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内容取自一青年男子的口述,请理性甄别。
这事得从“口罩”那年说起,真真切切发生在我身上,至今想起来后背还冒冷汗。
我来上海的头一年,跟女朋友租在嘉定。后来换了份浦东的工作,经朋友介绍,跟两个同龄人合租了个上海老阿姨的房子。住了半年,其中一个室友回老家发展,最后就剩我和小张两个人。
小张是南京人,比我小一岁,自己创业搞小生意,每天早出晚归的。说句实话,我跟他不算对路——这小子太较真,用我们北方话讲就是“事儿多”到骨子里。
我进门换鞋随便一放,他能念叨半天,说要摆进鞋柜才整齐;我衣服扔沙发上,他转头就给我挂进客厅衣柜,还得附带一句“能不能讲点规矩”;更离谱的是,进他房间必须敲门,有回我忘敲了,他直接黑脸跟我冷战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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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俩平时交集少得可怜,除了共用厨房卫生间,基本凑不到一块聊天。谁也没想到,后来那场封控,反倒让我们被迫熟了起来。
封控期间没法出门,偏偏小张的手机不小心泡了水,开不了机也玩不了,只能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就这么熬到解封那天,我满脑子都是赶紧去嘉定找女朋友,跟小张打了声招呼说要过去住几天。
“你要走?”小张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点我没听过的犹豫。
“对,明天一早就走。”我一边收拾背包一边应着。
他顿了顿,才说:“我手机坏了没法设闹钟,麻烦你明天走的时候敲我门叫我一声,成不?”
这点小事不值当拒绝,我随口应了句“没问题”,就早早睡了。
大概凌晨四点多,我迷迷糊糊爬起来去卫生间。回来路过厨房时,突然瞥见饮水机旁边站着个黑影,一动不动的。我揉了揉眼睛,看清是小张,忍不住吐槽:“不是让我叫你起床吗?大半夜不睡觉站这儿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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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没应声,也没回头。我实在太困,懒得深究,打了个哈欠就回房睡了。
第二天九点多,朋友开车来接我。临走前我想起约定,走到小张房门口敲了三下:“小张,我走了啊,记得起了。”
房间里立刻传来清晰的回应:“知道了。”
那三个字咬得很清楚,我听得很真切。我放心地关上门,跟朋友直奔嘉定。
在女朋友那儿住到第二天晚上,我俩正围着桌子包饺子,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接起来就听见对面严肃的声音:“你好,我们是派出所的,有件事需要你配合调查,麻烦你过来一趟。”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诈骗。可对方报出了我和小张的合租地址,还准确说出了我的工作单位,我才慌了神。跟女朋友对视一眼,赶紧打车往派出所赶。
到了派出所,我和女朋友被分开做笔录。整整两个小时,民警就围着我问跟小张的关系、封控期间的相处细节,问得我一头雾水。直到笔录做完,我才敢追问:“警官,到底出什么事了?”
民警递过来一杯热水,语气缓和了些:“年轻人别慌。你的室友小张,昨天凌晨在家去世了。目前证据指向是自缢,但你是他唯一的室友,按规定得等鉴定报告出来才能排除嫌疑。”
“自缢?”我手里的杯子“哐当”撞在桌子上,热水洒了一地。昨天早上九点我还听见他应声了啊!怎么可能凌晨就没了?
全身的血好像瞬间冻住了,我哆哆嗦嗦地说:“不可能……我昨天走的时候还叫了他,他跟我应了一声的!”
民警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只让我在休息室等着。那一夜我坐立难安,女朋友也陪着我熬到天亮。
第二天晚上,鉴定报告出来了。民警拿着报告跟我说:“鉴定结果出来了,确实是自杀。你可以走了,但后续可能还需要你配合。”
我浑浑噩噩地跟着女朋友离开。四天后,派出所又通知我过去——小张的父母和女朋友从南京赶来了。
一进接待室,就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声。小张的妈妈瘫在椅子上,他女朋友抱着纸巾盒哭得浑身发抖。我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同住了大半年,再不对付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就在民警跟家属讲解案情细节时,我突然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