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工地受伤赔偿95万,他叮嘱我说赔10万,第二天姑姑就来借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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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从工地摔下来那天,包工头当场就慌了,送医院抢救后直接赔了95万。

我原本以为这是老天爷可怜我们家这些年的辛苦,谁知道当天晚上,爸拉着我的手,眼神无比严肃地说:"婉秋,记住了,对外就说只赔了10万,谁问都这么说。"



我当时还纳闷,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姑姑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张口就是要借8万给我堂弟周天宇凑彩礼。

那一刻,我转过头,默默地给我爸竖起了大拇指。

01

2024年10月15日,那天下午三点二十分,我永远记得这个时间。

我正在公司开会,手机突然震个不停。我瞟了一眼,是妈打来的,连着打了五个。我心里一紧,妈平时不会这样,肯定出事了。

我跟领导请了假,冲到走廊接电话,妈在那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婉秋,你爸从工地上摔下来了,现在在市人民医院抢救,你快来!"

我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爸今年55岁,在建筑工地干了快三十年了。他是架子工,专门负责搭建高层脚手架,这活儿又累又危险,但工资比普通工人高,一天能有三百多块。

我打车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妈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睛哭得红肿,手里还攥着爸的安全帽,帽子上沾着斑驳的血迹。

"妈,到底怎么回事?"我蹲下来抱住她。

妈哆嗦着说:"你爸在十二楼作业,脚手架突然松了,他整个人就掉下去了。要不是半路挂在了九楼的防护网上,这条命可能就......"说着说着,妈又哭起来了。

我强忍着眼泪,安慰妈说没事的,爸吉人自有天相。

包工头老赵也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黝黑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他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说是工地管理不到位,该检查的没检查到位。

"嫂子,你放心,这事儿我负责到底。"老赵拍着胸脯保证,"医药费我全包,后续赔偿一分不会少。"

手术进行了五个多小时,晚上八点多,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右腿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三根,还有轻微脑震荡,但好在没伤到要害,命保住了。不过后续需要很长时间康复,右腿能不能完全恢复还不好说。"

我和妈这才松了口气。

爸被推进重症监护室的时候,脸色惨白,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透过玻璃窗看着他,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爸这辈子太不容易了。他初中没毕业就去了工地,一干就是三十年。我上大学那会儿,学费加生活费一年要两万多,爸为了多挣钱,常常加班到深夜,有时候连着干十几个小时不休息。

妈跟我说过,有一年冬天,工地上催工期,爸连着两个月没回家,手都冻裂了好几道口子,血渗出来把手套都粘住了。

我记得大三那年暑假,我回家看到爸,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头发也白了不少。我当时就哭了,说不读了,出去工作挣钱。爸骂了我一顿,说:"你好好读书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咱们家就指望你出息了。"

现在我毕业工作三年了,在市里一家外贸公司当职员,月薪八千块,虽然不算多,但总算能补贴家里了。我每个月会给家里寄三千块,让爸妈的日子能轻松点。

可谁知道,爸还没享上福,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02

爸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天,才转到普通病房。

老赵这几天一直守在医院,该办的手续都办了,医药费也都垫付了。第三天下午,他把我和妈叫到走廊,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和一张银行卡。

"嫂子,婉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老赵把东西推到妈面前,"这里有五万块现金,是给老林的营养费。卡里有九十万,密码是六个8,这是赔偿款。"

我和妈都愣住了。

"老赵,这......"妈的手都在发抖。

"该赔的,一分不能少。"老赵叹了口气,"老林跟着我干了八年了,这次是工地管理出了问题,责任在我。这九十五万,是按照工伤赔偿标准算的,包括医疗费、误工费、伤残补助金这些。我知道这些钱填不平你们心里的伤,但这是我能做的。"

妈接过钱,眼泪又下来了:"老赵,你是个好人。"

老赵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对了,后续如果还需要治疗或者康复,费用我也负责。老林的工作,等他身体好了,愿意回来我还要,不愿意,咱们就这么结清了,绝不拖欠。"

说完,老赵又匆匆忙忙走了,说工地那边还有事要处理。



我看着手里的银行卡和现金,心情复杂。这些钱是爸用命换来的,可我们家确实太需要了。

爸转到普通病房后,精神好了很多,能说话了。我和妈把赔偿的事告诉他,他听了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

晚上八点多,病房里就剩我和爸两个人了。妈回家给爸炖汤去了,护工阿姨也下班了。

爸突然叫我:"婉秋,过来。"

我搬了个椅子坐在床边:"爸,怎么了?"

爸看了看门口,确认没人后,压低声音说:"这九十五万的事,你对外就说只赔了十万,听到没?"

我一愣:"为什么啊?这钱又不是偷来抢来的,是您应得的赔偿。"

爸苦笑了一下:"傻丫头,你是不知道。咱们家要是传出去赔了九十五万,那些亲戚朋友还不得把咱家门槛踩平了?到时候你想清净都清净不了。"

我沉默了。

爸说得没错。我们家这些年,见识过太多人情冷暖。

爸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大姑姑早年嫁到外省去了,基本不联系。二姑姑就是林松月,也就是我叫的姑姑,嫁在本县城,开了个小超市。小叔叔在南方打工,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人。

姑姑家这些年过得还不错。姑父周大海原来在化肥厂上班,后来工厂改制,他拿了十几万买断,用这钱盘下了县城一个门面房,开了家烟酒店。这些年生意还行,一年能赚个二三十万。

他们家就一个儿子,我堂弟周天宇,比我小三岁,今年25岁。天宇从小被惯坏了,好吃懒做,高中毕业就不读了,在家玩了两年,后来姑父托关系给他在烟酒店找了份送货的活儿,一个月四千块,他还嫌累。

十五年前,爸借了五万块给姑姑家盖房子。那时候五万块可不是小数目,是爸攒了好几年的血汗钱。姑姑当时说得好听,说房子盖好了就还。结果房子盖好了,装修了,住进去了,这钱就再也不提了。

我上大学那年,家里实在拿不出钱,妈去找姑姑借两万,想着当年咱借了你五万,现在你借我两万不过分吧?

姑姑当时脸一拉:"弟妹,不是我不借,实在是手头紧。天宇要上学,家里开销大,我这小店哪挣什么钱啊,都是硬撑着。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妈灰溜溜地回来了,一个人在屋里哭了一晚上。

最后还是爸又去工地借了高利贷,才把我的学费凑齐。那笔高利贷,爸还了三年才还清,利息就付了一万多。

从那以后,我们家和姑姑家基本上就是逢年过节走动一下,表面上还是亲戚,实际上心里都有疙瘩。

爸继续说:"你姑姑那人,我太了解了。她要是知道咱家拿了九十五万,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来借钱。到时候你借还是不借?借了,这钱就是肉包子打狗;不借,人家又要说咱没良心,忘了当年的情分。"

"可当年明明是咱们借给他们的。"我有点不服气。

"说得再明白也没用。"爸摇摇头,"人心隔肚皮,亲戚之间谈钱,伤感情;不谈钱,伤自己。这次我受伤,赔偿款的事,咱们家自己知道就行了,对外就说十万,听话。"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爸。"

爸又说:"还有,你妈那边你也得叮嘱一下。你妈心软,嘴又不严,一激动什么都往外说。这事儿千万别让她捅出去。"

"我会跟妈说的。"

爸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行,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离开病房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爸这是在提防什么呢?难道亲情真的经不起金钱的考验吗?

03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我刚到公司,妈就打来电话,声音里透着焦急。

"婉秋,你姑姑一大早就来医院了,说是来看你爸,现在正在病房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么快?

"妈,你可千万记住,就说赔了十万,其他什么都别说。"我赶紧提醒。

"知道知道,你爸昨晚就跟我交代过了。"

我挂了电话,坐立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给妈打电话,问姑姑走了没。

"走了,待了一上午。"妈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你姑姑带了点水果和牛奶来,表面上是来看你爸,其实话里话外都在打听赔偿的事。"

"你怎么说的?"

"就说老赵赔了十万,医药费另算。"妈说,"你姑姑听了,脸色明显不太好,但也没多说什么,坐了会儿就走了。"

我松了口气,看来暂时应付过去了。

谁知道,下午四点多,妈又打来电话,这次声音都变了:"婉秋,你姑姑又来了,这次带着天宇,说有事要跟你爸商量,你能不能请假回来一趟?"

"什么事啊?"我皱眉。

"她没说,但我看她的样子,估计是要借钱。"妈压低声音,"你爸现在不方便,你回来帮忙应付一下。"

我跟领导请了假,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路上,我心里一直在盘算。姑姑这么快就来借钱,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可她又是怎么知道爸出事赔偿的?消息传得也太快了。

到了病房,果然看见姑姑和堂弟周天宇坐在病床边。姑姑五十八岁了,穿着一件红色羽绒服,头发烫成了大波浪,脸上涂着粉底,看起来保养得不错。

堂弟周天宇坐在旁边玩手机,头也不抬,看都不看爸一眼。

"婉秋来了。"姑姑看到我,立马站起来,满脸堆笑,"哎呀,好久不见了,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听说你现在在外贸公司上班?真有出息。"

"姑姑好。"我礼貌地打招呼,然后走到爸床边,"爸,感觉怎么样?"

爸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丝无奈:"还行,就是腿还疼。"

"松岩啊,你这次可是吃了大苦了。"姑姑走过来,一脸关切地说,"从那么高摔下来,真是命大。不过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老赵还算有良心,赔了你十万块,够后续治疗用了。"

爸淡淡地说:"是啊,老赵人不错。"

姑姑在椅子上坐下来,叹了口气:"松岩,我今天来呢,除了看看你,还有件事想跟你们商量商量。"

来了。我心里暗道。

"什么事?"爸问。

姑姑拉了拉堂弟:"还不是天宇这孩子的事。他今年25了,也该成家了。前段时间托人介绍了个姑娘,人家姑娘各方面都挺好的,就是家里条件不错,要求彩礼十八万八。"

十八万八?我在心里暗暗咂舌。这年头彩礼是越涨越高了。

姑姑继续说:"我和他爸商量了,这姑娘不错,天宇也挺满意的,这彩礼咱得给。可你也知道,我们家虽然开着店,但这些年生意也不好做,去年装修花了不少钱,今年疫情又影响了几个月,手里真没多少钱了。我们东拼西凑,凑了十万块,还差八万八。"

说到这里,姑姑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爸,又看了看我和妈。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有点尴尬。

姑姑清了清嗓子:"松岩,弟妹,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天宇是咱们林家的长孙,不能让他娶不上媳妇啊。你们能不能先借我八万块,等天宇结完婚,我和他爸再慢慢还你们。"

妈看了看爸,没说话。

爸沉默了一会儿,说:"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老赵虽然赔了十万,但我这腿后续还要做康复治疗,医生说至少要花五六万。再说了,我这一躺就是几个月,这段时间没法工作,家里还要生活,这十万块,我得精打细算着用。"

姑姑脸色有点不好看:"可是松岩,天宇的婚事也是大事啊。你想想,要是他错过了这个姑娘,以后再找,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咱们是亲姐弟,当年我......"

说到这里,姑姑突然顿住了,显然是想起了当年借钱的事,但又不好意思提。



爸语气平静:"姐,我知道你的难处。但我现在真拿不出八万块来。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我突然想起来,当年妈去找姑姑借钱的时候,姑姑说的也是这句话。

姑姑的脸拉长了,明显有点不高兴:"松岩,你这话说得,我还能去哪儿借?亲戚朋友都借遍了,就剩你们了。你老弟在南方,联系不上;大姐远在外省,也指望不上。我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能来找你吗?"

妈这时候插话了:"姐,不是我们不帮,实在是力不从心啊。松岩说得对,这十万块要留着看病用,真借出去了,到时候缺钱了怎么办?"

姑姑站起来,声音提高了:"弟妹,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我盖房子的时候,松岩不也借给我五万块吗?那时候他还不是照样借了?现在就差八万块,天宇的婚事就成了,你们就不能帮帮忙?"

我听了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年借的五万块到现在一分没还,现在还好意思提?

但我忍住了,毕竟爸在病床上,不能让他生气。

爸看了姑姑一眼,语气依然平静:"姐,当年的事就别提了。我现在真没钱借你,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姑姑的脸涨得通红,指着爸说:"林松岩,你别忘了,我是你姐!你就这么不顾亲情?天宇叫你一声舅舅,你连他的婚事都不管?"

堂弟周天宇这时候抬起头,瞥了爸一眼,没说话,又低头玩手机去了。

我看着堂弟这副样子,心里更加不舒服。他一句话不说,就让姑姑在这里哭穷要钱,自己倒轻松。

妈有点慌了,赶紧劝:"姐,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姑姑拎起包,"我算是看明白了,到底是亲姐弟不如钱重要。行,你们好好留着你们的十万块吧,我走了。"

说完,姑姑气冲冲地往外走,表弟跟在后面,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屑。

病房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妈叹了口气:"哎,这可怎么办啊。"

爸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随她去吧。"

我走到床边,给爸竖起了大拇指:"爸,您真是高明。"

爸睁开眼睛,苦笑了一下:"高明什么,不过是看透了人性罢了。"

04

姑姑走后的第三天,村里开始传出各种各样的版本。

有人说我爸摔伤了,包工头赔了五万;有人说赔了十五万;还有人说赔了三十万。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不知道是谁先传出去的。

我怀疑是姑姑在外面打听,毕竟她那天走的时候明显不相信我们说的十万块。

果然,第五天下午,姑父周大海突然来医院了。

姑父是个精明人,四十多岁,长得瘦瘦高高的,眼睛很小,笑起来眯成一条缝。他做生意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

"松岩,好点没?"姑父提着一篮水果走进病房,满脸笑容。

"好多了。"我爸淡淡地回答。

姑父在床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我爸一根:"来一根?"

"不抽了,医生不让,而且这是病房,不能抽烟"爸我说。

"也是,养伤要紧。"姑父把烟默默的放回去,"松岩啊,我来呢,一是看看你,二是想跟你说说天宇的事。"

爸没说话,等着他继续讲。

"上次松月来借钱,说话可能有点冲,你别往心里去。"姑父笑着说,"她就那脾气,心直口快,没恶意。"

"我没往心里去。"爸说。

"那就好。"姑父拍了拍衣服,"松岩,说实话,天宇这婚事确实挺着急的。那姑娘家里催得紧,说要是这个月定不下来,就不等了。我和松月也是真没办法,才来找你的。你要是真有困难,三万五万也行,先帮我们渡过这关。"

爸摇摇头:"大海,不是我不帮,我是真拿不出来。你姐上次来的时候我就说了,我这次受伤,赔偿款就十万块,后续治疗还要花钱,真没余钱了。"

姑父眯着眼睛看了爸一会儿,突然话锋一转:"松岩,我听人说,老赵这次赔了你不止十万吧?"

来了。我心里一紧。

爸神色不变:"谁说的?就是十万,还能有假?"

"村里都传开了。"姑父说,"有人说看到老赵给你送钱来了,提着个包,鼓鼓囊囊的,少说也有几十万。"

"那是老赵给的营养费和医药费,加起来也就十来万。"爸说,"你也知道,现在住院多贵,这点钱不够干什么的。"

姑父笑了笑:"松岩,你要是真困难,我也不强求。但咱们是亲戚,我就直说了,你要是有钱,能帮就帮一把。天宇是咱们林家的长孙,他的婚事,做长辈的不能不管啊。"

爸看着姑父,缓缓说道:"大海,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真没钱,你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姑父的笑容僵了一下,站起来:"行,那我就不打扰你养伤了。对了,这伤要好好养,可别落下病根。"

说完,姑父走了。

我送他到电梯口,姑父突然转过身来:"婉秋,你是个聪明孩子,有些话我就不明说了。你爸这次到底赔了多少,你心里清楚。帮亲戚一把,不丢人;但要是见死不救,那可就寒了亲戚的心了。"

我看着姑父,平静地说:"姑父,我爸真的只赔了十万块。要是有钱,我们肯定会帮的。"

姑父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电梯。

回到病房,我把刚才的对话告诉爸。

爸叹了口气:"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还会来打听。婉秋,这段时间你多留个心眼,别让他们发现破绽。"

"我知道。"我点点头。

妈在旁边说:"要我说,借他们几万块得了,省得他们老来烦。"

"不行。"爸态度坚决,"借出去就别想拿回来。当年的五万块,到现在一分没还,你忘了?这次要是再借,以后还有完没完?"

妈不说话了。

我理解爸的想法,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毕竟是亲戚,这样防着,感觉挺别扭的。

但很快,后面发生的事情,让我彻底理解了爸的良苦用心。

05

第二个星期,表弟周天宇突然在微信上给我发消息。

我和天宇平时基本不联系,上次聊天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群发祝福。

"姐,在吗?"

我回了个"在"。

"我爸说舅舅受伤了,我想去医院看看,你方便吗?"

我愣了一下,天宇从来不是会主动关心人的性格,这次怎么突然要来看爸?

"方便,我爸在市人民医院住院部12楼。"我回复道。

半小时后,天宇真的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水果。

"舅舅,我来看你了。"天宇走进病房,笑嘻嘻地说。

爸看了他一眼:"来了就来了,还买什么水果。"

"应该的。"天宇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搬了把椅子坐下,"舅舅,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天宇就转入正题:"舅舅,我听我妈说,她上次来找你借钱,你说没钱。我就想着,舅舅您刚受伤,肯定用钱的地方多,我不该来麻烦你。但我这婚事真的挺急的,女方家催得很紧,说这个月底之前必须把彩礼给齐,不然就吹了。"

爸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天宇继续说:"舅舅,我知道您现在不容易,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爸妈凑了十万块,还差八万八。您就算借我五万也行,等我结完婚,我一定想办法还你。"

"天宇,不是舅舅不帮你。"爸说,"我这次受伤,确实只赔了十万块,这钱要留着治病用。你也看到了,我这腿伤得不轻,后面还要做康复,都要花钱。"

天宇皱了皱眉:"舅舅,您真的只赔了十万块?"

"真的。"爸看着他,"怎么,你不信?"

天宇犹豫了一下:"舅舅,我听人说,那个包工头给您送钱来的时候,拎了一大包现金,还有张银行卡。十万块用不了那么大一包吧?"

我在旁边一听,顿时明白了。原来天宇是来试探的。

爸淡淡地说:"那个包里除了现金,还有医药费的单据、发票,还有营养费这些杂七杂八的,看起来多,实际上钱就那么些。"

天宇看爸神色平静,不像说谎,但眼神里还是有些怀疑。

"舅舅,那银行卡里有多少钱?"天宇又问。

我看不下去了:"天宇,你这是来看我爸的,还是来查账的?"

天宇尴尬地笑了笑:"姐,你别误会,我就是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也该有个分寸。"我说,"我爸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不信?"

天宇站起来:"行行行,是我多嘴了。舅舅,那您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说完,天宇转身就走,连水果都没拿走。

我把他送到门口,天宇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姐,我爸说,你们家这次肯定不止赔了十万。我劝你们还是实话实说,不然以后让人知道了,可不好看。"

我冷笑:"天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拿了多少钱,还要向你们汇报?"

"不是汇报,是亲戚之间该坦诚。"天宇说,"要是真有钱,帮帮忙不是应该的吗?我结婚又不是不还你们。"



"当年我爸借给你们家的五万块,到现在还了吗?"我反问。

天宇一愣:"那是老黄历了,怎么还提这个?"

"老黄历就不用还了?"我冷冷地说,"天宇,做人要讲良心。我们家现在真的没钱借你,你还是另想办法吧。"

天宇脸色难看,转身走了。

我回到病房,把刚才的对话告诉爸。

爸叹了口气:"看来他们是不会死心了。"

妈担心地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万一他们真查出来了怎么办?"

"查不出来。"爸说,"钱在银行卡里,除了我们,没人知道。只要我们口径一致,他们拿我们没办法。"

"可是......"妈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爸打断她,"丽华,你要记住,这钱是我用命换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咱们得为自己打算,不能便宜了那些想占便宜的人。"

我看着爸消瘦的脸庞,心里一阵酸楚。爸这辈子太老实了,总是为别人着想,到头来却要防着亲戚来要钱,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

但我也明白,爸是对的。人性经不起考验,尤其是在金钱面前。

06

接下来的几天,陆续有亲戚来医院看望爸,但话里话外都在打听赔偿款的事。

堂叔家的表哥来了,说他做生意亏了钱,想借五万块周转;远房舅舅来了,说家里要装修,缺三万块;还有几个平时不怎么走动的亲戚,都突然冒出来了,个个都开口借钱。

爸一概回答:只赔了十万,要留着治病用,没钱借。

那些亲戚走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显然是不太相信爸的话。

我能感觉到,他们都在怀疑我们隐瞒了真实的赔偿金额。

村里的流言也越来越多,有人说爸赔了五十万,有人说赔了一百万,还有人说爸发财了,故意装穷不想帮亲戚。

妈每次听到这些流言,心里都难受,好几次偷偷抹眼泪。

"松岩,要不咱们就说实话吧。"妈说,"老是这样瞒着,我心里难受。"

"不行。"爸态度坚决,"你要是说了实话,那些亲戚会放过我们吗?到时候一个个都来借钱,你借还是不借?借了,这钱就打水漂了;不借,人家又要说我们见死不救,没良心。"

"可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妈说。

"再坚持坚持。"爸说,"等我伤好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我知道爸心里苦,但他不说,只是默默忍着。

第三个星期,姑姑又来了,这次她换了一副面孔,不再是之前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而是满脸愁容,一进门就抹眼泪。

"松岩,你可得救救天宇啊。"姑姑哭着说,"那个姑娘家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说这个月底之前拿不出彩礼,婚事就吹了。天宇现在每天愁得睡不着觉,我和你姑父也是急得团团转。"

妈看姑姑哭得这么伤心,心软了:"姐,你别哭了,有话好好说。"

"弟妹,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姑姑拉着妈的手,"我把房子都拿去抵押了,银行只批了五万块贷款,加上我们自己凑的十万,还差三万八就够了。松岩,你就可怜可怜天宇,借我三万八,就三万八,行不行?"

从八万八降到三万八,姑姑这是退了一大步。

妈看了看爸,眼神里有些犹豫。

爸沉默了一会儿,说:"姐,不是我不想帮你,我是真拿不出三万八。我现在住院,每天的治疗费、护理费、药费,加起来要好几百块。医生说我至少要住两个月院,这就是三万多。出院后还要做康复,又是一笔钱。再说了,我这几个月不能工作,家里还要生活,这十万块,真的不够用。"

姑姑不相信:"松岩,你别骗我了。你到底赔了多少钱,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村里都传遍了,说老赵至少赔了你五十万。你就是不想帮我,故意说只赔了十万。"

爸看着姑姑,语气平静:"松月,你要是不信我的话,我也没办法。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手里真的只有十万块,而且这十万块都要留着治病用。至于村里那些传言,你愿意信就信,我也管不了。"

"你......"姑姑气得说不出话来。

"姐,你要是真缺钱,我给你出个主意。"爸说,"当年我借给你们家的五万块,这么多年了,你们也该还了吧?光利息都不止三万八了。你要是能把那五万块还给我,我再想办法给你凑三万八,怎么样?"

姑姑的脸一下子红了:"松岩,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你现在还提?"

"怎么不能提?"爸说,"借钱就该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现在来找我借钱,我提当年的债,不过分吧?"

"可是......"姑姑支支吾吾,"那时候我们家确实困难,一直没还上。"

"那你现在还困难吗?"爸反问,"你们家开着烟酒店,一年赚二三十万,还说困难?还是说,你们只记得别人欠你们的,不记得你们欠别人的?"

姑姑被说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不禁感叹,爸这一招真是高明。他不直接拒绝姑姑,而是把当年的旧账翻出来,让姑姑无话可说。

姑姑站起来,咬着牙说:"林松岩,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铁了心不想帮我,连天宇的婚事都不管。行,咱们走着瞧,你要是真只赔了十万块,我林松月跟你姓!"

说完,姑姑气冲冲地走了。

病房里安静下来,妈长叹了一口气:"哎,这可怎么办啊,把亲戚都得罪光了。"

"得罪就得罪吧。"爸闭上眼睛,"我这辈子老实了一辈子,到头来还要被亲戚欺负,我也认了。但这次的钱,我是不会借出去的。"

我走到床边,再次给爸竖起大拇指:"爸,您做得对。"

爸睁开眼睛,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欣慰:"婉秋,你能理解我,我就放心了。"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爸的良苦用心。他不是冷血,不是无情,而是看透了人性,学会了保护自己和家人。

07

姑姑走后,我以为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没想到,第四个星期,事情突然有了新的变化。

那天下午,我正在公司开会,突然接到妈的电话,声音里透着焦急:"婉秋,快来医院,你爸晕倒了!"

我心里一惊,赶紧请假冲向医院。

到了病房,看到爸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医生正在给他检查。

"怎么回事?"我紧张地问妈。

妈眼圈红红的:"你爸上午做康复训练的时候,突然头晕,然后就晕过去了。医生说是伤情有反复,需要做进一步检查。"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医生检查完后,把我和妈叫到走廊:"病人的情况不太乐观。之前的脑震荡引发了一些并发症,现在需要做一个脑部CT和磁共振,看看是否有脑内出血或者血肿的情况。"

"严重吗?"我紧张地问。

"要看检查结果。"医生说,"如果有问题,可能需要做手术。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手术费用不会便宜。"

我和妈都愣住了。

下午,爸做了一系列检查。晚上,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叫我们到办公室谈话。

"病人脑内有血肿,需要尽快手术清除。"医生指着片子说,"你们看这里,这一片阴影就是血肿。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压迫脑神经,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那什么时候手术?"妈颤抖着问。

"越快越好,最好这两天就安排。"医生说,"手术费用大概在十五万到二十万之间,术后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康复费用另算。"

十五到二十万?我的心一沉。

爸之前说的没错,那十万块根本不够用。现在看来,95万也不算多,甚至可能还不够。

我和妈回到病房,爸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爸,医生说您需要做手术。"我轻声说。

爸转过头看着我,苦笑了一下:"多少钱?"

"十五到二十万。"

爸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妈忍不住哭了起来:"松岩,你说怎么办啊?那十万块根本不够。"

"还有那九十五万。"爸虚弱地说,"拿出来用吧。"

"可是......"妈看了看我。

"没什么可是的。"爸说,"命要紧。至于亲戚那边,随他们怎么说吧。"

那天晚上,我坐在病房里,看着躺在床上的爸,心里五味杂陈。

爸这辈子为了这个家,吃了太多苦。现在好不容易拿到一笔赔偿款,本以为能让日子轻松点,没想到又要面临这样的境遇。

而那些亲戚呢?一个个盯着我们家的钱,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爸的身体。

这就是人性吗?

我突然理解了爸为什么要隐瞒赔偿金额。他是在保护这个家,保护我们的未来。

第二天,我去银行取了二十万,准备给爸交手术费。

走出银行的时候,我远远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姑姑。

她站在对面的街角,正往这边张望,显然是在跟踪我。

我装作没看见,直接打车回了医院。

但我知道,姑姑肯定会继续打听。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08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上午。

那天早上,护士来给爸做术前准备。我和妈守在病房里,心里紧张得不行。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姑姑和姑父一起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堂弟周天宇。

姑姑径直走到病床前,眼睛盯着爸,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松岩,我听说你今天要做手术,手术费二十万,是吗?"

爸看着她,没说话。

"我还听说,你昨天去银行取了二十万现金。"姑姑继续说,"你不是说只赔了十万吗?这二十万是从哪来的?"

妈慌了:"姐,你......"

"别解释了。"姑姑打断妈的话,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我已经找到证据了。"

录音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正是包工头老赵:"林松岩这次伤得不轻,我按照规定赔了他九十五万,五万现金,九十万打在卡里......"

我和妈都愣住了。

姑姑冷笑着看着我们:"九十五万,你们竟然瞒着所有人说只赔了十万!林松岩,你可真有本事啊!"

爸依然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辩解。

姑姑的声音越来越高:"我就说你不可能只赔十万,果然被我查出来了!你这是在骗我,骗所有亲戚!天宇的婚事你见死不救,就是因为你自己想独吞这笔钱!"

"够了。"爸终于开口了,声音虽然虚弱,但很坚定,"姐,你想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你欠我们一个交代!"姑姑指着爸说,"这么多年,我们林家对你不薄,现在你有钱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就在这时,爸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市人民医院主治医生"。

我接通电话,医生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说的话让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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