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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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轩，你就是被她下蛊了！"
"妈，您别再说了......"
"我不说？全城的人都在笑话你！说你脑子坏了，说你被骗了！"
"够了！"他的吼声震得化妆间的水晶灯都在颤。
婆婆张秀云指着我："你看看她，坐在轮椅上，这辈子都站不起来！医生都说了，永远不可能！"
"她配不上你！陈家不能让一个残废进门！"姑姑陈丽华尖声附和。
我坐在轮椅上，白色婚纱铺满一地，指甲陷进掌心。
门外，三百多位宾客已经就座，窃窃私语声穿透门缝。司仪第三次来催场。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今天，所有人都会闭嘴。
01
2023年4月15日，订婚前一周。
我开着车去市中心的婚纱店最后一次试纱，脑子里都是下周订婚宴的细节。
红灯，我踩下刹车，拿起手机回陈宇轩的消息。
"到了告诉我。"
我刚打完字，还没来得及发送。
一声巨响。
一辆闯红灯的大货车从侧面撞了过来。
我的车像纸片一样被撞飞，在空中旋转了一圈半，重重摔在地上。
玻璃碎了，金属扭曲的声音刺耳。
我感觉自己像被撕裂了一样，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是三天后。
ICU的无菌病房里，白色的灯光刺眼。
我动了动手指，发现手能动。想抬腿，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雨薇！"陈宇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哭腔，"她醒了！医生，她醒了！"
主治医生进来检查，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拿着针在我的腿上扎，问："有感觉吗？"
没有。
换了几个位置，都是一样。
"林小姐，你现在能配合我做几个动作吗？"医生的声音很轻，"试着动动脚趾。"
我盯着自己的脚，用尽全力想让它动一下。什么都没发生。
医生和护士交换了一个眼神。
第五天，我被转到普通病房。骨科主任孙国栋把两家人叫进了办公室。
那是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墙上挂着各种脊椎模型和X光片。
孙主任五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他把我的片子挂在灯箱上。
"林雨薇的脊髓在L1-L2节段完全性损伤。"他指着片子上一处明显的断裂，"通俗点说，就是脊椎断了。"
我妈当场捂住嘴巴，眼泪掉下来。
"能治吗？"陈宇轩站起来，声音在颤抖。
孙主任摘下眼镜，擦了擦，又戴上。这个动作他重复了两次。
"我从医32年，见过上百例脊髓损伤的患者。"他顿了顿，"完全性损伤的，没有一例康复。"
"没有任何可能？"陈宇轩追问，"哪怕1%？"
"陈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作为医生，我必须告诉你真实的情况。"孙主任看着我们，"脊髓不像其他组织，它不能再生。断了，就是断了。"
"林雨薇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我爸扶着墙，腿软得站不住。我妈已经哭得说不出话。
陈宇轩的母亲张秀云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晃了晃，陈父陈建国赶紧扶住她。
"双下肢永久性瘫痪。"孙主任继续说，"以后需要长期康复训练，但只是为了维持上半身的功能，下半身不会有任何改善。"
张秀云突然开口："医生，能不能再检查一次？会不会误诊？"
"我们做了三次核磁共振，结果都一样。"孙主任摇头，"不会有错。"
陈建国拉了拉妻子的袖子，低声说："先回去，回去再说。"
那天晚上，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陈宇轩。
他坐在病床边，握着我的手。我盯着天花板，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我们分手吧。"我说。
"闭嘴。"他说。
"陈宇轩，你听到医生说的了，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我听到了。"
"那你还......"
"林雨薇，你再说一句分手试试。"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红得像兔子，"我真的会生气。"
我转过头，不敢看他。
窗外的夜色很黑，病房里只有仪器滴滴答答的声音。
第二天下午，陈家召开了紧急家族会议。
陈家老宅，一栋三层的独立别墅。
客厅里坐满了人，陈家的长辈、旁系亲属，加起来十五个人。
我没去，但陈宇轩回来后告诉我了所有细节。
陈建国坐在主位上，第一句话就是："婚，不能结。"
"爸！"陈宇轩站起来。
"坐下！"陈建国拍了桌子，"这件事没得商量。"
张秀云哭着说："宇轩，妈求求你，听话好不好？林雨薇是个好姑娘,妈喜欢她。但是......但是她现在这样，你让妈怎么办？"
"怎么办？娶她。"陈宇轩说。
"娶一个残废？"大伯陈建军瞪大眼睛，"宇轩，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她不是残废，她叫林雨薇！"陈宇轩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姑姑陈丽华接话："宇轩，姑姑不是说她不好。但你想过没有，咱们陈家三代单传到你这儿，你要是娶了她，以后怎么办？陈家的香火怎么办？"
"对啊，外面多少千金小姐排队等着你，你偏要娶一个瘫痪的？"堂哥陈晨也说。
陈宇轩环顾四周："你们说完了吗？"
"说完了，所以你也该清醒了。"陈建国说，"明天我让律师准备一份协议，给林家500万补偿，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不可能。"陈宇轩一字一句地说，"我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张秀云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倒了。
救护车又来了一次陈家。
张秀云住院三天，诊断是急性心肌缺血。出院后，陈建国把陈宇轩叫到书房，谈了整整两个小时。
具体说了什么，陈宇轩没告诉我。我只知道，那天晚上，他搬出了陈家祖宅。
他在离医院不远的老旧小区租了一个一居室，每天来医院陪我。
住院的第15天，我被转到康复中心。
02
康复中心在郊区，是一栋五层的建筑，住着各种需要长期康复的病人。
我的房间在三楼，窗外能看到一小片草坪。
每天早上七点，护工会来帮我洗漱、翻身，九点开始康复训练。
所谓的康复训练，就是在康复师的帮助下，活动上半身，防止肌肉萎缩。
至于下半身，康复师总是一边按摩一边安慰我："保持希望，说不定会有奇迹。"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安慰。
第三天，陈家人开始轮番来劝。
第一个来的是大伯陈建军。
"雨薇啊，"他坐在轮椅旁边，叹了口气，"大伯不是不喜欢你，你是个好姑娘。但是你看宇轩现在这样，他为了你搬出去住，和家里闹翻了，这对他的前途有多大影响，你知道吗？"
我低着头，不说话。
"宇轩今年30岁，正是事业上升期。他爸本来打算明年让他接手公司，现在这事一出，董事会那边都在质疑他的判断力。"陈建军继续说，"你说你要是真为他好，就该放手，对不对？"
"大伯说得对。"我说，"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陈建军松了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走了。
第二天来的是姑姑陈丽华。
她的方式更直接，一进门就掏出手机，给我看陈家族群的聊天记录。
群名叫"陈氏家族"，里面有50多个人。
消息密密麻麻的：
"宇轩真的疯了，居然还要娶那个女的。"
"肯定是被下降头了，要不就是那女的有他什么把柄。"
"丢人现眼，以后我都不好意思说是陈家的。"
"他爸妈怎么教的，儿子脑子坏成这样。"
"我听说那女的家里穷，八成是看上陈家的钱了。"
我看着那些话，手指捏得发白。
"看到了吧？"陈丽华收起手机，"这还只是家族群，外面那些人说得更难听。你要是真爱宇轩，就别害他了。"
我咬着嘴唇，眼泪掉下来。
陈丽华叹口气，走了。
第三天，张秀云来了。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头发有些花白，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她在轮椅前坐下，沉默了很久，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了。
"阿姨！"我吓了一跳，"您这是干什么？"
"雨薇，阿姨求你了。"张秀云哭着说，"你放过宇轩吧，他是我唯一的儿子。"
"阿姨，您别这样，您快起来。"我慌了，想扶她起来，但我坐在轮椅上，根本够不到。
"你不答应，阿姨就不起来。"张秀云哭得撕心裂肺，"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被全家人骂傻了？他爸说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公司那边要赶他出董事会，合作伙伴都在传他脑子有病！"
"他为了你，把自己毁了！"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流。
"雨薇，你是个好姑娘，阿姨知道。但是你也得为宇轩想想啊，他才30岁，前途一片光明，你忍心看着他毁了吗？"
门突然被推开。
陈宇轩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妈，您在干什么？"他冲过来，把张秀云扶起来，"您这是逼她去死吗？"
"我是逼你清醒！"张秀云吼回去，"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话？"
"像什么话您管不着！"陈宇轩也吼起来。
"陈宇轩，我是你妈！"
"那您就别跪在这儿！"
母子俩吵了起来，最后张秀云哭着跑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陈宇轩。
"对不起。"我说。
"你道什么歉？"他在我旁边坐下，"不关你的事。"
"可是你妈说的对，你现在被全家人骂傻了。"
"骂就骂呗。"他笑了笑，"我又不是第一次被骂。"
"陈宇轩，你......"
"林雨薇，我说过了，别再提分手。"他打断我，"你再提，我真的生气了。"
我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一周后，更大的打击来了。
陈建国冻结了陈宇轩所有的银行卡，公司账户也被停了。
陈宇轩一夜之间变成了"穷人"。
他开始卖东西。
第一个卖的是车，一辆价值三百万的保时捷911，挂在二手车市场，两百万成交。
然后是手表，江诗丹顿、百达翡丽、劳力士，十几块表全卖了。
接着是衣服、包、鞋，能卖的都卖。
我看着他穿着淘宝上买的T恤和牛仔裤出现在康复中心，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其他病友的家属开始议论：
"那个男的是谁啊？"
"就是那个陈家大少爷，被女朋友拴住了。"
"啧啧，你看他现在那样，哪还有大少爷的样子。"
"肯定是被下蛊了，要不谁会这么傻。"
陈宇轩假装听不见，每天照常来，陪我做康复,给我讲外面的事。
"公司那边想把我赶出董事会。"有天他突然说。
"什么？"我愣住。
"董事会联名上书，说我判断力有问题，不适合继续担任董事。"他笑了笑，"我爸同意了。"
"陈宇轩......"
"没事，反正我本来也不想接手公司。"他说得很轻松，但我看到他眼底的疲惫。
事情还在继续发酵。
社交媒体上，#陈家少爷被骗婚#的话题冲上了热搜。
有人拍到陈宇轩穿着便宜的衣服出入康复中心，照片被传到网上,评论区炸了：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笑死,肯定是那女的有他把柄。"
"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他就清醒了。"
"豪门就是戏多。"
"那女的到底有什么魔法？"
更过分的是，有人扒出了我的身份信息，我的照片、学校、工作单位全被挂在网上。
康复中心的护工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那天晚上,陈宇轩来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们分手吧。"我说。
他正在削苹果，听到这话，手里的刀停了。
"又来？"
"我是认真的。"我看着他，"陈宇轩,你被全家人骂傻了，你知道吗？你失去了公司，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未来。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可我能给你什么？我连站都站不起来！"
"说完了？"他放下刀,看着我。
"说完了。"
"那现在该我说了。"他站起来，走到轮椅前，蹲下来和我平视，"林雨薇,我追了你三年，好不容易追到手，你以为我会放？"
"可是......"
"可是什么？"他打断我，"可是你瘫痪了？可是我被全家骂傻了？可是我失去了所有？"
他笑了："这些我都知道，我又不傻。"
"那你为什么还要......"
"因为我爱你啊。"他说得很平静，"就这么简单。"
我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而且，"他站起来，继续削苹果，"我才不傻，我清醒得很。"
那天晚上，他走后，我一个人在病房里哭了很久。
03
康复三个月，一点进展都没有。
腿还是没有知觉，医生说的"保持希望"便成了最大的讽刺。
我开始接受现实，这辈子可能真的站不起来了。
7月的一个下午,许晴晴来了。
许晴晴是陈宇轩的前女友，两家是世交，门当户对。他们交往了两年，后来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踩着高跟鞋走进病房。
"雨薇，好久不见。"她笑着说。
"晴晴。"我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住院，来看看你。"她在轮椅旁边坐下，打量着我，"你瘦了好多。"
"是啊，瘦了。"
她叹了口气："雨薇，你和宇轩的事，我听说了。"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许晴晴说，"能让宇轩做到这个地步，你一定很爱他。"
"是他爱我。"我说。
"但是，"她话锋一转，"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是在害他？"
我抬起头看她。
许晴晴掏出手机，打开一个聊天群："你看看这些。"
那是陈家的家族群，里面的消息让我心如刀绞：
"宇轩真的废了，以后咱们家族就靠陈晨了。"
"一个好好的继承人，被一个女人毁了。"
"也不知道那女的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唉，建国夫妻俩这辈子算是白养了。"
我的手开始颤抖。
许晴晴继续滑动屏幕，给我看另一个群。
那是陈宇轩的商业伙伴群，里面的对话更扎心：
"陈宇轩是不是脑子有病？"
"肯定是，正常人谁会做这种事。"
"咱们以后别跟他合作了，判断力有问题。"
"同意，这种人不能信任。"
"陈氏地产以后要完蛋了。"
"你看，"许晴晴收起手机，"这就是现实。宇轩为了你，把自己的人生毁了。"
我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雨薇，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许晴晴的声音很温柔，"但是你想过没有，宇轩才30岁，他还有大好的前途。你忍心看着他就这样毁了吗？"
"我......"
"我知道你不忍心。"她打断我，"所以我来，是想帮你们。"
"帮我们？"
"对。"许晴晴点点头，"我家和陈家是世交，两家一直有联姻的意向。如果我嫁给宇轩，不仅能让他重新回到家族，还能帮他保住公司的位置。"
我愣住了。
"当然，前提是你愿意放手。"她看着我，"雨薇，你爱他吗？"
"爱。"
"那就放手吧。"许晴晴说，"真正的爱，是成全。"
她站起来，临走前留下一句话："好好想想吧，不要让他为你付出的一切都变成笑话。"
门关上，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那天晚上，我整夜未眠。
第二天陈宇轩来的时候，我说："我们分手吧。"
他正在整理床单，听到这话，动作停了。
"我说，"我深吸一口气，"我们分手吧。"
他转过身，看着我，突然笑了："又来？林雨薇，你到底要说多少次？"
"这次我是认真的。"我看着他的眼睛，"许晴晴来找我了。"
他的脸色变了。
"她说她可以帮你，只要我离开。"我继续说，"陈宇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失去了所有，而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所以你就信她的话？"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我的声音在颤抖，"你被全家骂傻了，你知道吗？他们说你脑子有病，说你被我下蛊了！"
"我知道。"他平静地说，"那又怎样？"
"怎么还那又怎样？！"我吼了出来，"你为我付出了这么多，可我连站都站不起来！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我不觉得。"他说。
"陈宇轩！"我哭了出来，"你清醒点好不好？"
"我很清醒。"他在我面前蹲下，"林雨薇，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我们对视着，病房里只有我的哭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吗？"他突然问。
我摇头。
"因为......"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护工拿着一个快递进来："林小姐，您的快递。"
那是一个牛皮纸袋，A4纸大小，很厚。
"什么东西？"陈宇轩问。
"没什么。"我慌忙接过来，藏在身后。
"给我看看。"他伸手要拿。
"不行！"我护住快递，"这是我的隐私。"
他看着我，眼里有疑惑，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好吧，你的隐私。"
那天晚上，他走后，我打开了那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一沓资料，全是德文的，还有几张医疗报告。
我看不懂德文，但看得懂上面的照片和图表。那是各种脊髓损伤的案例，还有一些治疗方案。
最下面有一张名片，用英文写着：
Dr. Hans Mueller, Spinal Cord Injury Specialist（汉斯·穆勒博士，脊髓损伤专家）
我把资料收好，藏在枕头下面。
接下来的日子，类似的快递陆续来了几次。
每次陈宇轩问起，我都说是朋友寄的书。他也没多问。
8月中旬，婚期定了下来，9月15日。
陈家人再次炸了锅。
"他疯了！真的疯了！"张秀云在电话里哭诉。
"让他去，随他去！"陈建国吼道，"办完婚礼，就跟他断绝关系！"
消息传开，整个上流社会都在等着看笑话。
婚礼前两周，我收到了最后一个快递。
还是那个牛皮纸袋，这次里面只有一份文件。
一份用中英文双语写的诊断报告。
我打开，看到上面的名字，手开始剧烈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