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0年初春,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站在河北一支部队的军营门口。
他是来部队看儿子的,却被哨兵拦下,不料他说:“让你们师长跑步来见我!”
一时间,士兵们面面相觑,更没想到的是,师长竟真的丢下会议,疾步飞奔而来。
那么,这位老人到底是何许人也?这背后又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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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门口
1970年春天,河北某部队军营的大门口,哨兵们一如既往地站得笔直,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来往人群。
一位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中山装、提着菜篮子的老人步子不急不缓地朝着营门走来。
“同志,您要去哪?”看到他以后,值岗哨兵快步上前。
老人脚步不停,只随口答道:“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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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往前挪了两步,眼见着就要靠近岗哨线。
“小心别越线。”另一个哨兵走了出来,拦在他面前,“这里是部队驻地,没有介绍信和证件不能进,请您配合检查。”
这位老人倒也不恼,停下脚步,往旁边草地上的石凳一坐,把菜篮放在脚边。
哨兵们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听他淡淡来了一句:“我来看儿子的,来的急,没带证件,你们去通知一下,让你们师长裴飞正跑步来见我。”
几位一时间全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是该按流程上报,还是当这老人是个说疯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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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中有人悄悄进了岗亭,拨通了内线电话,直通作战值班室。
电话这头还没说完,裴飞正一听“门口有个老头要你跑步过去见他”,顿时手中的钢笔都掉了下去。
“你说什么?!”他猛地站起身,往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推开会议室的门,快步向军营大门奔去。
哨兵们还未来得及反应,裴飞正冲到了老人面前,敬了个军礼,大喊一声:“老首长!”
哨兵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竟然能让师长如此激动,其实他的身份并不简单,他是开国少将贺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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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往事
贺健1911年出生在湖北红安,16岁那年,他背着家里报名参军,第一次尝试被父亲抓回狠狠揍了一顿。
可没过两年,他还是如愿以偿加入了赤卫军,穿上了那身他梦寐以求的军装。
20岁那年,贺健成为一名正式红军战士,红四方面军南征北战。
枪林弹雨中,他从一个小小的通讯兵,一步步做到了班长、连长、营长,最后成为令人敬畏的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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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他敢打敢拼,命硬得很,可真正让他声名远扬的,并不只是战功,而是他的胆识与情义。
“潢光战役”期间,敌军火力异常凶猛,贺健当时是徐向前身边的警卫员,负责保护首长安全。
那日,徐向前和陈赓登上一个高坡,用望远镜察看敌情,突然,一枚炮弹撕裂空气,直扑他们所在的高地。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贺健什么也没说,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两位首长狠狠推下山坡,自己却来不及躲避,被爆炸气浪掀飞七八米远,当场昏迷。
等他再次睁开眼,已是后方病床,第一句话就是:“徐总、陈首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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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陈赓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说:“贺健,要不是你,我跟徐总恐怕已经见马克思去了。”
抗战中期,老四团奉命离开山西,转战山东。
有些山西籍战士水土不服,思乡情浓,居然在一夜之间策划“打回山西”,领头的几十个人里,赫然有裴飞正的名字。
这些孩子大多不到二十岁,打仗拼命是一把好手,可脑袋瓜子没长熟,压根不知道这在军纪里是“兵变”,是要枪毙的大罪。
消息传到贺健耳中,他一夜未睡,第二天亲自点名把这帮人拉出来,站在操场中间,挨个儿扫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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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健没有立刻发火,而是缓缓开口:“你们不是怕死,不是投敌,你们是想回家,是想吃一口山西的面,可你们想没想过,你们这一跑,整个团会散、会毁!你们死一个人是逃兵,死一群人,是历史罪人!”
话音一落,操场上没有一个人敢抬头,随后,他做出决定:不杀、不抓、也不通报,但这群人一律撤职,军人大会上检讨,戴罪立功。
那些孩子当场哭成一团,有的还跪下来求贺健“枪毙我一个,放过其他人”,贺健只冷冷地回了句:“哭什么?哭能让鬼子退兵吗?下次谁再乱来,我一枪一个不留。”
正是这样“狠里带情”,才保住了一个团的根基,也救下了几十个后来的将才,多年后,裴飞正每次提起这段往事,总是眼圈发红:“是贺团长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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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友重逢
新中国成立后,1955年贺健被授予少将军衔,但他早已离开一线部队,只担任了顾问的职位,还把儿子也送到了部队参军。
这一次,他就是临时起意来看儿子的,因为没带证件被拦下,这才让裴飞正跑步去见他。
贺健一见到裴飞正,就被迎到了军区大院的会议室里,屋里一众将校干部站着,有的拘谨,有的欣喜,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打招呼。
“您这次也太突然了!”裴飞正话音里透着止不住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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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健放下茶杯,抬眼打量他几秒,才说道:“裴飞正,你小子长成模样了,不错,有点师长的架子了。”
众人这才笑出声来,军官们纷纷围上来,老首长一句话仿佛将所有人从几十年前的战场瞬间拉回了现在。
“贺老首长,这次来,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好安排迎接啊。”
“迎接?”贺健一挑眉,“我可是来看儿子的,不是来搞检阅。”
众人一愣,旋即哄堂大笑,而贺健,却没怎么搭理他们,只摆手道:“都别忙活了,我这次来,真不是为你们,我家老二贺东平在你们部队,说来看看,顺带透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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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明明没有急着去找儿子,反而坐下后和旧部聊得热火朝天。
有人问他现在在总参忙什么,他笑着说:“老了,不打仗了,守守图纸、查查地图,看哪块铁路该修,哪条线该铺。”
这时,有人悄悄去把贺东平叫来了,那是贺健的二儿子,如今也在军中服役,隶属于裴飞正领导的113师。
儿子进门时,贺健已经换了姿势,坐得端正许多,他看了儿子一眼,只说了一句:“还活着?”
贺东平愣了下:“报告父亲,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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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健点点头,“活着就好。”
他没再多说,也没起身拥抱,只把菜篮子递过去:“你长这么大,第一次给你送饭,别挑食。”
他说得像是一句命令,但旁边的裴飞正看得出,老首长对儿子的关心都藏在话里了。
饭后,贺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子,他拒绝了为他安排的专车,执意去坐三轮。
众人目送他离开,没人敢跟上,只听见他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营区,最后说了一句:“看完了,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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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那不只是对一个儿子的看望,也不是对旧部的叙旧,更像是一位将军,回到曾经热血燃烧的土地上,静静地做了一次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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