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送他去当炮灰，他却拖垮日军一个师团，喜提抗日英雄称号！

一支被当作弃子的部队，一场看似必败的坚守，却硬生生打出了抗战史上的奇迹。没人想到，本该用来消耗日军的“炮灰”，竟成了戳穿侵略者野心的利刃，而带队的将领，也在绝境中收获了意想不到的荣誉。

1943年的抗战已进入第六个年头，日军在太平洋战场接连受挫，急于在中国华中打开局面，常德这座“川黔咽喉”“洞庭粮仓”成了必争之地。此时蒋介石正在开罗会议上向盟军承诺“常德会战必胜”，为了保住颜面，他给第六战区下令，让74军57师固守常德，与城共存亡。这支57师在此前的上高会战中就因英勇善战赢得“虎贲师”称号，可刚经历一场大战，满编12000人的部队只剩8300余人，而日军集结了10万兵力，其中主攻常德的第116师团是精锐甲种师团，装备精良、兵力是57师的四倍之多。更让人寒心的是，虽然周围布置了四十多个师的援军，但实际推进中却被日军死死牵制，所谓的支援成了空头支票，57师从一开始就被推上了孤立无援的绝境。

师长余程万心里清楚，这道命令本质上就是让他们当炮灰。接到命令后，他没有抱怨，只是立刻组织士兵加固防御工事，和地方政府一起强制疏散城内十六万民众。11月18日，战斗打响，日军凭借飞机大炮的掩护，向常德城郊发起猛攻。57师将士躲在临时构筑的工事里，用简陋的武器还击，东郊涂家湖、西郊河洑山的阵地多次易手，每一次争夺都伴随着惨重伤亡。

日军没想到这支“孤军”如此顽强，攻了十天仍没能破城，于是增派兵力，在23日完成了对常德的全面合围。接下来的巷战更是惨烈，日军久攻不下竟违背国际公约使用毒气，士兵们没有退路，把每一栋房屋、每一条街道都变成了战场。日军每前进十米，平均就要付出四人伤亡的代价，而57师的损失更甚，排以上军官伤亡超过95%，重武器几乎全部报废，师长余程万不得不将伙夫、勤杂兵、警察都编入战斗队伍。余程万每天都在发电报请求援军，可收到的只有“坚守待援”的回复，好在中美联合空军从11月25日开始提供支援，美军第23战斗机大队（飞虎队）共执行17次空投任务，用竹制副油箱改装的容器投放了约3.2吨压缩饼干、药品和弹药，日军战后检讨都承认，这些空投是57师能坚守的关键因素之一。

12月3日凌晨，日军已经逼近师部仅200米，余程万发出了最后一封电报：“弹尽人亡，城已破，友军观望不前”。为了给57师留下一点种子，在将士们的强烈要求下，他带领200余人（包括两名美国记者）从沅江渡口突围寻找援军，169团团长柴意新带领剩余51名士兵死守。这一别就是永别，柴意新和将士们最后全部壮烈殉国。当天上午8点，常德沦陷，但日军第116师团也付出了惨重代价，据日方记录，该师团此战战死、战伤死、战病死共计约3645人，占参战总兵力的20%左右，其主力步兵第133联队战死632人、战伤267人，元气大伤再也无力推进。

余程万突围后很快找到友军58军，跟着援军一起杀回常德。12月9日，中国军队重新攻下德山，随后渡过沅江对常德发起进攻，此时占领常德的日军早已成惊弓之鸟。当余程万进入满城废墟的常德时，收拢残部后仅清点出300多人，8300虎贲几乎全军覆没。这场坚守被国民政府宣传为“东方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英国《泰晤士报》虽未使用这一说法，但也报道了守军“展现的惊人韧性”，57师直属炮兵团因“战至最后一门炮，炮手与炮同殉国”，成为抗战时期唯一获颁最高荣誉“飞虎旗”的团级单位。

可谁也没想到，战后等待余程万的不是嘉奖，而是军事法庭的审判。蒋介石以“违抗军令”为由下令逮捕他，要将其枪毙——毕竟余程万突围时带走了200人，与“与城共存亡”的军令存在形式上的冲突，再加上余程万属于粤系非蒋嫡系，蒋介石此举也有树立军纪权威、打压地方派系的考量。消息传出，常德六万多民众联名请愿签名作保，74军军长王耀武也多次求情，称57师孤军苦战十六天，已经尽到了最大努力。最终，余程万的死刑被改为两年有期徒刑，后来又被提前释放，成了家喻户晓的抗日英雄。

12月25日，中国军队完全收复常德，会战历时52天落下帷幕。这场战役里，57师将士用血肉之躯拖垮了日军精锐师团，打乱了日军南下的作战企图，守住了民族的尊严。可战后的追责却让人寒心，他们本该得到的是最高规格的嘉奖，而非牢狱之灾。或许在那个年代，军人的命运往往身不由己，但那些在绝境中不肯屈服的灵魂，那些为国捐躯的5703名57师官兵，永远值得被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