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就是那个被女朋友甩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的陈浩？”
相亲会场上，女方家长的声音响彻整个餐厅。
我的脸瞬间涨红，周围响起了窃窃私语声。
我低着头想要离开，却在走廊尽头的无人角落，
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她抬起头，眼神冰冷得让我打了个寒颤：
“陈浩，躲了这么久，现在，该跟我算算账了。”
今天早上，我妈打了十几个电话催我去参加这场相亲。我本来不想去的，毕竟刚和女友分手三个月，心情还没调整过来。但我妈说对方条件很好，家境殷实，女孩也漂亮，让我务必要去。
我今年三十岁，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产品经理，月薪一万五。去年贷款买了一套小两居，每月房贷六千，生活虽然不算富裕，但也过得去。唯一的问题是，三个月前我和交往两年的女友小雅分手了。
分手的原因说起来有些可笑。小雅是个网红，在短视频平台有二十万粉丝。她每天花大量时间拍视频、修图、直播，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我提出想让她找份稳定的工作，她说我不理解她，不支持她的梦想。
争吵越来越频繁，最后她提出了分手。分手的时候，她当着我的面说：“陈浩，你就是个没情趣的老古板，活该你这辈子找不到好女人。”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三个月了都拔不出来。
相亲是在市中心一家高档餐厅。我提前十分钟到达，换上了最好的一套西装。媒人王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今天好好表现，对方女孩叫林雪，二十八岁，在外企做财务，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知道了，王姨。”我点点头。
走进包厢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着米色连衣裙的女孩坐在那里，长发披肩，五官精致，确实很漂亮。她的父母坐在她两边，看起来都很有气质。
“林先生，林太太，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小陈。”王姨笑着介绍。
“陈浩，坐。”林先生示意我坐下，目光在我身上打量。
我坐下后，按照礼节和他们寒暄。气氛一开始还算融洽，林太太问了我的工作、收入、有没有买房等基本问题，我都如实回答了。
“听说你刚分手不久？”林先生突然问道。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是的，三个月前。”
“为什么分手？”林太太接着问。
“性格不合。”我简单地回答。
“是你甩的她，还是她甩的你？”林先生继续追问。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不舒服，但我还是老实回答：“是她提出的分手。”
林先生和林太太交换了一个眼神，空气中突然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陈浩是吧？”林先生放下茶杯，“我听说，你不仅被甩了，还欠了不少钱？”
我的心咯噔一下：“您从哪听说的？”
“我托人打听过你的情况。”林先生的语气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你去年买房的时候，不仅掏空了自己的积蓄，还向朋友借了十万块钱，到现在都没还清吧？”
我的脸刷地红了。确实，去年买房的时候我手头紧，向大学同学借了十万，说好一年内还清，但因为装修和日常开销，到现在还欠着五万。
“我会尽快还的。”我辩解道。
“尽快？”林太太冷笑一声，“一个连钱都管不好的男人，怎么能让人放心？”
“爸，妈......”林雪小声地想说什么，但被林先生抬手制止了。
“小林，你别说话。”林先生转向我，声音提高了几度，“陈浩，我今天说句实话，像你这样的条件，配不上我女儿。你看看你，三十岁了，就一个月薪一万五的工作，还背着房贷和欠款，前女友看不上你也正常。你觉得我女儿会看上你？”
他的声音很大，整个包厢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更要命的是，包厢的门没关严，走廊上路过的服务员和其他客人都停下了脚步。
“你就是那个被女朋友甩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的陈浩？”林先生的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我感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我，有同情的，有嘲笑的，还有幸灾乐祸的。我的脸烧得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不起，我今天可能不太合适。”我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打扰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包厢。走廊上，我能听到背后传来的笑声和议论声。我低着头快步往外走，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我丢尽脸面的地方。
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得让我心脏骤停的脸。
是她。
苏晴。
我的前女友小雅的闺蜜，也是我这辈子最愧疚的人。
“陈浩。”她叫我的名字，声音很平静，但眼神里有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苏晴？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地问。
“我在这里等你。”她说，“等了很久了。”
“等我？”我更加疑惑了。
苏晴看着我，突然冷笑了一声：“躲了这么久，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
我的心一紧：“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苏晴上前一步，眼神变得凌厉，“陈浩，你还记得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吗？”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心跳开始加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试图绕过她。
苏晴却拦住了我：“别装了，陈浩。你以为换个手机号，搬个家，我就找不到你了？我花了整整两年时间，终于找到你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想干什么？”苏晴冷笑，“现在，该跟我算算账了。”
她的话让我背后发凉。两年前的那个晚上，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一些我想要永远埋葬的事情。
那是小雅生日前一天，她说要去外地参加一个活动，让我在家好好准备生日惊喜。我当时正在加班，苏晴突然打电话给我，说她和小雅吵架了，心情很不好，问我能不能陪她喝一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毕竟苏晴是小雅最好的朋友，她们吵架了，我去劝劝也是应该的。
我们在一家酒吧见面。苏晴那天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化了很精致的妆，看起来有些憔悴。她说她和男朋友分手了，因为对方劈腿。
“男人都是一个样。”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都是骗子。”
“别这么说，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我劝道。
“是吗？”她看着我，眼神有些迷离，“那你呢？陈浩，你会对小雅好吗？”
“当然。”我说，“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苏晴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一辈子......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一辈子是真的？”
她喝得很多，最后已经站不稳了。我叫了代驾，准备送她回家。在代驾来之前，她突然抓住我的手，醉醺醺地说：“陈浩，你知道吗？其实我......”
她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因为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我至今都不愿意回想的事。
我们回到她家的时候，她突然吐了。我扶她去洗手间，她却突然抱住了我，然后......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她的床上。看到旁边熟睡的苏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我悄悄起床，收拾好东西，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她家。
之后的几天，我试图联系苏晴，想跟她谈谈那晚的事。但她一直没有回我的消息。过了一周，她突然发了一条短信给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松了一口气，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可是没过多久，苏晴突然消失了。小雅说，苏晴辞职了，搬家了，手机也换了，谁都联系不上她。
小雅问我知不知道苏晴为什么突然离开，我摇摇头，说不知道。那时候，我心里充满了愧疚和恐惧。我害怕小雅知道真相，害怕失去她，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一年后，我和小雅分手了。分手的原因表面上是性格不合，但我心里清楚，真正的原因是我无法面对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每次看到小雅，我都会想起那个晚上，想起苏晴。
这份愧疚，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还记得啊。”苏晴看着我的表情，冷笑道，“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苏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苏晴的眼眶红了，“你知道你一句对不起，毁了我多少东西吗？”
“你那天晚上走了以后，我以为你会回来找我，跟我说清楚。”苏晴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你没有。你发了几条信息，我没回，你就不再联系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回吗？”
我摇摇头。
“因为我怀孕了。”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头上。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怀孕了。”苏晴一字一句地重复，“那天晚上之后，我怀孕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艰难地问。
“告诉你？”苏晴冷笑，“告诉你有用吗？你那时候和小雅在一起，我告诉你，你会怎么办？跟小雅分手，娶我？还是让我打掉孩子，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苏晴继续说，“我辞职了，搬家了，一个人去了另一个城市。我想过打掉孩子，可是到了医院，我又下不了手。那是一条生命，是我的孩子。”
“所以你生下来了？”我的声音在颤抖。
苏晴点点头：“我生下来了。一个女孩。”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震撼了。我竟然有了一个女儿，而我却完全不知道。
“孩子现在在哪？”我问。
“你现在才关心孩子在哪？”苏晴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陈浩，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出租屋里，每天打两份工，连生病都不敢请假。我的积蓄全部花光了，为了给孩子买奶粉，我连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我听着她的话，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每天看着孩子，都会想起你。”苏晴哭着说，“我恨你，恨你那么不负责任，恨你把我们母女抛弃。可是我又舍不得恨你，因为孩子是无辜的，她需要一个父亲。”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苏晴擦了擦眼泪，“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你欠我的，欠孩子的，是时候还了。”
“你想让我怎么还？”我问。
“很简单。”苏晴说，“这两年我为了养孩子，花了三十万。这笔钱，你要还给我。”
“三十万？”我惊呆了。
“怎么，很多吗？”苏晴冷笑，“养一个孩子，两年三十万很多吗？奶粉、尿布、衣服、看病，哪一样不要钱？我算得很清楚，一分都没有夸大。”
“可是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我说。
“拿不出？”苏晴的声音提高了，“你买得起房，却拿不出三十万？陈浩，你还想逃避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想逃避......”我试图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苏晴打断我，“你是想继续当没事人，让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艰难地活着？”
“不是......”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陈浩，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苏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这是我的银行账号。一个月之内，三十万打到这个账户里。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去找小雅，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
“你......”我刚想说什么，苏晴已经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那张纸，整个人都傻了。
三十万。对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我刚买了房，还欠着朋友五万，存款不到两万，每个月除了房贷，剩不下多少钱。我去哪里弄三十万？
可是我能不给吗？那是我的孩子，是我的责任。这两年来，苏晴一个人带着孩子，吃了那么多苦，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走出餐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街上霓虹灯闪烁，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今天真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上午在相亲会上被羞辱，成了全场笑柄；下午又被苏晴找上门，得知自己竟然有个女儿，还欠了三十万的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