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老东西,我数到三,你再不滚开,我连你带这破屋,一块儿给你铲了!”村霸王二狗吐了口浓痰,嚣张地喊道。
拾荒的老马头,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他知道,今天,他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天上,竟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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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清水村,老马头,是个“多余”的人。
他七十多了,无儿无女,是个孤寡老人。
背,早就被这沉甸甸的生活,给压得,佝偻成了一张拉满了的弓,再也直不起来了。
他每天的日子,都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单调得,连村口那只老黄狗,都懒得冲他叫唤了。
天,还没亮透,东方才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村里的公鸡,刚扯着嗓子,打鸣第一遍的时候,他就起了。
他摸着黑,点上一盏,熏得墙壁都黢黑的煤油灯。
就着一碗凉水,啃半个,已经干得能砸死人的窝窝头。这就是他的早饭。
吃完了,他就推着他那辆,比他年纪还小的,破旧的独轮板车,伴着那“吱呀——吱呀——”的,像是呻吟一样的声音,走出他那个,感觉一阵大风就能吹倒的祖屋。
他靠拾荒过活。
就是在村里村外,那些犄角旮旯里,翻捡别人不要的塑料瓶子、废纸箱子、烂铁皮。
他走路,总是低着头,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像一只觅食的老母鸡,不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换来几文钱的“宝贝”。
他这个人,不爱说话。
村里人,一年到头,都很少能听见他开口。
就算你跟他打招呼,他最多,也只是抬起眼皮,看你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继续走他的路。
他的眼神,总是浑浊的,像一潭,长满了绿毛的死水,看不出一点波澜,也看不出喜怒。
村里头,大部分人,都瞧不起他。
觉得他是个,又穷,又脏,又有点怪的老头儿。
那些,成天在村里疯跑的,不懂事的半大孩子,最喜欢拿他取乐。
他们会跟在他那辆破板车后头,学他一瘸一拐走路的样子,还捡起路边的小石子,比赛似的,丢他车上那些,叮当作响的瓶子。
老马头,从来不还口,也不回头。
他只是,默默地,加快一点脚步,推着他的车,走得更快一些。
大人们呢,嘴上不说,可背地里,也没少拿他,当成教育自家孩子的反面教材。
“你再不好好念书,将来就跟他一样,一辈子捡破烂,连个媳妇都娶不上!”
更有那嘴碎的妇人,凑在一块儿,一边纳着鞋底,一边闲聊。
“你说这老马头,年轻的时候,到底是干了什么缺德事啊?才落到这么个,无儿无女,断子绝孙的下场。”
只有村里那几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牙都快掉光了的老人,在晒太阳的时候,偶尔会眯着眼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模模糊糊地,想起一点。
他们说,这老马头,年轻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好像,他的腰杆子,也挺拔过,跟村口那棵小白杨树似的。
好像,他也爱说爱笑过,跟村里的年轻人,也能玩到一块儿去。
好像,他还去外面,当过好几年的兵,胸口上,还戴过大红花呢。
可具体是什么样,谁也说不清了。
时间,太久了,久得,把所有的记忆,都给磨平了。
老马头,守着村口那间,他爹娘留下来的,破旧的祖屋。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家了。
那屋子,是真的破。
土坯垒的墙,墙上,全是蜘蛛网一样的裂缝,最大的那道缝,都能伸进去一个指头。
屋顶,是茅草盖的。风一刮,就呼呼地,往下掉草屑。
雨要是下得大一点,屋里头,就跟挂了个水帘洞似的,到处都得用盆啊碗啊的接水。
屋里头,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除了一张,用几块木板拼起来的床板,和一张,缺了一条腿,用砖头垫着的破桌子。
剩下的空间,就全都堆满了,他辛辛苦苦,从外面,一点一点捡回来的各种废品。
塑料瓶子,废报纸,生了锈的烂铁皮……分门别类地,堆得跟一座座小山一样。
整个屋子,都散发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混杂着霉味、酸臭味和尘土味的,难闻的味儿。
他就这么,守着这间破屋,守着这堆破烂。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像一片,被秋风吹落,被所有人遗忘在了墙角的,干枯的树叶。
等着,被这无情的岁月,彻底地,碾成尘土。
02
清水村这地方,山清水秀的,就是穷。
可这几年,外头兴起了个叫“旅游”的东西。
城里人,放假了,就爱往这种山沟沟里钻。
村里,就有人动了心思。
这个人,叫王富贵,村里人都叫他“王二狗”。
王二狗年轻的时候,就是村里有名的混混。后来,不知道怎么,搭上了镇上的关系,在外面包了点小工程,发了点小财。
有钱了,人就飘了。他又回到了村里,在村里横着走,谁也不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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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中了老马头,那间破祖屋的地。
那块地,位置太好了。
就在村口,还紧挨着那条,新修的,通往镇上的水泥公路。
王二狗心里头,盘算得清楚。他要把那块地拿下来,盖一座,气派的,三层楼的农家乐。专门,赚那些城里人的钱。
可那地,是老马头的宅基地。
王二狗知道,老马头是个孤寡老人,没儿没女,连个能替他撑腰的亲戚都没有。
这不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吗?
他动起了歪心思。
一开始,他还装模作样地,假惺惺地,提着两瓶酒,一包糖,上了老马头的门。
他管老马头叫“马大爷”,说看他一个人过得太苦了,想帮帮他。
他说,他愿意出五百块钱,“买”下他这间破屋子。让他拿着这钱,去镇上的养老院,安度晚年。
五百块钱,在那个年代,对村里人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可老马头,听完之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是,端起桌上那碗,已经凉了的白开水,喝了一口。然后,用沙哑的嗓子,吐出了两个字:
“不卖。”
这祖屋,是他爹娘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他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王二狗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把手里的酒和糖,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老东西,你别给脸不要脸。五百块钱,买你这破屋,是看得起你。你可想清楚了。”
老马头,没再理他。
王二狗气得,是悻悻而去。
王二狗在清水村,横行霸道惯了,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当面顶撞过。
尤其是,对方还是个,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的,拾荒的老东西。
他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开始了他最惯用的,下三滥的伎俩。
他不敢明着来,就玩阴的。
先是,派了两个,跟他混的小流氓。
在半夜三更,偷偷地,往老马头的院子里,扔石头。
那石头,砸在老马头那扇,本来就快散架了的木门上,“砰砰”作响,吓得老马头,一晚上都合不上眼。
过了几天,他们变本加厉。
竟然,弄来一桶大粪,趁着天黑,全都泼在了老马头的院子里,和他的大门上。
那臭气,熏得,半个村子都能闻见。
老马头,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一个人,佝偻着背,一瓢一瓢地,打来井水,默默地,冲洗着那肮脏的院子。
玩阴的,不管用。王二狗,就开始明着来了。
他污蔑老马头,说他半夜,偷了他家养的鸡。
然后,就带着一群,村里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气势汹汹地,冲进了老马头的家。
他们哪是来找鸡的,他们就是来砸东西的。
他们把老马头,辛辛苦苦,一个瓶子一个瓶子,捡回来的那些废品,全都从屋里拖了出来,扔到了院子里。
用脚踩,用棍子砸,砸了个稀巴烂。
老马头想上去拦,被一个小流氓,一把就推倒在了地上。
老马头,没办法了。他只能,去村委会,找村干部告状。
可村里的那个村干部,早就收了王二狗的好处。
他听完老马头的哭诉,只是不痛不痒地,和着稀泥。
他说:“哎呀,马大爷,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为这点小事,犯不着。那王二狗,就是个混人,你也别跟他一般见识。忍一忍,就过去了。”
求助无门。
老马头,就像是一只,被困在蜘蛛网上的,无助的飞蛾。
他只能,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
每天晚上,他都会,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木匣子。匣子里,是他老伴儿,那张已经泛黄的黑白遗像。
他抱着那冰冷的相框,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他觉得,这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03
欺负人这种事,就像是在墙上敲钉子。
敲下了第一颗,就会有第二颗,第三颗。
王二狗看老马头,这么好欺负,被泼了粪,砸了东西,也只会闷着头自己收拾,连个屁都不敢放。他就觉得,这老东西,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于是,他更加变本加厉了。
隔三差五的,就找由头,去老马头家闹一通。
今天,说老马头的板车,挡了他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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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说老马头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树,坏了他家的风水。
有一次,更是离谱。王二狗手下的那几个,整天无所事事的小流氓,又跑到老马头家门口,堵着他,不让他出去捡破烂。
他们几个人,把老马头团团围住,推推搡搡的,嘴里说着各种,不堪入耳的难听话。
“老不死的,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那地契,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别给脸不要脸啊!再不滚蛋,信不信,把你这双老腿给打断!”
老马头,就像是惊涛骇浪里的一叶扁舟,被他们推得,东倒西歪。他那瘦弱的身子,哪经得住这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折腾。
推搡之间,老马头一个没站稳,脚下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整个人,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他那件,本就破旧不堪的粗布褂子,因为这一下猛烈的撞击,怀里揣着的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掉了出来。
那是一个,用好几层,已经洗得发白了的蓝布,层层包裹着的一个,小小的,巴掌大小的,已经生满了铁锈的铁皮盒子。
一个小流氓,眼尖,看到这盒子,被包得这么严实。
他以为,这里头,肯定是这老东西,藏了一辈子的私房钱,或者是什么金银宝贝。
他眼睛一亮,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把,就抢了过去。
“让我看看,这里头藏着什么好东西!”
他三下五除二,就扯开了那层层的蓝布,又用蛮力,“嘎吱”一声,就撬开了那已经锈死了的铁皮盒子。
可打开之后,他失望了。
盒子里头,空空如也。没有钱,也没有什么金银首饰。
只有一张,已经褪色发黄,边角都磨损起毛了的,小小的黑白照片。
那小流氓,觉得自己被耍了,顿时恼羞成怒。
他“呸”的一声,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然后,就把那张照片,像扔垃圾一样,轻蔑地,扔在了满是尘土的地上。
就在那张照片,沾上灰尘的一瞬间。
一直,像个受气包一样,任人欺负的老马头,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那双,一直很浑浊,像蒙了一层灰的眼睛里,猛地,爆发出了一股,谁也没见过的,骇人的光!
那光,像刀子,像利剑,充满了血性和愤怒!
他像一头,领地被侵犯了的,愤怒的老狮子,从地上,猛地爬了起来,用一种,和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相符的速度,扑了过去!
他扑倒在地上,没有去打那个小流氓,而是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把那张,掉在尘土里的照片,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那几个小流氓,都被他这股,突如其来的,不要命的劲儿,给吓了一跳。
他们愣了一下,然后,骂骂咧咧地,也就走了。
老马头,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上,坐了很久。
他缓缓地,用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把那张照片,捧了起来。
他用自己的袖子,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擦去照片上,沾染的灰尘。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绝世的珍宝。
老马头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很复杂的光。
那里面,有怀念,有悲伤,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坚定的东西。
他随即,又把那张照片,和那个小铁盒,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地,重新包好,塞回了自己最贴身的口袋里。
04
王二狗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了。
他不想再跟这个,又臭又硬的老东西,玩那些小打小闹的游戏了。
他决定,来点狠的。
他直接,从镇上,开来了一台,黄色的,巨大的推土机。
那推土机,就像一头钢铁巨兽,停在了老马头那间,摇摇欲坠的祖屋前。那巨大的铲斗,高高地扬着,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金属的光。
王二狗,嘴里叼着烟,歪着个脑袋,对着从屋里出来的老马头,下了,最后的通牒。
他嚣张地,用手指着老马头,说:
“老东西,我再给你,最后一天的时间。你自己,麻溜地,收拾东西滚蛋!”
“明天这个时候,你要是,还敢待在这里。那我就,把这间破房子,连着你这个老不死的,一块儿,给你推平了!”
村里头,那些闲着没事干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
大家伙儿,对着老马头,指指点点的。
有的人,脸上,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可他们,也只敢看看,谁也不敢站出来,替老马头说一句话。因为他们,都怕得罪王二狗。
更多的人,脸上,是那种,事不关己的冷漠,和幸灾乐祸。
老马头,没有看那些围观的人。
他只是,抬起头,看着眼前那台,散发着柴油味的,巨大的钢铁怪兽。
他那双,浑浊得,像蒙了一层灰的眼睛里。
第一次,流露出了,那种,彻骨的,无边的绝望。
他感觉,自己这片,快要枯萎了的树叶,终于,要被这无情的车轮,给碾碎了。
05
第二天,王二狗,带着一群,村里的地痞流氓,果然,如约而至。
老马头,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睡觉。
他没有跑,也没有躲。
天亮的时候,他只是,默默地,把他老伴儿的遗像,和那个小铁盒子,揣进了怀里。
然后,他从屋里,搬出了一张,掉了漆的小板凳。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了自家那扇,一推就要倒的大门前。
正好,挡在了那台,巨大的推土机的前面。
他要用自己这副,瘦弱得,像螳螂一样的身躯,做着,最后的,也是最无力的抵抗。
王二狗一看这架势,被彻底激怒了。
他朝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浓痰。
他对着他手下的那几个流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拉开!出了事,我负责!”
他指着推土机的司机,又喊道:“给我推!今天,我就要看看,他这把老骨头,到底有多硬!”
那几个流氓,一拥而上。
他们粗暴地,架起老马头的胳膊,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从地上,给硬生生地,拖开了。
老马头挣扎着,反抗着。
可他那点力气,在这些年轻力壮的流氓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推土机的司机,发动了机器。
那台钢铁巨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冒着黑烟。
那冰冷的,巨大的铲斗,缓缓地,向着那间,承载了老马头一生所有记忆的,破旧的祖屋,压了过去。
就在那巨大的,冰冷的铲斗,即将要碰到,那脆弱的茅草屋檐的一瞬间。
一阵,极其巨大,撕心裂肺的轰鸣声,毫无预兆地,由远及近,从遥远的天空中,传了过来!
那声音,像是打雷,又像是飞机的轰鸣,但比那两者,都要更加巨大,更加震撼!
“嗡——嗡——嗡——”
整个大地,都仿佛,在这轰鸣声中,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王二狗,和那个推土机司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大跳。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在远处那蔚蓝的天空中,一个绿色的小黑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向着他们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飞了过来!
那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架,绿色的,带着鲜红的军方标志的,直升机!
这偏僻的,连汽车都几十年没见过几辆的小山村,何曾见过这种,只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铁鸟”!
直升机,没有飞走。
它在村头那片,最大的,用来晒谷子的打谷场上空,盘旋了起来。
那巨大的螺旋桨,搅动着空气,掀起了,一阵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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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气流,吹得地上的尘土,和干草屑,漫天飞舞。吹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王二狗和他手下的那群流氓,一个个都吓傻了。
他们抱着头,蹲在地上,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06
在所有人,那混杂着震惊、恐惧和不解的目光中。
那架盘旋在半空中的直升机,舱门,突然,打开了。
一条黑色的绳梯,从舱门里,被抛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穿着一身,笔挺的绿色军装,肩上扛着闪亮的将星的中年男人,顺着那条绳梯,以一种,极其敏捷利落的姿势,滑了下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迷彩服,手里端着自动步枪的,警卫员。
那中年男人,大概五十岁左右,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样。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子,只有在尸山血海里,才能磨练出来的,铁血杀气。
他落地之后,看都没看,已经吓傻了的王二狗,和那群地痞流氓一眼。
他径直,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那个,被拖倒在地上,满身都是尘土的,拾荒老人,老马头的面前。
然后,他在所有人,那不可思议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的注视之下。
“扑通”一声!
单膝跪地!
他伸出那双,一看就是常年握枪的,布满了老茧的大手,颤抖着,扶起了那个,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老人。
他那双,如鹰隼一般的虎目之中,竟然,噙满了泪水。
他用一种,震彻全场,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愤怒的声音,嘶吼道:
“父亲!孩儿不孝,来晚了!”
喊完之后,他猛地,站起身,转过头。
那双,如同出鞘利剑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个,已经吓得,两腿发软,瘫坐在地上的,王二狗。
他一字一顿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吼道:
“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动我父亲,一下!”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王二狗和他手下的那群流氓,腿肚子,都在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