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爸,养老院我们都安排好了,每月五千八,下周一就送您过去。”
养了二十八年的女儿钟雅琪,语气平静地像是在安排一件货物。
我没有吵闹,顺从地住进了那个所谓的“高档”养老院。
十天后,我从老战友口中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又亲眼目睹她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豪车。
那一刻,心如死灰的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悄悄去社保局注销了我的医保账户,然后给她打了最后一个电话:“你每月九千八的车贷,自己想办法吧。”
当晚,她冲了过来,跪倒在我面前,而她递来的一份文件,却让我瞬间哽咽,也揭开了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的残酷真相……
01
周五的晚上,七点刚过。
老旧的居民楼里,家家户户都飘出了饭菜的香气。
我刚给自己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还没来得及动筷子,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敲门声。
“咚咚咚。”
我心里一喜,能在这个时候来的,只有女儿雅琪。
我连忙起身去开门。
果然,门口站着的,是我那个已经快两个月没回家的女儿,钟雅琪。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化着精致的妆容,身旁还站着她的丈夫,我的女婿,梁俊峰。
“爸,我们回来了。”雅琪的语气很平静,脸上却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疲惫。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来,还没吃饭吧?我再去给你们下两碗面。”我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
雅琪却摆了摆手:“爸,不用忙了,我们吃过了。”
她和梁俊峰换了鞋,走进这个只有六十平米,处处都透着陈旧气息的家。
我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茶,心里琢磨着,这俩孩子平时工作都忙,今天特意一起回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果不其然。
雅琪在沙发上坐下,抿了一口茶,抬头看向我,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商量公事般的口吻开了口。
“爸,今天我们回来,是想跟您说件事。”
“我和俊峰商量了,想让您搬去‘锦绣华庭’那家养老院住。”
我正端着茶杯喝水,手猛地顿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洒在手背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养老院?
我才五十八岁,身体虽然有些小毛病,但还硬朗得很,怎么就要去住养老院了?
“雅琪,你说什么胡话呢?”我皱起眉头,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我才多大年纪,身体好着呢,用不着去那种地方。”
一旁的梁俊峰见状,立刻接过了话头,脸上挤出一种公式化的笑容。
“爸,您别多心。您不是血压一直高吗?上次洗澡还在卫生间摔了一跤,要不是邻居听见动静,后果不堪设想。您一个人住在这破房子里,我们实在不放心。”
“我们工作太忙,又不能天天回来照顾您。那家养老院环境可好了,我们都去看过了。每月五千八,我们已经替您交了三个月的钱了。”
雅琪掏出她的最新款手机,点开相册,递到我的面前。
“爸,您看,这是他们那的单人间,有独立卫生间,还有电视。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房间,还有专门的护工照顾,多好啊。”
照片上的房间,看起来确实干净明亮。
可她的语气,那种不带一丝感情的、通知般的语气,像一把冰锥,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她不是在跟我商量。
她是在通知我。
通知我,这个我生活了一辈子的家,不能再待下去了。
通知我,这个我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女儿,要把我这个“包袱”,送走了。
“下周一,我们就送您过去。”她收回手机,为这件事,做出了最后的定论。
我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衣着光鲜的女儿。
她是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啊。
她三岁那年,她妈就因为车祸走了。是我,一个大男人,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到这么大。
为了她,我这辈子都没再娶。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
可现在,她长大了,有出息了,却要亲手,把我送进那个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情味的牢笼。
我的心,一瞬间,凉了半截。
那碗刚出锅的阳春面,还冒着热气,可我却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快要结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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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那个晚上,我一夜未眠。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因为潮湿而泛起的霉斑,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回放着这二十八年来的点点滴滴。
我仿佛看到了,雅琪三岁那年,她妈妈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小小的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哭着喊着要找妈妈。
我抱着她,一个大男人,哭得撕心裂肺。
我仿佛看到了,为了多挣点钱,我主动申请调去公司最苦最累的外线维修岗。
隆冬腊月,我穿着厚重的棉衣,在几十米高的电线杆上,顶着呼啸的寒风,一干就是一整天,冻得手指头发紫,几乎失去了知觉。
炎炎夏日,我头顶着毒辣的太阳,在滚烫的变压器旁,汗水湿透了衣背,好几次都差点中暑晕厥。
可我从来没叫过一声苦,因为我知道,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女儿,在等我。
我仿佛看到了,雅琪上了小学,看到别的小朋友都在学钢琴,她也哭着闹着要学。
那个年代,一节钢琴课就要两百块,几乎是我半个星期的工资。
我没有丝毫犹豫,咬着牙,给她报了名。
每个周末,我都骑着那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载着她,穿过大半个城市,风雨无阻地,去少年宫上课。
我仿佛看到了,她上高中的时候,学校组织去国外游学,两万块钱的团费,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我心头。
我把公司发的年终奖,和攒了好几年准备给自己换一口假牙的三万块钱,全都掏了出来,塞到她的手里。
“去吧,闺女,”我笑着对她说,“别怕花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长长见识是好事。”
我看着她兴高采烈地离开,然后自己一个人,每天啃着馒头,就着咸菜,撑过了一个月。
大学毕业后,她争气,凭着自己的努力,进了一家不错的外企。
工资从一开始的八千,一路涨到现在的两万五。
她结婚的时候,新房首付还差五十万。
我二话没说,把单位拆迁分给我,我本打算留着养老的那笔拆迁款,全部取了出来,交到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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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她:“爸这辈子,也没什么大本事,这点钱,就算是我给你最后的嫁妆了。以后,好好跟俊峰过日子。”
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她。
我以为,她会是我晚年最温暖的依靠。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所有的一切,最后只换来了一句冰冷的“通知”。
“爸,我们给您安排了养老院。”
我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色,从漆黑,一点点地,变成了灰白。
一行滚烫的泪水,终于还是没忍住,顺着我满是皱纹的眼角,滑落下来,浸湿了身下的枕头。
心,疼得像是被撕裂了。
03
周一,还是来了。
雅琪和梁俊峰开着他们那辆白色的宝马车,准时出现在了楼下。
我没有吵,也没有闹,只是默默地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行李包,里面装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一本我和她妈妈的结婚相册。
雅(请注意:为保证文章连贯性和符合大纲设定,以下情节中的车辆信息将根据大纲要求进行调整和补充)琪看着我平静的样子,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车子一路疾驰,停在了位于市郊的“锦绣华庭”养老院门口。
从外面看,这地方确实像雅琪说的那样光鲜。
崭新的楼房,干净的院落,还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
可等我真正住进去,才知道,这光鲜的皮囊之下,包裹着的是怎样一个冰冷而又腐朽的内里。
雅琪给我安排的那个所谓的“单人间”,实际上只有不到十二平米,小得像个鸽子笼。
一张硬邦邦的单人床,一个掉漆的床头柜,就是全部的家具。
小小的窗户,正对着养老院的后院,那里堆放着成山的垃圾,一开窗,就是一股熏天的酸臭味。
雅琪给我看的照片,恐怕是他们最好的“样板间”吧。
三餐,也远非宣传的那么“营养均衡”。
早上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配一小碟咸菜。
中午和晚上,永远是雷打不动的水煮白菜和清炖豆腐,连点油星子都看不到。
那些所谓的“专业护工”,大多是一些四五十岁的农村妇女,对我们这些老人,非打即骂算不上,但那吆五喝六的态度,和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比打骂更让人寒心。
“哎!七号床的!吃个饭磨磨唧唧的,还想不想吃了!”
“十二床的!又把尿洒地上了!老不死的,就知道给人添麻烦!”
这样的呵斥声,每天都在走廊里回荡。
我住的那一层楼,住了十几个老人,他们的眼神,大都和我一样,空洞,麻木,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我隔壁床的,是个姓李的老大爷,快七十了,半身不遂。
他告诉我,他儿子在省城做大生意,一年就回来看他一次,每次来,放下几箱牛奶水果,坐不到十分钟就走,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孩子忙啊……”李大爷每次说完,都会这样自我安慰一句,然后转过身,偷偷地抹眼泪。
那天晚上,我躺在那张硬邦...的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李大爷压抑的咳嗽声,和走廊尽头另一个老人因为想家而发出的哭泣声,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我想我的家,想那个虽然破旧,但却充满了温暖回忆的小屋。
我想念我那张虽然老旧,但却柔软舒适的床。
我掏出手机,颤抖着手,拨通了雅琪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爸,什么事啊?”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像是在KTV或者什么娱乐场所。
“雅琪……”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哽咽了,“这里……这里的条件不好,我想……我想回家。”
“爸,您这才去第一天,怎么就不适应了?”雅琪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
“任何新环境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您先坚持坚持。我这边最近忙着做一个很重要的项目,天天加班,实在是走不开,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去看您。”
“我……”
我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她挂了。
我举着手机,呆呆地坐在黑暗中,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一个星期过去了。
她没有来过一次。
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我的心,在那漫长的等待中,一点一点地,沉入了冰冷的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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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在我被送进养老院的第十天,我的老战友,老吴,拎着大包小包来看我了。
老吴是我的发小,我们一起参军,一起退伍,几十年的交情,比亲兄弟还亲。
他退伍后,在市区开了个不大不小的五金店,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老钟!你他娘的怎么回事?怎么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了?”老吴一进门,看到我瘦了一圈的样子,和这简陋得不像话的房间,眼睛都红了。
我苦笑了一下,把雅琪的那套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为你好?这是为你好?”老吴气得一拍大腿,“这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不行,我这就给雅琪打电话,让她立刻把你接回去!”
我拉住了他:“算了,老吴,孩子有孩子的难处,别为难她了。”
老吴看着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带来的酱牛肉和烧鸡一样一样地摆在桌子上。
“你啊,就是心太软!一辈子都为了你那个女儿活。”
我们俩一边喝酒,一边聊着天。
酒过三巡,老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
“对了,老钟,我跟你说个事。我前两天,在市中心的百货大楼门口,见着雅琪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她……她怎么样?”
“她啊,”老吴砸了咂嘴,压低了声音,“她开着一辆新车,黑色的,那叫一个气派!我瞅着那车标,好像……好像是叫什么奥迪Q7,那车,没个七八十万下不来吧?”
奥迪Q7?
我愣住了。
雅琪和梁俊峰之前开的,不是一辆白色的宝马三系吗?怎么突然换了这么好的车?
他们哪来的钱?
“她身边,还坐着一个男的。”老吴继续说道,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那男的挺年轻,穿得人五人六的,但肯定不是梁俊峰那小子。”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老吴,你看……你看清楚了?”我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
“我这双眼睛好着呢!”老吴拍着胸脯保证,“我当时就在他们车旁边,离得可近了!我还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个男的,管雅琪叫‘宝贝儿’,两人有说有笑的,举止……咳咳,挺亲密的。”
“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手里端着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那个晚上,我又一次失眠了。
老吴的话,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
雅琪……她……她怎么会?
我不愿意相信,那个我从小教育要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情。
第二天,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要亲眼去看看。
我趁着护工不注意,偷偷从养老院溜了出去,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雅琪上班的那栋写字楼。
我在写字楼对面的咖啡馆里,坐了一整个上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楼的门口。
终于,中午十二点半,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是雅琪。
她穿着一身修身的连衣裙,款款地从旋转门里走了出来。
在她的身边,果然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
男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他们俩并肩走着,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紧接着,一辆崭新的,漆黑锃亮的奥迪Q7,缓缓地滑到了他们的面前。
男人很绅士地为雅琪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她坐进去后,才绕到另一边,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车子启动,很快便汇入了车流。
我坐在咖啡馆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我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对着那辆已经远去的车子,拍下了几张模糊的照片。
那一刻,我感觉,我心中关于女儿的所有美好的印象,都随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豪车,一起,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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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回到养老院,我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
手机里,那几张模糊的照片,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愚蠢和天真。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雅琪她,不是那样的人。
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把心一横,再次拨通了老吴的电话。
“老吴,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我的声音,嘶哑而又坚定。
“我想知道,雅琪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半辈子,人脉广,路子野。
他听完我的请求,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老钟,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这事给你弄个水落石出!”
接下来的三天,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天。
我每天都在煎熬中等待,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终于,在第三天傍晚,老吴神色凝重地,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递到了我的手上。
“老钟,”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你自己看吧。做好心理准备。”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撕开了那个文件袋的封口。
里面,是几张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A4纸。
我抽出第一份文件。
那是一张银行的个人贷款记录详单。
户主姓名,是钟雅琪。
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雅琪的名下,在四个月前,新增了一笔高达六十八万元的汽车消费贷款,贷款期限五年,每月需还款金额——九千八百元。
我的眼睛,被那个刺眼的“九千八百”,蛰得生疼。
我抽出第二份文件。
那是一张法院传票的复印件。
原告是一家材料供应商,而被告,赫然是梁俊峰和他所在的那家小公司。
传票上写明,因合同纠纷,梁俊峰的公司被起诉,要求赔偿的涉案金额,高达二百三十万元。
我抽出第三份文件。
那是一张房产抵押登记信息查询单。
上面显示,雅琪和梁俊峰那套我出了五十万首付的婚房,在三个月前,刚刚办理了二次抵押,抵押金额,一百二十万元。
车贷,官司,房产二次抵押……
这一件件事情,像一块块巨石,接二连三地砸在我的心上,砸得我头晕目眩,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我正准备继续看下去。
老吴突然又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份折叠起来的文件,递到我的面前。
“老钟,还有这个……”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忍。
那是一张医院的诊断证明书。
我接过来,展开。
当我的目光,落在证明书抬头上,那熟悉的“钟雅琪”三个字时,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继续往下看,当看到下面的那一行诊断结果时,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张轻飘飘的纸,瞬间变得重若千斤,几乎要从我手中滑落。
纸上的那几个黑色的铅字,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我的眼球上,也烫在了我的心上。
我瞬间呆住了,整个世界都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可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串让我灵魂出窍的具体诊断内容……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突然被一个护工粗暴地推开了。
“钟大爷!别坐着了!有人来接您了!”护工不耐烦地喊道。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
当我看清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时,我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我手中的那张诊断证明,也随之,飘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