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妈,您说什么?要把主卧的床换掉?"
婆婆理所当然地说:"这床太软,对我和你爸腰不好。"
"可那是我和俊生的房间......"
"哎呀,你们年轻人睡哪儿都一样!我们老年人需要硬板床养生!"
我看着丈夫林俊生,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就在这时,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开口:
"正好,我有个消息要宣布......"
周五晚上七点半,我江清雅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
玄关处的灯亮着,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
我换着鞋,随口喊了声:"我回来了。"
林俊生从沙发上跳起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几乎是小跑着迎过来。
"老婆,告诉你个好消息!"
他的声音里充满雀跃。
我抬起头看他,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结婚五年,我太了解他这个表情了——每次他做了什么自以为对的决定,又怕我反对时,就是这副样子。
"什么好消息?"我把包放在鞋柜上,语气平淡。
"我爸妈办完退休手续了!"林俊生眼睛发亮,"下周就搬来跟咱们一起住!我妈说她早就想来城里了,这下终于如愿了!"
啪嗒——
我手里的包掉在地上。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突然变得刺耳,我感觉耳朵里嗡嗡作响。
"你说什么?"我努力保持冷静,"什么时候决定的?"
林俊生弯腰帮我捡起包,讪笑着说:"就前两天啊。我妈打电话说退休手续办好了,我就说让他们搬过来住。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他们是我爸妈,养老是天经地义的事。"
天经地义。
这四个字像一块石头砸在我心口。
"可是咱们的房子只有三室一厅,"我深吸一口气,"他们来了,书房就没了。"
林俊生不耐烦地挥挥手:"书房算什么?我爸妈住进来才是正事。再说,他们来了还能帮忙做饭,你下班就不用那么累了。"
我冷笑一声:"做饭?俊生,我们连孩子都没有,需要什么帮忙?"
"你这什么态度?"林俊生脸色变了,"怎么,你不欢迎我爸妈?"
他开始给我扣帽子了。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把"商量"变成"孝顺问题",把我的质疑变成"不懂事"。
"我是独生子,不养他们养谁?"林俊生声音提高了,"我妈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就别多想了。"
我站在玄关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穿着我给他买的家居服,脚上是我给他买的拖鞋,身后是我们一起布置的家。
可此刻,我感觉他像个陌生人。
"你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跟我商量,对吧?"我的声音很轻。
林俊生愣了一下,随即说:"这种事有什么好商量的?难道我还要征求你同意,才能让我爸妈来住?"
"这是我们俩的家,林俊生。"
"现在也是我爸妈的家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站在原地,突然觉得很冷。
那天晚上,我几乎一夜没睡。
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回放和公婆有限的几次接触。
第一次见面,是在订婚前。
我和林俊生谈了两年恋爱,他一直说父母在老家忙,没时间来城里。
那次是我主动提出要去拜访。
我们开车三个小时,到了那个县城。
林家的房子是个老式的两层小楼,院子里种满了菜。
婆婆苏秀兰五十多岁,烫着卷发,穿着一身枣红色的绸缎衣服,看起来很精神。
她打量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从头到脚,像在估量一件商品。
"哟,城里姑娘就是不一样,白白净净的。"婆婆笑着说,但语气里透着一丝嘲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苦。城里姑娘都娇气,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我当时笑着说:"阿姨,我虽然在城里长大,但生活能力还可以的。"
婆婆哼了一声:"会做饭吗?会洗衣服吗?会带孩子吗?"
一连三个问题,像连珠炮似的。
林俊生在一旁帮腔:"妈,清雅什么都会,您放心吧。"
"会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婆婆意味深长地说。
那顿饭吃得很压抑。
公公林大国话不多,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儿子夹菜,对我视而不见。
饭后,婆婆拉着我去她房间,说要聊聊。
"清雅啊,你家里条件怎么样?"
我如实说了父母的工作和家庭情况。
婆婆听完,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们家就准备这么点陪嫁?"她皱着眉,"俊生可是我们的独苗,这些年培养他花了多少钱。"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阿姨,我和俊生是因为感情在一起的。"
"感情?"婆婆冷笑,"感情能当饭吃?结婚过日子,还是得看实际的。现在的女孩都太现实,动不动就要车要房。"
这话说得我无言以对。
明明是她在谈钱,反而把我说成现实的那个。
订婚宴那天,婆婆当着亲戚的面,又说了一遍这话。
"现在的姑娘啊,就是太现实,不像我们那个年代,感情为重。"
周围的亲戚纷纷点头附和,我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林俊生在一旁陪笑,一句话都不敢说。
婚礼的时候,更是一场噩梦。
婆婆和公公提前一周就来了,说要帮忙筹备婚礼。
结果呢?
所有的决定都是婆婆做的。
请帖的样式、婚宴的菜单、伴娘的人选,甚至我的婚纱,她都要插手。
"这个婚纱太素了,不喜庆。要穿就穿红色的,咱们老家都兴这个。"
"伴娘怎么能找这么漂亮的?万一抢了新娘的风头怎么办?"
"婚宴一定要办得热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儿子结婚了!"
我的意见?
没人在乎。
林俊生每次都说:"妈说得对,听妈的。"
婚礼当天,我穿着婆婆选的大红色婚纱,化着婆婆要求的浓妆,笑得脸都僵了。
台下坐着婆婆请来的老家亲戚,他们用方言大声聊天,根本不在乎台上的仪式。
我感觉自己像个道具,像个完成任务的工具。
那天晚上,我在婚房里哭了很久。
林俊生以为我是感动,抱着我说:"老婆,以后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考验还没开始。
周六一早,林俊生就催着我起床。
"今天回老家,我妈让咱们早点到,帮忙收拾东西。"
我昨晚几乎没睡,头痛得厉害,但还是强撑着起来了。
车开了三个小时,到林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
一进门,我就看到客厅里堆满了纸箱和编织袋。
婆婆正在厨房里忙活,看到我们,立刻迎出来。
"俊生回来了!清雅也来了!"
她的热情有些过分,拉着我的手不放。
"快进屋坐,我给你们做好吃的。以后啊,我们就住城里了,也能好好照顾你们了!"
公公坐在沙发上抽烟,看到我们,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像终于达成了什么心愿。
"爸,您收拾得怎么样了?"林俊生问。
"差不多了,就等着搬了。"公公弹了弹烟灰,"这么多年,终于能去城里享享福了。"
我站在客厅里,看着满屋子的行李,心里一沉。
这哪里是养老,分明是搬家。
中午,婆婆做了一大桌子菜。
都是林俊生爱吃的——红烧肉、粉蒸肉、咸菜炖排骨。
油腻又咸,我平时根本吃不惯。
但婆婆热情地给我夹菜:"清雅,多吃点,你看你瘦的。女人就该有点肉,生孩子才好生。"
又是生孩子。
这个话题,从订婚到现在,婆婆提了无数次。
"妈,我和清雅还年轻,不着急。"林俊生说。
"什么不着急?"婆婆立刻瞪眼,"你看看人家,结婚三年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们倒好,一点动静都没有!"
"清雅今年多大了?三十二了吧?再过两年就是高龄产妇了,到时候想生都难!"
公公也插话:"对,趁着我和你妈身体还好,赶紧生。我们还能帮忙带。"
"我算过了,带孩子到上小学,我们才七十多岁,正合适。"
我听着这些话,感觉自己的人生被规划得明明白白。
从怀孕到生产,从坐月子到带孩子,每一步都被安排好了。
没人问我愿不愿意,没人问我准备好了没有。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生育工具。
饭后,婆婆拉着我去她房间。
"清雅啊,妈跟你说句心里话。"
她打开衣柜,里面堆满了要带走的东西——被子、衣服、锅碗瓢盆,甚至还有腌制的咸菜坛子。
"我在老家当了二十年居委会主任,说出去好听,其实就是个芝麻官。"婆婆叹了口气,"退休了,总得去城里享享福,让那些老姐妹羡慕羡慕。"
她转过头看我,眼里闪着光。
"以后带你们出去,我就说'这是我儿子儿媳,都是城里的白领'。你说多有面子!"
我笑着点头,心里却一片冰凉。
原来,婆婆要的不是养老,是在城市里找存在感和面子。
她要在老姐妹面前炫耀,要证明自己的儿子有出息。
至于我的感受,我的生活,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回城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林俊生开着车,哼着小曲,心情看起来很好。
我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我想起三个月前,公司总监李芳找我谈话。
那是个周五下午,她把我叫到办公室。
"清雅,公司准备在杭州开设分公司,需要一个运营主管。"李总看着我,"你的业务能力和管理经验都很出色,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我当时犹豫了。
杭州离这里四百多公里,如果去了,就意味着要长期两地分居。
而且,林俊生刚升了职,工作正忙,我不想让他为难。
"李总,能给我点时间考虑吗?"
"当然可以。但这个机会很难得,薪水翻倍,而且是管理岗位,对你的职业发展很有帮助。"
我最终还是拒绝了。
因为我觉得,家庭和婚姻更重要。
但现在看来,我错了。
我把自己的事业让位给家庭,换来的却是被无视,被安排,被理所当然地牺牲。
我偷偷拿出手机,找到李总的微信。
犹豫了几秒钟,我打下一行字:
"李总,杭州那边的职位还空着吗?"
消息发出去,我的心跳得很快。
几分钟后,手机震动了。
李总回复:"还空着,就等你一句话。怎么,想通了?"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我接受,什么时候能入职?"
"太好了!下周一就可以来报到,人事那边我会安排好。"
我关掉手机,靠在座椅上。
林俊生瞥了我一眼:"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没事,有点累。"
"回家就能休息了。对了,我妈说下周三搬过来,到时候你请半天假,帮忙收拾一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窗外。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我此刻的心情。
周三上午,我请了半天假。
公婆的行李装了整整一辆面包车。
司机是林俊生从老家请来的,一路骂骂咧咧:"这得有多少东西啊,车都快压扁了。"
上午十点,面包车终于到了楼下。
我和林俊生下楼帮忙搬东西。
纸箱、编织袋、木箱子、腌菜坛子、甚至还有一个老式的樟木箱。
"妈,这些都要搬上去?"林俊生擦着汗问。
"当然!这些都是宝贝,值钱着呢!"婆婆指挥着,"小心点,别磕着碰着。"
我们来来回回跑了七八趟,才把东西全搬上楼。
电梯刚打开,婆婆就冲进了房子,眼睛开始扫视每个角落。
"哎呀,这玄关怎么没放鞋柜?鞋子乱七八糟的。"
"这客厅的沙发颜色太深了,看着压抑。"
"阳台那么大,怎么不种菜?浪费!"
公公则盯着书房:"这间屋子采光不错,我就住这儿了。"
我愣住:"爸,那是书房,里面有俊生的电脑和资料。"
"搬出来不就行了?"公公不以为然,"反正你们也用不着。"
林俊生讪笑着说:"爸,要不您和妈住次卧?那间也挺好的。"
"次卧朝北,太阴暗。"婆婆直接走进主卧,"我和你爸就住这间了,光线好,对身体有好处。"
我终于忍不住:"妈,那是我和俊生的房间。"
婆婆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不能住?你们年轻人睡哪儿都行,我们老年人需要好房间养身体。"
"再说,这房子是俊生买的,我们住主卧不是应该的吗?"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我才是外人。
林俊生在一旁不说话,默认了婆婆的安排。
我看着被迅速"占领"的主卧,突然觉得很可笑。
这个我精心布置的房间,我挑选的床品,我摆放的照片,一瞬间都不属于我了。
下午,婆婆开始对家里进行"整改"。
她把我在客厅摆的绿植挪到阳台:"这东西放客厅不吉利,招阴气。"
把我精心挑选的北欧风装饰画摘下来:"太冷清,不像个家。"
然后换上她从老家带来的大红色"福"字和年画。
客厅瞬间变了一个样子,像是回到了八十年代。
我的化妆品被她收进柜子:"满桌子瓶瓶罐罐的,看着乱。"
我的书被她塞进纸箱:"这些书留着干什么?又不看。"
我的瑜伽垫被她卷起来扔到阳台:"这么大个垫子占地方。"
整个下午,我看着自己的家一点点被改造,却无力阻止。
林俊生像个和事佬,谁的话都不敢反驳。
"妈,清雅的东西您小心点。"
"清雅,我妈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他左右逢源,却始终不肯站在我这边。
傍晚,我准备做晚饭。
婆婆一把拦住我:"我来我来,你工作累了一天,歇着吧。"
说是体贴,实际上是不让我进厨房。
她打开冰箱,开始嫌弃:"怎么都是速冻食品?这些对身体不好,以后不许买了。"
我买的牛排、意面、披萨,全被她扔出来:"这些都是垃圾食品,不健康!"
公公在一旁帮腔:"还是家常菜好,养人。"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婆婆在我的厨房里忙活。
她翻动我的锅碗瓢盆,用着我的调料,做着我不爱吃的菜。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像个被赶出领地的人。
晚饭时,一桌子都是公婆爱吃的菜。
咸肉、腌菜、红烧肉、炖排骨,油腻又咸。
我平时吃得清淡,根本吃不惯。
但婆婆热情地给我夹菜:"多吃点肉,你看你瘦的,一点女人样都没有。"
林俊生吃得很香,完全忘了我的口味。
他大口吃着红烧肉,还夸:"妈,还是您做的菜好吃!"
婆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那是,你妈做了一辈子饭,能不好吃吗?"
我坐在那里,筷子都不知道该伸向哪个菜。
最后我只喝了碗米粥,吃了点青菜。
婆婆看了,立刻说:"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嫌弃我做的菜?"
"没有,妈,我今天胃口不太好。"
"胃口不好也得吃!女人不吃肉,哪有力气生孩子?"
又是生孩子。
这顿饭的主题,始终离不开这三个字。
吃到一半,婆婆放下筷子,一脸正色。
"既然以后要一起生活,有些事得说清楚。"
她开始宣布"家庭规矩":"早上七点起床,不许睡懒觉,对身体不好。"
"晚上十点准时睡觉,年轻人熬夜伤身。"
"周末不许宅在家,要多运动,身体才好。"
"每周日回老家看望亲戚,这是规矩,不能断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
这是把我当孩子管?
林俊生在一旁点头:"妈说得对,我们确实该规律点。"
婆婆话锋一转:"还有钱的事。"
"我和你爸的退休金都给你们,一分不留。但是,家里的开销得我来管,你们年轻人花钱大手大脚,不会过日子。"
她看着林俊生:"俊生,以后你工资卡给妈保管。"
林俊生竟然点头:"行,反正我也存不住钱。"
婆婆又看向我:"清雅的工资就自己留着,但家里大件开支得跟我们商量。"
我强忍着怒火,没有说话。
公公这时开口了:"你们结婚五年了,该要孩子了。"
婆婆立刻附和:"对对对!清雅今年三十二了,再不生就是高龄产妇了,风险大!"
"你看我们身体多好,带孩子没问题。明天我就去打听,哪个医院妇产科好。"
林俊生居然也说:"妈说得对,我们也该要孩子了。"
我终于忍不住:"这是我和俊生的事,我们会计划。"
婆婆脸色一变:"有什么好计划的?女人最好的生育年龄就这几年,过了就晚了!"
"你不会是不想生吧?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自私,只顾着自己享受!"
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公公也在一旁帮腔。
林俊生看看我,又看看父母,最后选择了沉默。
整顿饭,我几乎没怎么说话。
我感觉一张网正在收紧,把我牢牢困住。
吃完饭,我起身收拾碗筷。
婆婆又要抢着洗碗,我拒绝了:"妈,您休息,我来。"
站在厨房,看着水槽里堆积的碗筷,我掏出手机。
李总的回复还在:"下周一报到,人事会联系你。"
我深吸一口气,又打了一行字:"李总,我可以提前去吗?这周六就过去?"
李总很快回复:"当然可以,正好周末我也在杭州,可以带你熟悉环境。"
我关掉手机,嘴角扬起一抹笑。
晚上十点,我洗完澡走进次卧——现在是"我们的"房间。
这个房间比主卧小,朝北,采光不好。
我和林俊生的衣服挤在一个小衣柜里,床也是从储藏室翻出来的旧床,有些霉味。
躺在陌生的床上,我感觉自己像个寄宿的客人。
林俊生洗完澡躺下,长舒一口气。
"有爸妈在,家里确实热闹多了。"
"你看我妈多勤快,晚饭做得多好。以后咱们下班回来就能吃现成的,多幸福。"
我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幸福就好。"
他没听出我话里的讽刺,还在自说自话:"我妈说了,明天去菜市场买菜,顺便看看哪家的鸡鸭新鲜,炖汤给咱们补补身体。"
突然,主卧传来婆婆的声音。
因为墙壁很薄,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老林,你听到没?他们俩在说什么?"
公公的声音:"听不清,别管了,睡觉吧。"
婆婆:"我得听听,万一他们吵架怎么办?儿媳妇那脸色,明显是不高兴。"
"明天我得好好跟她谈谈,不能让她给俊生脸色看。俊生是我儿子,她嫁进来就得守规矩!"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彻底凉了。
在婆婆眼里,我只是个"嫁进来的",是个必须"守规矩"的外人。
我坐起身,打开床头灯。
林俊生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了?还不睡?"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啊?明天再说不行吗?我困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公司要调我去杭州分公司当运营主管。"
他愣了一秒:"哦,出差啊?去多久?"
我一字一句:"不是出差,是常驻。至少两年。"
林俊生腾地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
"你说什么?去杭州?常驻两年?"
"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我示意他小声点。
但他根本不管,继续质问:"你是不是疯了?我爸妈今天刚搬来,你就要走?"
"江清雅,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冷静地看着他:"我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让爸妈搬来的时候,跟我商量了吗?"
"你答应他们住主卧的时候,问过我的意见吗?"
"现在我接受工作调动,为什么要跟你商量?"
林俊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他缓了缓,换了一种语气:"老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这才第一天,你得适应啊。"
"再说,我妈就是说话直了点,心是好的。"
我打断他:"我不需要适应。这是工作调动,是我的事业发展。"
"薪水翻倍,升职为主管,这是难得的机会。"
他愣住:"你......你早就知道这个调动?"
我点头:"三个月前公司就找过我,当时我拒绝了。"
"但上周五,我重新申请了。"
林俊生整个人都呆住了。
"上周五......就是我告诉你爸妈要来的那天?"
我没有否认。
他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是故意的!你就是因为我爸妈来,所以要逃走!"
"江清雅,你太自私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们的争吵声,显然惊动了隔壁。
主卧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婆婆的声音传来:"俊生,清雅,你们在吵什么?"
林俊生气急败坏地说:"妈,你别管!"
但婆婆还是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公公。
她看看我,又看看儿子:"大晚上的吵什么吵?让邻居听到像什么样子?"
林俊生把我要去杭州的事告诉了父母。
婆婆脸色瞬间变了:"什么?去杭州?这怎么行!"
"你们小两口分居,像什么样子?别人会怎么说?"
公公也皱起眉:"姑娘,这事是不是太突然了?"
婆婆直接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们住?我们今天刚来,你明天就走,这不是故意给我们难堪吗?"
我平静地解释:"妈,这是工作安排,跟您无关。"
婆婆冷笑:"跟我无关?谁信啊!你就是嫌弃我们,不想伺候我们!"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孝心都没有,就知道自己舒服!"
我从床头柜拿出一份文件。
是公司的调令和合同。
"这是正式的人事调动文件,这周六就要报到。"
"薪水是现在的两倍,这对家里是好事。"
婆婆看着文件,脸色变了又变。
她张了张嘴,但说不出反驳的话。
毕竟是正式的工作调动,她不能明着阻拦。
公公沉着脸:"既然是工作,那......也只能去了。"
婆婆还想说什么,被公公拉住。
她咬着牙:"行,你去吧。但家里的事你别不管。"
"俊生一个人在家,你得经常回来看看。"
林俊生坐在床边,一脸颓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淡淡地说:"我会每个月回来两天。"
"爸妈,俊生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这句话,让婆婆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毕竟在她看来,儿子归她管,才是正常的。
公婆回到主卧,关上门。
隐约听到婆婆在抱怨:"这个儿媳妇,翅膀硬了,现在就敢甩脸色。"
公公劝她:"算了,工作要紧。她不在家,俊生正好归我们管。"
林俊生躺回床上,背对着我。
我关掉灯,闭上眼睛。
耳边是丈夫粗重的呼吸声。
我知道,他在生气,在不解,在委屈。
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解释什么了。
有些事,只能用时间和距离来证明。
黑暗中,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李总发来的消息:"周六上午十点,杭州分公司见。"
我回复:"好的,准时到。"
然后关掉手机,彻底放松下来。
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周六早上,我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婆婆阴沉着脸,公公坐在沙发上抽烟不说话,林俊生低着头玩手机。
整个客厅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我深吸一口气:"爸妈,我走了。俊生就麻烦你们了。"
婆婆冷哼一声:"放心吧,我儿子我会照顾好的。不像有些人,说走就走。"
林俊生抬起头,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正要拉开门,婆婆突然叫住我:"对了,清雅。"
她走过来,压低声音,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
婆婆的下一句话让我彻底懵了...
我的手僵在门把手上，身体不由得颤抖。
"你...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