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一家把我当专职司机,我去服务区买水,30分钟后他们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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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一家都是吸血鬼啊。”

王艳的声音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毫无征兆地刺了过来。

“我没有这么说。”

陈默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干涩而空洞。

“你没说,你那张脸上写满了,一路上跟个活死人一样,谁欠你八百万了。”

李浩在副驾驶上转过头,嘴角挂着轻蔑的笑,“不就是搭个顺风车,至于吗,表哥。”

陈默没有再说话。

他只是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那张因为涂了太多粉而显得僵硬虚荣的脸,和副驾上那副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

车窗外的世界正以一百二十公里的时速疯狂倒退,光影被拉扯成模糊的色块,像一幅被粗暴撕碎的油画。

一场长达八百公里的酷刑。

或者说,即将以一种谁也无法预料的方式,在一片巨大的、充斥着泡面和汽油味道的服务区里,骤然结束。



01

那通电话打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正呈现出一种疲惫的铁灰色,像一块被无数人踩踏过的旧铁皮。

陈默刚刚结束一个持续了七十二小时的软件调试,脑子里无数的代码还在像一群黑色的蚂蚁一样爬来爬去。

他只想把自己扔进床上,沉入一个没有任何逻辑和指令的梦境里。

手机执着地响着,屏幕上跳动着“姑妈”两个字,像一道不祥的符咒。

他摁掉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带着一种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尖锐。

陈默叹了口气,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犯人,接通了电话。

“小默啊,我的好孩子,你可算接电话了。”

姑妈的声音从听筒里涌了出来,黏稠、温热,带着一种精心调配过的亲切。

陈默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眉毛一定是向下撇着,嘴角却努力向上扬起,组合成一种慈爱又委屈的神情。

“姑妈,我刚在忙。”

陈默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疏离。

“忙,忙好啊,年轻人就是要忙事业。”

姑妈的话锋像一条滑腻的蛇,迅速地缠了上来,“这不快过年了嘛,你今年开车回家吧。”

“嗯,我买了车,开车回去方便点。”

陈默说。

“哎哟,那可真是太好了。”

姑妈的声音陡然升高了八度,像是等待已久的猎物终于踏入了陷阱,“你听我说啊,小默,有个事儿得麻烦你一下。”

来了。

陈默的心往下一沉,像坠了一块铅。

“你表弟李浩,还有王艳,带着小宝,他们今年没买到票。”

姑妈的声音里开始渗出恰到好处的忧愁,“春运的票你也知道,跟抢钱一样,哪里抢得到哦。他们一家三口正发愁呢,我就跟他们说,怕什么,我们家小默有出息了,自己买了小汽车,肯定能捎上你们。”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听着。

电话那头,姑妈似乎对这种沉默很不满意,她清了清嗓子,加重了语气里的感情分量。

“小默啊,你一个人开八百多公里,多孤单多危险啊,路上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让你表弟他们陪着你,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小宝又可爱,还能给你讲笑话呢。”

陈默的脑海里浮现出六岁的小宝,那个能把可乐精确地浇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的“可爱”孩子。

“姑妈,我车上已经装了很多东西了,都是给家里带的年货。”

他试图做最后的、无力的抵抗。

“哎呀,年货那都是身外之物,什么时候买不行。”

姑妈的语气变得不容置疑,“亲戚可比东西重要多了。再说了,你那不是什么SUV嘛,大车,能装。挤一挤就有了嘛。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出发那天去接他们一下,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可不能跟你那些城里同事学,人情味都学没了啊。”

最后一句话像一顶沉重的帽子,不由分说地扣在了陈默的头上。

他还能说什么呢。

“知道了,姑妈。”

他的声音像蚊子叫。

挂掉电话,窗外的铁灰色天空仿佛压得更低了,密不透风地包裹着这个城市和城市里疲惫的他。

他知道,这八百公里的回家路,从这一刻起,已经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

02

出发的那天,清晨的空气像一把冰冷的刀子。

陈默凌晨五点就醒了,他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把自己的银灰色SUV里里外外擦拭了一遍。

他给车加满了油,检查了轮胎,又把给父母买的按摩椅、给爷爷买的全套茶叶,小心翼翼地用毯子包好,放在后座。



后备箱里塞满了各种干货和酒水,这是他辛苦一年,献给家人的殷勤。

一切准备就绪,时间是早上七点半。

他按照约定,把车开到了三十公里外表弟李浩住的那个老旧小区。

他在楼下发了条微信:“我到了。”

李浩回了一个字:“嗯。”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八点的太阳升起来了,把小区里那几棵光秃秃的法国梧桐照得毫无生气。

陈默看着遛狗的老人、赶着去上学的孩子、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一波又一波地从他车旁经过。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但他觉得手脚冰凉。

九点钟,他忍不住打了个电话。

“在路上了吗?”

“催什么催,女人出门不都要打扮一下嘛,马上就下来了。”

李浩的语气很不耐烦。

九点半,在陈默几乎要把方向盘捏出印子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终于施施然地出现了。

李浩走在最前面,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皮夹克,头发油腻腻地贴在头皮上。

王艳跟在后面,化着浓妆,穿着一件貂皮大衣,在冬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扎眼。

她手里牵着小宝,小宝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塑料恐龙。

而他们身后的东西,才是让陈默瞳孔地震的罪魁祸首。

两个巨大的、几乎要被撑爆的蛇皮袋子,一个轮子已经坏掉的行李箱,一辆儿童自行车,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电饭煲。

“表哥,早啊。”

李浩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仿佛迟到一个半小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陈默打开后备箱,那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车是不是买小了。

他开始像玩俄罗斯方块一样,试图把那些形状各异的行李塞进去。

“哎,轻点轻点,那里面是我新买的化妆品。”

王艳在一旁尖声指挥着。

“这个自行车不能压,小宝会哭的。”

李...浩补充道。

陈默满头大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备箱依然关不上。

“我说你这车看着挺大,怎么这么不中用啊?”

王艳皱着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你看人家那个谁谁谁开的那个车,后备箱跟个小仓库一样。”

陈默没说话,他直起身,默默地打开后车门,把自己给父母买的按摩椅抱了出来。

“你这是干嘛?”

王艳问。

“腾地方。”

陈默的声音很平静。

他把按摩椅放在了小区的垃圾桶旁边,然后转身,把他们的儿童自行车塞了进去。

这一次,后备箱终于“咔哒”一声,关上了。

王艳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仿佛这是一场属于她的胜利。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说:“早这样不就好了嘛,一个按摩椅能值几个钱,哪有我们回家重要。”



陈默看着那个崭新的、还没来得及送到父母手上的按摩椅,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孤独地立在垃圾桶旁。

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像那个按摩椅一样,被扔在了那个冰冷的角落里。

03

车子终于驶上了高速公路,像一头沉默的钢铁困兽。

但车厢里的安宁没有持续超过五分钟。

“爸爸,我要看动画片。”

小宝的尖叫声打破了平静。

“看呗,平板给你。”

李浩把一个屏幕上沾满指纹的平板扔给了他。

于是,最大音量的《熊出没》主题曲在密闭的空间里循环播放,光头强的电锯声仿佛要刺穿陈默的耳膜。

陈默默默地打开了车载音乐,想用一点舒缓的旋律来对冲噪音。

“哎呀,这什么歌啊,跟念经一样,太难听了。”

李浩毫不客气地切掉了音乐,换成了一个节奏感极强的网络神曲,“开车就要听这种嗨的,才不会犯困。”

陈默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蜷缩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薯片味弥漫开来。

小宝在后座上又吃又喝,金黄色的碎屑像雪花一样洒在了陈默刚刚花钱做了内饰清洁的黑色真皮座椅上。

一罐可乐被摇晃着打开,“呲”的一声,褐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在车窗上留下了黏腻的痕迹。

“哎呀,小宝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王艳象征性地批评了一句,然后用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对前排的陈默说,“小孩子嘛,活泼点好。车脏了洗洗就是了,别这么小气啊,表哥。”

她故意把“表哥”两个字叫得又甜又腻,像是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服务员。

陈默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她正忙着对着手机自拍,背景就是这辆她口中“不中用”的车。

她发了一条朋友圈,陈默不用看也知道会写些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王艳的电话响了。

她用一种夸张的炫耀口吻对着电话那头喊:“哎呀,三姨啊,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呢。坐车?对啊,我们坐小默的‘专车’回来的。他开车技术还行吧,就是人闷了点,不怎么会说话,呵呵呵。”

“专车”两个字,像两根烧红的钢针,扎进了陈默的耳朵里。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毕露。

李浩则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当成了总指挥。

“空调开大点,热死了。”

“不对,现在又有点冷了,打小点。”

“前面那辆车开那么慢,超过去啊,磨磨蹭蹭的。”

“哎,你看那个服务区的牌子,还有多远到啊?我烟快抽完了。”

他把陈默当成了一个集成了导航、空调控制和自动驾驶功能的机器人,只需要发出语音指令即可。



陈默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他的沉默,像一层厚厚的茧,把他自己包裹了起来。

但这层茧,在对方看来,是软弱,是默许,是可以被肆意践踏的同意书。

他们不知道,这沉默的茧里,正在酝酿着一场怎样的风暴。

04

下午两点,车子驶入了第一个服务区。

陈默感觉自己快要被车里的噪音和气味逼疯了。

“休息一下,我上个厕所。”

他几乎是逃一样地冲下了车。

服务区的空气虽然混杂着劣质香肠和汽车尾气的味道,但对他来说,却是无比的新鲜和自由。

他站在卫生间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肺里的浊气全部换掉。

等他五分钟后回到车旁时,车门大开着。

李浩一家三口正坐在车里,瓜分着他藏在扶手箱里的“奢侈品”。

那是他特意为自己长途驾驶准备的,一包价格不菲的进口牛肉干,几瓶昂贵的巴黎水,还有一盒提神用的黑巧克力。

此刻,那包牛肉干只剩下了包装袋,巴黎水被小宝当成了玩具水枪,正滋得车门上到处都是水渍。

王艳捏着一块黑巧克力,皱着眉说:“这什么东西啊,又苦又涩的,真难吃。”

看到陈默回来,李浩甚至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他靠在副驾驶座上,剔着牙,含糊不清地说:“表哥,你这牛肉干味道不错啊,就是有点塞牙。下次多备点啊。”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评价自家冰箱里的存货,丝毫没有询问或者感谢的意思。

“理所当然”,这四个字,被他们一家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陈默看着空空如也的零食袋,什么也没说。

他只是默默地坐回驾驶座,重新启动了汽车。

他的沉默,再一次被他们错误地解读了。

王艳把巧克力的包装纸随手扔出窗外,然后拍了拍前排的座椅,像是在召唤一个仆人。

“小默我跟你说啊,下一个服务区,我们可要停久一点。我得带小宝去买个奥特曼的玩具,他念叨一路了。还有啊,这里的饭肯定不好吃,咱们坚持一下,到下一个大点的服务区找个好点的餐厅。”

她已经开始规划起了接下来的行程,以及,接下来的索取。

陈默看着前方绵延不绝的高速公路,它像一条灰色的、没有尽头的传送带,要把他带向一个未知的、却已经注定了结局的终点。

他的嘴角,第一次,极其轻微地,向上挑了一下。

那是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

05

下午四点,距离老家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一个巨大的服务区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它像一座现代化的孤岛,矗立在荒芜的高速公路旁。

“就是这里了,停车停车。”

王艳发出了指令。

陈默顺从地把车驶入了一个空着的停车位。



连续驾驶了几个小时,所有人都显得有些疲惫。

小宝在后座睡着了,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的口水。

李浩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车子刚一停稳,王艳就立刻恢复了精神。

她转过头,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对陈默说:“小默,去,给我们买几瓶水回来,要冰的。哦对了,再给小宝买个可爱多冰淇淋,他醒了肯定要闹。”

李浩掐灭了手里的烟头,随手弹在车外,然后补充道:“我烟抽完了,顺便帮我带包软中华。”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发号施令,自然得就像呼吸一样。

没有人问陈默渴不渴,累不累。

也没有人提钱的事。

仿佛陈默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满足他们的所有需求。

“走,我们带小宝去上个厕所,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李浩推开车门,对王艳说。

“行,反正小默去买东西了,咱们正好溜达一下。”

王艳应和着,小心翼翼地把睡着的小宝抱下了车。

他们一家三口,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车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仿佛是在暗示陈默,办完事就乖乖地在车里等着。

陈默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

他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背影,看着王艳那件貂皮大衣在灰色的水泥地上方摆动,看着李浩插着口袋、吊儿郎当的步伐。

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了一半光明,一半阴影。

他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微笑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底的、平静的决绝。

他没有走向那家灯火通明的便利店。

他只是平静地、从容地,重新握住了方向盘。

他没有拔下车钥匙,而是直接拧动了它。

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像一头被唤醒的野兽。

车子像一滴水汇入河流,悄无声息地滑出了停车位,然后,毫不犹豫地,重新汇入了那条奔流不息的高速公路。

后视镜里,那个巨大的服务区正在迅速变小,变成一个模糊的白点,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车厢里,第一次,只剩下引擎的声音和陈默自己的呼吸声。

他打开了自己喜欢的音乐,那首被李浩鄙夷为“念经”的民谣。

悠扬的吉他声在车里流淌,像一阵清澈的风,吹散了所有的污浊和压抑。

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06

大约三十分钟后,李浩和王艳带着睡眼惺忪的小宝,慢悠悠地从服务区的主楼里晃了出来。



小宝的手里如愿以偿地拿到了一个奥特曼的玩具,那是王艳花了五十块钱买的。

“这服务区的东西可真够贵的。”

王艳还在抱怨。

“行了,一个玩具而已。”

李浩显得很大度,“估计陈默那小子早就等急了,咱们走快点吧。”

“急什么,让他等着呗,谁让他开车那么慢。”

王艳撇了撇嘴,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们谈笑着,向着记忆中的停车位走去。

然而,当他们走到那个熟悉的停车位编号前时,三个人脸上的表情,像是瞬间被冰冻了一样,同时凝固了。

眼前的一幕让他们顿时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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