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将离婚协议狠狠摔在丈夫脸上。
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只用红着血丝的眼睛盯着我：“房子我已经给我弟了，你闹也没用。”
三套拆迁房，是我们一家三口未来的保障，他却为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生生撕裂了我们的家。
直到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巨额手术费账单时，那个被我恨之入骨的男人，才让我明白，他究竟为我布了一个多大的局。
01
我叫林晓，今年三十四岁，和丈夫王磊结婚十年，儿子刚上小学。
我们一直住在城郊的老破小里，那是他父母留下的房子，狭窄、阴暗，夏天漏雨，冬天透风。
十年婚姻，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拥有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宽敞明亮的大房子。
没想到，这个梦想以一种我从未想象过的方式，超额实现了。
我们家那片区域，被划入了市政规划，要拆迁了。
根据政策，我们家那栋破旧的老楼，可以置换三套120平的新房。
拿到拆迁协议的那天，我激动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拉着王磊的手，一遍遍地确认：“三套？真的是三套？”
王磊也咧着嘴笑，用力地点头：“三套！老婆，我们发了！”
那天晚上，我彻底失眠了。
我躺在床上，在脑海里把我们的未来规划了一遍又一遍。
一套我们自己住，必须是最好的楼层和朝向，我要把主卧装修成我最喜欢的样子，带一个大大的落地窗。
一套留给儿子，等他长大了结婚用，这是他未来生活的底气。
还有一套，就租出去，每个月收的租金，足够我们一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我甚至可以辞掉现在这份辛苦的工作，专心在家陪孩子。
我越想越美，仿佛已经看到了阳光洒满新家地板的场景，幸福得像是在做梦。
可我万万没想到，第二天，王磊就亲手把我的梦给打碎了。
吃早饭的时候，他犹犹豫豫地开了口，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晓晓，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我心情好，笑着给他夹了个包子。
他沉默了半晌，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才说：“那三套房，我想……我想给一套给我弟。”
“你说什么？”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磊的弟弟王浩，是我们全家都头疼的人物。三十岁的人了，没个正经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前两年学人家做生意，赔了个底朝天，还欠了一屁股债，最后都是我们和婆婆凑钱给他还上的。
给他一套房？凭什么？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王磊，你脑子没病吧？给王浩？他凭什么！那三套房是我们家的，是我们一家三口的！你那个弟弟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贡献？一分钱没出过，一张嘴就要分走一套一百多万的房子？门都没有！”
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变得尖利起来。
王磊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吼了回来：“什么叫你们家的？那是我爸妈留下的老房子换的！我弟就没份吗？他是-我-弟！我当哥的能眼睁睁看着他没地方住，打一辈子光棍吗？”
“他是你弟，就不是我弟！我只知道我儿子以后要结婚，要花钱！我们自己日子还过得紧巴巴，你倒好，上百万的房子说送人就送人！你问过我吗？你尊重过我吗？”
我们结婚十年，不能说从没红过脸，但这是我们第一次吵得这么凶。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对方心上。
儿子在旁边被吓得哇哇大哭，我心烦意乱，吼了他一句：“哭什么哭！”
王磊看着我和儿子，眼睛里充满了失望和血丝，他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
“不可理喻！”
他撂下这四个字，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也震碎了我对未来所有的美好幻想。
02
王磊摔门而去的第二天，我的“援军”就到了。
不，应该说是他的。
婆婆和小叔子王浩，一前一后地找上了门。
婆婆一进门，还没坐稳，眼泪就先下来了。她拉着我的手，一边拍着我的手背，一边开始哭诉。
“晓晓啊，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通情达理。可这次，你得帮帮你弟弟啊。”
“王浩他从小就没出息，是我没教育好。可他再怎么混蛋，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王磊的亲弟弟啊。”
“现在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女朋友也因为这个跟他吹了。你说，我要是哪天闭眼了，怎么去跟你爸交代啊……”
她声泪俱下，仿佛我不同意，就是这个家的千古罪人。
我心里堵得慌，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王浩就“恰到好处”地接过了话茬。
他低着头，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声音不大，却刚好能让我听清楚。
“嫂子，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了。我也不想给我哥添麻烦，我本来想，出去租个房子算了。”
他顿了顿，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我的脸色，继续说：“可现在外边房租太贵了，我……我实在是负担不起。而且，我最近在看一个项目，要是能做起来，肯定能赚钱。到时候，我保证，连本带利还给哥和嫂子。”
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个打亲情牌，一个画大饼。
我心底冷笑一声。这种话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每次他要钱的时候，都说在看项目，结果呢？钱扔进去，连个水花都听不见。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妈，王浩，不是我不通情达理。这三套房，是我们一家三口后半辈子的指望。我们自己要住一套，孩子将来结婚要一套，剩下一套租出去，也是为了给孩子攒点教育基金。我们自己的日子也不宽裕，实在是……有心无力。”
我的话音刚落，婆婆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有心无力？林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就是嫌弃我们家王浩，怕他拖累你们是吧？我怎么就养了王磊这么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儿子！”
“当初要不是我们家出钱买下这老房子，你们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现在拆迁了，分了三套房，你就想把我们王家的人一脚踹开？你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吧！”
“头发长，见识短！说的就是你这种女人！眼睛里只有钱！”
婆婆的嗓门越来越大，话也越来越难听。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王天磊，那个从她们进门开始，就一直坐在沙发角落里，一根接一根抽烟的男人。
他是我的丈夫啊！
在我的家人如此羞辱我的时候，他难道不应该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吗？
可他没有。
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全程没有看我一眼，最后，用一种疲惫至极的语气，说了一句：“行了，都少说两句。都是一家人，别吵了。”
都是一家人。
好一个“都是一家人”。
在他们母子三人其乐融融的亲情面前，我，林晓，彻头彻尾成了一个外人。
那一刻，我的心，凉了半截。不，是凉透了。
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中央，被所有人指责，被我最亲密的爱人抛弃。
无边的委屈和愤怒，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03
那次不欢而散后，我和王磊陷入了彻底的冷战。
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他早出晚归，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儿子身上，我们谁也不理谁。
我以为，只要我咬死不同意，把房产证牢牢攥在自己手里，这件事就会不了了之。毕竟，没有我的签字，房子谁也拿不走。
我天真地以为，时间会磨平他的坚持，让他看清楚，我们这个小家的未来，比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重要得多。
然而，我终究是低估了他的决心，也高估了我们十年的夫妻情分。
一个月后的一个周末，王磊公司有事，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一个人在家大扫除，准备把换季的衣服整理出来。
在清理书房的时候，我无意间拉开了他书桌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那个抽屉平时是锁着的，我从来没打开过，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锁口是开着的。
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静静地躺在抽屉的角落里。
鬼使神差地，我拿了出来。
打开文件袋，几张A4纸飘了出来。当我看清纸上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时，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房产赠与协议”。
赠与人，是王磊。
受赠人，是王浩。
而被赠与的房产，正是我们分到的三套房里，位置和楼层最好的一套。
协议的最后一页，王磊的签名龙飞凤舞，清晰刺眼。日期，就在我们吵架后的第三天。
原来，他早就做好了决定。
原来，我这一个月的坚持，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同意，他早就想好了退路，用这种釜底抽薪的方式，断绝了我所有的念想。
我拿着那份薄薄的协议，手却抖得厉害，那几张纸仿佛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信任、爱情、十年的夫妻情分，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晚上，王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把那份协议，平静地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
“你什么时候去把离婚手续办一下？”我问。
他看到协议，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释然，仿佛一块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只是坦然地承认了。
“房产证，我已经给王浩了。”
“为什么？”我的声音里带着我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王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也是我的家啊！”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疲惫，有决绝，甚至还有一丝……痛苦？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移开了视线，声音沙哑：“没有为什么。林晓，我们离婚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好？你把我们未来的保障拱手让人，现在跟我说对我好？”我终于控制不住，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掉。
这已经不是一套房子的问题了。
这是赤裸裸的背气，是深入骨髓的背叛。
他为了他的弟弟，亲手毁了我们的家。
我冲进卧室，从床头柜里翻出纸笔，发着抖写下“离婚协议”四个大字，然后狠狠地摔在了他的脸上。
“王磊，我成全你！你和你那个好弟弟，过去吧！”
这一次，我们的婚姻，似乎真的走到了尽头。
04
提出离婚后，我带着儿子搬回了娘家。
王磊没有来找过我，甚至连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他的沉默，像一把钝刀，日复一日地凌迟着我的心。我不断地回想我们这十年的点点滴滴，从相识相爱到如今的相看两厌，心如刀割。
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吃不下饭，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我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天换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可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持续的压抑、愤怒和悲伤，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紧紧包裹，我的身体，终于被压垮了。
那天，我正在厨房帮我妈摘菜，一阵剧烈的腹痛突然袭来，像是有人用钻头在我的肚子里钻。我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晕倒在地。
等我再次醒来，人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
刺鼻的消毒水味，惨白的墙壁，还有我妈通红的眼眶。
“晓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妈握住我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
“妈，我怎么了？”我虚弱地问。
我妈还没开口，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叠报告单，表情严肃。
“病人家属，你出来一下。”
我妈跟着医生走了出去，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过了许久，我妈才红着眼睛走回来，她努力地想对我挤出一个微笑，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医生怎么说？”我追问。
我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医生说……说你是急性肝衰竭，需要……需要立刻进行肝移植手术。”
急性肝衰竭……肝移植……
这几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愣愣地看着天花板，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那……那手术费呢？”我颤抖着问。
我妈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她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吐出一个让我如坠冰窟的数字：“医生说，前期费用，至少要……八十万。”
八十万！
我们家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万。
我躺在病床上，浑身冰冷。
我想到我们那三套还没拿到手的房子，想到被王磊送给王浩的那一套，如果没送出去，只要卖掉一套，我的手术费就凑齐了。
可现在呢？
我为了房子，跟丈夫闹得要离婚，弄垮了自己的身体。到头来，却因为没有钱，连救命的机会都没有。
这是何等的讽刺！
无尽的绝望和悔恨将我吞噬，而在这其中，滋生出的，是对王磊最极致的恨意。
是他！都是他！
如果不是他非要把房子给他弟弟，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不仅毁了我的家，现在，还要毁了我的命！
我闭上眼睛，两行滚烫的泪，从眼角无声地滑落。
05
我的病情发展得很快，医生下了几次病危通知，催着我们尽快准备手术。
我爸妈愁得头发都白了，四处打电话借钱，可亲戚朋友凑来凑去，也不过十几万，离八十万的手术费，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看着父母日渐憔悴的脸，我心如刀绞。
我不想再拖累他们了。
那天下午，我把我妈叫到床前，平静地对她说：“妈，我们放弃吧。出院回家，剩下的日子，我想跟你们好好过。”
我妈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抱着我失声痛哭：“不！晓晓，你不能放弃！钱我们再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摇了摇头，心已经死了一片。能有什么办法呢？卖掉老家的房子吗？那是我爸妈唯一的住处了。
正当我们母女俩抱头痛哭，万念俱灰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砰”的一声，猛地从外面推开了。
我抬起泪眼，看清来人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