑州这边找了个开长途车的活儿,收入还行。等我这边稳定下来,手头宽裕了,第一件事就是还你钱。”

挂了电话,陈志刚心里踏实了不少。

战友没有忘记他,还记着这份情义,这让他觉得那笔钱借得值。

2007年,陈志刚的儿子陈浩出生了。

这个小生命的到来给清贫的小家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同时也带来了更大的经济压力。

奶粉、尿布、孩子偶尔生病看医生,每一项都是不小的开支,陈志刚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这年夏天,趁着休息日,陈志刚又给王建军打了个电话。

“建军,最近怎么样?活儿累不累?”

“还行,志刚,跑长途是辛苦点,但挣得也多些。听说你当爸爸了?恭喜啊!”

“是啊,是个小子,取名陈浩。建军,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有了孩子开销大,手头确实有点紧巴。”

“我懂,我懂。志刚,你再容我几个月,我最近在跟人谈一笔运货的生意,要是谈成了,赚到钱第一时间就还你。”

“好,我相信你。”陈志刚挂了电话,心里虽然有些焦急,但还是选择了相信战友。

然而,几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王建军承诺的钱依然没有踪影。

陈志强每次打电话过去,王建军的语气依旧热情而愧疚,但还钱的事,总是说“快了,快了”。

02

时间一年年过去,从2008年到2010年,陈志刚每隔几个月都会给王建军打一次电话。

电话那头的王建军态度始终很好,歉意十足,但一提到钱,就变得含糊其辞。

“志刚,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最近运气不好,跑车遇到点麻烦,赔了些钱。”

“建军,我不是逼你,但你总得给我个大概的时间吧,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你放心,最晚明年,明年春节前,我说什么也把钱给你凑上。”

“行,我信你。”陈志刚每次都这样结束通话,但心里的失望却一次比一次累积得更深。

2010年,陈志刚一家从镇上搬到了县城。

他托关系进了县里的一家机械加工厂,因为肯吃苦、技术学得快,当上了小组长,月工资涨到了一千五百块。

虽然收入增加了,但县城的房租和生活成本也更高了,加上儿子陈浩开始上幼儿园,家里的经济状况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善。

这年夏天的一个傍晚,陈志刚再次拨打王建军的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

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拨错了,仔细核对了好几遍存储在电话本里的号码,再次拨打,结果依旧。

陈志刚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不死心,辗转托了一个远房亲戚,想办法打听王建军老家村里的座机号码。

几天后,亲戚带回消息,说王建军家老房子早就空了,据说他母亲去世后,他就带着家人搬走了,具体去了哪里,邻居们都不知道。

“完了,这下是真联系不上了。”陈志刚坐在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失望、愤怒还是难过。

李静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我早就说过,那钱啊,就跟肉包子打狗一样,有去无回!一万五千块啊,够咱们在县城付个小房子的首付了!”

“是一万五,不是十五万。”陈志刚下意识地纠正,声音有些干涩。

“一万五还少吗?”李静越说越气,“陈志刚,你就是太实在了,太容易相信别人!现在好了,人家躲得远远的,你这好心换来什么了?”

陈志刚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他内心深处也开始动摇,难道王建军真的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钱?难道那段深厚的战友情,在现实面前真的如此不堪一击?

2011年,县城的房价开始抬头。

陈志刚和李静看中了一套七十平米左右的二手房,总价大概七万块。

他们省吃俭用,手里攒下了两万五千块钱,还差四万多的首付。

如果当年那一万五千块没有借出去,加上这些年的积蓄,咬咬牙,这首付也就凑出来了。

“志刚,要不……咱们找银行贷点款?”李静看着那套房子,眼里满是渴望,她太想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了。

“问过了,首付不够,银行不给批贷款。”陈志刚无奈地摇头,“还差两万多呢。”

“都怪那个王建军!要不是他,咱们家也不至于到现在还窝在这出租屋里!”李静的语气充满了埋怨。

陈志刚沉默着,没有接话。

他心里也堵得慌,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背叛的失落感,失去的似乎不仅仅是钱,还有他对“兄弟”二字的信任。

2012年,房价继续上涨。

之前看中的那套七万的房子,现在已经涨到了九万多。

陈志刚只能眼睁睁看着房价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蹿,而他的工资涨幅却远远跟不上。

“爸爸,小胖家都买新房子了,我们什么时候也能住新房子呀?”五岁的陈浩仰着小脸,天真地问。

“快了,等爸爸再努力多赚点钱。”陈志刚摸着儿子的头,心里充满了酸楚和无力感。

身边的朋友、工友大多都知道陈志刚被战友借钱不还的事,大家同情之余,也纷纷劝他看开点。

“志刚,算了,那一万五就当是买个教训,认清一个人。”

“这年头,人心隔肚皮,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以后可别再这么实心眼了。”

“下次要是再有人借钱,无论如何也得让他写个借条,按上手印!”

听着这些劝慰,陈志刚心里更不是滋味。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傻太天真,是不是在利益面前,所有的感情都靠不住。

2013年,陈志刚因为工作认真负责,被提拔为车间副主任,月工资涨到了两千三百块。

家里的生活条件得到了一些改善,但距离买房的目标依然遥远。

他们一家三口仍然挤在租来的四十平米的小房子里,陈浩写作业都只能在吃饭的小桌子上。

“妈妈,为什么我们不能买一张大书桌呢?我们同学家都有。”陈浩写作业时,忍不住抱怨桌子太小。

李静看着儿子蜷在凳子上写字的模样,心疼得别过脸去。“等你爸爸再升职加工资了,咱们就换大桌子,买大房子。”

陈志刚下班回来,看到儿子趴在矮桌上写字的背影,心里像针扎一样疼。

如果当年那一万五没有借出去,如果早点买了房,儿子是不是就能有个更好的学习环境?妻子是不是就不用总是唉声叹气?

他第一次开始认真地后悔,怀疑自己当初那个“仗义”的决定,是不是真的错了。

2014年,陈志刚拜托一个在外省做生意的老同学帮忙留意王建军的消息,但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王建军这个人,仿佛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志刚,别找了,没意义的。”李静劝道,“就当那钱丢了,或者就当是给他母亲尽孝心了,咱们往前看。”

“也许……也许建军他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处,身不由己呢?”陈志刚还在试图为曾经的兄弟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什么难处能难这么多年?连个口信都不捎回来?”李静反驳道,“你就是心太软,总是把人往好处想!”

陈志刚不再争辩,但那个结,始终梗在心里。

那不仅仅是一万五千块钱的问题,那是他八年青春里最看重的一份情义,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着落,让他无法释怀。

03

2015年到2020年这五年,是陈志刚感觉人生最为吃力的阶段。

儿子陈浩上了中学,学费、补习费、资料费、生活费,各种开销像流水一样,数额远超小学时期。

陈志刚的工资虽然在缓慢增长,到2018年时涨到了四千块左右,但县城的房价已经飙升至每平米四五千,当年那套九万的房子,没有二十万根本拿不下来。

“志刚,照这个趋势,咱们这辈子是不是都买不起房了?”李静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楼市新闻,语气中带着一丝绝望。

“别瞎想,总会有办法的。”陈志刚安慰着妻子,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苍白无力。

2019年,陈浩即将参加高考。

这孩子非常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在年级名列前茅,很有希望考上重点大学。

陈志刚一方面为儿子感到骄傲,另一方面却又为高昂的大学费用暗自发愁。

“爸,我想好了,我要报软件工程专业,将来当工程师。”陈浩兴致勃勃地和父亲讨论着自己的未来规划。

“好,儿子有志气!你想学什么爸都支持你!”陈志刚拍着儿子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你放心,爸爸就是砸锅卖铁也供你上大学!”

话说得豪迈,但陈志刚心里却沉甸甸的。

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加起来,起码要十好几万,这对于他们家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2020年7月,高考成绩公布,陈浩果然不负众望,以优异的成绩被北京一所重点大学的计算机系录取。

全家人欣喜若狂,但喜悦过后,现实的经济压力便如乌云般笼罩下来。

“志刚,我算过了,学费一年九千,住宿费一千五,北京生活费高,一个月最少一千五,这第一年下来,就得两万五六。”李静拿着计算器,眉头紧锁。

陈志刚拿出家里的存折,上面显示的数字是三万一千块。这是他们多年省吃俭用攒下的全部家底。

“不够,还差不少。”他的声音有些沉重。

“要不……再找亲戚们借点?”李静提议,但语气并不确定。

“该借的早就借过了,上次买房的首付还没还清呢,怎么好意思再开口。”陈志刚苦笑。

就在这时,他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了王建军,想起了那一万五千块钱。

如果那笔钱在,如果这些年来没有这个经济上的大窟窿,或许现在就不会如此窘迫,儿子的大学生活也能宽裕一些。

“这都十五年了!王建军这个没良心的,连个影子都没有!”李静一提到这个名字就火冒三丈,“当初我就说不能借,你非不听,说什么战友情比金坚!”

“过去的事了,提它干嘛。”陈志刚摆摆手,打断妻子的话,“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最后,陈志刚硬着头皮,找几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工友借了一圈,总算是凑齐了儿子第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送儿子去火车站那天,看着陈浩拖着行李箱、意气风发走向检票口的背影,陈志刚心里既充满了骄傲,又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愧疚。

“儿子,爸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他在心里默默地说。

“爸,妈,你们放心吧!等我毕业工作了,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陈浩回过头,用力地挥手,懂事地喊道。

儿子走后,陈志刚一个人坐在安静的出租屋里,看着墙上那张多年前拍的全家福,心情复杂难言。

如果没有当年借钱那回事,如果王建军信守了承诺,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

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翻出那个早已熟记于心却注定打不通的号码,按下了拨号键。

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那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建军,你到底在哪儿?到底出了什么事?”陈志刚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喃喃自语。

2021年,陈浩读大二,学费和生活费的压力依然存在。

陈志刚已经年近五十,在机械厂干了十几年,身体开始出现各种毛病。

腰肌劳损、颈椎不适,都是长年累月辛勤劳作留下的印记。

“志刚,我看你太辛苦了,我也出去找份活儿干吧,多少能补贴点家用。”李静看着丈夫日渐佝偻的背影,心疼不已。

“你身体也不好,就在家歇着吧,外面工作不好找。”陈志刚不愿意妻子再出去受累。

但现实的压力摆在眼前,李静最终还是通过街道办,找到了一份在社区做保洁的工作,每个月能有一千八百块钱的收入。

夫妻俩加起来每月收入接近六千块,勉强能够维持家里的开销和支撑儿子在北京的学业。

2022年春节,陈浩回家过年。

看到父母仍然住在那个狭小、阴暗的出租屋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爸,妈,等我毕业找到工作,第一件事就是攒钱给你们买房子!”

“傻孩子,你刚毕业能挣多少钱?”李静拉着儿子的手,既欣慰又心酸,“先顾好你自己,在北京站稳脚跟再说。”

“妈,你放心,我已经在自学一些高级编程语言了,毕业后争取进大公司,收入不会低的。”

陈志刚看着比自己还高出半头的儿子,听着他懂事的话语,心里既感到无比欣慰,又深藏着难以消除的愧疚。

孩子这么优秀,这么体贴,自己却没能给他提供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

春节期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电视,陈志刚的思绪又飘远了,不由自主地再次想起了王建军。

几乎每年春节,他都会想起在部队过年的热闹场景,想起那个曾经和他亲如兄弟的战友。

“十八年了啊……也不知道建军现在过得怎么样。”陈志刚忍不住对妻子感慨道。

“你怎么还想着他?”李静的语气带着不满,“人家说不定早就老婆孩子热炕头,把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可能是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什么苦衷能苦十八年?连个电话都不能打?你就是太念旧情,总是自己骗自己!”

陈志刚没有再争辩,但心里的那个疙瘩,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

他内心深处,依然保留着一丝对那份战友情谊的信任,不愿意相信它真的如此脆弱。

04

2023年春天,好消息终于传来。

陈浩即将大学毕业,他凭借出色的专业能力和实习表现,成功被北京一家知名的互联网公司录用,起薪高达每月一万两千元。

“爸,妈!我签工作了!月薪一万二!”陈浩在电话里兴奋地宣布这个好消息,声音都带着颤抖。

“太好了!我儿子真有出息!”陈志刚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爸,妈,你们等着,等我工作稳定了,就把你们接到北京来,带你们看天安门,爬长城!以后我还要在北京给你们买房子!”

“好,好,好!爸等着,妈也等着!”陈志刚连声应着,感觉这些年的辛苦和委屈,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慰藉。

挂断电话,陈志刚和李静激动地聊了大半夜,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儿子终于出息了,他们感觉身上的重担一下子轻了很多。

高兴之余,陈志刚也不免有些感慨。

如果当年那一万五千块钱没有借出去,如果家里经济宽裕些,儿子大学这几年或许就不用那么省吃俭用,可以过得更加从容。

五月份,陈志刚去银行办理业务,在钱包的夹层里,无意中翻出了那张几乎被遗忘的、在部队时办理的银行卡。

这张卡自从2005年办完后,就再也没有使用过,连密码他都快想不起来了。

“同志,麻烦你帮我看看,这张卡还能用吗?”陈志刚把卡片递进柜台窗口。

“先生,这种长期未使用的睡眠卡,建议您先查询一下余额和交易记录,如果没有资金往来,可以考虑注销,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费用。”年轻的柜员建议道。

陈志刚忽然想起,当年王建军记下的,正是这张卡的信息。

一个微弱的、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闪过脑海:万一……万一年华这些年来,真的往这张卡里打过钱,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没有成功呢?

“那……麻烦你帮我查一下这张卡的流水明细吧。”他带着一丝侥幸心理说道。

柜员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先生,这张卡余额为零,最近一笔交易记录还是在2005年刚开卡的时候。”

陈志刚心里那一点点微弱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了。

这个结果,其实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王建军如果真的想还钱,怎么可能十八年都没有音讯,甚至连电话都换了。

“那就注销掉吧,留着也没什么用了。”陈志刚有些意兴阑珊地说道。

“好的,请您稍等,马上为您办理注销手续。”

办完手续,陈志刚接过回执单,随手将那张已经失效的旧卡片扔进了银行的垃圾桶。

仿佛连同那段长达十八年的执念和期盼,也一起丢弃了。

六月份,陈浩正式毕业了。

陈志刚和李静特意请了假,坐火车去北京参加儿子的毕业典礼。

看着儿子头戴学士帽、身穿学士服,在庄重的音乐声中接过毕业证书,夫妻俩都流下了激动和幸福的泪水。

“儿子,你是爸妈的骄傲!”李静紧紧抱着陈浩,泣不成声。

“妈,这只是开始,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陈浩笑着安慰母亲,眼里也闪着泪光。

在北京的几天,陈志刚切身感受到了大都市的繁华与快节奏,也体会到了儿子在这里打拼的不易。

陈浩租住的房子在一个老旧小区里,只有不到二十平米,月租金却要四千多元。

“爸,北京就是这样,机会多,但生活成本也高。不过没关系,我会努力在这里扎根的。”陈浩乐观地对父母说。

“工作别太拼,一定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陈志刚看着儿子略显清瘦的脸庞,心疼地叮嘱。

从北京回到山东老家,陈志刚和李静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虽然没有了供儿子读大学的经济压力,但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老两口,不免显得有些冷清。

七月份的一个周末,陈志刚在整理储藏室的旧物时,无意中又翻出了那个王建军送给他的军绿色水壶。



水壶表面已经有了些锈迹,但“肝胆相照”四个字,依然清晰可见。

摩挲着冰凉的壶身,陈志刚的思绪又被拉回到了十八年前,拉回到了那个充满着汗水、口号和兄弟情谊的军营。

“十八年了……建军,你到底在哪里?过得还好吗?”他轻轻叹了口气,对着水壶自言自语。

“你怎么又把这个翻出来了?”李静走进来,看到水壶,脸色不太好看,“还留着这玩意儿干嘛,看着就来气。”

“就是收拾东西偶然看到了。”陈志刚把水壶放在一边,“我就是有点想不通,一个人怎么能消失得这么彻底。”

“有什么想不通的?人家就是不想让你找到呗!算了,别想了,反正咱们最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儿子也出息了。”

是啊,最艰难的日子确实熬过来了。

但陈志刚心里那个关于战友、关于承诺、关于那一万五千块钱的谜团,却始终没有解开,成了他心底一个不大不小、却时常会隐隐作痛的结。

八月份,不死心的陈志刚学着年轻人的样子,在网上搜索“王建军河南”等关键词,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

但叫这个名字的人实在太多了,跳出来的信息成千上万,根本无从分辨。

他也再次托老家在河南附近的熟人打听,是否听说过一个叫王建军、以前当过兵、开过长途车的人,得到的回复依然是否定的。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陈志刚最终放弃了寻找,决定把这段往事封存起来。

05

2023年10月,秋意渐浓,天气转凉。

陈志刚想着自己名下可能还有不常用的银行卡,决定去银行统一查询一下,把该注销的都注销掉,免得麻烦。

他来到了当年办理那张旧卡的银行分行,向工作人员出示了身份证。

“先生,查询到您名下目前有三张银行卡,其中一张显示已于今年五月份办理了注销。”年轻的柜员看着屏幕说道。

“另外两张呢?”陈志刚问道。

“一张是2010年开户的,目前是正常使用状态。还有一张是2005年开户的……”

柜员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的表情。

“2005年那张怎么了?不是已经注销了吗?”陈志刚有些奇怪。

“先生,您五月份注销的是另一张卡。这张2005年的卡……状态有点特殊,它一直处于未激活状态,所以无法正常使用,但是……”柜员欲言又止,表情变得更加奇怪。

“但是什么?”陈志刚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一些。

“先生,这张卡的情况比较……复杂。可能需要请您到里面的VIP室,由我们的经理为您详细解释一下。”柜员站起身,非常客气地示意陈志刚跟她走。

陈志强满腹狐疑地被请进了装修雅致的VIP客户室,一位看起来经验更丰富、年纪稍长的工作人员接待了他。

“陈先生,您好。关于您名下这张2005年开办的银行卡,我们系统里确实记录了一些比较特殊的情况,需要向您做个说明。”

“特殊情况?什么特殊情况?”陈志刚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浮现出来,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这张卡由于您本人从未激活,所以一直处于冻结状态,您无法进行任何的存取款操作。”经理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谨慎地组织着语言。

“这个我知道。然后呢?”陈志刚追问道。

“然后……我们的系统监测到,这张卡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一直有规律的、来自同一个账户的转账存入记录,但因为卡片状态异常,这些款项都无法真正入账,形成了系统内的异常挂账。”

陈志刚愣住了,一时间没有完全理解这话的意思。“有人……一直往这张卡里打钱?”

“可以这么理解。而且转账行为持续了很长时间,频率固定,都是每月的同一时间。”经理的表情十分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是谁转的?能查到吗?”陈志刚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一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转账方账户信息因为涉及隐私和系统规则,我这边无法直接查看。但是……”经理稍微压低了声音,“转账备注里,似乎每次都附有相同的简短留言。”

“什么留言?”陈志刚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只有四个字,看起来像是一个固定格式的备注。”经理看着屏幕,缓缓念道,“‘分期还款’。”

陈志刚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十八年的疑惑、埋怨、失望、乃至绝望,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方向。

“陈先生,您……您是否还记得,当年和您一起开办这张银行卡的人?或者,有谁明确知道这张卡的存在,并且可能长期向它转账?”经理试探着问道。

王建军!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般在陈志刚脑海中炸响。

那个借走他全部复员费然后消失了十八年的战友。

那个他恨过、怨过、最终试图遗忘的兄弟。

难道这张卡的异常,这持续了不知多少年的“分期还款”,真的都和他有关?

“我们可能需要您配合联系一下这位可能的转账人,核实一些关键信息。”经理拿起了桌上的内部电话,表情严肃,“如果确认无误,关于这笔持续了多年的异常转账,背后的真相可能会让您……非常惊讶。”

陈志刚怔怔地坐在那里,感觉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窗外是寻常的秋日午后,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毯上,安静而温暖。

但他知道,一个困扰了他整整十八年的谜团,或许即将在这个看似平凡的下午,被彻底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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