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申请了5天年假去大理，爸爸告诉了弟弟，弟弟来电：啥时候到？

"姐，你啥时候到？"

手机里传来弟弟陈晓东急切的声音，我愣了愣。

"我在高铁上，信号差！"我匆忙挂断电话，心里五味杂陈。

昨天我刚跟爸爸说要请5天年假去大理散心，没想到他竟然告诉了晓东。更让我意外的是，平时连我生日都记不住的弟弟，居然主动打电话关心我的行程。

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我想起了前几天和男朋友王磊的那场争吵。工作压力、感情问题、家里的各种琐事，这些年我真的太累了。

这次大理之行，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01

三年前，我刚升职做销售主管那会儿，弟弟还在读大学。

那时候家里经济紧张，爸爸刚退休，退休金微薄。弟弟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家里的各种开销，几乎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姐，我想换个笔记本电脑，这个太卡了。"晓东总是这样，理直气壮地向我要钱。

"又要买电脑？上次不是刚给你买了一台吗？"我有些不耐烦。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现在软件都带不动。"他在电话里撒娇，"姐你最好了，就这一次。"

我叹了口气，还是给他转了五千块钱。

爸爸在一旁看着，欲言又止。"晓雯，你也不容易，不要什么都惯着他。"

"没事爸，他还是学生，需要用钱的地方多。"我笑着说，心里却有些苦涩。

那段时间，我经常加班到深夜，就为了多赚点提成。王磊总是抱怨我陪他的时间太少，可他不知道，我每个月要给家里转多少钱。

有一次，我累得在公司直接睡着了，醒来时脖子疼了好几天。同事们都说我太拼了，可我能不拼吗？家里两个男人都指望着我呢。

晓东从来不问我累不累，每次打电话都是要钱，要完钱就匆匆挂断。爸爸虽然心疼我，但也没办法，他的退休金只够自己的基本开销。

那时候我就想，等弟弟毕业工作了，我就能轻松点了。

02

去年晓东毕业，我以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没想到现实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姐，工作不好找，我想再考个研究生。"晓东在电话里说得很轻松。

"考研？你不是说要工作减轻家里负担吗？"我有些急了。

"现在本科生满街都是，不考研没前途。你先支持我两年，等我研究生毕业，肯定能找到好工作。"

我沉默了很久。两年，又是两年。

"晓雯，要不就让他考吧，现在确实需要高学历。"爸爸在一旁小声说道。

最终我还是同意了。

可是考研的费用比想象中更高，报班费、资料费、住宿费，林林总总又是一大笔开销。而我的工作也遇到了瓶颈，业绩不如以前，收入开始下滑。

那段时间，我和王磊的关系也开始出现裂痕。

"晓雯，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王磊认真地问我。

"我当然想过，可是现在家里情况你也知道..."

"总是家里家里的，你什么时候能为我们的关系考虑一下？我想和你结婚，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家。"

我看着他失望的眼神，心里很难受，但又无能为力。

"再等等好吗？等晓东考上研究生，等家里情况好一点。"

王磊摇了摇头，"你总是这样说，可是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那天晚上，我们分手了。

03

今年春天，晓东考研失败了。

"姐，我想再考一年。"他在电话里说得很平静，好像这是件很自然的事。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晓东，你已经二十四了，不能总是这样下去。"

"什么叫总是这样？我就考个研究生而已，又不是不务正业。"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可是你已经考了一年了，再考一年就是两年，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姐，你要是觉得负担重，我可以去打工，边打工边复习。"

听到这句话，我心软了。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我怎么能真的不管他呢？

"不用，你专心复习吧。"我叹了口气。

挂断电话后，爸爸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晓雯，辛苦你了。"

"没什么，都是应该的。"我强颜欢笑。

可是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哭了很久。

王磊已经和我分手半年了，听说他交了新女朋友。同龄的朋友们都在谈婚论嫁，而我还在为弟弟的前途操心。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是男孩，如果晓东是姐姐，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但这些想法我从来不敢说出口，因为我知道，这个家需要我。

04

上个月，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

"晓雯，我想和你谈谈。"爸爸的神情很严肃。

"怎么了爸？"我放下手机，看着他。

"是关于晓东的事。"爸爸坐下来，"我觉得你为这个家付出得太多了，而晓东...他应该学会承担责任。"

我有些意外，爸爸从来没有这样直接地表达过自己的观点。

"他还年轻，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年轻？他都二十四了！"爸爸的声音提高了，"你看看你，为了这个家，连自己的幸福都不要了。王磊那孩子多好，就这样被你错过了。"

我没想到爸爸连我和王磊的事都知道。

"爸..."

"别爸什么爸，我说的是实话。"爸爸的眼睛红了，"我这个当爸爸的没用，让女儿承担了这么多。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毁了自己的一生。"

那天我们谈了很久，爸爸说了很多平时不会说的话。他说他心疼我，说他觉得愧对我，说他想让我为自己活一次。

"我已经决定了，不能再让晓东这样下去了。该让他自己面对现实了。"爸爸最后说道。

可是第二天，晓东又打电话来要钱，说是要报一个更好的辅导班，保证明年能考上。

我看着爸爸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给弟弟转了钱。

爸爸失望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05

就在上周，我彻底崩溃了。

那天晚上我加班到十一点才回家，刚进门就听到客厅里有说话声。

"爸，姐姐最近怎么了？感觉她情绪不太对。"是晓东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躲在门后听着。

"你姐姐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了，你应该理解她。"爸爸叹了口气。

"我知道她不容易，可是我也没办法啊。现在找工作这么难，不提升学历怎么行？"

"晓东，你已经二十四岁了，是时候承担一些责任了。你姐姐为了供你上学，连对象都吹了。"

听到这里，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爸，我又没逼她，是她自己选择的。而且等我研究生毕业，肯定会好好孝敬她的。"

"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爸爸的声音里带着怒意。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你们在聊什么？"

"姐，你回来了。"晓东有些尴尬。

"我听到了。"我看着弟弟，"你真的觉得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吗？"

晓东低下头没说话。

那一刻，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这些年的委屈、压抑、牺牲，全都涌了上来。

"我需要出去走走，一个人静静。"我转身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第二天我就请了年假，准备去大理散心。

临走前，我只跟爸爸说了这件事，没想到他会告诉晓东。

现在坐在去大理的高铁上，弟弟突然打电话关心我什么时候到，这让我感到既意外又困惑。

火车缓缓进站，我看到月台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在四处张望。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06

那个身影是晓东。

他穿着我去年给他买的那件外套，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在人群中焦急地寻找着。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

"姐！"他朝我挥手，快步走过来。

我愣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接你啊。"他自然地接过我的行李箱，"我昨天就从家里出发了，坐了一夜的硬座。"

"你为什么要来？我是来散心的，想一个人待几天。"

晓东的笑容有些僵硬。"姐，我们聊聊吧，有些话我想当面跟你说。"

我们打车到了我预定的客栈。路上，晓东一直在说大理的风景，说洱海的美丽，说古城的韵味，就是不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到了客栈，我给他也开了个房间。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坐在房间里，看着站在窗边的弟弟。

晓东沉默了很久，然后转过身来。"姐，我不考研了。"

"什么？"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下个月就入职。虽然工资不高，但我会努力的。"他的眼睛红了，"我知道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真的决定了？"

"嗯。"他点点头，"其实我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07

"那天晚上你进门之前，我和爸爸谈了很久。"晓东坐下来，认真地看着我。

"爸爸告诉我，你因为供我读书，和王磊分手了。他还说，你这几年为了这个家，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过。"

我咬着唇，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姐，我一直以为你愿意帮助我是因为你有能力，而且家里就我们两个孩子。"晓东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梦想。"

"晓东..."

"不，让我说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承认我很自私，这些年我只想着自己的前途，从来没有关心过你累不累，开心不开心。"

窗外传来洱海的波浪声，很轻很轻。

"你知道吗？爸爸说你为了给我转学费，有一次连续加班一个星期，最后在办公室晕倒了。"晓东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而我那时候还在埋怨你给的钱不够用。"

我想起了那次晕倒，醒来后我只是简单地跟家里说了一句身体不舒服，没想到爸爸都记在心里。

"还有那次你生日，我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你，因为我在忙着和同学聚会。"晓东哽咽了，"姐，我真的不是个好弟弟。"

"不是的，你还小..."

"我不小了！"他突然提高了声音，"我都二十四岁了，早就应该懂事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到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姐，这些年辛苦你了。"晓东跪了下来，"以后换我来照顾这个家，照顾你和爸爸。"

08

我连忙扶起弟弟，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起来，快起来。"

"姐，你原谅我好吗？"晓东紧紧抱住我，"我保证以后好好工作，好好孝敬你。"

"傻孩子，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轻抚着他的头发，"只要你能明白这些道理，姐姐就很欣慰了。"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洱海边聊了很久。

晓东告诉我，其实他一直知道我的不容易，只是不敢面对。他说他害怕独自面对社会，害怕承担责任，所以一直躲在姐姐的保护下。

"但是那天听到爸爸的话，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能再这样自私下去了。"他看着远方的苍山，"你也有你的人生，不应该被我绑架。"

"王磊哥最近怎么样？"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们已经分手很久了，他有新女朋友了。"我苦笑着摇头。

"是我的错。"晓东握住我的手，"姐，你还年轻，还有机会追求自己的幸福。"

微风从洱海上吹来，带着淡淡的水汽。月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其实，我也需要成长。"我看着弟弟，"这些年我一直觉得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却忘了你也需要独立的机会。"

"姐..."

"我们都要学会为自己负责，也要学会爱自己。"我站起身来，张开双臂拥抱这片星空，"从今天开始，我们都要好好生活。"

第二天，我们一起游览了大理古城，一起看了洱海的日出，一起品尝了当地的美食。

那是我们兄妹俩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旅行，也是我这些年来最开心的几天。

回程的火车上，晓东认真地跟我说："姐，等我工作稳定了，我想帮你重新联系一下王磊哥，看看还有没有可能。"

我摇摇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不过我相信，未来会遇到更合适的人。"

"那我就等着给你当伴郎。"他笑着说。

看着窗外飞驰的风景，我第一次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这个弟弟，终于长大了。而我，也终于学会了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