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在清晨的走廊里回荡。
张建国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站着两个穿制服的社区民警。
他心里咯噔一下,手心瞬间冒出冷汗。
昨天晚上战友群里的热闹画面还历历在目,可今天一早群里却死一般的寂静。
"张建国同志在家吗?"门外传来沉稳的男声。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两位民警神色严肃,其中年长的那位掏出证件:"我们是社区派出所的,有点情况需要核实。昨晚九点到今天凌晨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在、在家啊。"张建国声音有些发颤,"怎么了?"
年长的民警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出一句让他双腿发软的话:"昨夜你7位战友出事了。"
张建国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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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切要从十天前说起。
那天下午,张建国正在单位食堂吃着六块钱的盖饭,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到是多年没怎么说话的战友群在闪烁。
群名叫"七兄弟",是他们当年在部队时一个班的七个人建的。
退伍后大家各奔东西,这个群平时安静得像座坟,偶尔有人在里面发个红包应付一下节日。
张建国点开群聊,映入眼帘的是班长李国栋发的一段长文:
"兄弟们!今年是咱们退伍整整七年!当年咱们七个人立下誓言,每隔七年必须聚一次,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推了。
我已经订好了时间地点,就定在本月28号晚上。这次咱们搞个特别的,不是普通的吃吃喝喝。费用AA制,每人3500元,务必准时到场!"
3500元?
张建国差点把嘴里的米饭喷出来。
他放下筷子,仔细又看了一遍那条消息。没错,确确实实是3500元。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帮人疯了吗?
在他的认知里,战友聚会顶多就是找个饭店,点几个硬菜,喝点酒,人均三四百已经算奢侈的了。
可3500元,这是正常聚餐的十倍!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王大磊:"班长,3500是不是打错了?多了个0吧?"
赵小军:"我靠,这么贵?咱们是去吃饭还是去烧钱?"
李国栋很快回复:"没打错,就是3500。兄弟们,这次是咱们'七兄弟大聚',七年才一次,必须搞得有意义!具体内容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反正绝对值!"
孙伟也冒出来:"班长都发话了,我没意见,28号准时到!"
陈飞:"支持班长!七年一次,花点钱怎么了?"
刘强:"我也没问题,班长你定的准没错!"
张建国看着屏幕上一个个爽快的回复,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默默打开手机银行,看着余额上那个"4267.89"的数字,喉咙里涌上一股苦涩。
张建国今年三十五岁,在一家物流公司做仓库管理员,月薪五千出头。
妻子在超市当收银员,每月三千多。
两口子拉扯着一个上初二的儿子,一家三口住在老旧小区里那套六十平的房子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3500元,对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这相当于他大半个月的工资,够他们一家三口两个月的生活费。
可是,不去行吗?
他想起当年在部队的日子。他们七个人睡一个宿舍,训练时互相鼓劲,有困难时相互帮衬。
那时候李国栋是班长,总说他们是过命的兄弟,退伍以后也要像一家人一样。
退伍那天,七个人站在军营门口,李国栋提议大家立个誓:"咱们七个人,每隔七年必须聚一次!不管走到哪里,不管混得怎么样,都不能断了联系!"
那时候年轻气盛,张建国也跟着举手发誓。
可七年过去了,现实把当年的豪情壮志磨得一干二净。
他想了一整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张建国试探性地跟妻子提起这事。
"老婆,我那个战友群说要聚会,每人要交3500块。"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妻子的脸色。
妻子正在厨房做早饭,听到这话手里的锅铲停了一下:"3500?聚个会要这么多钱?"
"班长说要搞个特别的,七年才一次。"张建国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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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的?"妻子转过身,眉头紧皱。
"建国,咱家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儿子下个月要交补课费,咱爸的药也快吃完了要去买。你这一去就是3500,家里还过不过了?"
张建国沉默了。他知道妻子说得对,可心里又觉得不甘心。
"再说了,"妻子继续说,"你跟那些战友平时有联系吗?逢年过节发个红包都没见你发过。现在人家一叫你,你就要掏这么多钱,值得吗?"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张建国心里。
接下来的几天,张建国一直在纠结。
他偷偷在网上搜索:"3500元战友聚会正常吗?"搜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有人说这是宰熟人,有人说可能是传销,还有人说是集资诈骗。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李国栋当年退伍后据说做生意发了财,在市区买了两套房,开着宝马。
孙伟进了事业单位,旱涝保收。
陈飞自己开了家广告公司,朋友圈里晒的都是出国旅游的照片。
他们这些人,3500元可能就是一顿饭钱。
可对张建国来说,这是实打实的负担。
群里其他人都痛快地答应了,就他一个人沉默着。
这让张建国感觉自己像个异类,像个斤斤计较的小气鬼。
可他就是拿不出这笔钱,或者说,舍不得拿出这笔钱。
02
28号那天越来越近,群里开始讨论具体的安排。
李国栋说地点定在城南的一家会所,要求大家晚上七点前到。
"记得带上身份证,"李国栋特意强调,"这次活动需要实名登记。"
需要身份证?这更让张建国起疑了。
他查了一下那家会所,发现是个高档场所,包厢费就得好几千。
他在心里盘算:七个人,每人3500元,总共24500元。
这么多钱,够在五星级酒店办一桌顶级宴席了。
可李国栋说的是"特别的活动",不是普通的吃饭,那到底是什么?
张建国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距离聚会还有三天时,张建国做了一个决定——不去。
但不能直接说不去,那样太伤感情。他得找个合理的借口。
他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就说儿子要去外地参加考试,自己得陪着!
这个理由完美,既显得自己重视家庭,又让人无法反驳。毕竟,孩子的事情总是最大的。
26号晚上,张建国在战友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兄弟们,真不好意思。儿子学校临时通知,28号要去省城参加数学竞赛,我得陪他去。这次聚会我真去不了了,祝你们玩得开心!等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补上!"
发完消息,张建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靠在沙发上,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解脱,有愧疚,还有一丝隐秘的得意,他觉得自己很聪明,既保住了面子,又省下了3500元。
妻子从卧室出来,看到他一脸轻松的样子,疑惑地问:"你跟谁聊天呢,笑得这么开心?"
"没啥,就是跟战友说了一声,聚会我不去了。"张建国随口说道。
"不去就对了,"妻子满意地点点头,"省下这钱,咱们生活能宽裕不少。"
张建国没说话,只是盯着手机屏幕。
群里很快有了回复。
李国栋:"建国,这么巧?不能把考试时间调一下吗?"
张建国回复:"没办法,学校统一安排的,改不了。班长你们好好玩,我就遗憾错过了。"
陈飞发了个遗憾的表情:"那太可惜了,七兄弟少一个,不完整啊。"
王大磊:"建国,孩子要紧,咱们理解。下次一定来啊!"
看着这些体贴的回复,张建国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但很快,这愧疚就被另一种情绪压了下去,他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一劫。
"就是嘛,"他在心里对自己说,"3500元,摆明了是宰我。我这次做得对,聪明着呢。"
28号那天,张建国照常上班。
他特意把手机放在裤兜里,时不时掏出来看一眼战友群。
从早上开始,群里就陆续有人发消息,说已经出发了,说快到了,说在路上。
下午六点,李国栋发了一张照片,是会所的门口。照片配文:"兄弟们,老地方,都别迟到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群里彻底热闹起来。
"班长我到了!"
"卧槽,这地方真够气派的!"
"哈哈,七年了,终于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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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半,群里发出了第一张合影。
照片里六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凑在一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张建国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他认出了每一个人——李国栋、王大磊、赵小军、孙伟、陈飞、刘强,唯独少了他自己。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想发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只打了两个字:"羡慕。"
群里没人回复他。
大家都忙着叙旧,忙着喝酒,忙着感慨。
晚上九点多,群里变得更加热闹。
有人开始发小视频,镜头里是觥筹交错的场面,是搂着肩膀唱军歌的画面。
张建国看着这些视频,心里五味杂陈。
他突然有点后悔——也许,自己真的应该去。
可转念一想,3500元呢,这可不是小数目。再
说了,看他们玩得那么开心,也没见有什么特别的啊,不就是吃吃喝喝吗?
他安慰自己:没去是对的,省下这笔钱才是实在的。
03
晚上十点半,战友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张建国看了看时间,想着他们大概是散场了,各自回家了。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一直回想着群里那些照片和视频。
凌晨时分,他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群聊。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晚上九点四十三分,是李国栋发的一张集体照。
照片里七个人,不对,是六个人,围成一圈,每个人都笑容满面。
照片配文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兄弟们,大功告成!"
大功告成?什么大功告成?
张建国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又看,试图从中找出些线索。
他想在群里问一句,手指在输入框上悬了半天,最终还是删掉了。
算了,反正跟自己没关系。
他放下手机,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觉。
可第二天早上醒来,张建国发现群里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
从昨晚九点多到现在,将近十个小时,没有一个人冒泡。
这不正常。
按照以往的经验,聚会结束后,大家总会在群里继续聊一阵子,发发酒后感言,晒晒合影,互相调侃几句。
可现在,群里静得可怕。
张建国心里涌起一种不安。
他试着在群里发了一句:"兄弟们都睡懒觉呢?"
没人回复。
他又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人说话。
"应该是玩得太累了,都在补觉。"他在心里安慰自己,"等中午肯定就有人出来说话了。"
可到了中午,群里依旧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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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国开始有些慌了。他试着给李国栋打电话,提示音响了很久,没人接。
他又给王大磊打,还是没人接。
赵小军、孙伟、陈飞、刘强,一个个打过去,全都没人接。
六个人,六部手机,全都关机或无人接听。
这绝对不正常!
张建国坐在沙发上,手心冒着冷汗。他脑子里开始冒出各种可怕的念头。
会不会出事了?
会不会是食物中毒?
还是酒喝多了出了意外?
不对,如果真出了事,应该有人通知家属啊。
可到现在为止,他没接到任何消息。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别瞎想。也许他们就是玩太累了,集体睡过头了。
可这个解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下午两点,张建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猛地抓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喂?"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请问是张建国同志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严肃。
"是我,您哪位?"
"我是社区派出所的,现在有点情况需要你配合调查。你在家吗?我们马上过来。"
张建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什么情况?我、我在家。"
"你在家等着,我们十分钟后到。"
电话挂断了。
张建国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片空白。
派出所的人要来找他?还要调查什么情况?
他想起昨晚战友群的异常,想起那六个打不通的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
难道,真的出事了?
十分钟像十个小时那么漫长。
终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
张建国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两个穿制服的社区民警,表情严肃。
他的手在发抖,好不容易才把门打开。
"张建国同志?"年长的那位民警掏出证件。
"是、是我。"
"我们是社区派出所的,有点情况需要核实。"民警的目光锐利,"昨晚九点到今天凌晨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在、在家啊。怎么了?"张建国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变了调。
"有人可以证明吗?"
"有,我老婆和孩子都在家。"张建国越来越慌,"同志,到底出什么事了?"
年长的民警盯着他的眼睛,停顿了几秒,缓缓说出一句话:
"昨夜你7位战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