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供养捡来的弟弟考上大学。
我掏空积蓄供他读书,自己穿着地摊货。
他却在学校里说我是倒贴他的疯女人,联合富二代女友当众羞辱我。
心灰意冷的我断绝了关系,接受了亲生父母——本市首富的认亲。
家族年会上,我作为继承人致辞,看着台下端盘子的弟弟和他脸色煞白的富二代女友,我举起了酒杯。
01
我在一家饭店的后厨同时打着三份工,洗碗,切菜,传菜。
油腻的工作服下,是我省吃俭用,攒了又攒,准备寄给养弟林浩的钱。
他正在千里之外的名牌大学读书,正是花钱的时候。
今天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我奢侈了一把,花了五十块钱给自己买了个巴掌大的水果蛋糕。
怀里揣着热乎乎的工资,我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一路颠簸到了林浩的学校。
金碧辉煌的大学校门,映衬着我身上洗得发白的旧T恤,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我缩了缩脖子,有些自卑,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弟弟,心里又涌起一阵暖意。
打了好几个电话,才在学校里一栋教学楼前找到了他。
他不是一个人。
他身边站着一个女孩,穿着我叫不出牌子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手里拎着一个闪闪发亮的小包。
林浩看到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耐和嫌恶。
他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拽到旁边的小树林里,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谁听见。
“不是跟你说了,没事别来学校找我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责备。
“你穿成这样,被我同学看到了多丢人!”
我局促地捏着衣角,身上还带着后厨的油烟味。
我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用塑料袋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信封,里面是我这个月的血汗钱。
“小浩,姐给你送生活费来了,怕你钱不够用。”
我还想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那个小蛋糕,给他一个惊喜。
这时,那个漂亮的女孩走了过来,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林浩,这就是你那个乡下来的亲戚啊?”
女孩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蛋糕上,发出一声嗤笑。
“这蛋糕看起来也太廉价了吧?上面的水果都不新鲜了。”
我脸上一热,下意识地把蛋糕往身后藏了藏。
林浩一把从我手里夺过那个装着钱的信封,飞快地塞进口袋,看都没看我一眼。
“她不是我亲戚,就是个老家的邻居。”
他对那个叫苏菲的女孩解释道,语气里满是撇清关系的急切。
我含着眼泪,把蛋糕递过去:“小浩,今天……是姐的生日,想着跟你一起过。”
林浩看了一眼那个蛋糕,眉头皱得更紧了。
苏菲夸张地叫了一声:“天啊,这么寒酸的蛋糕,吃了不会拉肚子吧?”
林浩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他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蛋糕。
我以为他要接过去。
可他转身,看都没看,手臂一扬,将那个我舍不得吃的蛋糕,连带着包装盒,一起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行了,钱我收到了,你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碍眼。”
说完,他拉着苏菲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愣在原地,看着垃圾桶里那个沾着菜叶和污渍的蛋糕,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滴地砸在地上。
那是我二十六年来,第一次为自己买的生日蛋糕。
我告诉自己要坚强,可心还是像被挖掉了一块。
这真的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弟弟吗?
02
心像被刀子割过一样疼,我一个人回到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哭了一整晚。
但我还是在心里为他找借口。
小浩长大了,在大学里交了有钱的女朋友,爱面子是正常的。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怕被同学看不起。
对,一定是这样。
我一遍遍地催眠自己,慢慢平复了心情。
过了几天,天气预报说要大降温。
我想起林浩走的时候只带了些薄衣服,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来。
我咬咬牙,去商场花三百块钱给他买了件厚实的棉衣。
这件衣服,几乎花光了我剩下的所有积蓄。
我抱着新买的棉衣,又坐上了去他学校的公交车。
这一次,我没敢再给他打电话。
我怕他又嫌我烦。
我只想把衣服送到他宿舍楼下,让宿管阿姨转交就行。
可我刚走到他们宿舍楼下,就看到不远处围了一大群人。
林浩和那个叫苏菲的女孩就在人群中央。
苏菲正指着我的方向,对着周围的人大声说着什么。
“大家快看,就是那个女的!”
她的声音又尖又亮,充满了鄙夷。
“一个从我们老家追过来的疯女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天天缠着我们家林浩!”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就想靠着林浩飞上枝头变凤凰!”
林浩站在她身边,没有反驳,反而抱着手臂,一脸厌恶地看着我。
他对着周围的同学说:“我根本不认识她,大家别误会,她就是个甩不掉的牛皮糖,我都快被她烦死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周围的学生们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原来她就是论坛上说的那个跟踪狂啊?”
“穿得跟个捡破烂的一样,还想追林浩?真是不自量力。”
“快拍下来发到校园墙,让大家都看看!”
无数的手机镜头对准了我,闪光灯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抱着那件崭新的棉衣,浑身冰冷,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我看着那个我从小背在背上,用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一点点养大的弟弟。
他此刻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冰冷,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我手里那件温暖的棉衣,此刻却像烙铁一样,烫得我几乎拿不住。
原来,我二十多年的付出和爱护,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
我不是他的姐姐。
我只是一个缠着他的疯女人。
这一次,我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来骗自己了。
0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
整个人像被抽走了灵魂,行尸走肉一般。
屋子里还弥漫着昨晚泡面的味道,狭窄,潮湿,让人喘不过气。
我打开手机,颤抖着手,找到了林浩的微信。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那是我亲手给他拍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笑得阳光灿烂。
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地拉黑,删除。
最后,我给他发了这辈子最后一条信息。
“林浩,从今天起,你我姐弟情分,到此为止。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信息发出去的那一刻,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和心酸,如同决堤的洪水,将我彻底淹没。
我趴在冰冷的桌子上,嚎啕大哭。
就在我哭得几乎昏厥过去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我哑着嗓子问。
这么晚了,谁会来我这个破地方。
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沉稳而礼貌:“请问,是林晚小姐吗?”
我擦干眼泪,警惕地打开一条门缝。
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不像坏人。
“我叫张恒,是陈氏集团的法律顾问。”男人自我介绍道。
陈氏集团?那不是我们这个城市最有钱的首富吗?
我更糊涂了,以为是遇到了骗子。
男人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了过来。
“林晚小姐,我们找了您很多年。”
我接过文件,打开一看,愣住了。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婴儿照片,照片里的婴儿脖子上,挂着一枚小小的玉坠。
那玉坠的形状,雕刻的花纹,和我从小戴到大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二十六年前,陈家的保姆偷走了刚出生的千金小姐。”
律师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响。
“那个保姆,就是你的养母。”
“我们找了二十多年,前几天才查到你养父母的踪迹,顺藤摸瓜才找到了这里。”
“林晚小姐,您才是陈家真正的女儿,本市首富陈远山先生,是您的亲生父亲。”
我拿着文件,手抖得不成样子。
这一切太像一场梦,或者说,是一个新的骗局。
我怎么可能是首富的女儿?
我只是一个在饭店后厨洗碗的,被弟弟嫌弃的,连生日蛋糕都吃不上的穷光蛋。
我盯着律师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
可他的眼神,只有诚恳和急切。
难道,我的人生,真的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吗?
04
在律师的再三恳求下,我最终还是半信半疑地跟着他上了车。
车子一路开到市中心最大的亲子鉴定中心。
我在一间VIP接待室里,见到了那对传说中的陈氏夫妇。
那位陈夫人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但眼角的憔悴和眉宇间的哀伤却掩盖不住。
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脖子上那枚露出一角的玉坠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下一秒,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的女儿……我的心肝……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温热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肩膀,那一声声泣不成声的“女儿”,让我冰封的心有了一丝裂缝。
DNA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当医生拿着报告单,宣布我们存在亲缘关系时,那位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本市首富陈远山,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当场流下了眼泪。
他走过来,有些笨拙地拍了拍我的背,声音哽咽。
“孩子,是爸爸对不起你,让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我被他们带回了家,一座我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位于半山腰的巨大别墅。
他们拉着我,走进一间粉色的公主房。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巨大的落地窗,柔软的公主床,还有一个摆满了娃娃的柜子。
陈夫人,不,我的妈妈,她红着眼眶告诉我,这个房间,他们为我保留了二十六年,每年都会重新布置一次,盼着我回来的那一天。
我站在房间中央,看着这一切,百感交集。
原来,我不是被抛弃的。
原来,我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二十六年来,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爸爸当场就做了决定,要立刻为我举办一场最盛大的认亲宴,向全城的人宣布,我,陈晚,是他们陈家失而复得的掌上明珠,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之一。
一家人正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爸爸的助理突然打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焦急。
“董事长,不好了!”
“我们旗下最高档的星辉酒店里,出事了!”
“一个叫苏菲的女孩,正带着她的男朋友在酒店大堂里大吵大闹,说她是我们家的贵客,非要我们开除一名服务员,还把我们酒店的大堂经理给骂哭了!”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