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她倾尽所有溺爱儿子，丈夫的皮带却抽碎了虚假的平静。
1
我叫柳云，今年四十二岁。
我的世界很简单，只有两样东西。
我那个常年不回家的丈夫张伟，和我唯一的儿子，张驰。
“这个月的家长会，我回去开。”
我正在厨房里给张驰炖他最爱喝的鸽子汤，听到这话，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爸，你矿上那么忙，就别折腾了。”
客厅里，十七岁的儿子张驰，连头都没从游戏里抬起来，语气里充满了少年人特有的，理所当然的嫌弃。
“我妈去就行了，老师都熟。”
我赶紧擦了擦手，拿起客厅的子机，脸上堆起我练习了二十年的，温顺的笑容。
“是啊，阿伟，你那一走就是大半年，来回跑多累啊。”
“再说了，你跟老师也不熟，去了干巴巴地坐着，多尴尬。”
“不熟？”
张伟在电话那头冷笑了一声。
“我再不回去跟他老师混个脸熟，我怕我儿子以后结婚，我都不知道他姓张了！”
“我前两天，碰到回老家探亲的王胖子了，他儿子跟张驰一个班。”
“他可跟我说了不少我们儿子的‘光荣事迹’啊！”
我的心，彻底凉了。
王胖子那个碎嘴的。
“他那人就爱夸大其词，你别听他胡说。”
“驰驰在学校挺好的，就是有点淘气，男孩子嘛，都这样。”
“淘气？”
张伟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别再给我和稀泥了！”
“这个家长会，我开定了！我他妈倒要亲眼看看，我的儿子，在你这个好妈妈的手里，被教育成了个什么样！”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只留下一阵忙音。
我握着话筒，呆呆地站着。
我的驰驰。
他是我三十岁那年，求神拜佛，扎了上百针，才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这辈子，绝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张伟常年不在家，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
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生命的全部。
谁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敢跟谁拼命。
就算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行。
2
我用尽了所有办法，想阻止张伟回来。
我说我妈病了，我说家里水管爆了。
但他这次，是铁了心了。
家长会那天，我一整天都如坐针毡。
我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每一道，都是张伟爱吃的。
我甚至，把我爸珍藏了多年的那瓶茅台，都拿了出来。
我想，也许，把他灌醉了，他晚上的怒火，能烧得不那么旺。
天色，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
楼道里，传来了沉重的，熟悉的脚步声。
一下，一下，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门锁，被人用钥匙，粗暴地拧开。
张伟像一尊黑色的铁塔，堵在门口，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他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两团，足以将这个家烧成灰烬的火焰。
他身后，跟着我的儿子，张驰。
张驰低着头，脸色苍白。
“把门关上。”
张伟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
我颤抖着，关上了门。
就在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张偉动了。
他没有骂，也没有吼。
他只是沉默地，解下了他腰间那根，常年用来抽打轮胎的，厚重的三角皮带。
然后，他抡圆了胳膊，对着张驰的后背，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
那声音，像是冬日里炸开的一声惊雷。
“啊——！”
张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前扑倒在地。
“这一鞭，是替你李老师打的！人家一个五十多岁的女老师，苦口婆心地劝你上进，你竟然往人家保温杯里吐口水！”
“啪！”
又是一鞭，狠狠地抽在了张驰的屁股上。
“这一鞭，是替你同学刘静打的！人家小姑娘文静内向，你就天天带着人，堵她，骂她，把人家逼得抑郁症，现在还在休学！”
“啪！啪！啪！”
皮带，带着风，带着我丈夫全部的愤怒，雨点般落下。
“这一鞭，是替你楼下的王大爷打的！人家嫌你半夜打游戏吵，说了你两句，你就划了人家的车，还把死老鼠扔在人家门口！”
“张伟！你疯了！你住手！你要打死他吗！”
我终于从无边的恐惧中惊醒，我哭喊着，像一头护崽的母狼，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用我的后背，我的身体，将儿子死死地护在了身下。
皮带，毫不留情地，抽在了我的背上。
火辣辣的疼。
“你给我滚开！”
张伟双眼通红，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
“你这个是非不分的女人！你看看你把他教成了什么样子！一个不知好歹，欺软怕硬的畜生！”
“他还是个孩子啊！”
我死死地抱着儿子，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
“他不懂事，你好好跟他讲道理不行吗？你一回来，就知道打，你是他亲爹吗！”
“讲道理？”
张伟气得浑身发抖，他把皮带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那他带着一群小混混，去敲诈低年级的学生，把人家的钱抢光了，还逼着人家跪在地上叫他‘爹’！”
“这也是不懂事？这也是孩子之间的玩笑？”
“我今天在他们学校，差点就给人家家长跪下了！我张伟这辈子，就没这么丢人现眼过！”
3
张驰的脸上，挂着泪，和被打出来的血痕。
他还在不停地求饶。
“爸，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爸！”
“你还有脸求饶？你知不知道，今天为了你这个小王八蛋，我在你们班主任面前，连腰都直不起来！”
这下，我是彻底不乐意了。
我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委去。
“怎么了？男孩子，有点血性，有点领袖欲，不是很正常吗？谁年轻的时候，没打过几次架？”
“再说了，你一年到头，在家待几天？你管过他冷，还是管过他热？你有什么资格，一回来就对他指手画脚！”
眼看我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为儿子辩护，张伟彻底心寒了。
他一把将张驰扔在沙发上的书包扯了过来，拉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光洁的地板上。
“你看看！你看看你这个宝贝儿子，每天都在琢磨些什么！”
几本几乎没怎么翻过的教科书。
一个最新款的游戏机。
一沓厚厚的，印着性感美女的扑克牌。
还有……一个被拆开的，空了的药盒。
我看着那个药盒，上面的字，我认识。
那是一种……治疗心理疾病的，镇定类药物。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是……这是什么？”
我颤抖着，捡起了那个药盒。
“这是什么？你问我？”
张伟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这是你儿子，从你妈，就是他姥姥的药箱里，偷出来的安眠药！”
“他把这药，磨成粉，偷偷放在了他们班一个女生的水杯里！”
“要不是那个女生警惕，只喝了一小口，觉得味道不对，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就该在警察局里了！”
我的手一软，药盒掉在了地上。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儿子，看着他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驰驰……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
张驰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我就是想让她睡一觉，我没想干别的……”
“你还敢说开玩笑！”
张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扬起手，又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张驰的脸上。
“你这是犯罪！是蓄意伤害！你知不知道！”
“你还敢替他说话！”
张伟指着我，彻底绝望了。
“告诉你，这个孽种，我不管了！你要是还护着他，你就跟他一起，给我滚！”
说完，他像一头被掏空了所有力气的困兽，踉踉跄跄地走进了卧室，然后“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客厅里，我抱着还在瑟瑟发抖的儿子，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
“现在好了吧？被你爸发现了！”
“妈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做事要有分寸，不能留下把柄吗？”
“谁知道那个老顽固怎么突然回来了，哎哟，妈的背，被他抽得好疼。”
我的儿子，张驰，对他的父亲没有半分敬畏。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乖顺地让我帮他上药。
他的眼睛里，没有悔恨，只有一种让我心悸的，冰冷的怨毒。
“妈，今天我藏在床底下的那条好烟，肯定也被那老东西搜走了。”
“你过两天，再给我拿两千块钱，我得重新买。”
“你作死啊！还敢抽！”
我嘴上骂着，手上的力道，却放得更轻了。
“凭什么不抽？我们圈子里，都抽这个。”
张驰理直气壮，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
“再说了，我心里烦，不找点东西发泄一下，我怕我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4.
“你有什么好烦的？你吃我的，穿我的，要什么我没满足过你？”
我感到一阵无力。
“我就是烦！我看到他，我就烦！”
张驰指的，是他的父亲，我的丈夫，张伟。
“总之，钱你必须给我，不然，我就自己想办法去弄。”
我们母子俩，就在这压抑的房间里，进行着一场又一场，外人无法理解的，病态的交易。
张驰那副样子，根本不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他更像一个，手握着我致命弱点的，高明的勒索者。
“行行行，妈给你钱。”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我叹了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但是驰驰，你得答应妈，那些害人的事，你以后，真的不能再做了，好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
张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他看着我那张因为担忧而显得憔悴的脸，眼神突然变得幽深而复杂。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猛地抓住了我正在给他上药的手。
“妈，我难受。”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还带着一丝成年人才有的疲惫。
“你明白吗？不是身上的疼，是心里的难受，空落落的，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
“驰驰，你怎么了？”
“我就是……很孤独。”
张驰的眼睛里，竟然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从小到大，那个男人，一年到头，在家待几天？他除了会打我，骂我，像扔垃圾一样扔给我钱，他还为我做过什么？”
“而你，你虽然对我好，但是……妈，你不懂我。”
他的话，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怎么会不懂你呢？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不，你不懂。”
张驰摇了摇头，眼神变得灼热。
“妈，我需要你，你必须帮我！”
我看着儿子那痛苦又渴望的眼神，彻底慌了，无奈点头。
只见儿子眼神一亮，立即有所行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