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县中学校长,前妻调任县委书记后,将我调到偏远镇小学做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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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林启明,组织决定调你去清水镇中心小学担任校长。”

会议室里,周婉清翻着手中的文件,声音平静得像在念一份普通的调令。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死死盯着主席台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声音发抖:“清水镇?那是全县最偏远的地方,开车要两个半小时!”

“正因为偏远,才需要优秀的教育工作者去支援。”周婉清终于抬起头,嘴角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你不是一直说,要为教育均衡发展做贡献吗?现在机会来了。”

台下三十几个校长和教育局干部,没人敢出声。所有人都知道,坐在主席台上的县委书记周婉清,三年前还是我的妻子。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会后,副校长张建国拉住我:“林校,要不要找人疏通一下?周书记这是公报私仇啊。”

我摇摇头,苦笑:“她现在是县委书记,谁敢帮我?”

更重要的是,三年前离婚时,我举报了她弟弟在教育系统吃回扣的事。她弟弟因此被撤职,周家上下都恨我入骨。

我只是没想到,她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狠。



01

三年前,我和周婉清站在民政局门口,各自拿着红色的离婚证。

“林启明,你会后悔的。”她扔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时我是县第一中学的校长,她是教育局局长。外人看来,我们是教育系统的金牌搭档,模范夫妻。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段婚姻早就名存实亡。

周婉清太要强,眼里只有权力和地位。而我只想踏踏实实做教育。矛盾在她弟弟周建国的事情上彻底爆发了。

周建国是县教育局基建科科长,负责全县学校的基建项目审批。我在县一中任职期间,多次发现他在工程招标中暗箱操作,吃回扣拿好处。我找过周婉清,她只说一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我做不到。

我整理了厚厚一叠证据材料,匿名寄给了市纪委。调查组下来后,周建国被双开。周家老爷子气得住进了医院,周婉清在家里摔了一晚上的东西。

“你毁了我弟弟!你毁了我们周家!”她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冷静地看着她:“他违法在先。”

“违法?你以为你很清白?县一中这三年拉的那些企业赞助,账目清清楚楚吗?”她冷笑,“是谁让你'灵活处理'的?忘了?”

我哑口无言。确实,为了改善县一中的教学条件,我从一些企业拉了赞助。那些企业的老板都是周婉清介绍的,她说走正常程序太慢,让我直接把钱打到学校的内部账户。

当时我没多想,只觉得钱都用在学校建设上,没什么问题。现在看来,我太天真了。

一个月后,我们离婚。协议上写的是性格不合,和平分手。实际上,我们都清楚,这是一场冷战的开始。

离婚时,我坚持要留下周家的老房子。不是因为房子值钱,而是因为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当年我爸妈出车祸去世,我一个人拉扯着年幼的妹妹。周婉清看中了我家的房子地段好,结婚后用各种方法把房产证改成了她的名字。

离婚时,我说什么也要把房子要回来。周婉清气得脸色铁青,但最后还是签了字。房子归我,女儿归她。

现在想来,那套房子就是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时时刻刻提醒她被我“算计”了一次。

离婚后的三年,我专心在县一中当校长。学校的高考成绩连续三年全市第一,我被评为省级优秀教育工作者。我以为生活会这样平静地继续下去。

直到三个月前,周婉清破格提拔为县委书记。

消息传出的那天,县一中的办公室里气氛很微妙。副校长张建国凑过来,小声说:“林校,你前妻现在可是咱们县的一把手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心里五味杂陈。周婉清才四十岁,就当上了县委书记,这在全市都是罕见的。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能力,也够狠。

教导主任王芳推门进来:“林校,教育局通知,周五开全县教育系统大会,所有校长必须参加。”

那天的会议,我坐在第三排。周婉清站在主席台上,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讲话掷地有声。她说要推动教育改革,要让优质教育资源下沉,要缩小城乡教育差距。

我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总觉得不对劲。

会后,我被单独留下来。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周婉清,还有教育局新任局长陈大伟。

“林校长,县一中这三年成绩不错。”周婉清翻着我的履历,语气公事公事,“正因为你能力强,组织上决定给你一个更重要的任务。”

我心里咯噔一下。

“清水镇中心小学师资力量薄弱,生源流失严重,需要一个有经验的校长去扭转局面。”周婉清抬起头,眼神冰冷,“你去吧。”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清水镇在全县最偏远的山区,交通不便,经济落后。那里的学校破破烂烂,老师都是五十多岁的老教师,年轻人根本不愿意去。

“周书记,我不同意这个调动。”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县一中正处于发展的关键期,贸然换校长会影响学校的稳定。”

“林启明,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周婉清站起来,居高临临地看着我,“你是党员,是干部,组织的决定就是命令。”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这是组织的决定,还是你的私人恩怨?”

陈局长赶紧打圆场:“林校长,清水镇那边确实需要人才。你去了,就是教育扶贫的先锋,这是好事啊。”

“好事?”我冷笑,“从县城的重点中学调到山沟沟里的小学,这叫好事?”

周婉清敲了敲桌子:“林启明,注意你的态度。调令已经下了,下周一你就去清水镇报到。”

我知道反抗没用。她现在是县委书记,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命运。

02

走出会议室,我靠在走廊的墙上,点了根烟。张建国追出来:“林校,真的要去?”

“不去能怎么样?”我吐出一口烟,“抗命不遵?”

那天晚上,我给女儿林诗雅打了个电话。诗雅今年十五岁,在市里的重点高中读高一。离婚后她跟着周婉清,一个月只能见我一次。

“爸,听说你要去乡下了?”诗雅的声音很小。

“谁告诉你的?”

“妈妈说的。她说你要去支教三年,让我别指望你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抖:“诗雅,爸爸...”

“爸,你是不是又惹妈妈生气了?”诗雅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大人的事我管不了。我只是想说,不管你去哪里,我都是你女儿。”

电话那头传来周婉清的声音:“诗雅,该睡觉了。”

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

周一早上六点,我开着那辆开了八年的桑塔纳,离开了县城。

车窗外的风景越来越荒凉。柏油路变成了水泥路,水泥路又变成了碎石路。两边是连绵的大山,偶尔能看到几户人家。

导航显示还有二十公里到清水镇,但这二十公里走了整整四十分钟。山路狭窄,弯道多,几次我都差点冲出路基。

清水镇中心小学在镇子最西头的一个坡上。远远看去,几栋灰扑扑的平房,围墙都塌了一半,操场上长满了野草。

我把车停在校门口,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迎了出来。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衫,裤腿上沾着泥点。

“您是新来的林校长吧?我是教导主任陈大刚。”他伸出满是老茧的手。

我握住他的手:“陈主任,学校的情况怎么样?”

陈大刚苦笑:“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学校更破败。教学楼是八十年代的砖混结构,墙皮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里面的红砖。教室里的课桌椅七扭八歪,黑板已经看不清颜色。办公室的窗户碎了好几块,用旧报纸糊着。

“全校现在有多少学生?”我问。

“六个年级,一共一百二十三个学生。”陈大刚带我走进办公室,“老师十二个,平均年龄五十四岁。最年轻的数学老师李明,也三十八了。”

办公室里坐着七八个老师,看到我进来,都站了起来,但眼神里带着打量和怀疑。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个从县城下来的校长,肯定待不了多久,来镀镀金就会走。没必要跟这种人走太近。

“各位老师,我叫林启明,以后请多关照。”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诚恳。

一个头发花白的女老师冷冷地说:“林校长,您是县一中下来的,可能不太习惯我们这边的条件。宿舍在学校后面,就一间平房,您要是嫌弃,可以在镇上租房子住。”

“不嫌弃,我就住学校。”

那间宿舍比我想象的还要简陋。二十平米不到,一张铁架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是全部的家具。墙上的石灰都掉得差不多了,房顶上有几处黑色的霉斑。

陈大刚有些不好意思:“林校长,您将就一下。我们老师都是这样的条件,您...您别嫌弃。”

“没事,我能住。”我放下行李,“陈主任,麻烦你把学校这三年的所有资料都拿给我看看,包括教学计划、考试成绩、财务报表。”

陈大刚愣了一下:“林校长,您真要看?”

“当然,我既然来了,就要了解清楚情况。”

那天晚上,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翻看那些资料。越看心越凉。

清水镇中心小学的教学质量在全县倒数第一,连续五年没有一个学生考上县一中。老师们的平均年龄太大,教学方法还停留在二十年前。学校经费紧张,连粉笔都要掰成两截用。

更要命的是,生源大量流失。三年前学校还有两百多个学生,现在只剩一百二十三个。家里条件稍微好点的,都把孩子送到县城去了。

我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听着屋顶上老鼠跑来跑去的声音,突然觉得很荒诞。

四十二岁,从省级优秀教育工作者,金牌校长,到现在守着这么一所破败的乡村小学。这就是得罪权力的代价。

03

手机响了,是张建国发来的消息:“林校,县教育局刚下了个通知,要求清水镇中心小学在半年内,教学质量排名提升到全县中游水平,否则校长要被问责。”

我看着这条消息,笑出了声。

半年?全县中游?周婉清这是铁了心要整死我。

以清水镇中心小学现在的状况,别说半年,就是三年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改变。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回复:“知道了。”

关掉手机,我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脑子里乱糟糟的。

第二天一早,陈大刚敲开了我的门。

“林校长,出事了。”他脸色很难看。

我跟着他来到教学楼,二年级的教室里一片狼藉。课桌翻倒了好几张,黑板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地上全是碎玻璃。

“怎么回事?”

“昨晚有人翻墙进来,把教室砸成这样。”陈大刚叹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镇上有些混混,专门跑学校里搞破坏。”

“报警了吗?”

“报了,派出所说会处理,但您也知道...”陈大刚欲言又止。

我当然知道。这种事在乡镇上很常见,那些混混要么是某个领导的亲戚,要么就是地头蛇。派出所根本不敢管。

“算了,先收拾一下,别让学生看到。”我蹲下来,开始捡地上的碎玻璃。

陈大刚愣了一下,也蹲下来帮忙。其他老师听说了,也都过来搭把手。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把教室收拾干净了。我的手被碎玻璃划了几道口子,渗着血。

“林校长,您的手...”年轻的数学老师李明递过来一张纸巾。

“没事,小伤。”我擦了擦手上的血,“李老师,一会儿我想听听你的课,可以吗?”

李明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

上午第二节课,我坐在四年级教室的最后一排。李明讲的是分数加减法,他在黑板上写着算式,底下的学生东倒西歪,根本没人在听。

一个小男孩趴在桌子上睡觉,李明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王小虎,上课别睡觉。”

王小虎抬起头,眼睛还是闭着的:“老师,我困。”

“困也要听课。”

“听了也不会,反正我以后就在家里放牛,读书有啥用?”王小虎又趴了下去。

李明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讲课。

下课后,我把李明叫到办公室:“李老师,你觉得现在教学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李明犹豫了一下:“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太差。他们的父母都在外面打工,爷爷奶奶根本管不了。再加上这边太穷,孩子们都觉得读书没用。”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李明苦笑,“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个普通老师,能把课上完就不错了。”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自己刚当老师那会儿,也是这样充满无力感。

“李老师,你今年三十八岁,还年轻。不要放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操场上走了很久。月光下,破败的校园显得格外凄凉。

我拿出手机,翻到女儿的照片。照片里,诗雅笑得很开心。那是去年春天,我带她去游乐园拍的。现在想来,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做作业,不要打扰她了。

04

第二天上午,县教育局的人来检查。

来的是基建科的新科长,姓赵,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官员的派头。他带着三个工作人员,在学校里转了一圈,不停地拍照,不停地摇头。

“林校长,学校的情况很不理想啊。”赵科长翻着记录本,“教学楼年久失修,存在安全隐患。操场设施不达标。办公条件简陋。还有,你们的图书室呢?”

“没有图书室。”陈大刚小声说。

“什么?没有图书室?”赵科长声音拔高了,“义务教育学校必须配备图书室,这是硬性规定!”

我知道他要干什么。这是来挑刺的,每一条都会写进检查报告,然后上报给周婉清。最后的结论就是:林启明管理不力。

“赵科长,学校经费有限,很多设施确实不达标。”我尽量客气地说,“但我们会努力改善。”

“努力?”赵科长合上本子,“林校长,县里可是给了清水镇中心小学明确的考核指标。半年内,教学质量要提升到全县中游,硬件设施要达标,否则你这个校长就要被问责。”

“我知道。”

“知道就好。”赵科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很假,“好好干,别辜负了周书记的期望。”

等他们走了,陈大刚忧心忡忡:“林校长,这是明摆着要整咱们啊。”

“我知道。”我点了根烟,“但我们还得干。”

那天下午,我把所有老师召集起来开会。

“各位老师,情况大家都看到了。县里给了我们很重的任务,半年内要有明显改善。”我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总得试一试。”

老教师刘秀芝冷冷地说:“林校长,您说得轻巧。我们这些老师都快退休了,有心无力。您要是有办法,就自己干吧。”

其他老师也纷纷附和。他们对我这个空降的校长,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我不是要给大家增加负担。”我努力让语气平和一些,“我只是想说,既然我们在这个岗位上,就要对得起这些孩子。”

“对得起?林校长,您还真把自己当教育家了?”刘秀芝站起来,“您不就是在县城待不下去了,被发配到我们这来的?等风头过了,您还不是拍拍屁股走人?何必演戏给我们看?”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我没有反驳,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散会后,只有李明留了下来。

“林校长,您别往心里去。刘老师她...她就是嘴上不留情,心不坏。”李明说,“其实大家都知道您的情况,您前妻现在是县委书记,把您调到这里来,就是...”

“就是报复。”我接过他的话。

李明点点头,欲言又止。

“李老师,有话就说。”

“林校长,您真的打算在这里长待?”李明问,“还是说,等机会合适了就走?”

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无数次。

“说实话,我不知道。”我叹了口气,“但至少现在,我人在这里,就得做点事。”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拼命工作。

我每天六点起床,去教室看学生早读。白天听老师们上课,记录问题。晚上整理教学计划,研究怎么提高成绩。

我找到镇上几个做生意的老板,拉了点赞助,给学校买了新的粉笔和教学用具。我联系县里的老同事,要来了一批淘汰的课桌椅,虽然是旧的,但比现在的好多了。

我还建了个家长微信群,每周发学生的学习情况,鼓励家长多关心孩子。

但效果微乎其微。

学生们还是老样子,上课睡觉,作业不写。家长群里几乎没人说话,偶尔有几个人冒泡,也是问什么时候放假。老师们依旧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态度。

更糟的是,县教育局三天两头来检查,每次都能挑出一堆问题。赵科长的报告越写越厚,我知道,他就等着我撑不下去。

05

那天晚上,我正在宿舍里改学生的作文,门被敲响了。

开门一看,是我的高中同学张涛。张涛现在是县政协委员,在县里算是有点面子的人。

“老林,我听说你在这边,特意过来看看你。”张涛提着一箱水果和两瓶酒。

“快进来坐。”我给他倒了杯热水。

张涛环顾四周,摇了摇头:“老林,你这条件也太艰苦了。”

“习惯就好。”我苦笑。

张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老林,我打听到一些消息,你可能要小心。”

“什么消息?”

“周书记在常委会上点了你的名,说清水镇中心小学是全县教育落后的典型,要重点整治。”张涛压低声音,“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拿你开刀。”

我点了根烟,没说话。

“还有...”张涛犹豫了一下,“听说她想让你把老房子过户给她父母。她爸现在病重,她妈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想搬回老房子住。但你一直不同意过户,她很生气。”

“那是我爸妈留给我的房子。”我冷冷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张涛叹气,“但老林,现在是她当权。你就不能先低个头,缓和一下关系?”

“低头?”我笑了,“低头有用吗?她要整我,低头也没用。”

张涛看着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就是...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送走张涛,我在宿舍里坐了一夜。

窗外是漫天的星星,清水镇的夜晚静得可怕。我想起张涛说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悲凉。

周婉清要的,不只是房子,不只是报复。她要的是彻底毁掉我。

第二天上午,省教育厅的调研组突然来清水镇视察。

带队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教授,姓楚,戴着老式的黑框眼镜,走路有些驼背。他带着三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在学校里转了一圈,问了很多问题。

“林校长,学校的师资情况怎么样?”楚教授翻着记录本。

“老师平均年龄偏大,教学方法比较传统。”我如实回答,“年轻教师留不住,都往县城跑。”

“生源呢?”

“流失很严重。家里条件好点的,都把孩子送到县城去了。”

楚教授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在操场上,他停下来,看着那些破败的设施,久久没有说话。

下午,调研组要离开了。楚教授突然叫住我:“林校长,能单独聊几句吗?”

我们走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

“林启明,还记得我吗?”楚教授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仔细看着他的脸。突然,记忆里的某个画面清晰起来。

“您是...楚教授?省骨干教师培训班的楚教授?”我惊讶地说。

楚教授笑了:“十年了,你还记得。”

十年前,我参加省里的骨干教师培训,楚教授是我的导师。他教我们怎么做教学研究,怎么当好一个校长。他说,真正的教育工作者,不是看你在什么位置,而是看你做了什么。

“楚教授,您怎么...”

“我听说了你的情况。”楚教授打断我,“县一中的金牌校长,被调到偏远山区的小学,这在全省都引起了关注。”

我苦笑:“让您见笑了。”

“不,我不是来笑你的。”楚教授认真地看着我,“启明,你知道吗,省里正在推动一个'教育帮扶'试点项目。我们要在全省选二十个偏远乡村学校,派驻优秀校长蹲点三年,进行深度改革。”

我心里一动。

“我想推荐清水镇中心小学作为试点。”楚教授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的名字报上去。这个项目会有专项资金支持,会有教学团队辅助,还会有政策倾斜。三年后,如果做得好,你会成为全省教育扶贫的典型。”

这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如果成为省里的试点,我就不再是被贬谪的失意者,而是教育改革的先锋。三年后,我可以凭着这个成绩重返教育系统的核心。

这是翻身的机会,唯一的机会。

“楚教授,我...”

06

手机突然响了。我看了一眼,是女儿诗雅打来的。

“爸...”诗雅的声音在哭,“爸,你能不能把房子过户给外公外婆?求你了...”

“诗雅,怎么了?”

“外公病得很重,他想搬回老房子住。妈妈说,如果你不同意过户,就...就不让我去看你了。”诗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我想你,我想去看你...”

我的心被揪了一下。

“诗雅,别哭,爸爸...”

电话被抢了过去。周婉清冰冷的声音传来:“林启明,你考虑清楚。是要你的事业,还是要女儿?”

“周婉清,你...”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周婉清说,“房子过户,诗雅每个周末都可以去看你。不过户,你就别想再见到她。”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手在发抖。

楚教授看着我:“启明,出什么事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楚教授沉默了很久:“这个选择,我没法替你做。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项目的申报期只有三天。三天后,名单就要上报。”

我看着手机屏幕,女儿的照片还在上面。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操场上站到天亮。

第二天,我去找陈大刚。

“陈主任,我想问你一件事。”我看着他的眼睛,“你对我了解多少?”

陈大刚愣了一下:“林校长,您这是...”

“实话实说。”

陈大刚犹豫了一会儿:“林校长,说实话,您刚来的时候,我们都觉得您待不长。毕竟您是县一中的校长,被调到我们这种破地方,谁都觉得是受了委屈。”

“现在呢?”

“现在...”陈大刚想了想,“这一个多月,您确实在用心做事。但是...林校长,我得跟您说句实话。”

“说吧。”



“昨天周书记的秘书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您在学校的表现。”陈大刚低着头,“他还说,如果林校长在这边犯了什么错误,让我及时汇报。”

我笑了,笑得很苦:“你答应了?”

“林校长,我...”陈大刚的脸涨得通红,“我也是没办法。周书记现在是县委书记,我一个小小的教导主任,能怎么办?”

“我明白。”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你该做的事就好。”

走出办公室,我突然觉得很疲惫。

这就是现实。所有人都在看着权力的眼色行事,没人真正在乎对错。

那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林校长,我是县纪委的,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对方的声音很客气,“关于您在县一中任职期间的财务问题。”

07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什么财务问题?”

“据我们调查,您在县一中任职期间,从多家企业拉取赞助,总金额达到二百三十万元。这些钱都进了学校的内部账户,没有走正常的财务流程。”对方顿了一下,“林校长,您能解释一下吗?”

我明白了。这是周婉清的杀手锏。

“这些钱都用在了学校建设上。”我说,“操场改造花了八十万,教学楼维修花了一百万,剩下的买了教学设备。所有开支都有记录。”

“我们知道钱都用在了学校上,但问题是,这些钱的来源不合规。”对方的语气变得严肃,“林校长,按照规定,学校接受社会捐赠必须走正规渠道,经过教育局审批。但这二百三十万,教育局没有任何记录。”

“当时是教育局长周婉清让我这么做的。”我说,“她说走正常程序太慢。”

“您有证据吗?”

我沉默了。我没有证据。当年周婉清都是口头跟我说的,没留下任何文字记录。

“林校长,希望您配合我们的调查。”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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