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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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和加代之间的关系,就像一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湖水,总是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在外人眼里,他们那可是亲密无间的好友,平日里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
可只有加代自己心里清楚,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和赵三保持着那么一点儿距离。自从那次吉林之行后,两人便陷入了漫长的沉默,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联系。
这一天,加代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发呆,手机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赵三打来的电话。加代赶忙接起,热情地称呼道:“三哥。”
电话那头传来赵三爽朗的声音:“代哥,你现在在北京吗?”
加代回答:“是的,我在北京。”
赵三接着说:“既然你在北京,那咱就见面聊。我大概两小时后会到八福酒楼,到时候咱再好好唠唠。”
加代满心好奇,追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赵三笑着说:“我刚到,还没进北京城呢。等我到了之后,我会再给你打电话。”
加代又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赵三故作神秘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过来看看你。咱们见面再细说。”
加代心想,赵三都大老远来了,自己自然不能避而不见。挂断电话后,加代便早早来到了八福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一边等待赵三的到来。
大约过了两小时,一辆崭新的劳斯莱斯缓缓停在了酒楼门口。车门打开,黄强先从车上下来,然后恭敬地打开后车门。赵三迈着稳健的步伐从车里走了出来。
加代站在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了赵三,连忙挥手致意,大声喊道:“三哥!”
赵三也笑着回应:“代哥!”两人快步走到一起,紧紧地握了握手。
加代一眼就注意到了赵三的新座驾,惊讶地问道:“三哥,你换车了?”
赵三摆了摆手,解释道:“没有,这不是来到大都市嘛,借了辆车来开,图个新鲜。”
加代笑着说:“三哥,你真是的。快请进请进。”
两人一同走进了八福酒楼,找了个安静的包间坐下。不一会儿,服务员就把茶水上了桌。
加代给赵三倒了一杯茶,说道:“三哥,看你最近挺清闲的,特意来北京看我?”
赵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没错,就是来看看你。黄强,把东西拿过来。”
黄强听到吩咐,赶忙从外面搬来一个精致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加代好奇地看着箱子,问道:“这是什么?”
赵三笑着说:“给你带了些特产,二十根野山参。你可以送给那些注重养生的大哥和领导,让他们补补身子。”
加代半开玩笑地说:“这些是真的吗?可别拿些假货来糊弄我。”
赵三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我给你的当然是真的。每根价值二十万呢。”
加代感动地说:“三哥,你真是太客气了。今晚别急着走,咱们好好喝几杯。”
赵三放下茶杯,认真地说:“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加代说:“你说。”
赵三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如果你最近不忙的话,回趟深圳吧。”
加代疑惑地问:“回去做什么?”
赵三说:“下个月,我会在阳江,你知道阳江吧?”
加代回答:“我知道,是个海边城市。怎么了?”赵三微微坐直身子,接着说道:“以前啊,阳江有个姓袁的大哥,隔三岔五就来长春参加我组的局。一来二去地,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后来呢,我和他在阳江合伙开了个会馆。”
加代眼睛微微睁大,好奇地问道:“什么会馆呀?”
赵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就是那种综合性的场所,吃喝玩乐啥都有。一楼是洗浴中心,装修得可豪华了,瓷砖亮得能照出人影。楼上有餐厅,大厨手艺那叫一个棒。还有歌厅,音响效果特别好。顶楼是我的地盘,我在那开了一个局。”
加代摸着下巴,又问:“投资大吗?”
赵三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八,说:“这个……你可别告诉别人,我投了这么多。”
加代猜测道:“八百万?”
赵三摆了摆手,纠正道:“八百万算什么呀?是八千万!”
加代惊讶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说道:“你投资了八千万?”
赵三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没错。”
加代惊叹道:“我的天,三哥,你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啊。你平时看着这么低调,随便投个会馆就是八千万。”
赵三坦诚地说:“代哥,我跟你说实话,这些年我手头的现金至少有五六亿,拿个五六亿出来绝对没问题。”
加代来了兴致,追问道:“你是怎么挣的?”
赵三靠在椅背上,解释道:“那都是有门道的。帮人解决问题,做工程项目,开局等等。反正只要能挣钱的,我都做。而且我和你不一样,你有时候会讲仁义,我不管那些,挣钱最重要。”
加代点了点头,说:“有道理。那你来看我,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
赵三摆了摆手,说:“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下个月我会开业,如果你有空,就来我那转转。要是有朋友愿意来玩,也可以带他们过来。”
加代应道:“好的,我心里有数了。下个月对吧?如果你提前开业,给我打电话,我提前过去。”
赵三笑着说:“我现在已经在试营业了,还没正式开业。我打算开业时好好办一下,收回一些礼金。这些年我送出去的礼金不少,到时候收一收。”
加代拍了拍赵三的肩膀,说:“很好。三哥,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赵三也拍了拍加代的手,说:“那我们就不说了。”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事情也算是谈妥了。
赵三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模样。在1998年之前,赵三总是把肉留在碗底慢慢享用,金银珠宝则藏在衣袖之中。然而,自1999年起,赵三发现人们变得越来越现实。如果你富有,人们就会争相与你结交;若你贫穷,连狗都会对你避而远之。
那晚,赵三并未离开北京,加代为他安排了晚餐和歌唱活动。次日早晨,阳光轻柔地洒在地面上,赵三早早地就收拾好了行囊,准备启程。在与代哥告别之际,赵三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说道:“代哥,一切都已经妥妥地定好了。下个月我肯定会提前联系你。”
代哥拍了拍赵三的肩膀,眼神里满是信任,回应道:“好的。你提前通知我,我肯定提前去。”
“好的!”赵三说完,两人便各自转身,分道扬镳。
赵三与老袁在阳江的会馆,那可是当地响当当的存在。它矗立在繁华地段,共有五层,外观气派极了。走进会馆,那装修豪华得让人惊叹,使用面积超过一万五千平方米。这里面的设施应有尽有,不管是吃喝玩乐,还是一些你想都想不到的服务,全都有。
赵三持有35%的股份,老袁则持有65%。会馆的第五层由赵三亲自管理,那里的赌局规模大得惊人,简直能和澳门的一些赌场相媲美。而且,会馆即将在半个月后正式开业。
最近这段时间,赵三带领着左宏武、王志、黄强和黄亮等人,整日都在会馆里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一会儿检查装修细节,一会儿安排人员培训,一会儿又商讨开业活动。
这天,老袁来访。他一见到赵三,就喊了一声:“红林啊。”
赵三赶紧笑着回应:“是的,袁哥。”
老袁上下打量了一下赵三,问道:“你还没离开吗?”
赵三解释道:“我刚到。”
老袁点了点头,接着说:“哦,下个月就要开业了。你通知身边的兄弟们了吗?老桑会来吗?”
赵三自信满满地说:“一定会来。我邀请他,他肯定会到。”
老袁又追问:“他能办多少会员卡?”
赵三思考了一下,回答:“我想至少得有二三百万吧。他跟我有很多往来。这几年我也没办过什么事。他不得回报我吗?”
老袁接着问:“那你的往来能有多少?”
赵三拍着胸脯说:“三四千万也不在话下。”
老袁满意地点点头,说:“我这边也差不多。行,红林,那你忙吧。我一会儿去澳门接一批设备,再看看一些女孩等。”
“好的。”赵三点了点头,看着老袁离开。
当天晚上大约十点左右,会馆里来了十来个人。领头的是个胖子,他皮肤黝黑,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看起来很有气势。这人正是赵三曾经的兄弟,现在的敌人之一李玉良。因为他从小就头大、手大、个子大,所以大家都称他“大李小子”。
洗浴部经理看到他们,连忙迎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问道:“大哥,是来洗澡的吗?”
李玉良看了看经理,问道:“啊,什么时候开始营业的?”
经理赶紧回答:“哎呀,试营业已经十多天了。”
李玉良又问:“哦,这里怎么样?”
经理自豪地说:“大哥,我们这会馆投资了三个多亿,怎么可能不好呢?非常好。”
李玉良满意地点点头,说:“哦,行。我这十多个兄弟一会儿要上楼,你给我们安排一下。我们刚喝完酒,都挺兴奋的,安排点好的。”
“好的,放心吧!”经理说完,赶紧让服务员送上拖鞋。这帮人开始换鞋,拿手牌,然后往更衣室走去。赵三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眼睛随意地扫着周围,压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这帮人。这帮人可不一样,他们的目光一下子就锁定了赵三。领头的反应极快,赶紧转过身,脚步匆匆地几步就迈进了更衣室。
身边的几个小弟立马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小弟着急地说道:“哥,那不是赵三吗?”领头的小子扯着嗓子叫道:“百合,百合!”不一会儿,丁百合小跑着过来,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大哥。”领头的小子指着赵三的方向,问道:“你看见没?”丁百合顺着方向看过去,回答:“看见了。”领头的小子又追问:“是赵三吗?”丁百合十分肯定地说:“是赵三。绝对不会错,我看得清清楚楚。”这时,李玉良皱着眉头,疑惑地说:“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丁百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李玉良想了想,对丁百合说:“百合,你出去问问,问问他老板是谁?看看赵三是来玩的,还是来干什么的。”丁百合点点头,应道:“好的。”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过了不一会儿,李玉良正悠闲地叼着烟,舒舒服服地在大池里泡着。丁百合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大哥,我打听出来了,赵三是这里的老板。”李玉良有些惊讶,坐直了身子,问道:“整个会馆的老板?”丁百合回答:“对。说楼上有一个大局,一个晚上的输赢都是百万以上。局是赵三管的。一、二、三、四层是袁老板管理。两个人分开经营。”李玉良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说道:“这样,百合,你一会儿带两个兄弟去楼上探探情况,看看局上热闹不热闹。如果热闹,你下楼告诉我。赵三认识我,我上去的话,他看见不好。”丁百合问道:“好的,大哥,如果热闹,我们该怎么做?”李玉良说:“如果热闹,你下楼告诉我。”丁百合点了点头,说:“好的。”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半小时后,李玉良慢悠悠地沐浴完毕,小心翼翼地悄悄前往二楼的休息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丁百合完成了侦查任务,快速地下楼来汇报,轻声喊道:“大哥。”李玉良轻声回应:“嗯,情况如何?”丁百合答道:“我看那地方挺合适。场子里有一百四五十人,每人至少下注五千、一万。”李玉良又确认了一遍:“确定了吗?”丁百合拍着胸脯说:“确定无疑。”
李玉良听罢,立刻拿起手机。丁百合好奇地凑过来,问道:“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李玉良一边翻找号码一边问:“稍等片刻。车里有家伙吗?”丁百合回答:“有,都备齐了。”李玉良拨通了电话,笑着说:“海峰啊。”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杨哥,有何吩咐?”李玉良询问:“你现在何处?”电话那头说:“我在公司。”李玉良严肃地说:“召集所有兄弟,带上家伙,来新开的这家会馆找我。我会让百合下楼接你们。我在二楼休息大厅等你。”电话那头问道:“杨哥,这是要闹事吗?”李玉良说:“不是闹事。”“这买卖是赵三的。”
李海峰微微一愣,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急忙问道:“谁?”
电话那头的人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赵三!”
李海峰还是有些疑惑,接着追问:“哪个赵三?”
对方有些不耐烦了,反问道:“还能有哪个赵三?你认识的赵三。”
李海峰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喃喃道:“他竟然在阳江开起了会馆?”
对方赶忙催促:“我也是刚知道。你快带兄弟们过来,我在会馆等你。”
“好的,我马上到。”李海峰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此时的赵三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个曾经的好兄弟,如今却成了敌人,会在这相隔千里的阳江重逢,而且他们已经盯上了他。
自从大李小子被赵三打伤之后,他满心愤懑,离开了长春,一路南下漂泊。幸运的是,在阳江他遇到了一位实力强大的大哥,便投靠在了其门下,负责海上生意,相当于大哥的副手。
李海峰在被赵三击败后,也无奈地投奔了大李小子。大李小子早就看中了李海峰的能力,便对他说:“海峰,你带领一些兄弟,帮我处理事务。”还承诺每月支付五万薪水,要是有额外收入还会给予奖金。
不到半小时,李海峰带着兄弟们风风火火地抵达了会馆。百合看到他们来了,赶忙下楼迎接。兄弟们留在车上等待,海峰则跟着百合来到了二楼,进入了李玉良的房间。
门一关上,大李小子眼神犀利地问道:“带了多少人?”
李海峰挺直了腰板,回答道:“我带了七八十人。大哥,这人数够吗?”
大李小子自信满满地说:“足够了。海峰,这是赵三的地盘,我们今天要和他算算新仇旧恨。”顿了顿又说:“一会儿上楼,不要废话,直接动手。如果赵三在场,连他一起对付,绝不能手软。”
李海峰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说:“大哥,要让他付出代价,你能摆平吗?”
大李小子拍了拍李海峰的肩膀,说道:“你担心那些干什么?他在吉林有桑越春,有自己的势力。可这不是吉林,这是阳江,你怕什么?”又接着说:“上去抢了场子,抢来的钱我们平分。让他付出代价,包括他身边的几个手下,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部废掉。”
李海峰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那大哥说干就干。我听你的。”
李玉良点了点头,说道:“你下去准备,我再看看情况。”
“好的。”李海峰说完便下楼,召集兄弟们,拿出了对讲机。
大李小子穿着浴袍,用毛巾遮住嘴巴,小心翼翼地伪装成普通客人来到了五楼。他四处查看,发现左宏武和王志在场。还好没有人注意到他,李玉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拨通了电话,说道:“海峰啊。”
电话那头传来李海峰的声音:“哥,我在。”
李玉良压低声音说:“你带人直接上五楼。”“一进门就动手,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部控制住!”一个低沉而凶狠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满是不容置疑。
“明白,我这就上去!”电话那头传来干脆的回应。
挂断电话后,李海峰恶狠狠地一挥手,大声吼道:“兄弟们,跟我上!”随即,七八十名同伴像一群恶狼般紧随其后,气势汹汹地进入了大厅。
会馆的经理被这阵仗吓得愣住了,脸上满是惊恐,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是吧,大哥,你们……你们要找谁?”
李海峰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五连发,“砰”的一声,子弹精准地打在了经理的腹部。经理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砰”的一声重重地坐倒在地,脸上满是痛苦。
李海峰领着众人如入无人之境般闯入会馆,这一枪将经理击倒,整个一楼的人瞬间都愣住了。尽管有十几名保安在场,他们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李海峰再次一挥手,大声命令道:“留下十个人守在门口,禁止任何人出入!其他人跟我上楼!”
李海峰带领着同伴们气势汹汹地来到五楼,一脚狠狠地踹开了门,随即对着天花板“砰砰”几枪,大声喝道:“都别动!”
李海峰转头递给大李一把五连发,说道:“拿着!”大李迅速接过枪,“咔嚓”一声上膛,然后“砰”的一声,也跟着喊道:“别动!”
客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阵惊慌,尖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不过很快,在那冰冷的枪口威慑下,他们都安静了下来。
王志一看这情况,瞪大了眼睛,破口大骂道:“哎呦,我靠,李海峰,你™的疯了吗?拿家伙!”话音未落,王志撒腿就跑去拿五连发。
李海峰眼疾手快,朝着王志的后背“砰”的一声,王志惨叫一声,应声倒地,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后背。
左宏武以为自己没被发现,偷偷转头看向窗外,身体慢慢地向旁边移动,眼神中满是慌张和侥幸。
李玉良发现了左宏武的小动作,大声喊道:“宏武,宏武!”
左宏武装作没听见,继续慢慢向窗边移动,脚步小心翼翼的。
李玉良见状,眉头一皱,举起五连发,“砰”的一声打在了左宏武的后背上。左宏武先是痛苦地趴在窗台上,然后慢慢地滑落下来,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此时,场子里的客人乱作一团,有的钻到桌子下,身体瑟瑟发抖;有的趴在地上,一个个抱头,大气都不敢出。
李玉良将五连发夹在腋下,不紧不慢地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后问道:“海峰啊,楼下留人了吗?”
“哥,留人了,对讲机都开着呢。”李海峰连忙回答道。
李玉良手一挥,说道:“去几个人把桌上的钱收一下。”
“好的。”几个手下立刻应声而去。
李玉良再一看,皱着眉头说:“不对啊。怎么只有他们两个?赵三呢?左宏武,你别装死。打你后背上,又不是打你心脏,你给我爬过来。我数三个数,你不爬过来,我让你脑袋开花。”
左宏武身体颤抖着,艰难地爬了过来,有气无力地说道:“良哥。”
“认识我吧?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武宏,你号称赵三手下的第一号干将,你也太不禁打了。你就这点社会经验?我上楼你都不知道?你™的也是活该。废话少说。赵三呢?”
“我不知道,三哥去哪我不清楚。”“可能出去了。”左宏武眼神闪躲,声音有些发虚。
“你纯粹是胡说。你™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李玉良怒目圆睁,脸上的肌肉都气得颤抖起来,他将五连发狠狠顶在了左宏武的脑袋上,恶狠狠地问道,“他在哪儿?快说!”
左宏武被吓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呃......他在四楼办公室。良哥,别打别打。你也知道我宏武可不是胆子大的人,我就是被吓大的呀。”
大李小子轻轻向李海峰使了个眼色。李海峰心领神会,他朝着十几个兄弟一挥手,大声喊道:“走,你们跟我下去,咱们去会会他。”
李海峰带着一帮兄弟从五楼气势汹汹地往四楼走去。此时,在四楼办公室里,听说楼上打架的消息,赵三立刻站了起来,他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他带着黄强、黄亮和十几名保安从办公室匆匆出来,快步往楼上跑去。
在楼梯的拐角处,赵三停下脚步,疑惑地问道:“你们没看清是谁呀?谁这么大胆,敢到我这里撒野打架?王志不是在楼上吗?他怎么还能吃亏呢?真是奇怪了。”
一名保安气喘吁吁地回答道:“不知道。三哥,你上去看看吧,来不少人呢,看样子来者不善。”
赵三又追问:“多少人呢?具体有多少?”
那保安挠了挠头,有些无奈地说:“你们一天的,我真没法说你们,再说了......”
赵三话还没说完,突然感觉一个硬物冰冷地顶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赵三顿时一惊,声音都变了调,急忙问道:“谁......谁?”他缓缓抬头一看,“哎......”
只见李海峰一脸冷峻,将五连发稳稳地顶在赵三的脑袋上,他眼神凶狠,大声喝道:“哎什么呀?别动!你要是敢动一下,我立马打死你。”然后朝着兄弟们一挥手,“下楼把他围上,别让他跑了。”
赵三满脸惊讶,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会是你呢?海峰,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海峰冷冷地说:“别动啊,乖乖听话。”十来个小子正要往下来。
赵三看着李海峰,气得脸都涨红了,他大声说道:“海峰,你是来找我的啊?你要是来找我,你胆子可太大了。你也不想想你三哥在这投资好几个亿开个会馆,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可能吗?你就带这么几个小子过来,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李海峰,三哥没法说你了。上回在吉林,三哥是怎么对你的?如果当时三哥没放你走......你能有今天?”
“砰然”一声巨响,如同晴天霹雳。赵三被强大的冲击力击飞出去。李海峰这一击是致命的,子弹正中赵三的胸膛,擦过他的下巴。赵三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几乎被吓破了胆。他整个人顺着楼梯翻滚而下,那模样十分狼狈。
黄强见状,惊恐地惊呼起来,“哎,三哥......你没事吧!”
李海峰一挥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命令道,“开火!给我狠狠打!”
顿时,四五支五连发枪械同时对准黄强、黄亮以及一群内部保安,“砰砰砰”地猛烈开火。枪声在楼梯间回荡,硝烟弥漫开来。
李玉良在楼上听到激烈的枪声,忍不住骂道:“我靠,打得真激烈。”他指着他的兄弟们,大声叮嘱道:“你们小心点,我下去瞧瞧,看看什么情况。”
赵三一路滚落到三楼,此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整个前胸沾满了西瓜汁,那血腥的场景让人触目惊心。或许是上天怜悯,赵三命不该绝。
这时,四个刚刚从房间里袅袅婷婷走出来的女孩,一看到楼梯口那狼狈的身影,顿时齐声惊呼起来。其中一个眼睛瞪得溜圆,尖着嗓子喊道:“哎,这不是三哥吗?怎么了这是?”
赵三此刻浑身剧痛难忍,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他强咬着牙,声音微弱却急切:“救我,快拉我进屋。”
四个女孩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了一下,随后赶紧手忙脚乱地跑过去,一人拽胳膊一人拉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赵三拖进了工作间。
再看外面,黄强和黄亮被打得鼻青脸肿,当场就昏死了过去,瘫倒在地上,像两截被砍倒的木桩。十多个内部保安也惨不忍睹,除了那两个机灵地逃走了,其余的都被击倒在地,哼哼唧唧地挣扎着。
大李小子溜达过来,眼睛滴溜溜一转,大声问道:“赵三呢?”
一个手下有气无力地回答:“滚下楼了。”
大李小子眼睛一眯,“下去瞧瞧。”
他们来到三楼,四处看了看,却不见赵三的人影。大李小子皱着眉头,看向李海峰,问道:“你把他解决了?”
李海峰拍了拍胸脯,满不在乎地说:“我估计差不多了,那一下摔下去,不死也得半条命。”
大李小子一听,当机立断:“我下楼守着,你上去把桌上的钱收走。桌上有多少拿多少,别贪心。肯定有人报警了,咱们得赶紧撤。”
李海峰眼珠子一转,又问:“楼上的场子要不要砸?”
大李小子恶狠狠地说:“砸!边砸边抢,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好!”李海峰应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
只听见楼上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就像有无数个炸弹在爆炸。李海峰像个疯狂的破坏者,把场子里的设备砸得稀烂。那些桌椅东倒西歪,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他抢了一百四五十万,这才心满意足地下了楼。
刚和李玉良碰面,李玉良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赶紧接起电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恭敬起来:“哎,大哥。啊......啊,好好,我知道,马上走。啊,好好好,好嘞。”
挂断电话,李玉良冲着众人一挥手,大声喊道:“快走,快走!”
他们这群人,打了人,砸了场子,还带着抢来的一百五十万,慌慌张张地上了车,一溜烟地逃走了。
再看这边,赵三和他的四个手下,以及会馆的内部保安,一共二十多人都受了伤。此时的赵三,早已昏迷不醒,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一个女孩吓得手都哆嗦了,赶紧拨打了120。
李玉良和李海峰刚走,警察就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
不久,120也呼啸着来了,把伤员们都送往了医院。
警察在现场询问了一圈,安慰大家说:“大家别着急,我们回去会好好调查的。”
虽然伤势都很严重,但好在没有人丧命。
老袁在澳门听到了这件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第二天,他一刻也不敢耽误,急忙赶回了阳江。
第二天中午,老袁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他走进病房,看到躺在床上的赵三,全身缠满了纱布,就像一个木乃伊。
老袁心疼地说:“红林啊,你这伤势太重了。我问了医生,医生说你算是捡回了一条命。知道是谁打的你吗?”
赵三虚弱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知道,我以前的一个小兄弟。”
老袁一听,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你的兄弟打你呀?”
赵三苦笑着说:“就那么回事吧。袁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这两个小子敢在这里打我,你不得收拾他们呀!”
老袁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你放心。我已经给市警察局和分局都打过电话了。他们只要在阳江,就逃不掉。红林,你就等着听袁哥的好消息吧。”
赵三叹了口气,懊悔地说:“上次我心软了,没把他们除掉。”“这次,一定要除掉他们!”老袁咬着牙,眼中满是愤怒,“特别是那个叫李海峰的,他必须付出代价!”
旁边的人点头应道:“行。”
到了晚上,市警察局的经理给老袁打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经理的声音:“老袁,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老袁毫不犹豫地回答:“行。”他抱着为赵三报仇的心态,匆匆赶到了市局。进入经理办公室后,经理随手关上了门。
经理一脸严肃,看着老袁说:“老袁啊,现在没别人,就咱们俩。你跟我说说,这事你想咋解决?”
老袁激动地说道:“我的合伙人被打进了医院,差点就没了命!你说我该咋办?我肯定得对付他们。不然,我回去咋跟兄弟们交代?人家可是冲我来的,还在这边投资了八千万呢!”
经理皱了皱眉,说道:“老袁,我就直说了。这两个小子都是外地的。”
老袁点点头:“我知道,不是吉林的吗?跟我的合伙人有交情。”
经理接着说:“他们两个不值一提,不过他们的大哥可厉害着呢,你也认识。”
老袁好奇地问:“谁呀?”
经理缓缓吐出三个字:“万老才。”
老袁一听,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经理解释道:“中午你给我打电话,下午老板就找我谈这事了。老袁,我对你们两边都挺友好的,你可别让我难做。”
老袁着急地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经理无奈地说:“老万的作风你也知道,他钱多得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我要是帮你对付他们俩,最后肯定麻烦不断。我最好的策略就是置身事外,你们自己处理。”
老袁皱着眉头:“他会把事情搞砸的。”
经理劝道:“所以啊,你向他要钱啊。老万给我打电话时,挺客气的,还让你联系他,他会告诉你咋办。”
老袁想了想,说:“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经理赶忙摆手:“别在我这儿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想打,就出去打。你下楼,自己联系他,这事我不能掺和了。”
老袁有些生气,但还是说道:“行,谢了。”说完,他转身下楼了。
到了市警察局外,老袁深吸一口气,拨通了老万的电话。电话接通后,老袁客气地说:“万哥,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老万的声音:“老袁啊。”
老袁回应:“是我。”
老万问道:“警察局经理跟你说了吗,那两个孩子的事?”
老袁说:“说了。他说你会给我个交代。你打算怎么交代?说来听听。”
老万反问道:“你当真了?什么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你开赌场,跟谁打过招呼了?”电话那头,老万的声音带着怒气,提高了音量,“你跟我说过吗?最基本的规矩都能忘,你可真是行啊!”
“万哥,我……”电话这头的人刚想解释。
老万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你在阳江开了这么大的赌场,不跟我合作,却跟个外地人合作,你让我怎么想?我告诉你,那两个小伙子是从东北来的,特意来找我。”
“万哥,他们在我场子闹事,砸了东西还打人啊。”对方着急地说道。
老万语气强硬:“实话实说,这一年多来,他们一直对我忠心耿耿,我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也立下了不少功劳。不管你怎么说,这两个小伙子我是一定要保护的,谁也别想动他们。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万哥,这话让你说了,那我这边怎么办?难道就白白挨打和被砸吗?”对方无奈又气愤。
“你怎么想,我不管。我已经表明了我的立场和态度。”老万冷哼一声,“如果你心里不舒服,是想打架,还是想干什么,你直说。”
“那我明白了。万哥,要硬碰硬是吧!”对方咬着牙说道。
“你不用说那些没用的。我就跟你硬碰硬,你还能怎样?你能应付得了吗?对付你不过是小菜一碟。赚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撑着吧!”说完,老万“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老万转头看向李玉良,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温和地叫了一声:“小伙子。”
“哎,大哥。”李玉良赶紧站了起来,身子挺得笔直。
老万一挥手,示意他们坐下,接着问道:“你是李海峰?”
“哎,大哥,是我。”李海峰连忙回应,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又期待。
“行。小伙子跟我提过你,说你在你们那儿也是个能干的人。”老万上下打量着李海峰,“我就直说,小伙子我非常看好你,你比我小二十多岁,我就明着告诉你,将来我的公司大部分都要交给你管理。你就踏踏实实在这里跟着你兄弟混。”
“大哥,太感谢你了。”李海峰激动地说道。
老万接着说:“我跟你说实话,在这块地方,无论是打架还是出去办事,我们都是畅通无阻。你们兄弟俩狠辣的风格我非常喜欢。以前我也找过几个东北的社会人士,来我这里当保安队长,当社会兄弟,都不行。”
“怎么不行呢,大哥?”李玉良好奇地问道。
老万不屑地说:“都是嘴上厉害,心里不狠,手也不黑,就是虚张声势,空架子,纸老虎。说实话,你们俩今晚做的事我挺认可的。就得这么干,你们得打出名声来。现在你万哥可能什么都缺,但就是不缺钱。我需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兄弟。明白吗?”
“明白,大哥。以后我们兄弟俩唯大哥马首是瞻,大哥指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大哥手指的方向,就是我们兄弟的战场。”李玉良和李海峰异口同声地说道,眼神坚定。
老万轻蔑地笑了笑,“行了,那就算了。不就是一个老袁嘛?他算老几?还敢开会所?明天我就去砸了他的会所。他要是有意见,让他尽管找人。吹牛呢!”
“大哥真厉害。大哥,你真是个狠角色。”李玉良竖起大拇指。
“那当然,我跟随的大哥怎么可能差呢?老万,那你看这事……”旁边一人笑着说道。
老万摆了摆手,说:“算了,过去了,没事了。”
老袁匆匆忙忙地回来了,脚步有些慌乱。他走到赵三对面坐下,脸上满是愧疚,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自责,“红林,我对不起你。那两个人太厉害了,我实在对付不了。”
赵三微微皱眉,好奇地问道,“谁啊?到底是什么人把你难成这样?”
老袁摆了摆手,神情紧张,“你别问,也别去打听。红林,就算我老袁这次无能为力了。你之前投了八千万进来,要是你想撤资,这八千万我马上退还给你。要是你不撤,整个五楼的损失都由我来承担。红林,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一分钱。等装修好了,咱们继续经营,行不行?就当是我向你赔罪了。”
赵三靠在椅背上,神态淡定,“钱是小事。要是这事解决不了,他以后不得天天来骚扰咱们?那咱们这会所还怎么开下去啊?”
老袁劝说道,“红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问过经理和店长了,他们说来了六七十个人呢,手段可残忍了,打架都是下死手。红林,你就不害怕吗?”
赵三挺直了腰板,眼神坚定,“我怕什么?我也是江湖大哥,这点事能怕吗?”
老袁反问道,“那你不怕,怎么还被人打进医院了?”
赵三解释道,“我是当时没有防备,不然哪能让他们得逞。”
老袁继续劝着,“红林,我知道在你的地盘上,你很厉害,但在这里,胳膊拧不过大腿。咱们在他面前,就跟蚂蚁的胳膊一样,根本没办法。”
赵三皱着眉头,有些生气,“老袁,这事我要是找人,我都觉得丢脸。”
老袁疑惑地问,“红林,你这边认识什么人吗?说不定能帮上忙。”
赵三自信地说,“老袁,我要是找人,能轻易摆平他。关键是这两个人不值得我大费周章地找人。”
老袁追问,“红林,你能找谁啊?这么有把握。”
赵三思索了一下,说:“这样吧,你配合我。咱们一起想个办法。”
老袁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怎么配合?你快跟我说说。”
赵三问:“你认识医院的医生吗?认识的话事情就好办了。”
老袁回答:“认识。我跟医院的医生还算熟。”
赵三眼睛一亮,有了主意,“一会儿你跟我兄弟说,说医生通知你准备后事,说我快不行了。等他来了,你再跟医生说,说我抢救过来了。”
老袁有些怀疑,“谁会相信呢?这理由太牵强了吧。”
赵三着急地说:“你就别管信不信了。现在关键是要让他过来。这事你都办不了,不把他找来,基本没人能办得了。我把他电话号码给你,你给他打个电话。他叫加代。”
赵三接着说:“你就说你是赵三的朋友,他肯定会说是。然后你就说红林在阳江被人打了,现在在抢救,医生已经摇头了。这么说好吗?”
赵三又补充道:“没事,你说吧,我不忌讳这个。”
老袁点了点头,“那好吧。我试试看。”
赵三往床上一躺,摆了摆手,“你打电话吧。赶紧的。”
老袁深吸一口气,拨通电话,“喂,你好,是加代吗?”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你是谁?”
老袁连忙说道,“我是赵三的朋友,我姓袁,来自长春。”
加代客气地回应,“哦哦哦,你好,兄弟。”
老袁有些紧张,“我跟你说个事,三哥让我告诉你他快不行了。”赵三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哎,我靠……哎!”
接着赶紧解释道:“哦,不是红林说的,是医生说的。刚才医生从手术室出来,一边摇头一边说红林快不行了,心电图都成一条直线了。”
电话那头传来急切的声音:“三哥快不行了?怎么回事啊?”
赵三叹了口气,说道:“被人打的。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呢,估计是出不来了。你是他好兄弟,我这才通知你一下,你要不要过来跟他见最后一面啊?”
“谁打的?”对方追问道。
赵三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谁打的。”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啊。那行,你跟三哥说一声,我现在去外地了,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怎么也得下周才能过去。这边我陪大哥出门了。下周我要是有空,就过去一趟。三哥会理解我的。”
赵三着急了:“不是,三哥快不行了。”
对方安慰道:“如果三哥真的不在了,无论是追悼会还是葬礼,我都会去送他最后一程。你放心,我会给三哥带个话,如果他还能听到,就让他撑到下周。”
赵三应道:“好的,我会转告他。”
对方又叮嘱:“告诉他再坚持一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老袁在一旁,把刚才的话转述给红林:“红林,他让你再坚持一下。”
红林一听,气得直瞪眼:“去你的,你连话都说不好吗?我什么时候说我快不行了?我难道是阎王吗?”
老袁委屈地挠挠头:“不是……我从来没撒过这种谎。我也不清楚你的朋友是谁,你一说很厉害,我就有点紧张。我本来嘴就笨。这可怎么办?”
红林无奈地摇摇头:“真是的,老袁,你办事真不靠谱,连个谎都撒不圆。我来打电话吧。”
两小时后,赵三拨通了加代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加代就急切地问:“三哥,撑住了吗?”
赵三带着虚弱的语气说:“兄弟,刚才老袁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我在手术台上,医生都说我没救了。我一听这怎么行,我得告诉兄弟一声,见最后一面。我就让老袁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让我撑一撑吗?我一咬牙,还真撑过来了。医生说没生命危险,能撑住。”
加代有点生气:“哎呀,三哥,你一天到晚跟我开玩笑。”
赵三有气无力地说:“兄弟,我害怕我现在是回光返照,我说话都不敢大声,没力气。”
加代不耐烦了:“你回什么光返什么照。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是有事,就直说。别搞那些要死要活的。你要是没事,我这边还忙着呢,我和大哥出来吃饭,一帮朋友在呢。你这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干什么?”
赵三赶紧说:“我真的被人打了。”
加代一听,提高了音量:“你有完没完?”
赵三着急地辩解:“不是,我没骗你。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被人打了。”
加代问道:“谁打的?”
赵三回答:“我被李海峰打了。”
加代愣了一下:“谁?”“李海峰?他居然敢打你?他是在阳江打的你?”加代的声音里满是惊讶,眼睛瞪大,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赵三苦着脸,无奈地说道:“你说这事巧不巧,别说你不信,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见到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就那么‘砰’的一声,我直接就倒了。要不是那四个技师把我抬上床,我估计就完了。”
加代皱着眉头,怀疑地说:“你自己听听,你说这话谁能信啊?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赵三着急地解释:“我都觉得这事儿像编故事似的,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这千真万确是事实啊。”
“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加代追问道。
“然后我就被送到医院抢救了。昨晚整整抢救了一整夜,这事一点都没瞎说。兄弟,我为啥找你呢。我这边遇到大麻烦了,现在这事儿根本解决不了。那边背后有个大哥跟我们说,砸你的会馆就得忍着,就是白砸,就是白打,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想到找你了。”赵三满脸愁容,语气里满是无助。
“三哥,你这是认真的,对吧?可别跟我开玩笑。”加代盯着赵三,认真地问道。
“我当然是认真的,这种事哪能开玩笑。”赵三拍着胸脯保证。
电话里,加代又关切地问:“伤得重不重啊?”
赵三指了指胸口,心有余悸地说:“打我胸口上了。再偏一点,打到心脏上,我就真完了。”
“这样吧,我今天晚上就不过去了。有一帮朋友在呢,我得陪他们喝完酒。明天上午我回深圳,然后去阳江,我过去看看你。行不行?三哥,你要是敢骗我,别说我生气了。”加代想了想,安排道。
“你放心,不可能骗你。医生都让袁哥给我准备后事了,袁哥连棺材都买好了。寿衣都整整齐齐放在这里呢。”赵三可怜巴巴地说。
“真是的,说话都这么吓人,你挂了吧。”加代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赵三挂断电话后,转头对袁哥说:“袁哥,麻烦你下楼帮我买一套寿衣。明天他来了,让他瞧瞧。”
袁哥有些犹豫,问道:“这真的有必要吗?会不会太夸张了。”
“别犹豫了,快去吧。让加代看看我的惨状,他才会更上心。”赵三催促道。
于是老袁便去为赵三购置寿衣。
当晚,加代确实和勇哥外出饮酒。酒桌上,大家欢声笑语,加代偶尔也会想起赵三的事,但还是先陪好了朋友。
第二天一早,加代带着马三、丁健、郭帅一行人前往深圳。在北京机场,加代的手机响了,是孟军打来的电话。孟军在电话里喊道:“哥。”
加代接起电话,回应道:“喂,军子。”
“哥,我已经到广州了。”孟军兴奋地说。
加代听后,说道:“好的。我正好要回深圳。你来深圳等我,跟我一起出门,去阳江。”
“我那件事怎么样了?能解决吗?”孟军有些担忧地问。
“你那件事......你先回来,但别跟我回北京。如果不行,再躲藏一段时间。”加代思考了一下说道。
“那也行。我听哥的。”孟军无奈地说。
当天下午,加代带着几位兄弟抵达阳江,来到了赵三的病房。赵三正躺在床上,看到来人,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哎呀,代哥来了。哎呀,兄弟们,都来了啊。”
加代笑着称呼了一声三哥,并向老袁打了个招呼。加代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赵三病床旁放着的寿衣,心中一惊,连忙问道:“这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