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姜海,你疯了!儿子学费还差一半,你哪来的钱请客吃饭!”
面对妻子的质问,我掏出借条,理直气壮。
“那是我过命的兄弟,十年没见了,我不能丢这个脸!”
那晚,我们推杯换盏,唱着军歌,我以为找回了逝去的青春。
可第二天,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竟是荷枪实弹的特警。
更让我不敢相信的是,带队的指挥官,竟然就是昨晚还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他看着我,眼神冰冷:“姜海,你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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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是一名退伍军人,现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工厂里当保安队长。
那天,我正跟往常一样,在厂区里巡逻,口袋里那台老旧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来自南方的长途电话。
我有些疑惑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姜海,姜大班副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爽朗的声音。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
“班副”这个称呼,已经有整整十年,没有人再叫过了。
“你……你是?”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操!海子!你他娘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你班长赵卫国啊!”
赵卫国!
老班长!
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就劈开了我那早已被岁月尘封的记忆。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我们那个班,是我这辈子,最珍贵,也最引以为傲的回忆。
我们一起在泥潭里打滚,一起在烈日下站岗,一起在边境线上巡逻。
我们是真正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过命的兄弟。
退伍之后,大家各奔东西,为了生活而奔波,渐渐地,就都失去了联系。
“班长!真的是你!你这十年,死哪去了?”我激动得有些语无-次。
赵卫国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说来话长了!哥哥我这几年,在南方发了点小财,这不,就想着回来看看咱们这帮老兄弟嘛!”
他告诉我,他这次特意组织了我们当年的老战友,要来我所在的这个城市,搞一次十年大重聚。
我们那个班,一共九个人,除了在一次任务中,不幸牺牲的猴子。
剩下的八个人,一个都不能少,全都要来。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在工厂那空旷的操场上,站了很久很久。
我激动得热泪盈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了热血和汗水的,十八岁的青春。
我立刻就向工厂请了年假,我要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接我的兄弟们的到来。
我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我的妻子徐静,和正在读高中的儿子姜小军。
他们的反应,却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热烈。
“不就是几个当兵的同事吗?至于这么激动?”
儿子小军头也不抬地,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嘟囔了一句。
妻子徐静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担忧。
“姜海,战友们来了,是好事。可是,咱们家的经济情况,你也知道……”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她一个月两千出头。
要供一个花销巨大的高中生,还要应付家里日常的柴米油盐,日子过得一直都是紧巴巴的。
“你放心,我有分寸。”我拍着胸脯,对她保证道。
可我的心里,却完全没有分寸。
在我的观念里,战友十年重逢,这是天大的事情。
我作为东道主,绝对不能在我的兄弟们面前,丢了面子。
我不能让他们觉得,我姜海,混得不如别人。
我决定,要“风光”一次,哪怕只是短暂的。
我不能让我的兄弟们,看到我现在这副为了柴米油盐而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没有再跟妻子商量,我知道,她肯定不会同意。
我偷偷地,找到了我一个开小饭馆的朋友,他叫王胖子,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我骗他说,家里的房子要重新装修一下,手头有点紧,想找他周转一下。
王胖子很仗义,二话不说,就从他饭馆的流水里,给我凑了整整五万块钱。
“海子,哥们儿也不问你干啥用,有困难,吱一声就行。”
我拿着那沓沉甸甸的,还带着油烟味的现金,心里既感激,又愧疚。
拿着这笔钱,我立刻就开始了我的“宏大计划”。
我订了我们这个城市,唯一的一家,也是最贵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我给他们八个人,每个人都订了一个可以俯瞰江景的豪华单人间。
我又预定了酒店里那个需要提前一个月才能订到的,最豪华的“将军厅”包厢。
我对着菜单,把上面最贵的那些菜,什么澳洲龙虾,深海石斑,都点了一遍。
我又去烟酒行,买了两箱茅台,和好几条最贵的中华烟。
我还特意去市里最大的商场,为每一个即将到来的战友,都精心准备了一份厚厚的红包,里面装着一千块钱。
我还给他们每个人,都买了一份我们本地最上档次,包装最精美的土特产礼盒。
做完这一切,看着我手里那所剩无几的,薄薄的一点钱,我心里,才终于感到了一丝虚荣的踏实。
我仿佛又变回了十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对未来充满了无限希望的年轻副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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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几天后,我的战友们,如约而至。
我开着从王胖子那里借来的一辆半新不旧的商务车,提前三个小时,就赶到了机场的出站口。
我见到了他们,那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十年没见,大家的变化,都太大了。
曾经那个壮得像头牛一样的“铁牛”,现在发了福,秃了顶,挺着一个巨大的啤酒肚,早已没有了当年在部队时的英武模样。
曾经那个最爱干净,最爱耍帅的“小白脸”,现在则显得有些落魄,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夹克,眼神里充满了对生活的疲惫和无奈。
我们互相拥抱着,捶打着对方的后背,眼圈都有些发红。
变化最大的,是我们的老班长,赵卫国。
他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名贵的,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显得文质彬彬。
他手腕上那块金光闪闪的劳力士手表,更是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疼。
他一出站,就成了我们这群人里,绝对的中心。
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围在了他的身边,对他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吹捧和奉承。
“班长,您这可是真的发大财了啊!跟我们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是,班长,您现在做什么大生意啊?以后可得带着我们这帮穷哥们,一起发财啊!”
赵卫国满面春风地,微笑着,享受着大家的恭维,派头十足。
那天晚上的酒宴,气氛从一开始,就热烈到了极点。
我们推杯换盏,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那昂贵的茅台酒。
我们大声地,毫无顾忌地,回忆着当年在部队里的,那些糗事和光荣的岁月。
我们一起,扯着嗓子,唱着我们当年在军营里,最爱唱的那首军歌。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唱到最后,我们八个早已不再年轻的,四十多岁的大男人,都流下了激动的,滚烫的,夹杂着酒精和回忆的泪水。
我看着眼前这番热闹的景象,我觉得,我之前所有的付出,那借来的,沉甸甸的五万块钱,都花得值了。
当我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和满脸幸福的满足感,回到家里的时候。
迎接我的,不是妻子徐静温暖的笑脸,而是她那张冰冷得像一块铁板的,阴沉的脸。
我心里咯噔一下,酒意瞬间就醒了大半。
她发现了,我藏在床头柜抽屉最里面的那张,朋友王胖子写给我的借条。
我们之间,爆发了结婚十几年来,最激烈,也最伤感情的一次争吵。
“姜海,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家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她把那张借条,狠狠地摔在了我的脸上。
“儿子下个学期的学费,还差一大半没着落!我天天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
“你倒好!竟然敢背着我,去外面借五万块钱!就为了充你那点可怜的大款!”
徐静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失望,而变得异常尖锐。
“那是我过命的兄弟!是跟我一起扛过枪,一起流过血的兄弟!我们十年没见了,我能让他们看不起我吗?”
我也因为酒精和那被戳破的虚荣心,而失去了理智,冲着她大声地吼了起来。
“钱没了,我们可以再挣!可这份兄弟情义要是没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兄弟情义?你的兄弟情义,就比你儿子读书还重要吗?就比这个家还重要吗?”
“徐静,你根本就不懂!”
“对!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再过两个月,我们拿不出小军的学费,他就要被学校退学了!”
“我只知道,我们下个月的房贷,还没有着落!”
“好,好得很!姜海,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
徐静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这日子,我看是没法再过了!离婚吧!”
她扔下这句话,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哭着,跑回了我们的卧室,“砰”的一声,把卧室门重重地摔得震天响。
我一个人,窝在客厅那张又小又硬的沙发里,听着她从门缝里传出的,压抑的哭声,心里又委-屈,又愤怒。
我觉得,她根本就不理解我,不理解我们那一代军人,对“战友情”这三个字,看得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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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第二天,我无精打采地,强撑着笑脸,继续陪着我的战友们,游览着我们这个城市的各个景点。
我强颜欢笑,但心里,却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们之中,最细心的,还是当年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李响。
李响这个人,性格沉稳,不爱说话,但心思却很细腻。
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海子,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他递给我一瓶水,低声问道。
我摇了摇头,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响子,就是昨晚喝多了,头有点疼。”
我没有多说,我不想把我家的这些破事,拿出来让我的兄弟们看笑话。
而我们的老班长赵卫国,则显得格外的“仗义”和“豪爽”。
他也看出了我的窘迫。
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当着所有战友的面,从他那个名贵的皮包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不由分说地,就塞到了我的手里。
“海子,哥哥知道,你这次为了招待我们,肯定破费了不少。”
“这点钱,你拿着,算是哥哥我的一点心意。你要是再跟我推辞,就是不拿我当兄弟!”
信封很厚,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六个八,取出来,先把家里的窟窿给补上。”赵卫国贴着我的耳朵,低声说道。
我推辞不过,只好把卡收了下来。
我的心里,对这位出手阔绰的老班长,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肝胆相照的战友情。
我甚至在心里暗暗地决定,等我回家之后,就把这张卡,直接扔给还在跟我生气的妻子。
让她好好地看一看,我的付出,是能够得到“回报”的。
聚会的时间,总是过得那么快。
转眼,就到了大家要分别的日子。
在送别的酒宴上,大家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赵卫国端着酒杯,对我说:“海子,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班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连忙说道。
他叹了口气,说:“我看你现在过得也不容易。有没有兴趣,跟着哥哥一起干?”
“我手头现在有个项目,很赚钱,就是需要一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去北方帮我盯着。”
听到这话,我的心里,不禁一阵火热。
但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响和其他几个混得同样不如意的战友,又犹豫了。
“班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
赵卫国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知道你想什么。放心,哥哥我有能力,让咱们班的兄弟,都有肉吃。”
“你先考虑考虑,不着急答复我。”
聚会的最后一天,老班长赵卫国,说他南方有笔几千万的大生意等着他去签。
他要提前离开。
在临走之前,他单独地,把我叫到了酒店的房间里。
他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用黑色的塑料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看起来沉甸甸的包裹,交给了我。
他的表情,异常的严肃。
“海子,这是哥哥这次生意上,带来的一点‘样品’,不太方便带上飞机。”
“咱们这帮兄弟里,我就最信得过你。你先帮我,把这个东西保管几天。”
“你记住,这东西,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也千万,千万不能打开。”
“等过几天,我自然会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你这里取。”
我当时没有多想,我觉得,这是老班长对我的,一种至高无上的信任。
是他在考验我,也是在给我一个加入他那个“大项目”的机会。
我拍着自己的胸脯,向他打了包票。
“班长,你放心!东西放我这儿,比放保险柜里还安全!”
我把那个沉甸甸的,神秘的包裹,带回了家里。
我趁着妻子不注意,把它藏在了我们家床底下,一个装满了换季衣服的,旧箱子里。
送走了所有的战友之后,第二天的一大清早。
还在睡梦之中的我,被一阵极其急促,也极其剧烈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那敲门声,粗暴,又不容置疑。
我迷迷糊糊地,以为是哪个邻居家里出了什么急事。
我打着哈欠,穿着拖鞋,走过去,打开了我们家的防盗门。
在一瞬间,我就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魂飞魄散。
我所有的睡意,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的门外,密密麻麻地,站着一队荷枪实弹,身穿着黑色特警作战服的,武装警察!
那些黑洞洞的,冰冷的枪口,正齐刷刷地,对准了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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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我们家楼下,也传来了刺耳的警笛声。
周围的邻居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躲在自家的窗户后面,瑟瑟发抖地,向我们这边张望着。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我以为,我还在做着一个荒唐的,可怕的噩梦。
我下意识地,举起了我的双手,我完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一声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呵斥声,让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我无比熟悉的,却又感到无比陌生的身影,从那些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身后,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同样,穿着一身笔挺的,看起来威风凛凛的特警作战服。
他的脸上,带着一副可以遮住半张脸的,黑色的墨镜,神情冷峻得像一块冰。
我定睛一看,整个人,就如同被一道惊雷,当头劈中。
“李…李响?!”
那个为首的,看起来像是这次行动指挥官的特警,竟然是昨天才刚刚和我一起喝完酒,睡在我上铺的,那个十年未见的战友,李响!
李响缓缓地,摘下了他脸上的那副墨镜。
他露出了一双布满了红色血丝,但却锐利得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睛。
他看着我,那复杂的眼神里,充满了各种我看不懂的情感。
有痛心,有失望,也有一丝,被他刻意压抑的,不易察觉的战友情谊。
“姜海,我们现在怀疑你,与一宗特大级别的跨境贩毒案件有关,请你立刻配合我们的调查!”
李响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我们昨天还在酒桌上称兄道弟时的感情。
冰冷得,就像他手中那把已经上了膛的,九二式手枪。
“贩…贩毒?李响!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可是睡一个上下铺的兄弟啊!”
我几乎就要崩溃了,我无法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我的妻子徐静,和我的儿子姜小军,也被这阵势,吓坏了。
他们从各自的房间里冲了出来,脸色惨白得像两张白纸。
李响没有理会我的任何辩解,他只是对着他身后的那些特警队员,冷酷地,一挥手。
“进去!仔细地搜!”
几名荷枪实弹的特警队员,立刻就冲进了我的家里,开始了地毯式的,毫不留情的搜查。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猛地,沉了下去。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让我浑身冰冷的可能——那个包裹!赵卫国留下的那个,神秘的包裹!
“不!你们等等!那不是我的东西!那是个误会!”
我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想冲进去,阻止他们。
但我的身体,却被两名身材高大的特警队员,死死地,反剪着双臂,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很快,一名年轻的特警队员,就从我们的卧室里,提着那个我刚刚藏进去不久的,黑色的包裹,走了出来。
李响面无表情地,接过了那个包裹。
他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也当着那些躲在远处围观的邻居们的面。
用他手中的一把锋利的战术匕首,干脆利落地,划开了包裹最外层那厚厚的黑色塑料布。
包裹里,是一块又一块,用那种银色的锡纸,包裹得整整齐齐的,像砖头一样的东西。
李响用他的匕首尖,轻轻地,划开了其中一块包裹的锡纸。
一片雪白的,细腻的,粉末状的东西,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在场的所有警察,他们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凝重。
“报告李队!经过快速检测,可以确定,是海洛因,而且是纯度极高的四号。”
一名看起来像是缉毒警的便衣警察,用他手中那个专业的检测仪器,检测了一下之后,低声地,对李响汇报道。
李响的目光,像两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刺向了还被死死按在地上的我。
“姜海,人赃并获,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