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的风带着深秋的凉意,我裹了裹洗得发白的旧外套,袖口磨破的线头在风里打晃。对面的陈景明西装革履,身边挽着的苏曼莉一身名牌套装,妆容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模特。
“苏晴,算你识相,主动提了离婚。”苏曼莉娇笑着,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景明现在是上市公司总监,你这种只会围着灶台转的黄脸婆,确实配不上他。”
我低头扯了扯衣角,露出里面洗得泛黄的衬衫,声音轻得像叹息:“是啊,我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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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婚姻,我从名牌大学毕业的设计师变成了全职主妇,省吃俭用供陈景明创业,自己的首饰衣物全换成了地摊货。可他功成名就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年轻貌美的苏曼莉出现在我面前,递上了离婚协议书。
今天,我特意翻出了压箱底的旧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落魄的弃妇。陈景明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不耐:“赶紧签字吧,别耽误我们去拍婚纱照。”
我没说话,默默拿起笔,指尖不经意间划过手腕上的手链。那是一条看上去毫不起眼的银手链,表面氧化得发黑,还带着几道细密的划痕,像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便宜货。
苏曼莉的目光刚好落在上面,原本得意的笑容突然僵住,眼神死死盯着我的手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碰,又猛地缩了回去,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手链你从哪来的?”
我抬眸看她,眼底藏着一丝冷笑,嘴上却故作茫然:“好像是很久以前捡的,戴习惯了,舍不得摘。”
陈景明不耐烦地打断:“一条破手链有什么好看的?曼莉,别跟她浪费时间。”
苏曼莉却像没听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死死攥着陈景明的胳膊,指节都泛了白。我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恐慌,就像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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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完字的瞬间,陈景明迫不及待地把离婚证塞进西装内袋,对苏曼莉柔声道:“走吧,我们去选婚纱。”
苏曼莉却站在原地不动,目光依旧胶着在我的手链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景明,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
陈景明有些诧异,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好,我送你回去。”临走前,他看我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施舍,“这张卡里有五万块,算是对你的补偿。”
我没接那张卡,只是轻轻摩挲着手链上的卷草纹,那是被岁月磨平的痕迹。苏曼莉回头看我的时候,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只会围着灶台转的黄脸婆。我是苏氏珠宝的唯一继承人,当年嫁给陈景明,只是想体验普通人的生活。这条看似破旧的手链,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名为“星辰之泪”,表面的氧化层是特意做的复古工艺,内里镶嵌的蓝宝石是世间罕见的珍品,价值连城。
苏曼莉之所以脸色煞白,是因为她太清楚这条手链的来历。她曾经在苏氏珠宝的VIP展厅见过同款复刻品,知道其真正的价值。更重要的是,她父亲的公司去年濒临破产,正是靠着伪造苏氏珠宝的授权文件骗贷才得以周转,而这份文件,恰是用这条手链的设计图作为抵押的。
我故意穿得破烂,就是想看看他们得意忘形的嘴脸,更想看看苏曼莉认出手链时的狼狈。
看着他们仓皇离去的背影,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张助理,通知法务部,启动对苏氏企业的追责程序。另外,把我办公室的设计图纸准备好,下周我要回公司上班。”
挂了电话,我摘下手腕上的手链,用纸巾轻轻擦拭。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手链表面的氧化层下,隐约透出温润的光泽。这三年的隐忍,不是懦弱,只是我给这段感情最后的体面。
如今,体面尽失,该是我拿回属于自己一切的时候了。我脱下破旧的外套,露出里面剪裁得体的真丝衬衫,将离婚证随手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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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司机恭敬地为我打开车门。我抬头望去,天空湛蓝,阳光正好。那些被辜负的时光,那些付出的真心,都将成为过去。从今往后,我不再是谁的妻子,只是苏晴,那个即将在设计界重新绽放光芒的苏氏珠宝继承人。
车子驶离民政局,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陈景明和苏曼莉还站在原地,苏曼莉蹲在地上,似乎在低声啜泣。我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容,有些东西,看似平凡,却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就像我,看似落魄,却从未真正失去过自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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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离婚,不是我的终点,而是我新生的起点。那些曾经轻视我的人,终将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而我,将带着母亲的遗物,带着自己的初心,扶摇直上,活出真正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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