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20岁时才知自己是母亲嫁入豪门的敲门砖,次日父亲原配登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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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的晚餐,永远像一场精致的默剧。

长长的红木餐桌上,骨瓷餐具碰撞间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只有墙上那座老式挂钟在单调地摆动,记录着这令人窒息的每一秒。

顾汐坐在餐桌的最末端,一个几乎被忽略的角落。

她面前的牛排已经冷了,但她不敢发出任何切割的噪音。

因为她的母亲林薇,正用她那惯有的、挑剔的目光扫视着她,仿佛顾汐的存在本身,就是这幅完美画面上的一点瑕疵。

“顾汐,你的仪态课是怎么上的?手肘不要放在桌上。”林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冰冷。

“对不起,妈妈。”顾汐立刻坐直了身体,将手收了回来。

坐在主位上的父亲顾延洲,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便继续与身边的儿子——顾景辰,讨论起了公司最近的一桩海外并购案。

顾景辰,她的弟弟,是这个家绝对的中心。

“哥,你下周要去参加马术比赛,我让张叔给你定制了新的骑马装,从意大利空运过来的。”林薇的语气瞬间变得温柔宠溺,与刚才判若两人。



“谢谢妈。”顾景辰头也没抬,语气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倨傲。

没有人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顾汐的二十岁生日。

墙上的挂钟,沉重地敲了八下。

她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度过了二十年,七千三百个日夜。

但她感觉,自己就像这栋豪宅里的一件摆设,精美、昂贵,却毫无温度,也无人问津。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好,不够优秀,所以才得不到父母的爱。

直到今天,那扇被谎言紧锁的大门,才在她面前轰然倒塌,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残酷的真相。

01.

在顾家,顾汐更像一个被精心圈养的“客人”。

她拥有独立的房间、用不完的零花钱、最新款的名牌服饰,但唯独没有“家人”。

母亲林薇,是一位手腕高明的豪门主母。她的每一份精力,都用在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培养儿子顾景辰上。对顾汐,她的要求只有两个字:听话。

听话,不要惹事,不要给顾家丢脸,安安静静地当一个不存在的女儿。

父亲顾延洲,是“顾氏集团”的掌舵人,一个永远在追逐利益的商人。他对顾汐这个女儿,唯一的关心方式就是每个月打到她卡里的,那一串冰冷的数字。

至于弟弟顾景辰,从出生起就被当成顾家的继承人培养。他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精明,也继承了这个家庭所有的冷漠。在他眼里,顾汐只是一个依附顾家生存的、可有可无的姐姐。

今天,是顾家的家庭日,一个月一次的例行公事。

晚餐后,一家人移步客厅。

顾延洲打开了电视,财经频道里正在播报顾氏集团的股价新高。

林薇则拿出了一本相册,兴致勃勃地给顾景辰看他小时候的照片,回忆着他第一次叫“妈妈”,第一次拿奖的“光辉”事迹。

顾汐一个人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像一座孤岛。

她试着想加入他们的话题,轻声说了一句:“我记得弟弟小时候……”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薇打断了:“顾汐,你去楼上琴房练会儿琴吧,你父亲和弟弟要谈正事。”

所谓的“正事”,不过是顾延洲考校顾景辰的功课。

顾汐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在这个家里,她永远是个局外人。

她默默地站起身,转身上楼。

在她身后,她听到父亲对弟弟说:“景辰,你要记住,顾家的一切,未来都是你的。你不能有任何闪失。”

那声音里,充满了她从未得到过的期许和看重。

顾汐的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回头,走进了那间和客厅一样冰冷的琴房。



02.

关于顾家的往事,顾汐不是没有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

尤其是在一些家族聚会上,那些旁支的亲戚们,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次,她在花园里无意间听到了两个佣人的对话。

“你说,我们家大小姐也真是可怜,夫人对她,比对陌生人还冷淡。”

“你新来的不懂。当年……夫人要不是先生下了大小姐,哪能那么容易就进了顾家的门?”

“啊?还有这事?”

“可不是嘛!听说当年老爷子最看重门当户对,是大小姐的出身,才让老爷子松了口。说到底,大小姐才是夫人的‘敲门砖’呢!”

“嘘……小声点!别被夫人听见了!”

那时的顾汐,只有十五岁。

她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敲门砖”三个字格外刺耳。

她跑去问母亲,换来的却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谁让你在背后听下人嚼舌根的?顾汐,我给你最好的生活,不是让你学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的!”林薇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和恐慌。

从那以后,顾汐再也不敢问。

她把这个疑惑深深地埋在心底,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听话,妄图用这种方式,换来母亲的一丝垂怜。

她考上了最好的大学,拿到了各种奖项,她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完美的、没有感情的“豪门千金”范本。

她以为,只要她足够好,总有一天,父母会看到她。

但她错了。

她的优秀,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为顾家门楣增添的一点光彩,与她本人无关。

就像今天,她二十岁的生日,她以为会有一点点不同。

她甚至提前一周,就在房间的日历上,用红笔圈出了这个日子。

可最终,她只等来了一室的清冷,和一句“你去练琴吧”。



03.

家庭的平静,像一层薄冰,一点点碎裂。

导火索,是顾老爷子,也就是顾汐爷爷的病危。

顾老爷子是顾家的定海神针,也是唯一一个,偶尔会对顾汐露出温和笑容的人。

他病倒后,顾家这艘看似平稳的巨轮,立刻暴露出了底下的暗流汹涌。

顾延洲的两个弟弟,顾汐的二叔和三叔,开始蠢蠢欲动,对顾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虎视眈眈。

林薇的危机感也越来越重。她开始更频繁地带着顾景辰出入各种商业场合,为他铺路,巩固他作为唯一继承人的地位。

家里的气氛,变得前所未有地紧张。

一天晚上,顾汐在楼下喝水,听到书房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是父亲和母亲。

“林薇,你最近的动作太大了!你把景辰推到台前,只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是父亲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我不推他,难道等着你那两个弟弟把我们母子俩赶出顾家吗?”林薇的声音尖锐而刻薄,“顾延洲,你别忘了,景辰才是顾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顾汐也是我的女儿!”

“她?”林薇发出一声冷笑,“她算什么?一个丫头片子,迟早要嫁出去,还能指望她给我们养老送终吗?当初要不是为了……”

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书房里陷入了死寂。

顾汐握着水杯的手,指节泛白。

‘当初要不是为了……’

为了什么?

那个被她埋藏了五年的疑问,再次像毒蛇一样,缠住了她的心脏。



04.

随着顾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家族内部的斗争也进入了白热化。

林薇为了给顾景辰争取更多的支持,开始打起了顾汐的主意。

她安排了一场商业联姻,对方是江城另一个豪门——王家的独子。那个王公子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私生活混乱不堪。

林薇把顾汐叫到房间,将王公子的照片和资料递给她,语气不容置喙。

“下周跟王家的公子见个面。你们的婚事如果能成,对景辰未来接管公司,有很大的帮助。”

顾汐看着照片上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不嫁。”她第一次,对母亲说了“不”。

林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顾汐,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你享受了顾家二十年的荣华富贵,现在,是你为这个家做出贡献的时候了。”

“贡献?是为顾景辰的未来做垫脚石吗?”顾汐的身体在发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冷的。

“是又怎么样?”林薇的眼神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我生你养你,不是让你来跟我讨价还价的。你的婚姻,必须对这个家有价值。”

“价值……”顾汐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原来,在您眼里,我只是一个有价值的,可以随时用来交换的工具。”

那一刻,她对母亲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她们之间,从来没有亲情,只有算计和利用。

05.

顾汐的二十岁生日,就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到来了。

清晨,她没有收到任何祝福。

餐桌上,林薇依旧在叮嘱顾景辰今天要见的客户有什么喜好。顾延洲则在打电话,处理公司紧急的公务。

没有人看她一眼。

顾汐沉默地吃完早餐,背着包准备去学校。

走到门口,却被管家拦住了。

“大小姐,先生吩咐了,今天您不能出门。”

“为什么?”

“老宅那边来了电话,老爷子……可能就在今天了。家里要开紧急家庭会议,商讨……后事和遗产分配的问题。”

顾汐的心一沉。

她知道,顾家最大的风暴,就要来了。

她被要求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允许下楼。

楼下客厅里,顾家的所有亲戚都到齐了。争吵声、哭喊声、拍桌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像一场混乱的战争。

顾汐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她感觉自己像个囚犯,被困在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而今天,是她的生日。

多么讽刺。

06.

傍晚时分,医院传来了消息。

顾老爷子,去世了。

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彻底引爆了顾家的火药桶。

关于老爷子名下那百分之三十的集团股份归属问题,成了争吵的焦点。

顾汐的二叔和三叔联合起来,以顾景辰年纪太小,要求重新选举集团总裁。

林薇寸步不让,她拿出了老爷子生前立下的遗嘱,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所有股份都由长孙顾景辰继承。

“这是伪造的!”二叔把遗嘱狠狠地摔在地上,“大哥,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从二十年前进我们顾家,就是心怀不轨!”

“就是!”三叔也跟着附和,“当年要不是她抱着个孩子找上门,你能跟江澜姐离婚吗?她就是看中了我们顾家的钱!”

“江澜”这个名字,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顾延洲的心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够了!都给我闭嘴!”他怒吼道。

“我说的有错吗?”二叔不依不饶,他指着林薇,几乎是吼了出来,“她对我们顾家有什么贡献?除了生了个儿子,她还做了什么?就连顾汐那个丫头……”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直隐忍不发的林薇,突然爆发了。

她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双眼通红,声音尖利得刺耳。

“我的贡献?”

“我最大的贡献,就是生了顾汐!”

07.

整个客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林薇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连顾延洲都皱起了眉头:“林薇,你胡说什么?”

林薇却像是疯了一样,她指着在场的所有人,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我胡说?你们是不是都忘了?二十年前,顾延洲你跟那个女人结婚五年都没有孩子!是医院的诊断书下来,说她根本就生不了!老爷子为了顾家的香火,急得差点犯了心脏病!”

“是我!”她狠狠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是我挺着大肚子,抱着刚出生的顾汐,站在这栋房子门口!是老爷子亲眼看到顾汐,看到顾家有了后,才点头同意你跟那个女人离婚,让我进了顾家的门!”

“你们以为我愿意生她吗?我是在帮你们顾家!我是在帮顾延洲保住他继承人的位置!”

“顾汐,她就是我嫁进顾家的‘敲门砖’!是我换取今天这一切的筹码!”

“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顾景辰!你们谁都没资格说我没有贡献!”

林薇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地插进了顾汐的心脏。

她原本只是想下楼倒杯水,却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场,足以颠覆她整个世界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一场精心策划的交易。

她是母亲向上爬的工具。

是父亲稳固地位的筹码。

是这个家族延续香火的“功臣”。

她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她的出身本身。

手中的玻璃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楼梯口的顾汐身上。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都在发抖,像一片在寒风中凋零的树叶。

她看着林薇,那个她叫了二十年“妈妈”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然后,她转身,疯了一样地冲出了那栋让她窒息的房子。

08.

顾汐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跑了多远。

冰冷的夜风灌进她的肺里,像刀子一样疼。

她冲进了一场大雨里,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仿佛这样就能洗掉她身上那些肮脏的、屈辱的印记。

“敲门砖”……

“筹码”……

林薇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

二十年的父慈母爱,兄友弟恭,原来全都是假的。

它是一件商品,一件完成了历史使命后,就被丢在角落,无人问津的商品。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城市的霓虹灯在她眼前变得模糊,最后,她体力不支,昏倒在了一个公园的长椅上。

当她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气息。

一个好心的晨练阿姨,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还给了她一杯热豆浆。

“姑娘,跟家里吵架了?快回去吧,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别让你爸妈担心。”

爸妈……

顾汐捏着那杯温热的豆浆,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没有家了。

09.

在外面游荡了一天一夜,顾汐最终还是决定回去。

不是因为留恋,而是她要回去拿回自己的东西,然后,彻底离开那个地方。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了那扇熟悉的,刻着雕花的大铁门前。

阳光下,那栋法式风格的豪宅,显得那么宏伟,却又那么冰冷。

她站了很久,迟迟没有勇气按响门铃。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里面的那些人,那些她曾经以为的“家人”。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的身边。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气质雍容华贵的女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女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但保养得极好,脸上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优雅和从容。她的目光,在看到顾汐的那一刻,变得异常复杂。

有惊讶,有心疼,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悲伤。

顾汐不认识她。

但不知为何,她从这个女人的眼神里,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10.

女人缓缓地向顾汐走来,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在顾汐面前站定,仔细地端详着她的脸,仿佛要透过她的眉眼,看到另一个人。

“你……是顾汐吧?”女人的声音,温柔得像四月的春风。

顾汐愣愣地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对自己没有恶意。

女人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红血丝,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眼中,流露出浓浓的痛惜。

她伸出手,似乎是想抚摸一下顾汐的脸颊,但又在半空中停住了,最后,只是轻轻地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那个动作,那么自然,那么温柔。

是顾汐二十年来,从未在林薇身上感受过的母性的温柔。

顾汐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孩子,”女人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然。

她对她说:

“跟我走吧。”

“我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11.

那双温暖的手,轻轻地帮顾汐理了理湿透的刘海。

“孩子,跟我走吧。我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这句话,像一道劈开黑暗的光,瞬间照进了顾汐冰冷绝望的心。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却又让她感到莫名亲切的女人,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女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为她打开了车门。

宾利车内,暖气开得很足。女人递给她一条柔软的羊绒毯,和一杯温热的姜茶。

“先暖暖身子。”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顾汐捧着那杯姜茶,身体的寒意被一点点驱散,但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多。

“您……是谁?”

女人看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我叫江澜。是你父亲的……前妻。”

“江澜”……

这个名字,顾汐在昨天那场混乱的争吵中听到过。二叔和三叔口中,那个被林薇用孩子逼走的女人。

车子一路行驶,最终停在了一栋位于半山腰的别墅前。这里没有顾家老宅的森严和奢华,却处处透露着温馨雅致的设计感。院子里种满了盛开的蔷薇,空气中都带着淡淡的花香。

“到了,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江澜领着她走进去。

房间里,早已准备好了干净的换洗衣物和热气腾騰的饭菜。一个和蔼的阿姨走上前来,心疼地看着顾汐:“江总,这就是汐汐小姐吧?哎哟,怎么淋成这样,快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了。”

这久违的、朴实的关心,让顾汐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洗完澡,换上干净柔软的睡衣,坐在温暖的餐桌前,顾汐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一个“人”,而不是一件“物品”。

饭后,江澜将她带到一间向阳的客房,房间布置得非常温馨。

“顾汐,”江澜坐在她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别急,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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