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护工来电:“你母亲推倒了同住老人!”我冷静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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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手机响起,养老院护工江月华急促的声音传来:"你母亲推倒了田老先生!必须马上赔钱!"

我淡定回答:"我母亲今天回家了,根本不在养老院。"

电话那头江月华尖叫起来:"你少骗人!她就在房间里!我刚才还见到她了!"

我挂断电话,看着客厅沙发上那个佝偻的身影,嘴角扯出一丝苦笑。

是啊,"母亲"确实回家了。

只是这个"母亲",到底是谁呢?



01

这通电话来得突然。

周六下午三点,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案板上摆着刚洗好的青菜,锅里炖着排骨汤,热气腾腾。

手机铃声响起时,我正切着土豆丝。

"喂?"

"苏婉清!你母亲闯大祸了!"江月华的声音又急又凶,"她把田老先生推倒了!老人家现在躺在医院里,腿都摔断了!"

我停下手中的刀,平静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两点半左右!"江月华的语气咄咄逼人,"监控拍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妈韩秀英干的!老太太不知道发什么疯,从背后使劲推了田老一把!"

我关掉火,擦了擦手:"江护工,我母亲今天上午就回家了,现在就在我家里,不在养老院。"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

然后江月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说什么?!"

"我说,我母亲今天回家了。"我重复道,语气依然平静,"她根本不在养老院,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搞错?!"江月华几乎是吼出来的,"韩秀英就住在302房间!她的东西都在那里!我今天早上还给她喂过早饭!你以为我会认错人?!"

我皱了皱眉:"那你现在去302看看,我母亲在不在房间里。"

"你等着!"

电话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江月华粗重的喘息。她应该是在跑。

大约一分钟后,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韩秀英!韩秀英!你给我出来!"江月华在那头叫喊。

然后是翻箱倒柜的声音。

几分钟后,江月华重新拿起电话,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慌乱:"她、她不在房间里......但她的东西都在!衣服、拖鞋、水杯,全都在!"

"所以,"我慢慢说道,"我说她回家了,你信了吗?"

江月华沉默了片刻,突然话锋一转:"不管她在哪里!反正田老先生是被她推倒的!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你必须负责!医药费至少八万!"

"监控能拍清脸吗?"我问。

"这......"江月华迟疑了一下,"画面有点模糊,但身形、衣服都对得上!肯定是韩秀英!"

"身形和衣服?"我冷笑,"江护工,全国瘦小的老太太多了去了,穿灰色外套的更是不计其数。就凭这个,你就咬定是我母亲?"

"总之!"江月华恼羞成怒,"田家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要报警!你最好明天来养老院一趟,当面把事情说清楚!"

说完,她啪地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转身走进客厅。

沙发上,那个瘦小的身影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听见了吗?"我轻声问,"养老院说,你推倒了人。"

老人缓缓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她不是我母亲。

我母亲韩秀英,三年前就去世了。

02

我母亲是2021年10月去世的。

那年她78岁,因为突发脑溢血,送到医院时已经没有了呼吸。医生说她走得很安详,没有痛苦。

办完葬礼后,我一个人在家里待了整整一个月。

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因为肺癌去世了,现在母亲也走了,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那段时间,表姐何丽芬经常来看我。

她比我大两岁,从小我们关系就好。母亲在世时,她也常来家里走动。母亲去世后,她主动提出帮我处理后事。

"婉清,你现在心情不好,这些琐事就让我来办吧。"何丽芬拍着我的肩膀说,"妈的证件、医保卡、银行卡那些,你都给我,我帮你去注销。"

我当时悲痛欲绝,什么都不想管,就把母亲的所有证件都交给了她。

包括身份证、户口本、医保卡、银行卡,还有一些其他的证明文件。

何丽芬接过那些证件,仔细地装进一个档案袋里:"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我点点头,没有多问。

现在想来,那时候就已经埋下了祸根。

挂断江月华的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发呆。

田广志被推倒?

监控显示是"韩秀英"干的?

可我母亲早就去世了,那个在养老院里住着的"韩秀英",到底是谁?

我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难道是同名同姓?

不可能。江月华说她住在302房间,那是三年前我给母亲定的房间号。而且她说房间里有母亲的遗物——衣服、水杯、照片。

那些东西,我明明记得都收起来了。

怎么会出现在养老院?

正想着,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喂?"

"你是韩秀英的女儿苏婉清吗?"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来,语气强硬。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田广志的大儿子田建军!"对方直截了当,"你母亲今天把我爸推倒了!我爸现在在医院躺着,髋骨骨折!医生说至少要住院两个月!"

"我母亲今天不在养老院。"我重复道。

"不在?"田建军冷笑,"监控拍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妈干的!别想抵赖!"

"监控拍清脸了吗?"

"这......"田建军顿了顿,"画面是有点模糊,但身形和衣服都对得上!养老院的人都说是韩秀英!"

我深吸一口气:"田先生,您父亲受伤我很遗憾。但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请不要随意指控别人。"

"还狡辩!"田建军怒道,"我告诉你,这事没完!医药费、护理费、营养费,一共八万块!你必须赔!不赔我就报警!"

"请便。"我淡淡地说,"如果真是我母亲做的,我自然会负责。但如果不是,那就是诬告。"

"你!"田建军气得说不出话来,"行!你有种!明天养老院见!咱们当面对质!"

啪,电话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03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准时出现在养老院门口。

这是一家私立养老院,位于城郊,环境还算不错。三年前母亲身体不好,我工作又忙,就把她送到这里来住。

那时候每个月的费用是三千五,包吃包住包护理。

母亲去世后,我来办过退费手续,302房间应该早就退掉了。

可现在江月华说,母亲还住在那里?

我走进大厅,江月华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身边站着五六个人,年纪从四十多到六十多不等,应该都是田家的子女。

"来了。"江月华看到我,语气生硬。

为首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你就是苏婉清?"

"我是。"

"我是田建军。"他指着身边的人,"这是我弟弟妹妹们。我们田家五个孩子,都在这里。你母亲把我爸推成那样,必须给个说法!"

"请问田老先生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问。

"髋骨骨折!"一个中年女人尖声道,"医生说要手术!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我平静地说,"但在确认责任人之前,请不要随意指控。"

"还不承认?!"田建军怒道,"监控都拍到了!"

"那就看监控。"我说,"如果确实是我母亲做的,我自然会负责。"

江月华冷哼一声:"跟我来。"

我们一行人来到院长办公室。

院长是个六十多岁的男人,姓钱,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斌。

"苏女士,请坐。"钱院长做了个手势。

我坐下后,他打开电脑,调出监控画面。

"事情发生在昨天下午两点半左右。"钱院长说,"地点是三楼东侧的活动室。"

画面开始播放。

监控角度是从活动室门口往里拍的。画面质量不是很清晰,有些颗粒感。

活动室里有几个老人在看电视,田广志坐在靠窗的位置。

两点二十八分,一个瘦小的老太太从门口走进来。

她穿着灰蓝色的外套,头发花白,佝偻着背。

因为是背对镜头,看不清脸。

老太太慢慢走到田广志身后,站了几秒钟。

然后,她突然伸手,用力推了田广志一把。

田广志毫无防备,整个人往前扑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其他老人吓得尖叫起来,护工闻声赶来。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

"看见了吗?"江月华厉声道,"就是韩秀英!"

我盯着屏幕看了几遍:"这个角度拍不到脸,你怎么确定是我母亲?"

"身形!衣服!"江月华指着画面,"你妈就这个身材,经常穿这件灰蓝色外套!我照顾她这么久,还能认错?"

"可能只是相似。"我说,"而且我母亲昨天根本不在养老院。"

"胡说!"江月华急了,"她房间里的东西都在!怎么可能不在?"

"那现在去她房间看看。"我站起来,"如果她真的在,让她当面对质。"

田建军冷笑:"行啊,走!"

04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三楼302房间。

江月华掏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

但我看到房间里的布置时,整个人僵住了。

床上铺着碎花被单,那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款式。

窗台上摆着一盆绿萝,母亲生前也养过一模一样的。

书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的照片是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柜子半开着,里面挂着几件衣服。

我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件灰蓝色外套。

这是母亲的衣服,我认得。

去世后,我把她的遗物都收拾起来,装在纸箱里,放在家里的储藏室。

这件外套,就在那些纸箱里。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样?"江月华得意地说,"这些都是韩秀英的东西吧?你还说她不在养老院?"

我转身看着她:"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

"什么谁送来的?"江月华愣了一下,"这些本来就在这里啊。"

"不可能。"我盯着她的眼睛,"我母亲三年前就去世了。她的遗物一直在我家里,怎么可能在这里?"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你说什么?"江月华结结巴巴地说,"三年前去世?"

"对。"我拿出手机,翻出母亲的死亡证明照片,"2021年10月15日,因突发脑溢血去世。这是医院开的死亡证明。"

钱院长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照片,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这不可能......"江月华喃喃自语,"韩秀英一直住在这里......我每天都见到她......"

"那你见到的,"我冷冷地说,"肯定不是我母亲。"

田建军这时候开口了:"不管你母亲是死是活!反正推人的就是住在这个房间里的老太太!她用的是韩秀英的名字,住的是韩秀英的房间,那就是韩秀英!你必须负责!"

"可笑。"我看着他,"我母亲都去世三年了,你让我为一个冒牌货负责?"

"那这个冒牌货是谁?"田建军步步紧逼,"总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吧?肯定和你有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钱院长:"钱院长,请问韩秀英的费用,这三年是谁在缴纳?"

钱院长犹豫了一下:"我让财务查查......"

他拿起电话,打给财务室。

几分钟后,财务人员拿着账本来了。

"韩秀英,302房间。"财务人员翻着账本说,"从2021年11月开始,每月3500元,包括房费、餐费、护理费。一直缴到现在,从未间断。"

"缴费方式呢?"我问。

"都是现金缴纳。"财务人员说,"每月初,有人会把现金送到财务室。"

"是谁送的?"

"这个......"财务人员看了看钱院长,"好像是一位女士,五十多岁,说是韩秀英的亲戚。"

我心里一沉。

五十多岁的女性,自称是母亲的亲戚。

这个描述,和我表姐何丽芬完全吻合。



05

"能描述一下那个人的样子吗?"我问财务人员。

财务人员想了想:"中等身材,短发,脸有点圆,说话声音挺温和的。每次来都很客气,从来不拖欠费用。"

是何丽芬。

我确定了。

"我需要看看缴费记录的具体时间。"我说。

财务人员把账本递给我。

我仔细翻阅着。

从2021年11月开始,每个月的1号到5号之间,都有一笔3500元的现金缴费记录。

整整三年,从未间断。

而我母亲,是2021年10月15日去世的。

去世后不到半个月,就有人开始用她的名义在养老院缴费?

这三年,有人冒充我母亲住在这里,而我竟然毫不知情?

"苏女士,"钱院长清了清嗓子,"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但不管怎么说,住在302房间的老人确实推倒了田老先生。这个责任......"

"责任?"我打断他,"钱院长,有人冒用我母亲的身份在您的养老院住了三年,您不觉得养老院应该承担审核不严的责任吗?"

钱院长脸色一变:"这......"

"而且,"我接着说,"如果那个老人不是我母亲,那她到底是谁?你们养老院收住一个身份不明的老人,出了事故,责任应该是你们的吧?"

田建军这时候急了:"别扯那些没用的!我爸现在躺在医院里!不管那个老太太是谁,总得有人赔钱!"

"我建议报警。"我冷静地说,"让警察来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报警?"江月华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报什么警?就是个老人之间的小摩擦!没必要闹那么大!"

我看着她:"江护工,您似乎很不希望报警?"

江月华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表姐何丽芬打来的。

"婉清......"何丽芬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你现在在哪里?"

"养老院。"我直接说。

"什么?!"何丽芬几乎是叫出来的,"你去养老院干什么?"

"来处理一些事情。"我盯着江月华,"表姐,你知道养老院有个老人用妈的名字住在这里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婉清,你先别管那些。"何丽芬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赶紧离开养老院,回家。我、我马上过来找你,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

"电话里说不清楚。"何丽芬急促地说,"你相信我,先离开那里!"

我挂断电话,看着房间里的众人。

钱院长、江月华、田家人,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自然。

"我今天就先到这里。"我说,"这件事我会继续追查。如果确实是用我母亲身份住在这里的人推倒了田老先生,我自然会配合调查。但在查清真相之前,请不要随意向我索赔。"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302房间。

身后传来田建军的怒吼:"你别想跑!"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养老院。



06

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乱成一团。

母亲去世三年了,却有人用她的身份住在养老院。

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要冒充我母亲?

何丽芬显然知道内情,否则她不会那么紧张。

我想起三年前,何丽芬主动提出帮我处理母亲的后事,要走了所有证件。

当时我没多想,以为表姐是好心帮忙。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到家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我推开门,客厅里依然坐着那个瘦小的老人。

她看到我回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老人低着头,不说话。

"你是怎么来到我家的?"我又问。

老人依然沉默。

我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尽量让语气温和一些:"我不会伤害你。但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老人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何丽芬。

她的脸色苍白,眼眶通红,看起来刚哭过。

"婉清......"何丽芬一进门就抓住我的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到底怎么回事?"我盯着她,"那个住在养老院的人是谁?"

何丽芬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老人,又看看我,突然跪了下来。

"表姐!"我吃了一惊,赶紧去扶她。

"不,你听我说完。"何丽芬抓着我的手,眼泪哗哗地流,"这三年,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和大姨的事......我、我不是人......"

"你先起来,慢慢说。"我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何丽芬擦了擦眼泪,深吸了一口气。

"三年前,大姨去世后,你把她的证件都给了我,让我去办理注销手续。"何丽芬说,"但我没有去注销,反而......反而继续用大姨的身份领取养老金。"

我心里咯噔一下。

"大姨每个月有退休金三千多。"何丽芬低着头,"我当时正好手头紧,就动了歪心思。我想着,反正大姨已经去世了,死亡证明可以晚点上报,先把养老金领几个月,等手头宽裕了再说......"

"所以你一直没有注销妈的户口和医保?"我问。

"对。"何丽芬点头,"但光领养老金还不够,因为每年都要认证。如果本人不出现,养老金就会被停发。"

"所以你找了个人冒充妈?"

"对......"何丽芬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找了个流浪老人,她和大姨年纪差不多,身材也相似。我把大姨的衣服给她穿,教她用大姨的名字,然后送她去养老院住......"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为什么要送去养老院?"

"因为这样方便。"何丽芬说,"她住在养老院,每年的认证可以让养老院协助办理。而且有人照顾她,我也不用担心。"

"养老院的费用呢?"

"我用大姨的养老金支付。"何丽芬说,"大姨每月退休金三千五,养老院费用也是三千五,刚好持平。但我还能用大姨的医保卡报销药费,那些钱就是我的......"

我睁开眼睛,看着她:"三年,你一共贪了多少钱?"

"医保报销的药费......大概十几万......"何丽芬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十几万。

我母亲去世了,而我表姐用她的身份,在三年里贪污了十几万。

"所以,"我强忍着怒火,"昨天推倒田老先生的,就是那个冒充妈的流浪老人?"

何丽芬点头:"应该是......但婉清,事情没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田广志......"何丽芬的声音颤抖着,"他死了。"

07

我愣住了。

"你说什么?"

"田广志死了。"何丽芬捂着脸,"不是昨天被推倒摔伤的,他是昨天晚上突发心脏病死的。"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那为什么江月华说他是被推倒摔伤的?为什么田家人说他在医院里?"

"因为......"何丽芬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惧,"因为田广志的死,和养老院有关。"

"什么意思?"

"田广志本来就有心脏病,需要按时吃药。"何丽芬说,"但养老院为了省钱,给他吃的是便宜的仿制药,药效不好。前天晚上,田广志心脏病发作,护工没有及时抢救,等叫了救护车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养老院有责任。"我明白了。

"对。"何丽芬点头,"如果田家人知道真相,一定会追究养老院的责任。到时候不仅要赔一大笔钱,养老院还可能被吊销执照。"

"所以江月华他们伪造了一起'意外事故'?"

"对。"何丽芬说,"江月华找到我,说田广志是被人推倒才死的。她让那个冒充大姨的老人当'肇事者',反正大姨已经去世了,死人不会说话......"

我感到一阵恶心。

"你答应了?"

"我、我不敢不答应......"何丽芬哭着说,"江月华威胁我,说如果不配合,就把我冒领养老金的事抖出来......婉清,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着。

整件事情的脉络已经清晰了。

田广志因为养老院的疏忽而死亡。

为了逃避责任,江月华伪造了一起"老人被推倒"的事故。

而何丽芬因为有把柄在对方手里,只能配合。

她们选中了"韩秀英"作为替罪羊,因为韩秀英已经去世,不会为自己辩护。

她们以为我会为了母亲的"清白"选择息事宁人,花钱私了。

但她们没想到,我会戳穿"韩秀英"已经去世的事实。

"那个冒充妈的老人呢?"我问,"她现在在哪里?"

"在你家。"何丽芬指着沙发上的老人,"就是她。"

我走到老人面前,仔细看着她。

她大概七十多岁,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穿着一件旧棉袄,身上有股霉味。

"她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叫刘翠花。"何丽芬说,"三年前,我在火车站附近遇到她,她在翻垃圾桶找吃的。我给了她一些钱和食物,然后提出让她冒充大姨......"

"她同意了?"

"她没有选择。"何丽芬苦笑,"她无家可归,没有身份证,去不了救助站。我给她提供住处和食物,她只需要配合我就行。"

我看着刘翠花,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可怜的老人,被何丽芬利用,住在养老院里冒充我母亲,现在又要背负"推人致死"的罪名。

"昨天下午,她为什么会推田广志?"我问。

"她没有推。"何丽芬说,"监控画面是伪造的。"

"伪造的?"

"江月华让我把大姨的外套拿给她妹妹穿。"何丽芬说,"她妹妹和大姨身材相似,穿上那件外套后,在监控里看就像是大姨。然后她在画面里做出'推人'的动作,田广志配合倒地......"

"田广志当时还活着?"

"对,那是在他死之前。"何丽芬说,"他们事先排练好了,就为了拍那段监控。"

我终于明白了。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养老院、何丽芬、田家,所有人都有自己的算盘。

养老院想逃避责任。

何丽芬想掩盖自己冒领养老金的罪行。

田家想要获得赔偿。

而我母亲,一个已经去世三年的死人,成了他们共同的替罪羊。

08

"江月华知道妈已经去世的事吗?"我问。

"不知道。"何丽芬摇头,"她一直以为住在养老院的就是韩秀英本人。我从来没告诉过她真相。"

"那今天她看到妈的死亡证明,肯定慌了。"我说。

"对。"何丽芬点头,"所以我赶紧把刘翠花接出来,送到你家,就怕她被江月华灭口......"

"灭口?"我皱眉。

"婉清,你不知道。"何丽芬压低声音,"江月华这个人心狠手辣。养老院里那些没有家属的老人,很多都是被她......被她......"

何丽芬说不下去了。

我心里一凛:"你是说,江月华会对老人下手?"

"不只是她。"何丽芬说,"整个养老院都有问题。有些老人去世了,他们不上报,继续用死人的名义领取补贴和医保。有些老人本来身体还好,却突然死亡......婉清,那个养老院,水很深。"

我想起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类似的报道。

一些黑心养老院,为了骗取补贴,会隐瞒老人的死亡,甚至故意让老人"提前"死亡。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问。

"因为......"何丽芬咬了咬嘴唇,"因为我也是其中一员。"

我瞪大了眼睛。

"江月华知道我用大姨的身份冒领养老金后,就让我帮她做事。"何丽芬说,"有些老人去世后,我负责处理他们的证件,继续冒领他们的养老金和医保。钱我和江月华五五分......"

"你们一共冒领了多少人的?"

"七个。"何丽芬低下头,"包括大姨在内,一共七个。"

七个已经去世的老人,他们的养老金和医保还在被冒领。

而做这些事的,是我的表姐。

我感到一阵眩晕。

"婉清,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何丽芬跪在地上,"但我现在想赎罪。我会把所有冒领的钱都还回去,我会去自首,我会接受法律的惩罚......但请你救救刘翠花,她是无辜的......"

我看着何丽芬,又看看刘翠花。

这个可怜的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田家人现在是什么态度?"我问。

"他们还不知道田广志已经死了。"何丽芬说,"江月华告诉他们,老人现在在医院,伤势很重。她想拖几天,等拿到你的'赔偿'后,再宣布老人'不治身亡'。这样田家既能拿到赔偿,又能拿到养老院的抚恤金......"

"所以田家也是合谋者?"

"不全是。"何丽芬摇头,"田广志的几个孩子不知道真相,只有田广志本人知道。但他已经死了......"

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思考对策。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

养老院有过失致人死亡的责任。

何丽芬有冒领养老金、伪造身份的罪行。

刘翠花被迫卷入这场骗局,成了替罪羊。

而我母亲,一个去世三年的死人,她的身份被人盗用,名誉受损。

"我需要证据。"我说,"所有的证据。"

"什么证据?"

"监控录像、转账记录、聊天记录,所有能证明养老院和你们犯罪的证据。"我说,"只有掌握了证据,才能一举端掉这个黑窝点。"

何丽芬愣了愣:"你要报警?"

"对。"我斩钉截铁地说,"这件事必须彻查。"

"可是......婉清,如果报警,我也会被抓的......"何丽芬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知道。"我看着她,"但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你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必须承担后果。"

何丽芬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我接受惩罚。"

09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暗中收集证据。

何丽芬把她和江月华的聊天记录都拷贝给了我。

里面有大量关于冒领养老金、伪造证件、隐瞒老人死亡的对话。

她还提供了转账记录,显示她这三年从冒领的医保费用中获利十三万。

我又找到了养老院的一些离职员工。

他们证实,养老院确实存在虐待老人、克扣伙食、隐瞒死亡等问题。

有个护工还告诉我,田广志的死,确实和养老院的疏忽有关。

"田老那天晚上心脏病发作,按了呼叫器,但江月华觉得他是在装病,就没理他。"那个护工说,"等第二天早上发现他不对劲,已经晚了。"

"为什么不报警?"我问。

"江月华威胁我们,说如果敢乱说话,就让我们都丢工作。"护工说,"她说会把责任推到一个老人身上,让我们都别管。"

我录下了这段对话。

然后,我又去了养老院,以探望"母亲"的名义,接触了几个住户。

其中一个老人悄悄告诉我:"那天下午,我看到有个年轻女人穿着灰蓝色外套在活动室里转悠。她的走路姿势和韩秀英完全不一样,更像是年轻人。"

"你确定?"

"确定。"老人点头,"我在这里住了五年,每个老人的走路姿势我都认得。那个人绝对不是韩秀英。"

我也录下了这段证词。

最关键的,是监控录像。

我找了个电脑高手,帮我恢复了养老院被"恰好损坏"的其他角度监控。

那些监控清楚地显示:

下午两点半,一个身穿灰蓝色外套的年轻女人走进活动室。

她走到田广志身后,做出推人的动作。

田广志配合着往前倒。

整个过程明显是在表演。

而那个年轻女人的脸虽然被帽子遮住了一部分,但从体态和动作可以判断,她绝对不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我把所有证据整理好,装进一个档案袋。

然后,我拨通了警方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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