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我到了。"林语薇握着手机，声音有些颤抖。
"好好学日语，别让我们失望。"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熟悉的声音。
语薇挂断电话，抬头看向出口指示牌。萧山机场四个字在眼前闪闪发光。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拖着行李箱向前走去。
此刻她还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一个完全颠覆认知的世界...
01
台北的夏天总是闷热潮湿。
林语薇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那封来自浙江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信封已经被她反复翻看了无数遍，边角都有些发毛了。
"语薇，吃饭了。"母亲陈美娟在楼下喊道。
"来了。"语薇赶紧把通知书塞进抽屉最深处，跑下楼去。
餐桌上，父亲林志强正在看新闻。电视里播着关于两岸关系的报道。
"又是这些破事。"林志强皱着眉头，"大陆那边除了会画大饼，还会干什么？"
语薇低头扒饭，不敢接话。
"志强，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陈美娟给语薇夹了块排骨。
"怎么不能说？语薇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这些事情她总要知道的。"
林志强放下遥控器，"语薇，你千万别被网上那些吹捧大陆的言论给骗了。我做了这么多年生意，那边什么样子我最清楚。"
语薇点点头："知道了，爸。"
"环境污染，素质低下，基础设施落后。"林志强掰着手指数，"我们台湾虽然小，但是各方面都比他们先进多了。"
"那当然。"陈美娟附和道，"我们的健保制度、教育水平，哪样不比他们好？"
语薇继续埋头吃饭。抽屉里的那封通知书像是在发烫。
晚上，语薇回到房间，重新拿出通知书。
浙江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专业。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学校和专业。从高二开始，她就在关注大陆的高校，发现很多大学的理工科实力都很强。特别是浙大，在计算机领域的声誉越来越高。
她偷偷报名参加了港澳台联考，成绩出来后，几所名校都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但是她不敢告诉家人。
几个月前，她曾经试探性地提过想去大陆读书的想法。
"你疯了吗？"林志强当时就炸了，"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就是为了让你去那种地方？"
"爸，我只是说说而已。"语薇赶紧解释。
"说说也不行！"林志强指着她，"你要是敢去大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陈美娟也在一旁劝："语薇，台湾的大学那么好，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从那以后，语薇再也没有提过这个话题。
但是录取通知书已经来了。
她打开电脑，搜索着杭州的资料。西湖、雷峰塔、浙大校园的照片一张张出现在屏幕上。
"语薇，你在干什么？"陈美娟推门进来。
语薇赶紧关闭网页："在看台大的资料。"
"台大好，离家近，我们也放心。"陈美娟坐在床边，"妈妈给你买了新的床单，准备开学用。"
"谢谢妈。"语薇勉强笑了笑。
陈美娟走后，语薇重新打开电脑。
她需要一个完美的理由。
第二天，语薇约了好友张伊琳出来聊天。
"你真的决定了？"伊琳听完语薇的计划，瞪大了眼睛。
"我想去看看。"语薇咬着吸管，"总觉得爸妈说的和网上看到的不太一样。"
"可是你爸那个脾气..."伊琳摇摇头，"他要是知道了，估计会疯掉。"
"所以我才需要你帮忙。"语薇握住伊琳的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伊琳叹了口气："你想让我怎么帮？"
"我跟家里说要去日本读语言学校，然后偷偷去杭州。"
"这个谎撒得也太大了吧？"
"只能这样了。"语薇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我已经想好了，先读一年，如果真的不好，我就回来。"
伊琳看着好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联系我。"
"一定。"
回到家后，语薇开始策划。
她先是在网上查找日本语言学校的资料，做足功课。
几天后的晚餐时间，语薇终于开口了。
"爸妈，我想和你们商量个事。"
"什么事？"林志强放下筷子。
"我想去日本读语言学校。"语薇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台大的日文系不太符合我的兴趣，我想先去日本学好语言，以后再申请那边的大学。"
陈美娟和林志强对视了一眼。
"日本？"陈美娟有些意外，"为什么突然想到日本？"
"我觉得学好日语对将来找工作有帮助。"语薇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而且日本离我们很近，你们也比较放心。"
林志强考虑了一会儿："确实，日本比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强多了。语言学校读几年？"
"一到两年，看情况。"
"费用呢？"
"我查过了，一年大概三十万台币左右。"语薇把事先打印好的资料递给父母，"这是我看中的几所学校。"
林志强仔细看着资料。日本的教育质量他是认可的，比起让女儿去别的地方，日本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以考虑。"他最终点了头，"但是你要保证，好好学习，不要在外面乱跑。"
"我保证。"语薇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周，语薇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
她办理了赴大陆的通行证，申请了学生签证。所有的材料都寄到伊琳家，然后再转交给她。
同时，她也真的申请了几所日本语言学校，作为掩护。
"语薇，机票订好了吗？"陈美娟问道。
"订好了，下周二的航班。"语薇回答。她订的确实是下周二的航班，只不过目的地是杭州，不是东京。
"东西都准备齐了吗？"
"差不多了。"
陈美娟走进语薇的房间，看着打包了一半的行李箱。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
"妈，我要去一年多呢，当然要多带点。"语薇继续往箱子里塞衣服。
"也对。"陈美娟坐下来帮女儿整理，"语薇，到了日本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情就给家里打电话。"
"知道了，妈。"
语薇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阵愧疚。
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02
最后几天过得特别快。
语薇每天都在担心露馅。她把所有关于浙大的资料都存在加密的U盘里，电脑上只留下日本语言学校的信息。
"语薇，这个给你。"林志强递给她一张信用卡，"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一百万台币，够你用一年了。"
"爸..."语薇接过信用卡，心情更加复杂。
"在外面要节省一点，但是该花的钱不要省。"林志强难得温和，"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
"还有，不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
"爸，我都十八岁了。"
"十八岁也是小孩。"林志强拍拍女儿的肩膀，"爸爸这么说都是为了你好。"
语薇点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星期一晚上，陈美娟坚持要给语薇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明天就要走了，妈妈给你做点好吃的。"她在厨房里忙活着，"到了日本，想吃这些就不容易了。"
餐桌上摆满了语薇爱吃的菜：红烧肉、糖醋里脊、蒸蛋羹。
"多吃点，多吃点。"陈美娟不停地给女儿夹菜。
林志强也比平时话多："语薇，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要出去闯闯，但是条件不允许。现在你有这个机会，要好好珍惜。"
"我会的，爸。"
"日本人虽然有时候比较刻板，但是做事情很认真。你跟着他们好好学学，对以后有好处。"
语薇一边吃饭，一边应和着父亲的话。
她感觉自己像个罪犯，坐在这里接受最后的晚餐。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平时总是各忙各的，很少有这样静静坐在一起的时候。
"语薇，你的行李我检查过了，该带的都带了。"陈美娟拿出一个小包，"这里面是一些常用药，还有你爱吃的零食。"
"谢谢妈。"
"手机卡办好了吗？"
"办好了，到了日本就能用。"语薇撒起谎来越来越熟练。
"记得每天给家里报平安。"
"好。"
电视里正在播放台湾的旅游广告，画面中是阿里山的日出和太鲁阁的峡谷。
"台湾还是很美的。"林志强感慨道，"等你在外面待久了，就会想家了。"
"嗯。"语薇盯着电视屏幕，心不在焉。
十点钟，陈美娟催促语薇早点休息："明天要早起，今晚好好睡一觉。"
回到房间，语薇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这个时候，她就在杭州了。
她拿出手机，给伊琳发了条信息："睡了吗？"
"还没，在想你明天的事。"伊琳很快回复，"紧张吗？"
"有点。"
"想好怎么跟叔叔阿姨交代了吗？"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语薇，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万一被发现了..."
"不会的。"语薇打字的手有些颤抖，"我已经计划得很周密了。"
"那你保重。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好。"
放下手机，语薇看着天花板发呆。
房间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书桌上的台灯，墙上的海报，窗台上的多肉植物。
明天之后，她就要离开这一切了。
也许很快就能回来，也许...
她不敢往下想。
第二天早上六点，全家人都起床了。
"语薇，快点吃早餐。"陈美娟准备了豆浆油条，"一会儿还要赶飞机。"
"妈，我不太饿。"语薇勉强喝了几口豆浆。
"怎么能不吃早餐？"陈美娟担心地摸摸女儿的额头，"是不是紧张了？"
"有一点。"
"没关系，到了那边就好了。"林志强拍拍女儿的背，"爸爸相信你能适应的。"
八点钟，一家人出发去机场。
路上，林志强开着车，陈美娟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地叮嘱：
"到了日本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嗯。"
"钱包护照都带好了吧？"
"都带了。"
"还有，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特别是那些看起来不正经的人。"
"妈，我知道分寸的。"
"女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语薇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心情越来越沉重。
台北桃园机场人来人往。
语薇推着行李车，父母一左一右陪着她。
"还有两个小时才登机，我们先去check-in。"林志强看了看手表。
办理登机手续的时候，语薇特别紧张。
"目的地是哪里？"地勤人员问道。
"东京。"语薇回答。她确实有一张飞东京的机票，只不过不准备用。
"好的，这是您的登机牌。"
拿到登机牌，语薇松了口气。
"我们去咖啡厅坐一会儿。"陈美娟提议。
三个人坐在机场咖啡厅里，气氛有些沉默。
"语薇，爸爸和妈妈都很舍不得你。"林志强突然开口，"但是年轻人就应该出去见见世面。"
"我知道，爸。"
"在外面如果遇到困难，不要硬撑，给家里打电话。"
"好。"
"还有，不要为了省钱委屈自己。"陈美娟眼圈有些红，"妈妈最担心的就是你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
"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时间过得很慢，也很快。
一个半小时后，开始登机广播。
"语薇，该登机了。"林志强站起来。
三个人走到安检口。
"爸妈，我走了。"语薇抱了抱父母。
"路上小心。"陈美娟眼泪掉了下来，"想家了就回来。"
"我知道。"语薇也哭了。
此刻的眼泪是真的。不管怎么说，她确实要离开家了。
"去吧，别让爸妈担心。"林志强拍拍女儿的肩膀，虽然努力保持镇定，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语薇拖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向安检口。
等她消失在安检通道里，陈美娟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好了，孩子长大了，总要离开家的。"林志强搂着妻子的肩膀，"我们回去吧。"
此时的语薇已经在安检通道里了。
她没有去登机口，而是直接走到了另一个航站楼。
那里，有一班飞往杭州的航班正在等着她。
03
下午三点，语薇坐在飞往杭州的飞机上。
窗外是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
她拿出手机，给父母发了条信息："已经上飞机了，一切顺利。"
很快，陈美娟回复了："好好照顾自己，到了就给妈妈打电话。"
语薇看着这条信息，心中五味杂陈。
"小姐，需要饮料吗？"空乘人员推着小车走过来。
"要一杯橙汁，谢谢。"
"好的。"空乘人员把橙汁递给她，"第一次去杭州吗？"
"嗯。"语薇点点头。
"杭州很美的，西湖特别值得看看。"
"谢谢。"
喝着橙汁，语薇开始想象杭州会是什么样子。
她在网上看过很多照片，但总觉得那些都太美好了，不太真实。
爸爸说大陆的基础设施很差，环境污染严重。妈妈说那边的人素质不高，生活条件也不好。
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飞机上的时间过得很慢。
语薇拿出一本书想看，但是完全看不进去。
她的思绪飞回到几个月前第一次产生去大陆读书想法的时候。
那是在一个计算机竞赛的论坛上，她看到很多大陆的学生分享自己的学习经验和技术心得。
那些帖子的水平让她很惊讶。
从那以后，她开始关注大陆的高校和科技发展。
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特别是人工智能、云计算这些领域，大陆的发展速度似乎很快。
她开始偷偷报名参加港澳台联考，想试试自己的水平。
成绩出来后，几所名校都发来了邀请。
其中浙大的计算机专业最吸引她。
但是她知道，这个想法绝对不能让父母知道。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个复杂的计划。
"各位乘客，飞机即将降落杭州萧山国际机场，请大家系好安全带..."
广播声把语薇拉回现实。
她看向窗外，下面是连绵起伏的山丘和纵横交错的河流。
一切看起来都很绿，很干净。
这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飞机缓缓降落。
语薇握紧手中的行李，心跳越来越快。
走下飞机，跟随人流向出口走去。
萧山机场比她想象中要大很多。
到处都是指示牌，各种语言都有。
语薇拖着行李箱，按照指示牌向出口走去。
语薇走出机场，看到眼前的景象瞬间愣住。
这不是她预想中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