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苏桂花在床上翻来覆去。
凌晨两点的老楼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呻吟声。
这种痛不像以前的腰疼腿疼，是从肚子里钻出来的，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咬。
她咬着牙撑到天亮，儿媳妇陈雅洁一看她的脸色就慌了...
01
苏桂花从来不知道痛还能痛成这样。
凌晨两点。
老楼房里静得可怕。楼上楼下都没有动静。
苏桂花在三楼的小房间里翻来覆去。
疼痛从肚子开始。像有人拿刀子在里面搅。
她伸手按住肚子。没用。疼痛还在继续。
一点点往外扩散。从肚子到胸口。从胸口到背。
胳膊开始疼。腿也开始疼。
她65岁了。退休五年。以前在纺织厂上班。
这辈子大病小病也经历过不少。生孩子的时候疼过。胆结石发作的时候疼过。
可从来没有这样疼过。
"哎哟，哎哟。"她在床上呻吟。
声音在小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孤单。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儿子陈建军和儿媳妇陈雅洁住在新区的商品房里。
平时很少过来。一个星期顶多来一次。
苏桂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
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睡觉也一个人。
但是这种时候，她多么希望有个人在身边。
疼痛一阵一阵的。每次来都比上次更厉害。
她开始出冷汗。额头上都是汗珠。
睡衣湿了一大片。贴在身上很难受。
她想坐起来换件衣服。刚一动又是一阵剧痛。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她自言自语。
想起床到客厅喝点水。
刚坐起来就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差点吐出来。她赶紧又躺下。
墙上的时钟指向三点。
外面还是黑的。路灯从窗帘缝隙透进来一点点光。
苏桂花躺回床上。紧紧抱住肚子。
疼得她直哼哼。像小动物受伤时的叫声。
这种疼法她以前从来没经历过。
不像胃疼。胃疼是一个点。这个疼是一大片。
也不像腰疼。腰疼是酸胀。这个疼是钻心的。
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从里到外，整个人都疼。
她试着深呼吸。想让自己放松一点。
没用。疼痛没有任何缓解。
四点了。
苏桂花已经疼得快受不了了。
她想给儿子打电话。
手机在床头柜上。她伸手去够。
刚一动又疼得厉害。
算了。还是等等吧。这么早打电话会把他们吵醒。
而且陈建军脾气不太好。被吵醒了会不高兴。
五点。
疼痛依然没有减轻。
苏桂花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浑身都是汗。头发都湿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想起前几天还和楼下的张大妈聊天。
张大妈说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总是这里疼那里疼。
当时苏桂花还笑话她。说她是闲出来的毛病。
现在想想，自己这个样子比张大妈严重多了。
六点。
天终于开始亮了。
窗外有了鸟叫声。还有早起遛弯的老人说话声。
苏桂花已经疼得没力气了。
脸色惨白。嘴唇都没有血色。
连呻吟的声音都小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
这种疼法，正常人根本受不了。
想起前段时间看的电视剧。里面有个人得了绝症。
疼得死去活来。最后死在医院里。
不会自己也得了什么绝症吧？
苏桂花越想越害怕。
02
楼下传来脚步声。
有人在楼梯间说话。
"今天天气不错。"
"是啊，挺暖和的。"
苏桂花认出了陈雅洁的声音。
她每天早上都会路过这里。去开她的美容院。
陈雅洁今年35岁。在老城区开了一家美容院。
生意还不错。每天都很忙。
她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很精明。很会做生意。
苏桂花和她的关系一般。不算特别亲近。
主要是性格不太合。苏桂花比较直接。陈雅洁比较圆滑。
但平时也没什么大矛盾。该来看她的时候还是会来。
"陈雅洁。"苏桂花想喊。
但是声音太小了。楼下的人听不见。
脚步声渐渐远去。
苏桂花有点失望。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又回来了。
好像在楼下停住了。
"妈，我来看看您。"陈雅洁在楼下喊。
苏桂花心里一阵欣喜。
"在楼上呢。"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声音很小。不知道楼下能不能听见。
"妈，您说什么？"陈雅洁又喊了一声。
"我在楼上。"苏桂花用尽全身力气喊。
"好的，我这就上去。"
陈雅洁蹬蹬蹬跑上楼。
一推开门就看见苏桂花躺在床上。
脸色白得吓人。像纸一样。
"妈，您怎么了？"陈雅洁赶紧走过去。
"疼，浑身疼。"苏桂花有气无力。
陈雅洁伸手摸摸苏桂花的额头。
有点烫。但不算发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半夜就开始疼了。一直疼到现在。"
陈雅洁看看苏桂花的脸色。心里有点慌。
她虽然和苏桂花关系一般，但毕竟是一家人。
看到苏桂花这样子，还是很担心。
"妈，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去什么医院。老毛病了。过两天就好了。"苏桂花不想动。
她这一代人都比较节俭。能不去医院就不去。
觉得去医院既麻烦又花钱。
"这哪像老毛病。您看您这脸色。"陈雅洁着急了。
苏桂花确实疼得厉害。
而且这种疼法以前从来没有过。
想想也觉得不对劲。
"那就去看看吧。不过别花太多钱。"
陈雅洁赶紧收拾东西。
医保卡。身份证。还有一些零钱。
苏桂花想坐起来。
刚一动又是一阵剧痛。
"哎哟，疼死我了。"
陈雅洁赶紧扶她。"慢点，慢点。"
苏桂花好不容易坐起来。
感觉眼前有点花。看东西都不太清楚。
"怎么看东西都模糊了？"
陈雅洁听了更着急。"妈，咱们赶紧走。"
两个人慢慢下楼。
苏桂花走一步疼一下。
楼梯有点陡。她抓着扶手，一步步往下挪。
陈雅洁搀着她。小心翼翼。
"妈，您慢点。别着急。"
楼下停着陈雅洁的小车。
一辆白色的现代。开了三年了。
她开美容院，平时用车比较多。
苏桂花坐进副驾驶。
又是一阵疼。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哎哟，这到底怎么回事。"
陈雅洁发动车子。"马上就到医院了。"
路上车不多。才早上七点多。
苏桂花的症状更重了。
开始手脚发麻。像被电了一样。
"手怎么这么麻？"苏桂花看看自己的手。
手指头有点发白。摸什么都没有感觉。
陈雅洁从后视镜看看苏桂花。
脸色越来越不好。嘴唇都发紫了。
"妈，再坚持一下。"
苏桂花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
疼痛没有停止。一阵一阵的。
有时候能稍微缓解一下。但很快又疼起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苏桂花小声问。
"别胡说。很快就到医院了。"陈雅洁安慰她。
但心里也很担心。苏桂花这个样子确实不太好。
人民医院急诊科。
陈雅洁扶着苏桂花走进去。
医院里人不多。几个值班的医生护士。
挂号。排队。
值班医生是张医生。
40多岁。个子不高。戴着眼镜。
在急诊科干了十几年。什么病人都见过。
经验很丰富。
"什么情况？"张医生抬头看看苏桂花。
"半夜开始浑身疼。疼了一夜了。"陈雅洁替苏桂花回答。
张医生看看苏桂花的脸色。
确实不太好。很苍白。
而且精神状态也不佳。
"哪里疼？"
"开始是肚子疼。现在浑身都疼。"苏桂花有气无力。
"还有别的症状吗？"
"恶心。想吐。眼睛看东西模糊。手脚发麻。"苏桂花一样样说。
张医生在病历本上记录着。
这些症状组合起来有点奇怪。
不像常见的急性病。
胃肠炎一般不会有这么多神经症状。
心脏病也不太像。
"最近有没有吃什么特别的东西？"
苏桂花想想。"没有啊。就是平时吃的那些。"
"药呢？有没有吃什么药？"
"高血压的药一直在吃。还有邻居给的保健品。"
张医生继续问。"什么保健品？"
"说是补钙的。还有维生素。"苏桂花说得含糊。
"还有别的吗？"
苏桂花想想。"每天晚上喝点药酒。"
"什么药酒？"
"自己泡的。邻居说对身体好。"
张医生点点头。记下来。
现在很多老年人都喜欢自己泡药酒。
有些确实有保健作用。但也有些可能有问题。
"我先给您量量血压。听听心脏。"
血压有点高。150/95。
心率不太规律。有时快有时慢。
但不算特别严重。
胸部听诊也没有明显异常。
"其他检查需要做一下。血常规。尿检。心电图。腹部B超。"
张医生开了检查单。
苏桂花看看检查单上的项目。
"要花多少钱？"
"不多。就是常规检查。三四百块钱。"陈雅洁安慰她。
苏桂花这一代人都比较节俭。看病最怕花钱。
"那就做吧。"
取血的时候苏桂花又疼了一阵。
护士看她疼得厉害，都有点担心。
"疼成这样？什么地方疼？"
"浑身都疼。说不清楚。"苏桂花咬着牙。
护士动作很轻。但苏桂花还是疼得直叫。
"哎哟，轻点。"
"已经很轻了。您忍一下。"护士说。
"还要取多少？"
"马上就好了。"
做心电图的时候苏桂花躺在检查床上。
身上贴了很多电极片。
机器开始运转。在纸上画出波形图。
"深呼吸。别动。"技师说。
苏桂花努力配合。但疼痛让她很难保持不动。
身体不自觉地在颤抖。
"尽量别动。不然检查结果不准确。"
苏桂花咬着牙。努力保持静止。
腹部B超检查。
医生在苏桂花肚子上涂了凉凉的胶。
用探头在上面滑来滑去。
"有没有感觉特别疼的地方？"
"都疼。整个肚子都疼。"苏桂花说。
医生仔细看着屏幕。
肝脏、胆囊、胰腺、肾脏都看了一遍。
"没有明显异常。"
但苏桂花的疼痛确实很严重。
医生也觉得有些奇怪。
各项检查做完。医生让她们等结果。
03
苏桂花坐在椅子上。脸色越来越难看。
陈雅洁在旁边陪着。
急诊科里很安静。偶尔有救护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妈，您再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苏桂花努力回忆。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正常生活。"
"那个药酒是怎么来的？"
"楼下新开的药店。老板说对身体好。我就买了点药材自己泡。"
"什么药材？"
"当归、枸杞、黄芪。还有一些别的。"
苏桂花回忆着。"对了，老板还给了一种特殊的粉末。"
"什么粉末？"
"白色的。说是矿物质。对老年人特别好。"
陈雅洁点点头。"还有那个保健品呢？"
"隔壁楼的刘大妈介绍的。说她吃了效果很好。"
"什么效果？"
"说是能补钙。还能降血压。精神也好了。"
刘大妈70多岁了。身体一直不太好。
前段时间突然精神好了很多。
说是吃了什么保健品的功劳。
苏桂花觉得挺神奇的。也想试试。
陈雅洁心里有点疑问。但也说不出什么来。
苏桂花继续回忆着最近的生活。
"对了，最近总觉得嘴里有股怪味。"
"什么怪味？"
"说不清楚。金属味。像咬了铁片一样。"
陈雅洁觉得这个症状有点奇怪。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一个星期前吧。开始以为是牙的问题。"
苏桂花想想。"还有就是最近总觉得累。以前能爬三楼不费劲。现在爬一层就喘。"
"食欲呢？"
"也不太好。吃什么都没味道。"
陈雅洁记住了这些症状。等会儿要告诉医生。
等检查结果的时间很漫长。
苏桂花的症状没有好转。反而更重了。
开始出现轻微的抽搐。
手不自觉地抖动。像帕金森病人一样。
"妈，您的手怎么了？"陈雅洁发现了。
苏桂花看看自己的手。
确实在抖。而且越来越厉害。
"不知道。控制不住。"
她试着握拳。但手还是在抖。
陈雅洁更着急了。去找护士。
"我婆婆手开始抖了。这正常吗？"
护士看看苏桂花。"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张医生过来看了一下。
皱着眉头。用小锤敲击苏桂花的膝盖。
反射有些异常。
用手电照了照苏桂花的瞳孔。
也有些问题。
"抽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才。"陈雅洁回答。
张医生又检查了一下苏桂花的感觉。
用针轻轻扎她的手指。
"有感觉吗？"
"感觉很迟钝。像隔着什么东西。"
这些症状让张医生更加疑惑。
不像常见的疾病。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吗？"
"马上就好。"护士回答。
苏桂花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说话也不太清楚。舌头有点大。
"我怎么觉得头晕？"
陈雅洁握着她的手。"妈，坚持一下。"
苏桂花的手很冷。没有什么温度。
而且越来越凉。
"我是不是要死了？"她模模糊糊地问。
"别胡说。很快就会好的。"陈雅洁安慰她。
但心里也很担心。苏桂花的症状确实很严重。
而且还在恶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苏桂花的状态越来越差。
有时候清醒一点。有时候又糊涂。
检查结果终于出来了。
护士拿着几张报告单走过来。
张医生接过报告。
先看血常规。
白细胞有点高。红细胞和血红蛋白稍微低一点。
不算特别异常。
心电图显示心律不齐。但不严重。
腹部B超没有发现异常。
然后是血生化检查。
肝功能正常。肾功能正常。
血糖血脂都在正常范围。
但是有一项数据很异常。
张医生看着这个数据。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看错。
然后抬头看看苏桂花。再看看陈雅洁。
脸色慢慢变了。
从疑惑到惊讶。从惊讶到震惊。
这个检查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04
"稍等一下。"张医生拿着报告走向护士站。
他需要和护士长商量一下。
这种情况他以前很少遇到。
护士长看了看报告。脸色也变了。
"确定吗？"护士长小声问。
"数据很明确。而且症状完全吻合。"张医生说。
"那必须马上处理。"护士长说。
"我知道。"张医生点点头。
他走回到苏桂花面前。
陈雅洁看到医生的表情就知道不对劲。
"医生，怎么样？"
张医生看看苏桂花。再看看陈雅洁。
似乎在组织语言。
"情况比较严重。"
"什么意思？严重到什么程度？"陈雅洁紧张起来。
张医生深吸一口气。
"这不是普通的疾病......"
陈雅洁的心咯噔一下。"那是什么？"
张医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身快步走向护士站。
陈雅洁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越来越慌。
苏桂花此时已经半昏迷了。说话含糊不清。
"医生，您倒是说清楚啊。"陈雅洁追上去问。
张医生在和护士长商量什么。声音压得很低。
陈雅洁听不清楚。但能感觉到事情很严重。
过了几分钟。张医生走回来。
表情很凝重。
"我们需要立即报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