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的江湖地位有多高?一句话就让刘涌和孙世贤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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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九九六年。那时候,长春的江湖还处于孙世贤的时代。榆树花脖子李强,可是孙世贤麾下响当当的兄弟。贤哥对待李强,那真就跟至亲手足一样,有啥好事都想着他,遇到难处也总是第一时间站在他身边。

老五呢,是李强极为亲近的兄弟。在老五单身的时候,他和李强常常住在一起。两人那感情,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吃饭一起吃,睡觉一起睡,有啥心里话都掏心窝子说。

或许真是命运的奇妙安排,李强和刘丽萍结为了伴侣。成了家的李强和刘丽萍有了自己的小日子,老五就搬到了他们隔壁屋。可这屋子啊,别的啥都好,就是隔音太差劲了。晚上有点啥动静,隔壁听得那叫一个清楚。

转瞬半年就过去了。这一天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刘丽萍就早早地起了床,来到屋外生火做饭。灶里的火噼里啪啦地烧着,烟慢悠悠地飘向天空。

这时候,老五推门而入,扯着嗓子高声呼喊:“哎,强哥,强哥!”那声音,在这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

李强正睡得香呢,被这一嗓子给从睡梦中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眨巴着双眼,嘴里嘟囔着:“哎呀,我说,老五,你这是咋回事啊?发什么神经呢?今日怎起得这般早?”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了揉眼睛,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我起得早?嫂子不在,我来跟你说一声,我哪里是起得早啊,我昨夜根本就未曾合眼。”老五皱着眉头,一脸的无奈,“不是,强哥,我就想问一句,你说咱俩到底是不是兄弟?”

李强听了这话,也没多想,顺手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缓缓说道:“老五,你怎如此言语?你我自然是兄弟无疑呀!咱俩这关系,那可是过命的交情,还有啥好怀疑的?”

“强哥,你要是拿我当兄弟,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你晚上动静能不能小点,我根本就睡不了觉啊!”老五越说越激动,“你去我屋里看看,我那床板都快被我抠折塌了,每天晚上急得我都要爆炸了!”

“我giao,我还以为啥事呢。”李强笑着摆了摆手,“那能有啥办法?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强哥有多猛。”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样吧,过些时日,我让你嫂子给你找个踏实过日子的女子!”

老五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问道:“不是,强哥,果真吗?”他心里盼着能有个对象,好好成个家。

“俏丽娃!我啥时候骗过你?”李强拍了拍老五的肩膀,“老五啊,我就算骗旁人,也绝不会骗你啊!”他说得斩钉截铁,让老五心里踏实了不少。

正说着,刘丽萍推门进来,轻声喊道:“强哥啊。”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忧虑。

“咋了?”李强扭头看向刘丽萍,问道。

“强哥,手头还有钱吗?家中米缸见底了。”刘丽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毕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买米都成了问题。

“没有就去买呀,你且等等。”说话间,李强伸手从炕里拽出裤子,在兜里翻来覆去地翻找。找了许久,总共才找出十七块五毛钱。这点钱哪够买米啊。李强皱了皱眉头,大声喊道:“老五,老五!”

“哎,强哥。”老五赶忙回应道。“你那儿有没有钱?”李强一脸急切地看着老五,眼神里满是期待。

老五瞪大了双眼,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连忙摆了摆手说:“不是,强哥,你问我有没有钱?强哥,你可真逗。钱啥时候经我手过呀?这些年咱俩一直在一起,不都是你当家嘛!钱从来就没到过我手里啊!”

“不是,你一点都没有?来来来,我瞅瞅!”说话间,李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老五。

老五赶紧护住口袋,着急地喊道:“别拉,别拉呀,你看,真没有!”

老五这般一护,李强顺势往他的裤兜一掏,掏出了些钱。他仔细地数了数,“一、二、三……八块。”老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眼神闪躲着。

李强一看,瞪大了眼睛,质问道:“不是,这是啥情况?老五,你如今可以啊,都背着我攒私房钱了?”

老五急忙解释道:“哥呀,我攒啥私房钱呀?昨晚你俩动静太大,我实在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的。实在没办法,就去旁边杨老三家打麻将了,没想到运气好,赢了八块钱。厉害吧?”

李强皱了皱眉头,说道:“不是,你身无分文,就敢跟人打麻将?行了,下不为例。”说完,李强把钱往刘丽萍手中一塞。

刘丽萍接过钱,担忧地说道:“强哥呀,今日倒是够了,可明日咋办?这般过日子可不行啊!”

李强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明日之事莫要操心,你赶紧的,该买啥买啥去。下午呢,我去取钱。钱有的是!”

刘丽萍点了点头,转身前往市场买菜。

老五凑到李强身边,问道:“强哥,去哪儿取钱?”

李强不假思索地说:“还能去哪儿?去贤哥那儿呗!”

老五犹豫了一下,提醒道:“那得先给贤哥打个电话吧?”

李强摆了摆手,说:“别打电话了,直接过去。走,这就走!”

两人赶忙穿戴整齐,走出屋子,步入院子。院子里停着那辆不知辗转几手的手动四档方头捷达,车身有些破旧。

两人钻进车里,“哐当”一声,车门闭合。

“突突突……”发动机半晌毫无响应。坐在驾驶座的老五望向李强,无奈地说:“强哥,这车子怕是出故障了。”

强子听闻,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不该啊。”然后说:“我瞅瞅啥情况。”旋即偏头一瞧,指着仪表盘说:“这哪是坏了,分明是没油了。你瞧这油灯都亮了。老五啊,你就晓得开车,咋就不晓得加油呢?”

“强哥,你这话可让我不舒坦了。”“加油?加油岂是说加就能加的?我拿啥去加呀?难道拿我屁股去给人踹一脚,就换来油啦?你又没给我钱去加油,还老在我耳边嚷嚷着加油。”我没好气地冲着老五抱怨道。

老五撇了撇嘴,说道:“强哥,我没那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老五,你是不是觉着我脑子瓦特了,质疑我记性差呢?前天你才找我要50块钱,说是加油用。这都过去两天了,车就一直在这儿趴窝,动都没动过,那油去哪儿了?还有那50块钱呢?”

老五被我问得有些心虚,眼神闪躲了一下。见瞒不住了,只好坦言道:“那50块钱啊,强哥。我天天待在屋里,晚上老是听着你和嫂子那啥,心里头不得劲,就给花了。”

我瞪大了眼睛,“你拿去干啥了?”

老五挠了挠头,“我找了个妞儿,潇洒了一回。”

我一听,瞬间瞪大双眼,“我去,你50块钱找的妞儿,能有啥质量?”

老五连忙说道:“挺……挺不错的,哥。质量绝对杠杠的,就是吧,可能年纪稍大些,不过也挺好的。年纪大了,手段花样多,挺带劲的。”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可咋整啊?没油,咱俩咋去长春呢?”

老五眼珠滴溜一转,拍了拍胸脯,“强哥,你甭操心,包我身上。”

说完,老五推开车门,下了车。他在院子里四处看了看,然后拎起一只水桶。接着,迈着大步,朝着隔壁杨老三的住处走去。

杨老三有辆小面包车,平日里靠帮人拉货营生,就跟那兼职的货拉拉司机差不多。老五一到杨老三家门口,就开始一通敲门,边敲边喊:“老三呐,老三!”

敲了一会儿,他直接推门而入,扯着嗓子喊道:“老三,别睡了,别睡了!”

屋里传来杨老三迷迷糊糊的声音:“哎呀,五哥,你这是干啥呀?”

老五说道:“老三,我车没油了,从你车里倒点油。”

杨老三应道:“行,等我会儿,我下来帮你倒。”

老五摆了摆手,“哎,不用,老三,你接着睡你的,我自个儿弄就行,你车钥匙呢,给我!”

杨老三说:“在门框上挂着呢。”

老五点了点头,“那行,我一会儿给你挂回去,你继续睡吧。”

杨老三打着哈欠,“行,五哥,你回来挂这儿就成。”

老五笑了笑,“睡你的吧。”说完,老五拿了杨老三的车钥匙出来。他在周围寻来一根管子,走到车旁,把管子往油箱一插,猛吸一口,油便如泉涌般流出。老五打开面包车的车门,猫着腰钻进车里,熟练地拿起抽油的工具。他紧紧盯着油箱,眼神专注,手上的动作一刻不停,一桶、两桶、三桶,满满三桶油被抽了出来。直到再也抽不出一滴油,老五才小心翼翼地拧上油箱盖。他把钥匙在手里颠了颠,然后快步走到车主面前,双手递上钥匙,还礼貌地笑了笑。

三桶油被缓缓灌入捷达车,油顺着管道流进油箱,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李强站在一旁,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老五啊,这才这么点油,够不够哇?这一路上可不好说啊。”

老五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回应:“强哥,这绝对够了!跑个来回都富裕!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老五坐进驾驶座,左脚稳稳地踩下刹车与离合器,右手快速地拨动着挡位,只听见“咔咔”几声,车子轰然启动,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那辆方头捷达就像离弦的箭一样,从榆树正街疾驰而出,扬起一路尘土,朝着长春的方向直扑而去。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杨老三的老婆在屋里瞅见丈夫还坐在沙发上,一脸疑惑地问道:“咋回事,你咋还不出车呢?这都啥时候了,再不出去可就耽误事儿了。”

杨老三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说道:“这就走,我马上就出发。”

老婆指了指空荡荡的厨房,说道:“你出去随便吃点,今儿我没做饭。最近太忙了,实在顾不上。”

杨老三点了点头,说道:“行,我自个儿出去买点就行,您别操心了。”说完,他拿上钥匙,准备开工。

杨老三坐进车里,将钥匙插入钥匙孔,轻轻一转。突然,油表灯骤亮,那刺眼的红色灯光让杨老三瞬间傻眼。他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心里直犯嘀咕:没料到老五如此生猛,把他车里油抽了个精光。这可咋办啊?

杨老三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拎个铁桶,脚步匆匆地奔赴加油站加油去了。

李强与老五乘坐那辆捷达车,一路驰骋。窗外的景色像幻灯片一样快速闪过,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很快,他们抵达了长春民康路的金海滩。只听“咣当”一声,车子稳稳停下,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吱”的声音。

大猛正在门口悠然地抽着烟,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他抬眼一瞧,不禁高呼:“哎呀妈呀,这不是强哥和老五嘛!你们咋来啦,真是稀客啊。”

李强笑着打趣:“大猛啊,你俩在这儿杵着干啥呢?是不是掐指一算,知道我俩要来,特意在此恭迎大驾呀?瞧你们这阵仗。”

大猛挠了挠头,笑着说道:“那可不,必须得好好迎接啊。咋的,是来找贤哥的吧?贤哥在这儿可盼着你们呢。”

李强点了点头,说道:“嗯呐,好些日子没过来了,心里惦记贤哥,就来瞅瞅。也不知道贤哥最近咋样。”

大猛指了指楼上,说道:“贤哥正在楼上办公室呢。你们上去吧,他肯定很高兴见到你们。”

李强说道:“行嘞,我俩找贤哥有点事儿,就不和你唠了。等会儿下来再跟你好好说。”

李强与老五快步登上楼,楼道里回荡着他们急促的脚步声。他们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孙世贤、董海波、二林、小喜子和赵三正欲外出。小贤微微抬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强子来啦,老五也来了。你们可算来了。”

两人齐声喊道:“贤哥!”声音洪亮而亲切。

赵三也热情地招呼:“哟,这不是李强嘛,还有老五兄弟!好久不见,你们都还好吧。”

李强说道:“哎,三哥,你也在这儿呢。那个……我找贤哥有点事儿。”贤哥听到李强的话,眉毛微微一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问道:“行啊,啥事啊?”

李强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局促地搓着双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哥,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就是心里头想你了。”那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老五在一旁眼睛瞪得溜圆,赶忙附和:“对对对,真没啥别的事儿,就是单纯地想念贤哥。”边说还边使劲点头。

孙世贤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亲切的笑容,说:“要是没啥事儿,你们就在金海滩待会儿。这儿好玩的可多了,想玩就玩会儿。等我一会儿回来,咱一起吃顿饭,喝点小酒。我这马上得跟三哥出去办点事儿。”

海波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李强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强子,我们很快就回来!”

老五在一旁急得不行,不停地给李强使眼色,还小声催促:“快说呀!”那眼神里满是焦急。

李强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提高了嗓门喊道:“哎,贤哥,那啥,你先等会儿。”

孙世贤听到喊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疑惑:“咋了,强子?”

“哥呀,我……手头又紧巴了。”李强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孙世贤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手头紧巴是啥意思?强子,是不是兜里没钱啦?”

老五在旁边一个劲儿地点头,嘴里还念叨着:“对,对对对!”那模样,就像小鸡啄米。

孙世贤微微一笑,转头对海波说:“海波呀,给强子拿五万块钱。”

董海波应了一声,走到办公室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五万块钱,然后快步走到李强面前,递到他手中:“强子,拿着。”

李强接过钱,赶忙说道:“哥啊,这钱就算我预支的,等下回出去办事,我一分钱都不找你要了。真的,哥,就当我提前预支的。”他的眼神里满是诚恳。

孙世贤走上前,拍了拍李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强子,哥拿你当自家兄弟,花点钱算啥?还提什么预支不预支的。还有别的事儿没?”

“没了,哥,这可是大事儿!”李强连忙回答。

“行,那你就在金海滩等着我吧。我跟三哥办完事就回来。”孙世贤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李强犹豫了一下,又说:“哥,这不家里还有一口人嘛。”

“家里还有一口人?”孙世贤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

老五抢着说:“贤哥,强哥有媳妇了。”

孙世贤一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笑着说:“哦,那挺好,挺好。”

李强无奈地说:“哥,我就不在这儿待了。”“不怕你笑话啊,我就给她留了二十三块钱。”李强一脸无奈地对贤哥说道,“我要是在这儿三天不回去,非得把你弟妹饿坏在家里不可,我得回去呀。”

贤哥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摆着手说:“那走吧,走走走,一起下楼!”

几个人从楼上慢慢走下来,来到门口准备上车。可那方头捷达却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子,怎么也发动不起来了。李强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焦急,嘟囔着说:“这车咋又出毛病了?”

老五凑上前,仔细瞧了瞧,指着仪表盘说:“强哥,你看这灯,是不是没机油了,又烧机油了吧?”

赵三双手叉腰,看着李强的车,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李强下了车,一脸期待地问道:“三哥,你车上有没有机油啊?”

“机油呀?”赵三看着李强,语重心长地说,“老弟,不是三哥说你,你说你这一年也不少挣吧?跟着贤哥混,也该攒点钱了,换辆车吧。你这是啥玩意儿啊?哐哐冒黑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开着个拖拉机来的呢,赶紧换了吧。”

说着,赵三一边摇头,一边打开自己奥迪车的车门。李强走上前去,眼睛里闪着光,说道:“三哥呀,我发现你这话说得真是在理儿。让我自个儿掏钱换车,我肯定是没那本事。要不咱俩换换呗。三哥,我知道你最近混得不错,也不差这一辆车。三哥,咱俩换车咋样?”

赵三一听,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说道:“强子,真不是三哥舍不得这辆车。刚才三哥就是逗你玩呢,跟你开玩笑呢!”

李强一脸疑惑,挠了挠头,问道:“啥意思啊,三哥?”

“强子,你开不了别的车,这辆车你可真不能换。哪怕给你个奔驰,都衬不出你这独特的身份!”赵三认真地说。

“啥意思啊,三哥?我咋没听明白呢。”李强更加疑惑了,眼睛里满是不解。

赵三笑了笑,开始解释道:“这车子啊,说真的,四档的方头捷达那可都是正儿八经职业刀枪炮才开的。你开这车子,那动静,当当直响,还哐哐地往外冒黑烟,就这范儿,换啥车都比不上。别的车跟你的身份压根就不搭调。强子,你就得开这辆!”“三哥,你看呐,开这车子的人可都超厉害呀!”李强眼睛亮晶晶的,指着那辆捷达,满脸羡慕。“强子,三哥可不是哄你,他们绝对厉害!”赵三拍着胸脯保证。“真的假的哟?”李强有些怀疑,微微皱起眉头。“真的!强子,三哥能诓你吗?”赵三一脸认真,接着又说,“我这边还有事儿呢,要跟你贤哥出去一趟,我得撤了。”他顿了顿,又强调道:“记着三哥的话,这车子超牛,就开它,千万别换,千万别!”言罢,赵三匆匆钻进车里,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暗自庆幸,亏得反应快,不然自己的奥迪可就被李强要走了。只要李强来一句:“三哥,把这车给我开开呗。”赵三绝不敢说个不字。要是赵三说不能给,李强一瞪眼,来句:“三哥,是没打点到位呀,还是咋回事?”那赵三当时就得头皮发麻!赵三发动车子,驾车离去,与孙世贤他们一道出去了。大猛看着李强,好奇地问道:“强哥,咋回事?”“大猛啊,去给我弄半桶机油来!”李强吩咐道。大猛应了一声,赶忙在后备箱里翻找,不一会儿就寻得半桶机油。老五接过机油,小心翼翼地灌进车里,然后一拧钥匙,车“突突”几声就启动了。老五惊喜地说:“真的,哥,果真是无巧不成书,你瞧,加了机油就妥了!”车门“砰”地一关,车子掉了个头,缓缓开走了。李强扭头问老五:“老五,你饿不饿?”“咋了?”老五有些疑惑地看着李强。“你要是饿了,咱俩在这儿填饱肚子再回去。”李强接着说,“再者,你不是憋得慌嘛,如今手头有钱了,找个地儿,哥带你潇洒潇洒,再回榆树。”“强哥,还是回榆树吧。”老五连忙摆手,“在这儿吃啥都贵得离谱,一个猪蹄子,三十来块。”他咂咂嘴,又说:“在榆树,十九块钱能买个四斤重的大肘子。在这儿找个小姑娘,得二三百,一下子就完事了。”“在榆树,八十块钱就能包夜。强哥,该节省节省,该花销花销。吃不穷,穿不穷,不会算计一世穷!”老五一本正经地说道。“嘿,我去,老五啊,你要是个小女子,我铁定娶你。你太会持家了!”李强哈哈大笑起来。二人开着捷达,一路说说笑笑返回榆树。李强与老五回到榆树,天色已经暗下来。他们找了家饭馆,点了大鱼大肉,尽情享用了一番。之后,老五独自回房。李强与刘丽萍一番缠绵之后,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伸手点了一支烟。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惬意地感叹道:“哎呀,舒坦!”

这时,李强一扭头,瞧见身旁的刘丽萍正默默地落泪,那泪水顺着脸颊簌簌地往下流。李强顿时诧异起来,连忙问道:“不是,咋哭了呀?刚才是我弄疼你了吗?”

刘丽萍轻轻摇了摇头,带着些许哽咽说:“不是,家里有点事儿。”

李强一听,满不在乎地说道:“家里有事你就直说呗,哭啥呀,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出啥大事了呢!”

刘丽萍吸了吸鼻子,说道:“强子,我妹妹你是知道的。她大学毕业后,在沈阳处了个对象,现在马上就要嫁到沈阳去了。你说我家这边要是不赔点嫁妆,那不得被婆家人小瞧啊?而且,我家连辆车都拿不出来。等人家迎新车队一到这儿,咱啥都没有,可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李强听后,满不在意地摆摆手:“哎呀,我去,我以为多大点事呢,就这点小事!”说着,他起身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抽屉,取出两万块钱,然后回到床边递给刘丽萍,问道:“这是陪嫁的钱,两万够不?”

刘丽萍看着那两万块钱,连忙说道:“强哥,用不了,一万就行。”

李强把钱硬塞到刘丽萍手里,说:“拿两万吧!”

刘丽萍破涕为笑,眼中满是感激,她扑进李强怀里,轻声说道:“强哥,你对我太好了。”

李强搂着刘丽萍,安慰道:“还有车的事儿是吧?你也别愁了。今儿个太晚了,等我明儿起来,打个电话,给你操办操办。”

刘丽萍感动极了,她轻轻抬起头,看着李强说:“行,强哥,我全听你的。”说完,不等李强有所动作,刘丽萍便主动跨坐在李强身上,格外卖劲……

第二天上午,阳光洒在大地上,李强带着老五来到了榆树市的供热公司。他们刚踏入办公楼,李强便扯着嗓子,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徐大伟呀,徐大伟!”

徐大伟正在和身旁的女子说着话,听到这呼喊声,他转头问身旁的女子:“怀玉,是不是有人在叫我呀?”

那女子正是徐怀玉,她仔细听了听,说道:“伟哥,好像是李强来了。”

徐大伟皱了皱眉头,嘟囔道:“我去,准没好事,大清早的,这是搞哪样啊?”接着他连忙对徐怀玉说:“赶紧让他进来,别让他在走廊里瞎嚷嚷了,快去,快去把他叫进来!”

徐怀玉赶紧起身,打开门,笑着说道:“强哥,在这儿呢,强哥,你都来这么多次了,怎么还不认识这屋呢?”“哼!”李强撇了撇嘴,满脸不在乎地说道,“在哪个屋子有啥关系呀。我就认识这屋,可我哪知道他在不在里面呢?不得喊一嗓子嘛。”

老五在一旁听着,有点着急,“强子,别磨蹭了。”

李强白了老五一眼,接着说:“不然坏了他的好事,可咋整?”

“瞧你说的。”徐大强赶紧招呼,“进来吧,赶紧进来。”

李强带着老五进了门。徐大强皱着眉头,无奈地说道:“强子,你都来这么多回了,别在走廊里叫嚷了。”

“咋啦?”李强一脸不在意。

徐大强提高了音量:“整栋楼都听得见,楼上楼下都不得安宁!”

“不是,我这是好心。”李强笑嘻嘻地解释,“想给你提个醒,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嘛。”

“准备啥?”徐大强有点摸不着头脑。

李强挤眉弄眼地说:“万一你正和哪个员工在椅子上忙活呢,是不是?”

“说点别的吧。”徐大强有点不耐烦,“强子,今天找我有事?”

“还真有点事。”李强搓了搓手,“大伟呀,你也知道,我现在处了个对象,你晓得吧。”

“我见过。”徐大强点点头,“那小姑娘挺不错的。”

李强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是,怎么着,你看上了?”

“哎,别瞎扯。”徐大强哭笑不得,“我这是夸你老婆长得漂亮呢。”

“那不能说点别的?”李强不依不饶,“说些难听的?”

“徐大伟,你胡说八道呢?”李强生气了,“你看不起我呀?”

“强子,别提这事了。”徐大强赶紧打圆场,“我就当不知道你老婆了,行吧?”

“行。”李强平复了一下情绪,“不过我跟你说,我有老婆了,她有个妹妹,下周结婚。”

“行,我懂。”徐大伟说着,从包里掏出2000块钱,放在茶几上,“强子,我也挺忙的,老妹结婚我给2000块钱,略表心意,你也别嫌少。”

老五眼睛一亮,赶紧把钱往兜里一揣,笑着说:“大伟呀,谢了,谢了!”

“大伟,你误会了。”李强摆了摆手,“今天来可不是为了收你这点礼钱!”

“强子,不是收礼钱?”徐大强有点懵,“那是啥意思啊?”

“是这样的。”李强挠了挠头,“她妹妹是远嫁,要嫁到沈阳去。”

“远嫁啊。”徐大强若有所思。

李强接着说:“就怕婆家的车队来这边接新娘子时,咱这边一辆车都没有,太寒碜了,让人笑话。”

徐大强一听,问道:“强子,不是,你不是有辆车吗?你那捷达呢?”

李强眼睛一瞪,生气地说:“不是,徐大伟呀,你跟我开玩笑呢?谁结婚开捷达去呀?”“那是去长脸的,又不是去丢人现眼的!”李强皱着眉头,一脸急切,提高了音量说道。

“强子,你先别着急嘛。”徐大伟赶忙伸手拍了拍李强的肩膀,脸上堆着笑,“这样吧,我这儿有辆奥迪,你要是想用,就拿去开两天。”

李强摆了摆手,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开口问道:“大伟呀,我听说你前两天刚提了一辆奔驰,是不是呀?”

徐大伟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急忙说道:“哎,可别瞎咧咧,谁说的?这纯粹是造谣。”他眼神飘忽,不敢看李强,接着又说,“强子,你想想看,我买个啥奔驰啊?就咱榆树这破路,坑坑洼洼的,不得把底盘都磕坏了?我买那么好的车,我疯了不成。别听别人瞎说,没这回事!”

李强盯着徐大伟的眼睛,追问道:“不是你买的?”

徐大伟斩钉截铁地回答:“肯定不是!”

“那行,大伟呀。”李强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我看你们供热公司后院有辆白色的奔驰,挺新的。确定不是你的?老五,你瞧见了吗?”

老五连忙点头,眼睛睁得老大,说道:“我瞧见了,哥,要不咱俩下去瞅瞅?”

李强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大声说道:“必须去看看。只要不是大伟的车,我就把它砸了。好家伙,跟谁装大瓣蒜呢?徐大伟都没开上奔驰,在榆树谁还敢买奔驰啊,砸了它!”

“走走走,我跟你去,强哥。”老五兴奋地搓了搓手,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徐大伟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双手在空中乱摆,着急地喊道:“哎,强子,可别!那车并非我个人所购,但总归是我家的。”

李强一脸惊讶,反问道:“你家的?你之前不是声称自己尚未买车吗?”

徐大伟眼珠骨碌一转,赶忙解释道:“确实不是我购置的,乃是我家老爷子的。这几日老爷子得闲,我便先拿来磨合磨合,暂由我使用罢了。”

李强轻轻一笑,拍了拍徐大伟的肩膀,说道:“无论是谁所买,反正都是你们徐家的。这车子我就借用两日,并非要据为己有,用完便即刻归还于你,我不过是想撑撑场面而已。”

徐大伟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李强见状,眉头一皱,问道:“大伟啊,怎么回事,不愿借给我开?”

徐大伟苦笑着,无奈地说:“强子,并非如此,你我自幼一同长大,我对你的脾性了若指掌,你向来不太爱惜物件。再者,这车着实不骗你,购置尚不足两日,你若开走,就凭你那驾车的风格……真的,强子……”

老五听闻,连忙站出来,拍着胸脯说道:“强哥,你瞧瞧,都说你驾车技术欠佳吧?你还总与我争辩。大伟啊,这车我绝然不会让强哥开走的,我来驾驶可否?我驾驶你总该放心了吧?”

徐大伟心中暗自思忖,你们哥俩半斤八两,你开更不行!只是徐大伟着实畏惧李强,生怕李强与他翻脸。一旦闹僵,事情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徐大伟满心不情愿地将奔驰车钥匙放置于桌上。

徐大伟把奔驰车钥匙搁在桌上,愁眉苦脸地说道:“强子,我也不再多言,只最后叮嘱你一句,这车购入还不到两天,总共才行驶了三十来公里。你务必爱惜,莫要肆意损坏,行不?就当大伟求你二位了!”

李强一把抓过钥匙,说道:“瞧你那副模样,怎的,难不成还要哭鼻子?身为男子汉大丈夫,竟因一辆车而如此失态?我难道会把车弄坏?倘若这奔驰如此不经开,那便理应砸了。我且帮你检验检验!大伟啊,不管怎样,谢了!”

二人从徐大伟办公室走出,径直朝着后院而去。来到后院,按下遥控器,只听“当”的一声,车锁开启。老五说道:“强哥,不是,这车似乎与贤哥那辆如出一辙吧?仅仅是颜色有所差异。”

“就你眼尖?我又不是瞎子,能看不出来?”

两人坐进吉A5,888虎头奔,扭动钥匙,车辆顺利启动。徐大伟停车之处前方有个十多公分高的台阶,前方虽有个缺口可供绕行,但老五驾车哪会理会这些,挂上一挡,猛踩一脚油门,“扑通”“扑通”两声闷响,径直冲了过去。

徐大伟在楼上目睹此景,心随着车身猛地一揪,“哎哟,就这般硬闯过去啦!如此高大的台阶……”

徐大伟的心一阵剧痛,“哎呀,怀玉!”

“怎么了,伟哥?”

“赶紧将抽屉里的救心丸拿来给我,快!”

老五开着车说道:“强哥,如今车也有了,这下总行了吧?”

李强略作思索,说道:“仅有一辆车怕是略显单薄。既然要撑场面,不妨多弄几辆。仅开一辆车前往,岂不让人笑话?”

“可再没有多余的车了。”

“我给贤哥致电。”李强拨通了孙世贤的电话,“喂,贤哥,我是强子啊。”

“强子,何事?打电话所为何来?”

“哥,我有桩小事相求。”

“但说无妨。”

“哥呀,你能否将你的车借我用一日,另外再帮我寻觅几辆车?我小姨子即将成婚,我欲为其增添几分风光。”

孙世贤听闻,说道:“哎呀,没问题,强子,如今你也懂得人情世故了。哥定当全力支持你,你想要何种档次的车?”

“贤哥,档次无需过高,类似奔驰之类的便足矣。”

“我去,强子,你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还说奔驰之类就行。你还奢望什么呢,奔驰难道不算是顶级豪车了吗?”

李强嘿嘿一笑:“是啊,哥,我不过随口一说。再者,像大庆那辆4700也可!”

“行,强子,哥知晓了,此事包在哥身上!”

李强每逢与贤哥一道外出打架,总是奋勇当先冲在头阵,而贤哥对李强亦是关怀备至、情真意厚。贤哥接了李强的电话后,一通联络,不多时便筹备好了八辆车,旋即回电李强。“强子,车与司机皆已安排妥当。从何处启程呀?可是从榆树出发?”

“没错,哥,就从咱榆树走。”

“那在何处与你会合?我让二老瘸率车队前去。这样吧,你于榆树正街静候,待二老瘸抵达,便会致电与你。”

“行嘞,哥,那我便在此处静候佳音。”

“好,安心等着吧。”贤哥挂断电话,唤道:“老瘸啊。”

“哥,啥事?”

“速速引领这些车辆前去。李强正心急如焚地等着呢。”

“得嘞,哥。”二老瘸引领着车队浩浩荡荡而来,八辆车鱼贯而入,其中四辆奔驰轿车,四辆4700型越野车,可谓气势恢宏、威风凛凛。

车队驶入榆树正街,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围观,“哎呀,我去,这是谁家的豪车呀?简直太霸气了!瞧那带有三角形标志的,叫啥名来着?”

“那不是奔驰嘛,你竟不识?”

“哇塞,后面那辆大块头越野车,带个大牌子的,真酷啊!这车身看着就极为坚固结实!”

李强与老五二人,上身皆着破旧背心,下身大裤衩,伫立在榆树正街路口。老五趿拉着拖鞋,李强则脚蹬一双凉鞋,抬手高呼:“喂,老瘸,在这儿呢!”

二老瘸指挥车队靠边缓缓停下,李强上前,热情地握手道:“老瘸啊,这一路着实辛苦啦!”

“强哥,莫要这般客气,此乃分内之事。”

李强逐一与诸位司机寒暄致意。老五手持中华香烟,逐辆车内抛入两包。李强朗声道:“诸位来到榆树,定要品尝些美味佳肴。走,那家虽为农家菜馆,然菜品风味堪称一绝,在长春可是难以享用。诸位请随我来!”

李强与老五在前头带路,乘坐着徐大伟的白色奔驰,开启双闪,奔赴老杨农家菜馆。不多时,店家特色菜肴诸如农家血肠、杂三样、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等一道道地道东北菜摆满桌面。李强与老五陪同众人推杯换盏、大快朵颐。忽然,包厢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门被轻轻推开,“实在抱歉,我是此处老板,冒昧打扰诸位。”

李强回首问道:“何事?”

“请问门口那辆四个七号牌的奔驰车,是哪位大哥的座驾?”

二老瘸应声道:“怎么了?老板,是我开来的。”

“劳驾您挪一下车,里面有辆摩托车,车主用餐完毕欲离开,却被堵住出不去了。您这好车,可别不小心刮着了。”

李强摆了摆手,说道:“老瘸啊,你安心饮酒。在此处,不必劳烦你,让老五去挪车!”

二老瘸对老五的车技心存疑虑,赶忙说道:“不必了,你们且尽兴畅饮,我下去瞧瞧,挪个车便即返回。”

二老瘸随老板下楼而来,他的车并未与其他车辆并排停放,而是单独停靠在一侧。车旁歪歪斜斜地站着六七个人,皆已喝得醉醺醺,站立不稳。二老瘸见状,心中明了,此皆为醉酒之人,遂和声说道:“诸位兄弟,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便为你们挪车。”

这边,为首之人乃是榆树当地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家住五棵树一带,名叫白四,年约四十许。白四见二老瘸驾驶奔驰,车牌又如此霸气,心中那股子嫉妒与仇富之意瞬间涌起。只见他抬手一指,恶语相向:“他娘的,赶紧挪车!再磨蹭,老子把你这破车给砸了!”

老瘸在长春,追随贤哥左右,亦非等闲之辈,岂能随意遭人辱骂。只是当下身处榆树,二老瘸也不欲无端生事,抬头瞧了一眼,并未言语。白四却误以为老瘸心生畏惧,愈发嚣张道:“看什么看?你个瘸腿玩意儿。再瞅,老子把你另一条腿也给打折,信不信?”

中国有句古语,打人莫打脸,揭人莫揭短!

白四竟去揭二老瘸的伤疤。二老瘸瞬间急眼了,回骂道:“喂,你个家伙是不是喝高了?有种你再骂我一句试试,来呀!”

“嘿,你是不是皮痒欠揍啊?来来来!”

两人剑拔弩张,二老瘸拖着条瘸腿就要冲过去。在门口的老板瞧见这阵仗,赶忙奔上楼,冲进包房,“强哥,强哥!”

“咋了?”

“你那兄弟在楼下像是跟人打起来了,你赶紧下去瞅瞅吧!”

一群混混,一听要打架,立马全站起身,“咋回事?走走走,下去看看。”

李强抬手一挥:“哎,都干嘛呢?谁都别去,老五啊,你下去瞧瞧,兄弟们,你们接着喝!”

老五应道:“我下去瞅瞅,你们坐着就好!”

一群司机问道:“强哥,真不用大伙去?不会吃亏吧?”

“安心吃饭,这可是榆树。兄弟,你就安心喝你的酒!”

老五到了门口,只见白四揪着二老瘸的衣领。老五顺势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大吼一声:“搞什么呢,搞什么呢?”

李强与老五那可是从泼辣环境里摸爬滚打长大的,野蛮程度,这榆树的混混们都心知肚明。当时李强和老五在榆树的名号,吓唬小孩都绰绰有余。周边十里八乡的,哪家小孩一哭闹,大人就会说:“哎,别哭了,再哭老五来了,李强来了!”小孩立马就止住哭声。

白四见老五过来,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松开手,“哎呀,五哥呀,你咋在这儿呢?”

老五走上前,“你刚在干嘛呢?”

白四忙说:“不是,这是你朋友啊?”

“少跟我啰嗦,我问你刚在干嘛,你的手在干啥?”

“五哥,这都是误会啊!”

老五高高举起砖头,朝着白四脑袋,哐当就是一下,砖头瞬间粉碎,白四噗通瘫坐在地,头上鲜血顺着脸颊直流。白四捂着脑袋,“哎呀,我去,哎呀,我去!”

老五瞪眼道:“你小子,谁都敢招惹?不是,二哥,他打你哪儿了?”

二老瘸说:“没,没打,就揪我衣领,不过他骂我,骂我是瘸子!”

老五一听,又抄起一块砖头,朝着白四膝盖,啪的一声,白四发出凄厉惨叫。

白四这边几个人见状,“五哥,你看这……”

老五手指一戳,“你们干嘛呢?没你们啥事,都别动,听见没?咋的?你们想跟我过过招?是不是想跟我比划比划?”

“没有,五哥,适可而止吧。”

老五问道:“二哥,你消气没?”

“消气了,走吧走吧。”

老五冲着白四吼道:“小子,我二哥都说了,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别在榆树瞎嘚瑟,听见没?要不是我二哥开口,今天非废了你,懂不懂?”

“五哥,我懂了,我懂了!”白四也顾不上摩托了,也不再让二老瘸挪车。这伙人拦了辆车直奔医院。

小风波过后,一群人畅饮直至半夜。次日清晨,就等着迎亲车队前来。九辆车在刘丽萍家门口稳稳停下,所有亲戚的目光瞬间聚焦,纷纷议论:“哎呀,以前真没瞧出来,老刘家这闺女有本事啊,瞅瞅这车队,真威风!这肯定都是好车,一辆不得值个十万二十万的?”

“瞎说,这车得100多万呢!”

“啥?100多万?这比我这条命都金贵呢!”

“你可真能抬举自己,就你那命值100万?”

“你说啥呢,你以为都跟你那命似的?”

这边正窃窃私语之际,婆家的车队已然抵达,打头的是一辆奥迪100,后面还跟着几辆小红旗轿车。通常而言,这般车队也算颇为气派了,可与李强的那些车相较,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全然无法相提并论。

新郎刚一下车,顿时呆若木鸡,满心疑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今天还有别家成婚?莫不是撞车了吧?我的老天爷呀,怎么停了这么多豪车在此?”一番打听后才知晓,原来是自己大姨子和大连襟弄来的,当下便觉得脸上倍儿有光彩……

刘丽萍拿回两万块钱,父母又添了一万,如此一来,陪嫁便有了三万之数。九辆轿车随着迎亲车队,浩浩荡荡地朝着沈阳进发。

抵达婚礼举办地沈阳军都酒店后,众人无不对新娘另眼相看。婚宴临近尾声之时,二老瘸招了招手,喊道:“强子,强子!”

李强赶忙跑了过去,询问道:“咋了?”

二老瘸说道:“要是没啥事儿,我们就先回去啦。”

“行嘞,那你们回去吧,路上慢点开!”

二老瘸又问道:“你不走啊?”

“我先不走,你们先走。老瘸,回去跟贤哥说声谢谢!”

“好嘞。”二老瘸摆了摆手,“兄弟们,咱们走!”说罢,二老瘸便带着八辆车返回长春了。

刘丽萍亲昵地依偎在李强身旁,说道:“强子,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李强顺势伸手搂住刘丽萍,轻轻拍了拍她的臀部,说道:“嘿,以后可得多使把劲儿。咱来沈阳这一趟,我带你四处逛逛,买点衣裳。走吧。”

人皆有一共性,无论自身模样如何,皆期望身旁的另一半能够光彩照人。男人更是如此。

李强与老五身着略显泛黄的白背心和大裤衩,开着奔驰,载着刘丽萍前去购置衣物。沈阳的街头,就此多了一道别样的“风景线”。

行至开元街全玉女装店,三人下了车。李强对刘丽萍说道:“去吧,你自个儿挑,我俩在这儿抽根烟。等你挑好了,喊我一声,我进去给你结账。”

“强子,你对我可真好。”

“快去挑吧。”

刘丽萍刚一进店,一名女服务员便迎了上来,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只觉乡土气息颇为浓重,便说道:“跟你讲哦,我们店里可没有便宜货,都是千元往上的。要是想买便宜的,你去对面瞧瞧。”

刘丽萍听闻,应道:“行,我就随便看看,逛逛而已。”四处转了会儿,刘丽萍相中了一件连衣裙。

生活之中,穷人往往比富人更易轻视穷人。越是处于社会底层之人,越爱彼此刁难。

诚然,榆树的穿着打扮与沈阳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妹妹成婚,刘丽萍特意精心挑选了一身自认为颇为得体的衣裳,还化了妆。可那营业员却觉得十分土气,丝毫不加理会。

男人审视女人的视角,与女人看待女人截然不同。女人看女人,着眼于穿着如何,背着何种款式的包,是否富有。而男人看女人,则聚焦于脸蛋与身材。年近三十的刘丽萍堪称风韵犹存的少妇,五官精致,胸脯丰满,臀部挺翘。

刘丽萍看中那件连衣裙后,服装店的老板宋军将她细细打量一番,刹那间怦然心动,唤道:“小玉呀。”

“哎,老板。”

“你忙你的去吧,这位由我来接待。”

“好的。”服务员心领神会,知晓宋军的习性,转身离去。宋军走上前来,说道:“妹子啊,你相中啥了,哥给你介绍介绍。”

“那件裙子,拿给我试试。”

“试试吧,你穿上肯定好看,真的!”

宋军取下连衣裙,递给刘丽萍,手指向旁边的更衣室,说道:“你去里边试试。”

刘丽萍手拎着裙子步入了更衣室。宋军左右环顾了一番,趁着四下无人留意,悄然闪进了相邻的更衣室。他将凳子哐当一声置于地上,随后纵身站了上去。彼时,刘丽萍恰好褪去衣衫,仅身着李强在长春购置的情趣内衣与眼镜,那迷人的身姿仿若一幅绝美的画卷,毫无保留地落入宋军的视野之中,直看得宋军差点鼻血喷涌而出。

刘丽萍轻轻套上连衣裙,宋军见时机差不多了,便从凳子上一跃而下,转身伫立在门口。刘丽萍也缓缓走出。她对着试衣镜仔细端详了片刻,又瞧了瞧价格标签,说道:“这裙子似乎不太契合我。”

“有何不妥之处?妹子,我瞧你穿着极为得体。”

“并非如此,老板,主要是这裙子价格太过昂贵,高达三千有余,我着实无力购买。”

宋军手臂一伸,搭在刘丽萍的胳膊上,“无妨,妹子,你若真心喜爱,哥给你打个折扣便是。”

刘丽萍胳膊猛地一甩,“不必了,多谢!”旋即转身返回更衣室,重新换上自己的衣物,走了出来,把裙子往柜台一搁,转身欲往外走。

宋军见状,赶忙喊道:“哎,妹子,且慢。”

“怎么了?老板,有何事?”

“有事,你瞧这裙子被你试坏了。”

“绝无可能,老板,我不过试穿了一下,怎会弄坏?”

宋军说道:“我岂会信口胡诌欺骗于你?来来来,你仔细瞅瞅,这儿是不是有个口子?是不是你方才不小心刮到哪儿了,亦或是给撑裂了,还是怎的?”

“不可能。老板,我穿着那裙子还宽松得很,怎会撑开?莫不是你之前就已损坏?”

“妹子,你若这般言语,可就不讲道理了。你不愿承认是吧?妹子,这裙子价值三千多块,你若弄坏了,要么掏钱买下。要么这样,相逢即是缘分,我也不刁难你,晚上陪哥哥吃顿饭,交个朋友,我不但不让你赔这裙子,还免费赠予你,可否?”说着,宋军伸出手便欲揽住刘丽萍的纤腰。

在宋军的认知里,刘丽萍是个来自农村的姑娘,三千多块的连衣裙定能让她心动不已。宋军自觉颇为帅气,潇洒地甩了甩头:“行还是不行啊,妹子?”

“你这是做什么?你若再这般动手动脚,我可要呼喊我老公了。”

“还喊你老公?行啊,你喊他进来,让他来把账结了!”

刘丽萍当即高呼:“强子呀,强子!”李强与老五听闻呼喊,以为衣服已然挑选妥当,有看中的了,赶忙将烟头丢弃,疾步奔了过来。

宋军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李强脚蹬一双凉鞋,脚趾甲漆黑如墨,下身一条大裤衩,上身一件大背心,背心上满是烟烫出的破洞;老五则穿着一双片鞋,同样是大裤衩,上身一件方领T恤,硬邦邦的好似铁板一块。两人活脱脱像中街街头的乞丐。

宋军忍不住扑哧一笑,“我去,妹子啊,这可不就是一朵娇艳鲜花插在了牛粪之上嘛。”

李强一听,怒指宋军:“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转头问道:“丽萍,怎么回事?”

“强子……”刘丽萍将方才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李强顿时怒火中烧,朝着宋军怒喝道:“你给我出来,出来!”

老五向前一冲,宋军仍嘴硬道:“我警告你,别在这儿给我……”

宋军话尚未说完,老五猛地朝着宋军左眼挥出一拳,宋军顿觉眼冒金星,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老五顺势揪住宋军的头发,宋军顿时懵了,“松开,赶紧给我松开!”老五紧接着又朝着宋军右眼砸出一拳,

宋军眼前瞬间漆黑一片,两只眼睛肿得如同大熊猫一般。宋军双手捂脸,老五瞅准时机朝着宋军裤裆猛踢一脚,险些将宋军踢飞,宋军的手瞬间从脸上挪到裆部,惨叫道:“哎呀,我去,哎呀哎呀,我的命呐!”

李强行至宋军身前,开口道:“俏家伙,你这胆子可真不小啊,什么人都敢去招惹?下次若是再这般肆意张狂,定让你落得个凄惨下场,一无所有。可听清了?”

“大哥,我晓得了,大哥,我晓得了!”李强、老五与刘丽萍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去,继续陪着刘丽萍挑选衣物。

宋军赶忙致电刘涌麾下四大金刚之首宋建飞,“飞哥,我是小军呐。”

“小军啊,咋回事?”

“飞哥,你在何处呢?”

“我正与涌哥在一块儿呢。”

宋军带着哭腔说道:“哎呀,我的天呐,你可得赶紧来呀,我被人给揍了,双眼都被打得瞧不见了,下身也被踹得走路都艰难无比,疼得要命啊!”

宋建飞一听,急问道:“不是,你在啥地方被揍的?”

“我在店里呢,在店里遭人毒手了。”

“几个人啊?从哪冒出来的?”

“我也不清楚,听口音绝不是沈阳本地的,总共来了俩人,嚣张得很。”

“你且等着,我这就前去。”

彼时,宋建飞正在中街的一家酒店内陪着刘涌、董铁岩、李正光、郑相浩、陈洪光、高泽健等人畅饮。宋建飞走到刘涌身旁,说道:“涌哥,我出去一趟。”

“怎么了,小飞呀,有啥事?”

“小事一桩,有两个外地人在开元街,把我兄弟给揍了,我去瞅瞅。”

刘涌应道:“行,你去吧。多带几个兄弟,别吃了亏。”

“没事,大哥,就俩人。光哥,你们慢慢喝,我出去一下。”

李正光摆了摆手:“去吧。需不需要让相浩跟你一道?”

“不用了。小事而已,我很快就回来。”

宋建飞从酒店出来,领着张健、刘迪、李江涛和王国一,坐上奥迪车,风驰电掣般直奔开元街。

约摸十来分钟,宋建飞便带着兄弟抵达开元街。车在商店门口戛然而止,几人迅速冲进商店。宋军仍在捂着裤裆蹦跳不停。宋建飞一进来便惊呼:“兄弟,哎呀,我的乖乖,咋被打成这副狼狈模样!人呢,跑了不成?”

“跑是跑了,但应该没跑远,就在这附近呢,又开始买东西去了。”

“你别蹦跶了,还蹦个啥?来来来,带我去找他们,走!”宋建飞率领这帮兄弟,在开元街四处搜寻李强和老五。

刘丽萍购置了诸多衣物,李强和老五手中提着大包小包。李强说道:“行啦,老婆,这回衣服够穿一阵子了吧?”

“强子,你对我可真好。”

话刚落音,宋军手指一伸:“飞哥,就是他,就是他!”

宋建飞定睛一看:“好家伙!来来来,上!兄弟,站住,站住!”

李强和老五一回头,只见四个人如恶煞般汹涌而来。李强和老五常年在江湖闯荡,历经无数恶战。面对这般情形,两人毫无惧色。

宋建飞带着张健等人快步上前。宋建飞大手一挥,“给我狠狠揍他,揍他们!”

几人挥舞着拳头朝着李强和老五扑了过去。张健身高近一米九,体格魁梧壮硕。老五身高一米七左右,身形略显单薄。

张健一拳砸下,久经战阵的老五身形一闪,巧妙避开,紧接着使出一招扬长避短,朝着张健的下巴轰出一记通天炮,直接将张健打得连连后退,噔噔噔踉跄了好几步。

李强猛地挥出一巴掌,那劲道好似裹挟着狂风,“啪”的一声脆响,刘迪的身体便如同陀螺般直打转。紧接着,李强顺势一个铁肘砸下,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将刘迪击翻在地。

宋建飞目睹这一幕,心中暗自诧异,没想到这两人竟有如此身手,似有几分功夫在身。只见宋建飞眼神一凛,手缓缓向后腰探去,嘴里喃喃道:“哼,还有两下子,行啊!”

李强瞧见宋建飞的动作,心下断定他不是要拔刀便是要掏枪,当下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如蟒蛇缠身般将宋建飞紧紧搂住,同时高声呼喊:“老五,快来!”

老五听闻召唤,迅速从腰间抽出卡簧,那寒光闪烁的刀刃好似暗夜中的獠牙。老五狠狠朝着宋建飞腰部刺去,只听“噗嗤”一声,十公分长的刀身全部没入。宋建飞瞬间失去了抵抗之力,老五却并未停歇,“噗嗤噗嗤”连刺三四刀,宋建飞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坐在地,整个人都懵了。宋军在一旁看得呆若木鸡。李强眼疾手快,一把从宋建飞腰间夺过54手枪,用枪指着宋建飞,怒喝道:“不服气?啊?”说罢,飞起一脚踹在宋建飞脸上,宋建飞被踢得翻滚在地。李强又用枪指向宋建飞的其他几个兄弟,吼道:“都给我老实待着,听见没?谁要是敢跟来,我毙了你们!走!”李强拽着刘丽萍,老五紧随其后,三人奔至门口,钻进车里,打火、加油,扬尘而去。

周边店铺以及全玉服装店的服务员远远观望,交头接耳道:“这俩人衣衫褴褛的,跟叫花子似的,没想到打起架来这么凶悍。”

宋建飞的兄弟赶忙七手八脚地将他送往医院,途中便拨通了刘涌的电话:“喂,涌哥。”

“谁啊?”

“涌哥,我是飞哥的兄弟。”

“咋回事?”

“飞哥让人给捅了。”

“捅哪儿了?”

“不是,涌哥,您还是来医院看看吧,伤得挺重的。”

“你们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刘涌挂断电话,对李正光说道:“正光,你先喝着,我去趟医院。”

李正光一听,急忙问道:“怎么了,涌哥?”

“宋建飞被人给扎了。”

李正光霍然起身:“那我还喝什么酒?哥,我跟您一起去,我得去瞅瞅。”

此时宋建飞已被推进手术室,一帮兄弟在门口焦急地等候。刘涌一行人赶到医院,兄弟们纷纷围拢过来,呼喊着:“老大,老大,老大!”

刘涌急切地问道:“建飞呢?”

“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呢!”

“谁干的?认不认识这人?”

宋军走上前,说道:“大哥,我们不认识,是外地的。不过我瞧见他们开的车了。”

李正光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在那个年头,因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屡见不鲜。

刘涌追问道:“车牌号记住了没?”

“我记清楚了,吉A5,三个8。”

刘涌一听,道:“吉A,这是长春的车啊,这车牌号也挺霸气,应该是个有来头的主儿!”说着,便拨通了沈阳交通警察的电话:“喂,刘队啊,我给你个车号,你帮我查查,看看这车的车主是谁。”

“行,涌哥,你说吧。”

“吉A5,三个8,麻烦你给查查。”

“好嘞,等我查完给你回电。”不到五分钟,刘队长的电话便回了过来:“涌哥,这车是长春榆树的,车主叫徐大伟。”

刘涌应道:“徐大伟?行,我知道了,谢了刘队!”

刘涌与徐大伟彼此相识,往昔曾于生意场上携手合作,并且徐大伟亦与宋建飞有所交集。刘涌思忖,徐大伟驱车前来沈阳,还将宋建飞打伤,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念及此处,刘涌拨通了电话:“大伟啊,我是刘涌。”

“哎呀,二哥,找我何事呀?”

“大伟啊,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到沈阳来了?”

“没有啊,我在榆树呢。我若去沈阳,肯定会先找你呀,二哥。我这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暇奔赴沈阳啊。”

刘涌一听,追问道:“那你的车怎么会在沈阳呢?”

“我们当地有个哥们儿,把车借走了,怎么了,二哥?”

“你那哥们儿是谁呀?”

“哎呀,是我们当地的,也是榆树地界的‘人物’,之前我不是跟你提过嘛,花脖子李强。”

刘涌一听,不禁恼怒道:“又是这个李强。”

徐大伟察觉话锋突变,赶忙询问:“二哥,怎么了?”

“这小子把建飞给捅了,险些要了他的命。”

“不是,哎呀,二哥,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呀?”

“误会个鬼啊误会?建飞此刻还在手术室里没出来呢。徐大伟,我警告你,这事你别瞎掺和,听见没?我定要将此人捉拿归案,此仇不报非君子。建飞与我的关系,你心里有数。”

徐大伟忙道:“二哥,我知晓,不过呢,这个人……”

“徐大伟啊,你莫要再与我啰嗦,听见没?你这是何意?难道你与他关系匪浅,想要站在他那一边?”

“不是,二哥,绝无此意。我的意思是,这李强啊,极为凶悍,简直就是个愣头青。再者说,李强背后有靠山,在长春那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长春?是谁?”

“孙世贤,人称小贤。”

“小贤?我都未曾听闻,我可不管他是小贤还是大贤,把建飞打伤了,天王老子的面子我也不给,听见没?徐大伟啊,倘若李强回了榆树,你即刻给我来电,我派兄弟前去,定要找他算账,好好收拾他一番!听见没?”

听闻刘涌欲惩治李强,徐大伟心中暗自窃喜,应道:“那行,二哥,没问题。”

徐大伟对刘涌心存畏惧,自知绝非其对手。

李强、老五与刘丽萍三人驾车驶离开元街后,李强说道:“沈阳不宜久留,走吧,回榆树。”

刘丽萍却道:“强子,我还得在沈阳逗留两日,你们先行回去吧,我妹妹刚成婚,尚有诸多事务需要我帮忙料理。”

“行,我送你过去。”

将刘丽萍送至其妹妹家后,李强与老五便驾车返回榆树。车子在供热公司门口停稳,李强如往常那般高声呼喊:“徐大伟啊,徐大伟!”

徐大伟从办公室走出,惊呼道:“哎呀,回来了,强子!”

老五将车钥匙一抛,徐大伟伸手接住。李强说道:“徐大伟啊,你自个儿出去瞅瞅车吧。”

徐大伟随李强与老五走出,绕车查看一圈,车子大体无碍,只是略显脏污。徐大伟高悬的心这才落了地。可当他打开车门,一股浓烈异味扑面而来,险些将他熏倒,数十只苍蝇夺门而出。炎炎夏日,李强与老五在车内食用的方便面、萝卜条已然发霉变质,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徐大伟扭头喊道:“孙哲呀,孙哲!”

“哎,哥。”

“赶紧找人把车送去清洗一番,里里外外都要清洗干净,听见没?”

“知道了,哥。”孙哲兴高采烈地上了车,关上窗户,开启空调,刚驶出七八米,车子戛然而止,孙哲摇下车窗,探出头来,呕吐不止:“哎哟,我的天,这车里啥味儿啊?”

李强与老五对此毫不在意,转身离去。徐大伟拨通电话:“喂,二哥呀。”

“徐大伟啊,怎么了?李强回来了?”

“回来了,刚把车还给我。”

刘涌忙问:“他家在何处,你可晓得?”

“我知晓,就在正街胡同里,正数第三间,极易找寻,二哥,你一来便能看到。”

“行,我派兄弟前去。大伟啊,你给带个路。”

徐大伟赶忙说道:“二哥,二哥,您且听我一言,他家那是极易找寻的,您就莫要再拉我搅和这事儿了,成不?毕竟你我皆是榆树之人,若真叫旁人知晓了,总归是不大妥当的。涌哥,您说是也不是?”

“行,此事你便无需参与了!”

“多谢二哥体谅,大伟我这心里的石头可算落了地。”徐大伟如释重负地挂断电话。

李正光见状,开口问道:“可是寻着他了?”

刘涌微微点头:“乃是榆树的一个地痞无赖。”

李正光一脸疑惑:“榆树是何处?”

“此乃长春下辖的一个县城。”

“哎呀,涌哥啊,您这人脉可真是四通八达,连长春周边县城的这些个混混您都有所交集啊?”

“怎么,你这是在挖苦我?”

此次,李正光前来沈阳找刘涌,是欲合作打造一个民族村,涵盖餐饮、娱乐、住宿等项目。

宋建飞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瞧见刘涌,高声呼喊:“涌哥,涌哥!”

刘涌摆了摆手:“建飞啊,啥都甭说了,你只管安心养伤,余下之事涌哥自会为你料理妥当,今日这仇,必定要为你报了!”宋建飞听闻,心中稍安,龇牙咧嘴地应道:“晓得了,哥。”

宋建飞被推进病房,在四大金刚之中,刘涌与宋建飞的情谊最为深厚。宋建飞曾为刘涌摆平诸多棘手之事。宋建飞受伤,刘涌自是心疼不已。刘涌一招手,喊道:“静明,小岩!”

吴静明与董铁岩疾步跑来,齐声应道:“涌哥。”

刘涌吩咐道:“如此,你二人寻些敢打敢拼的兄弟,即刻驾车奔赴长春,抵达榆树后给我来电,我告知你们那两个家伙的所在之处。”

“明白,涌哥。若是抓住了,该如何处置?”

刘涌说道:“还来问我怎办?只要别闹出人命,随你们如何折腾,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在那边可得多加小心,我听徐大伟讲,这小子在榆树亦是颇有势力,并非泛泛之辈,都给我警醒着点,可听清了?”

“行,知晓了,哥。”

实则此事与李正光并无瓜葛。李正光与刘涌亦算不上挚友,不过是计划合作一个项目罢了。但李正光为人极为仗义豪爽。此事既让李正光撞上了,他便决然不会冷眼旁观。李正光走上前,说道:“二哥,我让红光与他们同去。到了那边也好有个帮衬。”

李正光等人在黑龙江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狠角色,心狠手辣。陈红光昔日与李正光并肩作战时,曾将哈尔滨的小飞腿筋挑断,实乃狠人一个!刘涌自是巴不得陈洪光同去。

吴静明、董铁岩与陈红光三人率领手下十余名兄弟,径直朝长春榆树县进发。

刘丽萍尚未归来,李强与老五二人盘腿坐在炕上,面前摆着一只小烧鸡,两只大猪蹄子,二人各取所需。老五手攥一只猪蹄,笑道:“强哥,咋样?这猪蹄刚出锅,香得很哩!”

李强将猪蹄一掰,油脂流淌而出,赶忙吮吸一口,赞道:“不错,味道甚佳!”

老五将那小烧鸡也撕扯开来,旁边放置一盆花生米,兄弟俩你一杯我一盏,畅饮起烧酒来。

几杯酒入肚,老五开口道:“强哥,我与你商量个事儿。”

“何事?”

“待会儿你给我拿二百块钱。”

“干啥?你要这二百块钱作甚?”

“哥,我想着喝完酒去红玫瑰逛一遭,去溜达溜达,寻个女子,放松放松,泄泄火气。”

李强一听,说道:“这都啥时候了,十点多了,还去啥红玫瑰。等你喝完,人家都关门大吉了,明日再去吧。”

李强这话刚落音,老五的脸上便阴云密布,神色甚是不悦。李强瞧见了,不禁数落道:“瞅瞅你这副模样,老五啊,你这一天天的,可真是的,心里那点事儿全写在脸上,半分城府都没有!”说着,李强将身旁的包拉过来,从中抽出五百元大钞,径直递到老五跟前,“你瞅瞅你找的那些个女人,净是些四十好几奔五十的,就不能找些年轻水灵的?来,给你,拿着吧。你找的那些,一个个长得歪七扭八的,跟那丑八怪似的,看着都让人心里发毛,我真搞不懂你咋下得去手。”

老五一把将钱塞进兜里,嘴咧得都快到耳根子了,应道:“强哥,咱要有钱谁乐意找那些个丑货啊?明儿个,我准找俩三十来岁的!”

李强瞥了他一眼,叹道:“老五,你也就这点志向了。罢了,我都懒得多说你,喝酒吧,来,干!”

两只二两半的酒杯清脆相碰,二人仰头一饮而尽。

他俩风卷残云般吃了一只小烧鸡、一盆花生米、两个大肘子,灌下一桶四斤装的白酒,而后又灌了六瓶啤酒。酒足饭饱后,连桌子都顾不上收拾,脱了衣裳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据说裸睡有益健康,这俩大男人就这么光着屁股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

吴静明一行人驱车疾驰了四个来小时,抵达榆树后,赶忙给刘涌拨通电话:“二哥,我们到榆树了。”

“静明,听好了,就在榆树正街胡同,往里一拐,第三家便是。你们进屋后,先问问是不是李强。若是,就给我狠狠教训他,千万别手软!”

“行嘞,二哥,明白。”

刘涌又着重叮嘱:“这事得办得利索,完事儿赶紧回来。毕竟这不是咱自家地盘,不是沈阳,这可是长春,懂不?”

“二哥放心。”电话一挂,这伙人便在街头寻觅那胡同。没一会儿,吴静明、董铁岩和陈红光带着一帮兄弟鱼贯而入。吴静明、董铁岩和陈红光人手一把五连发,子弹早已上膛,身后那帮小弟则个个手持大砍、开山刀、片柳子等家伙。从胡同口涌入,待到第三家门口,一推那扇黑色大铁门,竟未上锁,门“吱呀”一声就开了。吴静明低声喝道:“走,进去,都给我小心着点,轻点!”一伙人呼啦啦涌进院子,先闯进西边那屋,此屋平日老五住着,却不见人影,随后便向东边屋子奔来。一脚踹开房门,顺手扯下墙上灯线,屋内瞬间亮堂起来。李强和老五酒喝得太多,仍沉醉梦乡,毫无察觉。可静明等人却被眼前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炕上俩光溜溜的男人横七竖八地躺着,鼾声如雷。董铁岩、吴静明和陈红光举着五连发顶在二人头上,大喝:“起来,快起来!”

李强和老五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李强迷迷糊糊问道:“你们是何人?”

吴静明问道:“我且问你,你是不是叫李强?”

“咋了,我是李强,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李强刚报出名号,从沈阳赶来的一帮兄弟便冲上前,揪住头发,将李强和老五从炕上硬生生拽了下来。

李强和老五尚处于懵懂状态,齐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吴静明用五连发一指,厉声道:“我且问一句,你们是不是去沈阳了,还捅了一个人?”

老五仰起头,回道:“别拿枪指着我,指我干啥?人是我捅的,咋地吧?”

吴静明一听,怒喝道:“哟呵,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挺横啊!”说着,抡起枪把子,照着老五头顶猛地砸下,只听“砰”的一声,鲜血如注,仿若西瓜炸裂一般。

李强见状,惊呼:“老五,老五!”

吴静明呵斥道:“别动,你敢动一下,我就毙了你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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